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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局,陆警官便又扎进了文件堆。光仔苦笑着摇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其实跟着陆警官调查的这些天,光仔自己也有了不少关于这宗连环杀人案和程旭、胡瑾的想法。首先,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来看,程旭或者胡瑾犯下了这种连环杀人案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了。前面半年时间之所以一直没有进展是因为嫌疑人做事太过谨慎,完全没有破绽。但是这段时间,程旭的出现让自己暴露出来,他所提供的线索和参与的调查对案子的帮助特别大;再加上胡瑾今天所说的话,几乎可以确定程旭(胡瑾)就是本案的真凶。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如何找到有效的证据来证明以上的想法了。程旭(胡瑾)是精神疾病患者,他们两人的证词会被视为无效证词,更何况他们两人都是在说对方是杀人凶手,这种矛盾的证词更是不可能成为有效的证据,所以,想要给他定罪,必须找到正儿八经的物理证据。但是,正如前面所说,由于程旭(胡瑾)作案时太过谨慎,所以根本无法搜集到有效的物理证据,连程旭亲手送上门的犯罪记录和胡瑾说到的藏犯罪记录的地点都找不到证据,就更不用说别的地方了。
想要解决这件案子还是得先确定凶手到底是程旭还是胡瑾,再根据这个寻找证据,不然只能是在死胡同里打转。关于程旭和胡瑾谁是真凶,光仔也有自己的想法,只不过现在还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先是说两人的性格,从案发现场和死者的死状来看,凶手是极为严谨、残忍和疯狂的,程旭和胡瑾都很严谨,残忍和疯狂暂时都没看出来,但是这几天和程旭的相处中,光仔觉得程旭是一个会为别人着想的人,这一点让光仔认为他不太像凶手。再从两人的行为来看,胡瑾的自首让光仔觉得他不像是凶手,但这有可能是胡瑾计划中的一部分;程旭方面,光仔认为那个视频把他的嫌疑几乎洗清了,因为视频中程旭明显表达了自己赴死的意愿,一个知道自己要死的人,把自己犯下的罪行嫁祸给自己的另一个人格,这种事情的好处在哪里?
总结下来,光仔认为胡瑾是凶手的概率更高。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胡瑾犯罪的证据。
光仔坐起来,往陆警官的办公桌看去,想要告诉他自己的结论,却发现陆警官的桌椅上空无一人,陆警官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唉……”光仔再次瘫坐到椅子上,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橙橙怎么样了。”
几天前在看守所见到橙橙时的场景还记忆犹新,光仔回想着那天他问到橙橙是不是真的想要程旭死时橙橙的表情。那张忧伤、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脸让光仔万分怜惜,不忍再见到,但自己就是止不住的回想那一幕,回想橙橙的回答。
“橙橙……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光仔嘟囔着,眼眶就红了。
就在光仔思绪万千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光仔拿起来一看,是陆警官打来的。
“老大?”
“光仔,你在办公室吗?”陆警官好像正在快速奔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道。
“在啊,怎么了?”
“有件事你帮我跑一趟。”
“什么事?”
“带上几个人,去医院把阿五控制起来,以故意伤害和教唆他人犯罪的罪名。”
“诶?!”光仔从椅子上跳起来:“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管那么多,上头已经批准了,文件就在我桌子上面。上次海子和我坦白了,就是阿五让他联合橙橙这么做的,并且是以胡瑾的名义与他联系的。”
光仔听到这句话,立马不再犹豫:“好的,老大,我现在就去。”
挂断了电话,光仔立马叫了两个人往医院赶去。
“胡瑾果然在撒谎,既然他实施计划的是他,那么程旭有可能真的已经被抹除了,如果这样的话,那程旭视频里面说的话也更有可能是真的了。那也基本可以确定胡瑾就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了。”去医院的路上,光仔还在不断地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光仔出去没多久,陆警官便气喘吁吁地回到办公室。他重重地推开门,办公室的人都看向他。他也不理会,赶紧接了杯水几口灌进肚子里,然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又开始在桌上的文件堆里翻找,找到了一份文件后就趴在桌子上仔细阅读。
没过多久,陆警官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陈珀媛打来的。
“陆警官,我想确认一件事情。”
“是光仔吧?”
