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一
办公室里,姚若馨坐在电脑前,正整理着面前林小媛的通话记录。看得出,案发之后,林小媛的通话记录更多了,真是让人没有头绪。来电多是手机号码,在已接通的号码中,一条短座机的来电引起了姚若馨的注意。经过筛选,姚若馨发现,这个号码每个月18日都固定会呼入林小媛的手机。姚若馨将这个号码输入系统查询,返回的结果显示“金榕市监狱”。可是查询了一遍林小媛的亲属,并没有一个是在押犯。直觉告诉她,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想到这里,姚若馨走向了严旭的办公室,敲门问道,“严学长,在忙吗?”
“请进吧。”严旭回应道。
“严学长,我这有新的发现。”
“哦?说说看吧。”严旭回应道。
“我查询了林小媛的通话记录,发现她的手机这几个月都有接到一个来自金榕市监狱的电话。我查询了下林小媛的亲属,并没有发现她的亲属有服刑的。”
“所以你怀疑什么呢?”
“我觉得我们找林小媛问询的时候,她向我们隐瞒了事实。也许就和她通话的这个服刑人员有关。”
“嗯,看来值得查一查,有必要找大队写个申请,去监狱走一趟。”
二
金榕市监狱是自民国时期建立的。在金榕市,它是第一所现代化监狱,有着悠久的历史。而走进监狱,却看不出建筑任何岁月的痕迹。经过两次改造和扩建,如今的金榕市监狱操场平整,监室楼整洁。显得先进而又现代。
严旭和姚若馨向狱方递交了证明后,两人来到了探视站。接待他们的是一位老狱警王坚。
严旭率先说道,“你好,市刑侦队严旭,我们这次来是想在你这找个人。”
“你们刑侦队同志办案经常会来。知道姓名吗?”王坚说道。
“姓名暂时不知道,不过确定人在你们这里。”严旭边说边递过一张纸条道,“能帮忙找找,这个人有来探视过谁吗?”
王坚接过纸条,看着纸上书写着“林小媛”的名字,回答道,“这个名字,是有印象,我帮你查一下。”
“好的,谢谢了”
一番查询后,王坚回应道,“查到了,一个月前还来过。当时她探视的是我们这一个叫谢文培的服刑人员。”
听到“谢文培”这个名字后,严旭瞬间有了思路,他转头向姚若馨说道,“若馨,你还记得廖何鸣的妻子叫什么名字吗?”
“记得呀,叫谢文惠”姚若馨说到这,突然惊得张开了嘴,“该不会他们是兄妹或者是姐弟吧?”
严旭点了点头,转头向王坚问道,“那这个林小媛和谢文培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登记表上写的是林小媛是他的未婚妻。”
“那这个谢文培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呢?”
“像是因合同诈骗罪,进来快一年了。”
“我们可以见见他吗?有个案件希望他能配合调查。”
“想见他的话,你们需要等一会,我去安排一下。”
“好的,非常感谢。”
说完王坚转身离开了探视站办公室。严旭转头看着姚若馨,微笑着说,“看不出来呀,人小鬼大还真是让你给蒙对了啊。那么多通话记录,你怎么能就发现这里呀?”
“才不是蒙的呢,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的。”姚若馨毫不服气地说。“以后要叫我神探若馨。”
“好吧,神探若馨。一会问询就交给你了。”
“可是,我还没有想好问什么问题。要不学长给点提示?”
“哈哈,不是还有时间吗?赶紧一起想一想。”
“原来学长也没有想好啊。”
笑谈间,两人变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了问询策略。
三
终于,到了与谢文培会面的时刻了。严旭与姚若馨推开会面室的门,只见谢文培已经坐在了桌子对面。他大约三十岁的年纪,身体半坐在椅子上,躯干向前倾斜着,两臂支在桌面,低着头,目光注视着眼前的桌面。严旭与姚若馨对视了一下,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姚若馨开口说道,“谢先生,我们是市行政队的。这次来希望寻求你的帮助。”
对面的谢文培沉默不语,抬头看了看对面两位警官。
“谢先生,我们是来帮助你的。”
“把我送进来的警察也是这么说的。”片刻后,谢文培总于开了口。“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
“我想你误会了。我们来是为了另一个案子,是和廖何鸣有关的。”
“哼,廖何鸣。”说到这,谢文培皱起了眉,“听说他死了。”
“是的,我们希望求证一些关于他的情况。”
“那你们找错人了,我对他的死一无所知。”
“谢先生,廖何鸣有个妻子是叫谢文惠吧?”
