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自己和社会脱节太久了，许多别人耳熟能详的东西自己真是一点概念都没有。怪不得肖申克的救赎里面那些被体制化的人无法适应社会呢，自己好歹还处在接受能力没退化的年龄，否则估计也得郁闷的想自杀。
　　“程兄，我还有个问题。我有个朋友说游戏公司在把资金抽走，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
　　“你那朋友不会就是你自己吧？”程可笠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凯。
　　“不不，当然不是了，我又不炒股。”
　　“炒股？这说法有点年头了啊，不过还是很形象的。现在可炒不起来了，以前的股市只是设计的看起来像一个公平的交易场，实际就是韭菜地，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规则就是用来被践踏的。对，就是这个意思，那些设计的规则都是为了割韭菜，并且让韭菜们被割了还无话可说。有点像现在的这些游戏公司，法律上看起来无懈可击，但从道理上来说，说不通。”
　　“哦？还有这说法，详细解释下呢？”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保险你知道吧？各种条款，并且把字设计的非常小，话也是法律条文式的毫无漏洞但非常拗口，就是利用人性的弱点，精神集中能力不行的5分钟就看不下去了，而且把好处都放前面，后面这也不赔那也不赔的放后面，你连好处都看不完就没法集中精神了，还怎么看后面的？”
　　“对对，就是这个道理，一看那些大部头就打瞌睡。”
　　“所以这是堂而皇之地利用人性的弱点，就像这样。”程可笠随手从旁边拿过一根直尺，放在桌上的正中间。
　　“你看，一开始的时候，人际关系是这样的，大家很公平。然后我利用你没什么耐心，趁机把边界往你那边挪一些，这不过分吧？谁让你耐不下心呢，人家多付出肯定得多得对不对？”
　　“呃，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然后我给你编个故事，像钻石那样，怂恿你老婆让你买一个，你看我动了这么多心思，连你老婆都算计上了，又是唱又是跳的，卖贵一些不过分吧？”
　　“应该的。”
　　“这只是其中一个东西，如果你接触的绝大部分东西都是这样呢，那我移这么多不多吧？”程可笠把直尺又往前挪了一段。
　　“还有啥没？”
　　“有啊，多了，比如游戏公司利用你重感情的弱点吊着你，你诚实守信重感情对不对？那我再挪挪……”
　　刘凯一看，那直尺都快靠着自己这边的桌沿了……
　　“你看，这就是资本主义的规则游戏，钢筋水泥丛林里面的法则，所以啊，现在这些不过是遗毒，注定被扫进垃圾堆的，资本的苟延残喘。包括他们洗钱也是，资本的求生本能，现代社会给他们的土壤越来越小了，他们就像水洼里的弹涂鱼，水洼本身就在变小。”
　　这时候刘凯接到消息，烤肉套餐送到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招呼程可笠一起去。
　　看着手里的竹签子，刘凯感叹，这么多年了，其他什么变化都巨大，就这吃的基本没啥变化。
　　这时候程可笠的老婆也来帮忙，三个人就在院子里，吃烧烤，喝啤酒，瞎扯淡。
　　程可笠说明天给刘凯院子里撒草籽，这样到秋天就有一片小小的花海可以看了。刘凯举杯示意，然后一口干完。
　　晚上刘凯躺在床上，回想下午程可笠说的那些话，深有感触。他就是那个时代的人，当然对那一套无比熟悉，当然打破这一切都是需要前提的，脚和鞋得匹配才行，大了小了走路都走不快，快了容易滑脚，容易扯着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