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浩，小吴现在复习多紧张，你这样耽误他学习多不好。”
　　“王妈，没事的，不差一下午。”
　　吴尚笑着提黄浩开脱。
　　“王妈，吴尚这小子聪明着呢，你不用担心。浩哥调回来，我们兄弟怎么也得聚。”
　　王海说完，举起啤酒瓶，示意干杯，吴尚刚想拿酒瓶，被黄浩拉住了。
　　“虽说你成年了，还在读书，算了吧。”说完，黄浩转过头，对自己母亲说道，“妈，去给我们露露手艺吧。放心，我看着，吴尚今天只有看得份。”
　　“好好好。”说罢，她转身离开，去厨房忙活去了。
　　“浩哥，下次这种我只能干看的局就不要再叫我了。”吴尚脸上略有不快。
　　“吴尚，浩哥想见你是给你面子。”王海顺手拍了吴尚一下，“都两三年没见了，小子，怎么这么没良心？”
　　吴尚摇头，指了指黄浩。
　　“海哥，我们两前段时间见了。”
　　“哈？真的假的？”王海有些吃惊，“我怎么不知道？”
　　“唉，不是什么好时候，我就没说。”黄浩叹了口气，“吴尚踩了狗屎运，撞见了一个现场。”
　　王海一听，脸色也变了了。黄浩会出现在什么类型的现场，他是清楚的，他担心了起来。
　　“吴尚，你小子怎么卷到命案里了？”王海一脸严肃地问道。
　　“海，他点背而已，不用紧张。”
　　“是吗？”王海反问了一句。
　　吴尚苦笑一下。
　　“的确是点背，背到家了。”
　　“跟他真没什么关系，那案子诡异的不行，海，你担心多余了。”黄浩摇了摇头，“刚回来，就碰见悬案了，也是真够背的。”
　　“浩哥，怎么这么快成悬案了，这才多久啊？”
　　“吴尚，这不是推理小说世界，证据不全。”黄浩忍不住骂了句娘，“C，什么有用的都没有。队里的师傅看完就知道了，十之有九又是悬案。”
　　“抱歉，我要是拉住了黑子，也许……”
　　“狗没起什么破坏作用，你不用自责。”黄浩叹气，“不说了，想起来这案子脑袋就疼。”
　　“那就别想。喝酒，喝酒，喝酒。”王海岔开了话题，“浩哥，我嫂子有着落了没？”
　　“没有。”黄浩干笑了一声，“说起这事了，海，你那个日思夜想的心尖有影了吗？”
　　王海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白了吴尚一眼。
　　“哼，问他。”
　　黄浩一脸懵。
　　“什么情况？”
　　“这小子贼不地道，截了我的胡。”王海一脸不快。
　　吴尚捂着嘴，忍住不笑出声。
　　“吴尚，先不说了截胡这个事，你现在恋爱是不是有点早？再说，你还在上学，不好好学习，对不起林妈在天之灵。”
　　“浩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吴尚凑到黄浩耳边，嘀咕了两句，黄浩听完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还在这，你们两说悄悄话，是不是TMD不讲究了？”
　　“海，天涯何处无芳草，那人也别惦记了，改天我让我妈给你介绍几个不错的。”
　　“不用，浩哥，先紧着你吧，我还想再浪几年。”王海拿起酒瓶，对了闷了一口，“我也没真想跟那人有什么联系，就是得不到的总惦记。”说完，王海傻笑了两声，“吴尚，你们学校有没有单身的美女老师？”
　　“得了吧，海哥，求放过，你还是去打母校那些老师的主意吧。”
　　“咱们母校那些老师……”王海摇头，“算了吧。”
　　“说起来母校了，海，你家大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张纯最近不错，恋爱了。”
　　哈？吴尚和黄浩震惊！
　　“真的，浩哥。”王海点了点头，“你都不知道顾爹有多开心，专门找我喝了顿酒。”
　　“真不容易。”吴尚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那孩子谁啊？”黄浩问道。
　　“名字不知道，他们瞒着我不说，我也就不问了，不过咱们应该没见过。”王海回忆了一下，“路子跟我说他原来十一中的学生，跟吴尚一届的。”
　　“应该还没见过。”
　　三人正说着，黄浩的母亲端着凉菜进屋了。
　　“热菜一会儿上，调了个黄瓜，先吃着。”
　　“谢了，王妈。”
　　“小吴，生份了啊。”
　　“我错了，王妈。”
　　“小吴，你不是住校吗？学校离得那么远，这都快四点了，七点没公交了，怎么过去？”
　　“不用担心，骑自行车过去。”
　　“那就行。我去看火去了。”说完，她就离开了。
　　吴尚想起了青年学骑自行车开始时候那个笨拙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黄浩看见了，下意识问了一句。
　　“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浩哥。想起来了趣事。”
　　黄浩也就没在问下去，他回来之后就听到了吴尚高考失利的消息，加上吴尚继父人品堪忧，本来很担心，不过看现在这个状态，他长出了一口气。
　　“吴尚，你那个不要脸的后爹去哪里了？”王海问道。
　　吴尚笑了下。
　　“我不知道他在哪。”
　　“挺好，他要还敢赖在家里，我非要凑死他不行。”
　　“海，说什么呢？”黄浩脸色变了。
　　“浩哥，你不清楚，我TM就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人，林妈病重的时候，他一份力没出，人走了，他葬礼都没去，事后还真有脸赖在店里。要不是吴尚当时高三忙活着没空理这笔烂账，我会让他逍遥着一年？”王海越说越气。
　　“海哥，我家的事你不要管。”
