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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头一热,人走在路上就会扬尘,身上的灰尘堆积多了就会脏,脏了就得洗澡,大热天里野外洗澡洗舒服了就会情不自禁游起泳来,但如果这人恰好不怎么会游泳他就会溺水,溺水了就得喊人救他狗命。在理清了这里面的逻辑关系后赵天生就不难理解眼前这个困在小池塘里上下扑腾大呼救命的男娃了。
“救命,呼......救......”水里的男娃看到赵天生已经站在池塘边观望了有一会了却好像没有救他的意思,连忙急的手臂乱挥,嘴里不小心又呼哧呼哧咽下去不少水,眼睛珠子倒是死死盯着天生,似乎要是自己没有得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似的。
倒不是赵天生铁石心肠,实在是大家都是三秦子弟,谁又比谁水性好到哪里去嘛!万一不小心,赵天生还得给阎王爷多送一个。于是当下就四下寻找起来能救人的东西,好不容易找到根木棍却发现那男娃已经整个人沉到水里了。急忙将木棒一头插进水里,自己拉着另一头。也是得亏赵天生小心谨慎,那男娃才一抓木棒就险些将赵天生也拉了下去,实在没想到男娃个头不大力气确实惊人,赵天生膝盖撑地苦苦支撑才勉强保证自己也不落水,两人像拔河似的好不容易将人救了上来,却被男娃情急之下吐出的池水喷了一脸。顿时大叫:
“你这娃娃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好心救了你,你不千恩万谢也就算了,还喷我一脸水!”
男孩呼哧呼哧地大口吸了几口空气后才缓过神来说道:“对不起恩人!是俺三水不识好歹了,不过俺真不是有意的!恩人要相信俺!”
“三水?好奇怪的名字。”天生用袖子往脸上抹了一把然后仔细打量了男孩几眼,发现男孩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被水浸湿之后湿漉漉的,整个人个子不高不壮跟只瘦猴一样但是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眉毛更是浓密,如果不是有双大眼睛如此显眼可能五官真就只能注意到他的眉毛了。
“嘿嘿!村头算命的说俺五行缺水,俺爹娘就直接叫我三水了,大名一个淼字!”
一番交谈过后,赵天生终于弄清楚了前因后果,原来三水嫌天太热就从不远处的村里跑到这来洗澡,本来在池边洗的好好的,不小心脚下一滑跌倒在地,后来越折腾他人离池边就越远,得亏赵天生一时口渴来这边找水喝,刚好路过救了他。
“俺娘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天赵大哥救了俺,你就是俺三水异父异母的亲哥哥了!”三水说着还给赵天生跪下磕了个响头。
先不说异父异母如何当得亲兄弟,关键的是这傻子刚从池里出来还没穿衣服……惹得赵天生哭笑不得。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自己光着身子认大哥不甚雅观,三水急忙拎着衣服跑去一旁的灌木丛里悉悉索索的穿起衣服来。穿好随处可见的粗布衣服后,三水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只野鸡,说是要烤来给大哥饱餐一顿,弄得赵天生浑身一颤。两个少年当即就有了共同话题,没有什么是一只烤鸡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只!
按下池塘边两个傻子用烤鸡来计算感情的方法不提,不远处的终南山今天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终南山上有一座庙,庙里有一群道士,他们管着山上大事小事;终南山后山有一间茅庐,茅庐里也有一个道士,但他从不管事,他只管山上的大小道士。这间茅庐已经很少有外人来访了,可是今天却偏偏来了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老人自然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可令人惊讶的是所有见到老人的人第一眼都会一反常态的选择性忽略他的长相,而是会被他的迫人身形所吸引,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老头肯定很会打架。
一个中年道士正在小心翼翼的在庐边田地里给豆苗除草,猛然感应到老人的到来虽然有些诧异但是手上挥动锄头的动作却并不受影响。
“尊下本不该来这里,又何苦来惹小老道清净?”
老者盯着中年道人除草的动作有些失望地说道:“这世间除了那几个地方之外,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吗?”
