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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教授和邢然着眼于岩画,时而低声讨论,时而仰面赞叹。
我自认为没什么艺术天分,而且我的任务也不是欣赏岩画,而是保证他们的安全。于是,百无聊赖的在一旁观察周围的情况。
我惊奇的发现,一向对任何事情都态度冷漠的黑斗篷,此时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其中一幅岩画。那是我第一次从那双死寂般的眸子里,看到难得的神光。
出于好奇,我本想过去一探究竟。可没等走几步,只见黑斗篷忽然大鹏似地一跃而起,纵身跃过岩壁。
“你去哪里?”
我大喊一声,快步奔了过去,攀上岩壁。岩壁后是一片纵横交错的沟壑,其中有几处落差极大,深不见底。此时,目之所及俱是森然黑暗,哪里还有黑斗篷的踪影。
我不由得怔在那里,不是因为眼前的景象,而是因为我从未见过这么快的身手!
从我冲过去到攀上岩壁,前后不会超过三秒钟。可就在这短短的三秒钟内,黑斗篷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见身法是如何迅捷。
这时,众人闻讯而至。我斜身从岩壁上滑下,沉着脸道:“陈教授,麻烦您管管你的人,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独自活动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谁知陈教授那张沉稳、冷静的脸上,很反常地露出一丝尴尬的苦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与邢然面面相觑,二人皆轻叹一声,双双摇头。
陈教授对黑斗篷这种暧昧的态度,看得我心里直打鼓。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就连一向最喜欢鸡蛋里挑骨头的邢然,居然也能忍住一言不发。
此时二人的态度,正说明他们对黑斗篷的无可奈何。我心中已有了计较,这黑斗篷的身份着实不低,看来是个连陈教授这样的人都不敢轻易得罪的硬茬。
“班长,现在这么办?”看众人僵在原地,楼小佳急得直搔头皮。
“去把人给我找回来!”我黑着脸道。
“这一带嘛我比较熟悉,我带路!”老库自告奋勇。
“注意安全!”我沉声叮嘱道。
老库和楼小佳随即动身,翻过岩壁,探入沟壑。
这时,一脸为难的陈教授终于赔着笑脸,喃喃道:“竞顾问虽然一向我行我素,但野外生存经验丰富,而且身手极好。他或许发现了什么,又或许过一会儿就会自己回来了……”
“不管他发现了什么,都不该独自行动,至少应该知会大伙一声。”我顿了顿,闷哼一声道,“像他这种行为,就是不负责任!”
陈教授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胳膊,微笑着宽慰道:“小高同志,你先别生气。我明白,你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等竞顾问回来,我一定……一定好好说说他。”
我轻叹一声,本想就此作罢。谁知那邢然又吹胡子瞪眼地走了过来:“不要以为做了向导,就可以对我们科研所的人指手画脚。我们不需要你负责任,你只要做好你的分内事就可以了!”
我懒得和他争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便想离开。不经意间,忽然看见身后的岩壁上似乎凿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
我转过身去,仔细一看。只见那面岩壁上除了凿刻着牦牛、羚羊等高原动物之外,还有一个古怪的图案。这个图案的轮廓是个菱形,中间刻画着一颗空心五角星。五角星的左右两个角,分别与菱形的上下四条边相交。
“陈教授,这是什么?”我招呼陈教授他们过来看。
陈教授饶有兴致地端详一阵后,砸了砸嘴道:“我从未见过这个图案,但是从刻痕来看,和其他岩画并不是同一时期的产物,似乎要晚上几百年,甚至上千年。”
“上千年?”我若有所思地说道,“也就是说这个图形是唐宋时期,有人凿刻到这块岩壁上的?”
陈教授缓缓点了点头:“时间上应该差不多,或许更早。不过这里气温太低,常年被风雪覆盖,岩石风化的速度不能以常理揣摩。所以,具体时间我也估计不出来。”
我凝注那个图案,喃喃道:“竞顾问应该就是看到这个图案,才会突然离开。他会不会知道这个图案的来历?”
“连老师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又能知道什么?说不定就是一千年前,这里的牧民或者来往的客商途径此地,胡乱画上去的罢了。”邢然不耐烦地道。
“当地牧民绝不会破坏先人留下来的岩画。”我想了想,又道,“如果是来往的客商,他们留下这个图案又是什么意思呢?”
“你只管做好你的向导,这些事情不是你一个当兵的能想得明白的。”邢然讪笑道,言语中充满了讥讽的意味。
我强忍着吞了一口怒气,这个该死的四眼田鸡,要不是有任务在身,我非把你丢在雪原上活埋了不可!
这时,一阵寒风吹过,裹挟着一股腥臭气味。
我皱了皱眉,立刻警觉起来。
陈教授见我一脸紧张,不由得问道:“小高同志,出什么事了?”
“我闻到了野兽的味道!”
我用身体推着他们一步一步向后退去。我常年在雪原生活,对于野兽身上那股独特的腥臭味再熟悉不过。
话音未落,岩壁后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看见两个人影从岩壁上快速滚落,赫然是前去寻找黑斗篷的老库和楼小佳。
“什么情况?”
我伸手将他们扶住。
二人此时上气不接下去,嘴唇因缺氧而发紫,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脸色均是统一的煞白,满目皆是惊惧之色。
气喘吁吁的楼小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蹦出了两个字。
“快跑!”
楼小佳和老库是我们连队最出色的战士,手底下都有硬功夫,而且胆色过人。能把他们吓成这副德行,一定是遇上了什么要命的东西。
虽然还没有弄清楚具体情况,但楼小佳和老库的神情足以说明危险的存在。在这种情况下,绝不能存有侥幸心理。
来不及细想,我们立刻保护着陈教授和邢然离开岩壁,朝小屋的方向奔去。
奔逃过程中,我不由得回头张望。这一看,直令我脑中轰一声巨响,脊背如针刺般发凉。
漆黑的夜色中,只见一道硕大无朋的身影正翻越岩壁,缓缓向我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