“嗯。”
“是我让他过去的,我只能用这个方法了,这段时间里,我希望阿五能尽量地受到控制,希望你能够理解。”
“嗯嗯,我就是打电话确认一下,既然是你的意思就没问题了,我相信你不会害阿五的。”
“谢谢。”陆警官挂断了电话。
接着他又泡在文件堆里一直持续到凌晨,直到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才不情愿地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
第二天一早,陆警官被电话铃声吵醒。他费力地睁开眼睛,从资料堆中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陈珀媛打过来的。
“喂,有什么事?”陆警官顶着困倦强行挤出这几个字。
“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吧?那我等下再打来吧,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陈珀媛听出来陆警官还没睡醒,抱歉地说道。
陆警官使劲甩了甩头,用手抹了一把脸,说:“没事,你说吧,如果不是跟案件或者阿五有关的事你也不会打电话给我,这两种情况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陈珀媛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一边说:“看了阿五留下的视频,胡瑾说的话和昨天他被警方控制,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我也想了很多。之前弗莱格怕我会接受不了事实,所以一直不敢告诉我这件事情,后来为了不让我知道真相还让阿五对你们进行隐瞒,这里我先要对你说声抱歉。”
“没事,陈小姐,”陆警官赶紧笑着说:“既然事情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也就没什么好追究的。”
陈珀媛轻轻一笑:“会出现这种情况还得怪我,是我给了弗莱格‘如果我知道了真相,会接受不了’的那种错觉。”
“哪里的话,真不怪你,你不用放在心上,这个对我们的调查真的没有太大的影响。而且,要不是阿五冒着被戳穿的危险带着犯罪记录来找我,我们的进展也不可能这么快。半年来毫无进展的案件,在阿五的帮助下,几天的时间里就变得清晰明朗,真的很感谢他。不得不说,即使是失忆了,他依旧是一个好警察。”陆警官说道。
“陆警官你真是太抬举他了,”陈珀媛在一瞬间满脸幸福的微笑,然后又变得严肃,说:“虽然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阿五就是凶手,但是我一贯相信阿五的话,就算是他说自己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我也会相信。在这个前提下,我觉得我有必要对这件案子的侦破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自己的丈夫成为了杀人凶手,我这个做妻子的也有责任。”
陆警官听到这话,连忙回道:“你千万别这么说,阿五会变成这样,绝大部分是因为童年经历,并不是你的错。作为妻子,你帮助他走出阴霾,又让他有了完美的家庭,你不欠他什么,也没有任何责任,你完全不必自责。说到底,他会变成这样,应该是我的责任,如果那件事我不帮他隐瞒,而是如实上报的话,可能事情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隐瞒?哪件事情?”陈珀媛有点摸不着头脑。
陆警官把虐童案的事情给陈珀媛讲了一遍,并告诉她正是那次案件后的休假,让程旭遇见了她。
“啊,”陈珀媛感到有点难以置信:“我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场景,他的确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他从来没跟我说过是因为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个。虽然发生那种事情说这话可能不太好,但我还是很感谢你当时选择了帮他,不然我们也不可能相遇。”
“这个没什么……”陆警官在电话那边摇着头:“而且,现在我也不知道那次我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害他了……”
陆警官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从陆警官的角度来看,当时的情况如果陆警官不帮程旭隐瞒事情的真相,程旭不仅会受到处分甚至还可能被起诉,作为朋友陆警官肯定会选择帮程旭隐瞒。而且,说实话,别说程旭,就连陆警官那个时候都想揍那个头目一顿来泄愤,所以陆警官便理所当然地那样做了。但是从现状来看,正是因为那次程旭的行为没有受到惩罚还被陆警官和周大哥以及在场所有的警员默认,很有可能让他对自己的行为有多大错误而认识不足。加上事后因为大家都不想再提及此事,没有任何人去关心过程旭的心理状态,很有可能程旭本来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是为了开导自己而不断暗示自己他的行为是对的,从而让他开始动摇,反而怀疑起周大哥教他的“不要越界”是不是错误的。
万事开头难,这句话不仅可以理解到鼓励人们要在事情的开始阶段遇到困难时撑过去这层含义;也可以理解为一件事或者一种行为只要开了头,后面再做起来就容易多了,不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陆警官认为,正是那次的经历,让程旭慢慢变得喜欢用越界的方式来办案,甚至是喜欢上了处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