“阁下既然不敢去那几个地方那自然也就不该来这里,哪怕这里只有一个老实本分的道士。”中年道人很自然的说道,就像在叙述什么朴实的道理一般。
“我有什么不敢?不去只不过是给那几位一个面子罢了。至于你这,我三十年前来过,二十年前也来过,怎么今天就不能来?”老者负手而立,好像在嘲讽道人的话语。
“无论阁下之前来过多少次,从十年前晚辈在这建了这间草庐后你就不该来了。”说罢,中年道人终于慢吞吞地放下了锄头并且小跑着离开了田里,因为他知道鹤发老人马上就要动手了,而他的豆苗却很稀,要是今天受到波及那就更稀了。
只见老者也不摆出什么阵势,只是左脚简简单单向前迈出一步,躬起身子全身紧绷如一把满弦的弓,右手握拳,然后向着道人缓缓将拳头打了出去,又或者拳头太慢,将其说成是推出去也行。
这一幕如果是落在一个街头混混眼里,一定会嘲笑老者莫名其妙,但换成一个武术大家看来就会感到无比恐惧,因为如果有人能感受到老人四周的天地元气波动就会发现他的的拳劲竟然隐隐在空中迸发出了轰隆隆的风雷之声,但是感受更直接的是直面拳劲的中年道人,他倒是听不到拳劲和天地元气共鸣发出的声音的,因为这道拳劲的速度太快,向他冲来的时候速度甚至比它发出的声音传来的速度还快太多了!
“轰”的一声,中年道人脚下所站的田埂突然就炸裂开来,这一裂就是一个足够埋下一头巨犀的深坑,可惜的是当灰尘散去,如此惊艳的一拳却无功而返,中年道人在爆炸后竟然完好无损的站在坑底,然而连衣角都不曾卷起一寸。
老者见一击不中,砰的一声右脚重重踏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脚印之后整个人突然像离弦之箭一样冲向道人。
“听说你陶景休近年来在这破草庐里又悟出了几门神通,其中一门叫南山路远的新神通,被称为万法不落身前的乌龟壳,老头子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还没说罢他整个人就已经冲到了道人身前。
轰轰轰轰!老者如疯魔般朝着道人连续挥舞双拳,两人四周的空气不断震荡然后炸裂形成无尽的飓风并发出刺耳的声音,声音在山谷间回响好像有人在不断的使劲敲打牛皮鼓面一样。但是道人明明就站在他身前,却如同压根不存在一般,道人脸上眼皮虽然不断在跳不过幸好人总算是毫发无伤。
“结庐在人境,心远地自偏。金施主虽然身处南山但心却不在南山,又如何近得贫道身来。”道人理了理道袍笑道。
“呵呵。”老者不以为意,他自然是有办法破了道人神通的,但又何必如此麻烦?想到这他也不再管在身前的道人,而是突然冲向不远处的豆苗,以他的速度怕不是一瞬间就能让道人今年颗粒无收!
这可让道人瞬间脸色铁青:“既然金施主咄咄逼人,那小道只能不自量力正面试试接下阁下的高招了。”
说罢,道人突然消失在原地,整个人神乎其技的出现在老者身前,双手推掌,迎向老者的铁拳。
两人的碰撞如清风拂柳,发乎心,止乎礼。老者和道人一拳双掌在空中碰撞,一触而还。老者凌空退后一步,负手而立,而道人则是险些从空中坠落,停在了原地,将手又缩入道袍。看似道人不落下风,但若有人能在空中俯览就会发现一个骇人的事实,在两人交手的一瞬间,整个终南山全境都微微下沉了一丝!若把终南山比喻成一个人,那么他的生机就在区区一瞬间生生失掉了一分!
道人此时就不再像刚才一般风轻云淡了,而是眉头紧皱,手在道袍中微微颤抖,如临大敌:
“相看两不厌,唯有终南山。若是在其他任何地方遇到金施主贫道都二话不说掉头就跑,可惜今天贫道在终南山。身在山在心亦在,前辈可还要相逼?”
老者似乎在刚才交完手后就兴致缺缺了,嘴上也是不屑:“终南山又如何?莫说你这道本就走不通,此生至此已是尽头。若是我哪天有了心情便叫人每天来给你终南山松松土,旦复旦兮,等终南山不在了,你又能怎样?”
道人对于老者的嘲讽不置可否:“只要心在南山,人间何处不是南山呢?”
“呸!放屁!”老者摆摆手喝道,“如果你陶景休真到了那个境界,又何必自困一隅那么多年,早就人山合一,证道成仙了。不过老夫今天来倒不是特意来逼你兵解的,和你交手只不过是顺路的事情。现在,老夫要去办正事了。”
初听到老者的话,道人倒是惊讶了起来,摸了摸好不容易留的山羊胡子,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掐指算了起来:“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值得这老不死的亲自跑一趟?”突然,道人似乎算到了什么,望着漫步下山的老者,一向恬静淡然的陶真人居然哀叹了起来:“时也命也!一叶障目不见天日......罢了,左右去做个见证也好。”说罢,道人也转身随老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