　　“吴尚，你小子这话太难听了，什么叫你家的事？你这是本事大了，要跟兄弟我分家？”
　　“不是这个意思。”吴尚连忙摆手，“我是说，好歹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我真的不好拉下脸，有些账掺了感情就不好分了。”
　　“也是。”王海多少有点吃瘪，喝了一口闷酒，“真不知道林妈当年看上他啥了。”
　　“呵呵。”吴尚微微低了下头，“你没觉得他跟我爹有几分像吗？”
　　“这……”
　　王海说不出话了，这个事他一早就发现了，最后他感慨了一句。
　　“人是真不能看皮相啊。”
　　“确实。”黄浩点头表示赞同，“海，我必须要说你了，你脾气太爆了，收敛点，我可不想在局子里看见你。”
　　“我早退出江湖了，老了。”王海拍了拍吴尚的肩膀，“浩哥，这话你应该跟他说。他现在说话比我好使。”
　　吴尚切了一声。
　　“海哥，你可算了，我的名字从来就没在江湖里出现过，江湖里全是你的传说。”说完，吴尚看着黄浩，坏笑了一下，“浩哥，啥时候重出江湖？”
　　“切，你小子盼我点好吧。”黄浩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那些黑历史就是我的噩梦。”
　　“浩哥，那今天这个局是什么？重温噩梦？”吴尚笑着说道。
　　“恶友甩不掉啊。”黄浩叹气。
　　“对了，吴尚，王昌龙他们你最近见了吗？”王海问道。
　　“见了，海哥怎么了？”吴尚问道。
　　“不怎么，他最近飘了，听过他拉帮结伙的，需要敲打了。”
　　“不至于吧。”
　　“吴尚，你太小看这事了。”黄浩神情严肃了起来，他神情复杂地看着王海。
　　“海，我真得特别担心你。”
　　王海冷笑了一声。
　　“浩哥，我，你还不知道？老子打架，人堵巷子里，1V1，群架，太low了，放心了吧？”
　　“放心是放心，但是……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较真了，总之你加着尾巴做人。”
　　黄浩连连摇头，他闷了口酒，教育起了吴尚。
　　“你可千万别跟他学，我告诉你，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吴尚笑着听着，他心早飞到别处去了。
　　手机静得时间太长了。
　　“我去个厕所。”吴尚找了个抽身的理由。
　　“去吧。”黄浩打发了他。
　　吴尚进到厕所，插上门，给青年发了条短信。很快，电话响了。接通后，青年的声音传来。
　　“短信来的真是时候，吴尚，我想你了。”
　　“地址发给我，我去见你。”
　　“好。”
　　吴尚挂断电话，叹了口气，按下马桶出水按钮，出门跟黄浩和王海告别。两人也没多挽留。
　　吴尚走后，王海突然换了神情。
　　“浩哥，说实话，吴尚跟你查的案子真的没关系？”
　　“没有，真的没有任何联系，不骗你。”黄浩有些诧异，“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担心。”王海手指下意识地敲着桌子，“浩哥，你没觉得吴尚有点不对头吗”
　　“怎么说？”
　　“振作了太快了吧。作为兄弟，自然是希望他好。”黄海托着额头，眼睛看着地面，“但是母亲离世，后爹那个德行，高考失利情理之中算吧，但是真的有点太快了。”
　　黄浩仔细想了想，确实有点。
　　“海，你多心了吧。”
　　“但愿吧。”黄海叹气，他坐正，“浩哥，吴尚他什么都知道了，林妈去世的时候，她给他留了封信，什么都说了。”
　　“啪！”
　　黄浩和王海同时回头。
　　“我没端住，手抖了一下，没事。”她说完，转身去那扫把簸箕。
　　“妈。你坐着，我收拾吧。”黄浩站起身。
　　“不用不用，我来吧。”
　　“好。”
　　很快收拾完了，她转身离开的时候，王海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王妈，吴尚的生母您见过吗？”
　　“没见过，你问这个干嘛？”
　　“我就是知道那天那个女人是不是他生母？”
　　她的动作停下来了。
　　“不是。那个女人跟吴尚没任何的关系。”说完，她便离开了。
　　“哦。”王海听后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了？”黄浩一脸懵。
　　“没什么。我以为那个女人是吴尚的生母。她要真得是吴尚的妈，那当年林妈当时做的事有点不道德。”
　　王海苦笑了一下。
　　“我那时候小，很多事情记得不是那么清楚的，但是现在回忆这件事的时候，总感觉有点变味。让林妈让出自己养了7年的儿子是过分，但是生母来要回自己的孩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王海，你哥我也办了一年案子，人情冷暖见了一些，有些事对还是错，看当事人怎么想，你别纠结了。”
　　“我也没怎么纠结，我就是突然想起来那个女人了，她离开的时候，脸上那个表情我现在都没忘记，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在哭还是在笑。”
　　……
　　吴尚站在门前，上下打量着青年。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干嘛穿成这样？你脸上这是，这是化妆了？”
　　“是。好看吗？”
　　“还可以吧。”吴尚实在不知道该吐槽哪里了，“这裙子好合身啊。”
　　“废话，就是照着我的尺码做的。”
　　青年原地转了个圈。
　　“好看吗？”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