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陆警官似乎猜到了橙橙的想法。
　　“嗯，这是他们两个谋划好的，具体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但我有那种感觉。而且阿五现在还没死，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海子的目的是为刀疤报仇，阿五是不可能活下来的。”橙橙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她认为程旭和海子是一伙的。
　　陆警官低头思考，笑了一声:“有点意思，不得不说你的想法很有道理。但是，理由呢？他们两个并没有合作的理由啊，而且还是谋划朝自己开枪这种事情，阿五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了，我也不知道，我只不过是被海子利用了复仇心的棋子，剩下的你还得问海子。”橙橙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谈话了。
　　陆警官明白橙橙的意思，他站起身来，对身边的光仔说：“走了，光仔。”
　　“诶？”光仔不知所措地看着陆警官：“这就走了吗？”
　　陆警官看了一眼橙橙，说：“反正也问不出什么了，别浪费时间了，去海子那边看一下吧。如果案子解决了她还在这里的话，我们再来找她吧。”
　　说完，陆警官转身出去了。
　　“老大，等我一下。”光仔见状也急忙从椅子上跳起来跟了出去，出去前回头对橙橙悄悄说了一句：“橙橙，再见。”
　　还是同样的场景，只不过换了一个审讯间和嫌疑人。海子正坐在陆警官和光仔面前，一脸得意的笑。
　　“有什么好笑的？”看着海子这张脸，陆警官特别想一拳打上去，但是他忍住了。
　　“什么都很好笑啊，”海子继续笑着说:“特别是你们两个的表情。你们去找过周橙橙了吧？没用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是一个……”
　　“棋子吗？”陆警官打断海子的话:“她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那她还真是挺有自知之明啊。”海子再次抢过话头:“放心吧，从我这里你们也问不出什么的，人没死，枪也不是真枪，我最多就是个故意伤人，你们还想让我说什么？”
　　这时候换陆警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有什么好笑的？”海子问出了和陆警官同样的问题。
　　“倒是没什么特别好笑的，就是想笑一笑。”陆警官继续笑着说:“我知道你在得意什么，也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哼，”陆警官手指敲打着审讯卓的桌面，双眼看着自己的手，说：“你和程旭是合作关系吧？”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陆警官抬起头：“程旭可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费尽心思地策划这么一个大费周折的计划，就只是为了让他脑袋上起个包？不管别人信不信，我可是不信。你肯定和他有着什么勾当吧？”
　　“嘁……”海子不屑地看向另一边，不想再说下去:“你们走吧，不管你们怎么想，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一旁的光仔慌张地看着陆警官:“老大，怎么办？我们确实拿他没什么办法。”
　　“是吗？”陆警官自信地一笑，对海子说:“我这几天都没有来找你，你以为我是在家里睡觉吗？来之前我也是有认认真真做过功课的。海子，你的妈妈现在过得还好吗？”
　　“嗯？”陆警官突如其来的问题，把海子弄得有点懵，接着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咬着牙说道:“你什么意思？”
　　陆警官悠闲地从口袋里拿出烟，抽出一根在海子面前晃了一下:“我抽根烟没意见吧？”
　　海子神情严肃地盯着陆警官，摇摇头。
　　陆警官慢悠悠地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大团烟雾。然后，他站起来，走到墙边把烟灰弹进垃圾桶，对海子说:“听说你母亲现在在R市过得很不错呢。”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能压着火气坐在椅子上的海子突然就爆发了，他猛地站起来，大声对陆警官吼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警官把烟熄灭丢进垃圾桶，走到海子面前，把脸凑到他跟前，说：“我想说的就是那些，你想做什么，你为什么想那么做，我全都知道。如果你母亲知道了那些，会怎么样呢？”
　　听到这里，海子气得跳了起来，就差跳到陆警官脸上，整个审讯桌被他扯得摇摇晃晃的：“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这样还算一个警察吗？！”
　　陆警官得意地笑着，安安稳稳地坐到海子对面的椅子上：“卑鄙不卑鄙先不说，你怎么想才是这时候的重点，是配合我的调查，以后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还是我帮你知会一声，你再也没做的可能呢？你自己选吧。”
　　海子听陆警官说完，便无力地瘫坐下来，双眼无神地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无奈地大笑。笑完之后，海子把胳膊肘放到桌子上，身体前倾凑到陆警官面前，小声说：“我可以配合你，但是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陆警官点点头，示意光仔出去。光仔虽然也很想知道内情，但为了陆警官能顺利得到情报，只能悻悻地走了出去。
　　光仔在走廊上等了十几分钟，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陆警官神情严肃地从里面走出来。
　　“陆警官，这样下去，你是会下地狱的！”关门之前，海子在里面喊道。
　　光仔赶紧关上门，看了一眼陆警官。陆警官没有理会海子，径直往看守所外面走去。
　　回到车上，天都已经快要黑了。陆警官给陈珀媛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弗莱格。
　　“程旭还有多久才能出院？”陆警官问道。
　　“大概还有一周吧，是不是等他出院了，就要调查他的事情了？”弗莱格试探性地问道。
　　“是的，这几天我们会尽量调查有关线索，等他出院以后我们会来拜访的，你帮我跟陈珀媛提前说一声，谢谢。”陆警官很直接地回答道。
　　“好的，我这里有一个线索，当初是为了不让夫人担心所以没有说出来，现在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我就告诉你们吧。”弗莱格的语气中略带愧疚：“程先生给你们的那些记录和照片，我不知道他是在面对你们说的，但肯定不是他说的那样找到的……”
　　接着，弗莱格就把和程旭一起去旧楼找到胡瑾犯罪记录的过程说了出来。
　　“那些记录和装记录的箱子我们都鉴定过，除了程旭的指纹以外没有任何痕迹，当然如果不这么谨慎倒不像他了。嗯……我想说的是，你确定那栋破房子里面能找到有用的线索吗？毕竟他把线索送过来的时候连你的指纹都破坏掉了。”陆警官听了弗莱格的话，并没有获得了突破性线索的感觉。
　　电话那头传来叹气的声音，弗莱格沉重地说道:“说实话，我不能保证。那栋房子是一个月前我跟踪胡瑾先生时发现的，那次是唯一一次我能跟着胡瑾先生到那么远的地方，我甚至怀疑是他有意带我去的。”
　　“所以你也觉得那个地方可能根本查不出来什么东西，反而有可能是误导对吧？”陆警官认为这种情况倒更有可能是真的。
　　“嗯，是这样。不过不管怎么样，陆警官你们还是可以去调查一下。”弗莱格说。
　　“好的，我会派人去的，谢谢。”虽然希望渺茫，但陆警官还是不会放弃这个线索的，毕竟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很抱歉，因为我的私心耽误了你们这么多时间。”
　　“没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好好照顾陈珀媛。”
　　“嗯，谢谢。”
　　“现在怎么办，老大？”陆警官挂断电话以后，光仔伸着头问道。
　　陆警官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上，猛吸了一口再把烟子吐出来，说：“不知道，边走边看吧，先等阿五出院。”
　　两人抬脚往看守所外面走去，光仔边走边问：“对了，刚才海子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如果我这时候就告诉你了，那把你赶出来有什么意义？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的。”陆警官掏出车钥匙丢给光仔：“回警局。”
　　光仔苦着脸接过钥匙，一把插进方向盘下的钥匙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