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刘凯直接去委员会找许会长。虽然现在各种3dvr视频聊天已经非常普及了，但刘凯还是对面谈比较习惯，否则总觉得缺点谈正事的仪式感，不知道啥时候这毛病才能改过来。
　　这次学乖了，先和周艺确认了一下再出发，傻等那种事做一次就够够的了……
　　到了小楼直奔会长办公室，敲门，进去。
　　许会长抬头看到是刘凯，把手头的文件收拾下然后站起来绕过办公桌，和刘凯一起坐到旁边沙发上
　　“服务员，泡两杯茶。刘顾问，你来的正好，刚才魏副会长跟我说了你的那几个要求，我正要找你。”
　　“魏副会长搞不定吗？”
　　“虽然魏副会长有权负责协调这方面的工作，不过协调也是有个范围的，不可能毫无限制啊。比如你这次提的那几个公司的财务往来账目，这个协调不来，而且这些企业个个税务上面毫无漏洞，就怕你去查他，这个得想想办法。你提的第二个要求支持方人员组成倒没啥问题，因为投票都是实名投票，回头你找周艺要一份就可以。不过我劝你别太放在心上，这些能放到台面上来的东西几乎都是无可挑剔的。”
　　“会长，我们反过来想一下，一件事，尤其这种争议巨大的事情，做的无可挑剔本身就是一个可以挑剔的地方啊。”
　　“哈哈哈，你说的对！道理我们都懂，可他们把规则都玩透了，老鼠拉龟，无处下手呀！”
　　“确实，那规则能改吗？”
　　“我们现在做的就是改规则，不过他们反对的也是改规则。哎，扯远了。接着说你要的第三个东西，你先说说你怎么想要这个？”
　　“里应外合。我招了几个志愿者，想要冒充一下打入他们的圈子，但一直没办法找到中间人。后来有人跟志愿者说从来只有中间人找他们。这就有问题了，中间人怎么知道该找谁？他们肯定有一套筛选机制，那么这个筛选名单谁提供给他们的？而且按他们的服务对象来考虑的话，全世界就没有一个地方能挡住他们的渗透，包括我们。”
　　“没错，所以你这个一动，他们就知道了，一旦他们知道了，这个数据还可靠吗？”
　　“会长，我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不尝试一下一点机会都没有。”
　　“唉，我就怕被误导啊……这么多年了，双方的手段能出的都出了，一旦到政府层面大动干戈，我们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刘凯想到昨天程可笠提的社区调查，看来这也是条死路。这咋办？刘凯没想到政府居然有一天变成这样子！
　　“那会长，您还有什么办法吗？”
　　“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找到机会就拉出来走一遍流程，至少可以警醒一部分人别进这个坑，另外就是让游戏公司也别太过分，这样大家还能在这个规则圈子里面玩。”
　　“那要是出圈了呢？”
　　“boom！游戏公司玩完，政府倒台，同归于尽。所以双方才能这样你来我往几十年，就是因为投鼠忌器都不敢动。”
　　“这毒瘤就这么留着？”
　　“小刘啊，你要明白，即使是块公厕的抹布，也有它应有的作用的。”
　　“什么作用？”
　　“游戏公司是精神鸦/片，这是明面上的坏处，好处是什么你知道吗？”
　　“还请会长明示一下！”
　　“它们缴纳巨额税款。”
　　“多巨？”
　　“超乎你的想象。”
　　“可是我看他们报表了啊，数额未必有多大”
　　“它们有一大串关联公司，你知道的，洗钱洗钱，洗一次就要交一笔税。我们的社会现在动力严重不足，表面看起来繁花似锦，实则危机重重。”
　　刘凯想起来最开始的问题，人口出生下降。
　　“会长是指人口问题？”
　　“人口是一个基本问题，另一个，新币为啥那么多规矩，就是不想有限的社会资源被浪费到无限的娱乐中去。现在条件太好了，愿意带领社会前进的人越来越少，这才是繁华下真正的危机。”
　　“这是为什么？那个马洛斯需求理论不是说人最后都要实现自我的吗？现在什么条件都有了，可以尽管实现自我啊，怎么会缺乏动力呢？”
　　“说的没错。但是小刘，这不是真正的人性，或者说，这是马洛斯的人性，或者再放开一步说，这是有这个思想认知的人的人性。或许你接触的现代社会还太少，以后你就明白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认知水平。”
　　“我明白一点了，会长。”
　　许会长突然凑过来盯着刘凯，说道
　　“有些话说出来比较残酷，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小刘，人是社会动物，一个人对自身认知的锚定来源于周围的其他人，破窗效应就很清楚地描绘了这种心理。我们现在为什么陷入这个困局，因为整个社会都已经给铆在一起了，必须有外力来打破这种状态，重新定义锚地，于靖和雷子默几乎无望，他们本身就在这个锚地里，人如何能提发自举呢？我最大的希望是你，你才算真正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