“是的,她是我姐姐,她已经死了。”谢文培说得很平静。
“我们在来之前廖何鸣的秘书,也就是您的未婚妻林小媛为我们提供了一些线索……”
“你说什么?廖何鸣的秘书?”谢文培显得十分吃惊,打断道。
“她没有和你提过吗?”
“居然是这么回事,她当了廖何鸣的秘书。”谢文培显得更加激动了,“廖何鸣的死和她没有关系,她从来都没告诉我她原来是为廖何鸣工作。”
“您先平静一下谢先生。”
“都是因为廖何鸣,是廖何鸣让我蒙冤入狱的。小媛全部都是为了我,小媛为廖何鸣工作只是帮我收集证据。两周前她说过,她拿到了新证据,我的案子有希望再审。她只是想帮我出来。她不可能和廖何鸣的死有关系。”谢文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角不禁地抽动着。
“谢先生,请你冷静,我们来就是为了帮助你的。”严旭伸出一只手,放在桌面上。放缓了语速耐心地说道。
谢文培咬住了嘴唇,下巴颤抖着,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泪花。这才缓缓地坐了下来。
“能和我们说说你的案子吗?”严旭问道。
谢文培吸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说道,“一年前,廖何鸣手上有个商业旧改项目,万隆·金港街。我是这个项目的商管公司法人。这个项目证照一直不全,本来是不具备商业运营资质的。但是廖何鸣希望尽快推动招商运营,于是这个项目就提前违规招商。商户的合同都是和我的商管公司签约的。一切本来进行顺利,我也等待着项目证照增补到位,能合规运营。可是一年前,廖何鸣突然决定撤资,项目的合规运营变得再没有可能。那段时间,我和我姐都找不到廖何鸣,似乎这个项目成为了廖何鸣的弃子。然后你们经侦支队的人就来找到了我。说我冒用万隆集团名义违规招商,而我也因为合同诈骗罪被判入狱。然而,这一切廖何鸣全都撇得干干净净,项目的所有合同和资金,好像和万隆集团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看来,这都是廖何鸣做的局。”
“这个项目廖何鸣就没有获取收益吗?他忙活了这么一圈就为了把这个项目弃了?”
“哼,资本的玩法你是看不清楚的。把这个项目运营起来,再收租金。这想要实现盈利要多少年的时间。廖何鸣根本就没有想通过项目盈利。万隆集团的债务危机一年多前就有了,远水根本解不了近渴。廖何鸣当时包装了好几个类似的项目,目的就是为了推高股价。在资本市场上获取更好的估值。而万隆·金港街就是其中的PPT项目之一。”
“那当时这个案子审理的时候,廖何鸣或者万隆集团就没有受到牵连吗?”
“哼,廖何鸣的豪华律师团各个都是大名鼎鼎。要是说出这个案子的律师,我敢说你全都认识。”谢文培一声冷笑道。
“那么当时你姐姐有帮你吗?”
“我被捕后不久,听说我姐姐因为意外坠楼身亡了。现在,只有小媛正在想办法帮我申请再审。”
“那么林小媛说过她从廖何鸣那边获取了些什么吗?”
“这些她没有告诉我,也许是一些能证明万隆·金港街和万隆集团有关的文件吧。”
严旭从笔记本里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正是华泰基金的安家顺。他将照片递了过去,说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安家顺,认识的。”只瞥了一眼,谢文培就认出了照片中的人,“廖何鸣的很多项目都是安家顺帮他包装融资。”
“那么万隆·金港街这个项目有安家顺的投资吗?”
“投金港街?不可能。安家顺可是个老狐狸,廖何鸣什么算盘他清楚得很。他个人不可能投资这种项目,他的华泰基金,更不可能了。”
“好的,谢先生。你的回答对我们很有价值。你的案子,我们后续的调查如果有相关的发现,我们也会提供给你的,希望对你有帮助。”
“我的案子,即便是有新的证据又如何。我对再审改判不会抱太大希望。不过小缘和廖何鸣的案子不会有关系的,她只是帮我收集新证据,她并没有违法。”
“谢先生,你别误会,我们并不是在调查林小媛,请你相信警方。”
说到这,谢文培缓缓地下了头,双手掩面,只见他抽动着嘴角,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