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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嫣被母亲禁足了,周末除了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哪儿都不准去,而且会被随机抽查,譬如要求拿手机拍摄附近场景,一旦不是家中摆设立刻穿帮。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陷入爱河的少男少女,胆大惊人,她索性让赵恪来自己家,遇到抽查,躲在床下就行。
“喵喵,你记得那个铜铃眼吗,就是尖嘴猴腮的那个人?”马嫣问道。
“哦,有点印象,我总觉得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赵恪痛恨那帮流氓中的每一个人,所以不太愿意仔细想。
“我猜可能是孙哲。”
“你别说,还真像孙哲!这个混蛋,哪天见到他非揍他一顿!”
两人猜得没错,那位狗头军师正是孙哲。他小学在第九区读,而赵恪在第一区读,所以两人有五六年没联系了,突然见面,竟然无法相认。
孙哲自然是认得赵恪的,一方面仿佛有识人天赋,另一方面作为最忠实的跟屁虫,对赵恪的眉眼神色、言行举止自然了如指掌。
孙哲的父母长期在外市打工赚钱,除了过年过节,很少回青龙市。他自幼和奶奶相依为命,老人耳根子软,管教孙子舍不得严厉。孙哲因此变得调皮捣蛋,贪玩厌学。
九区小学的教育水平低,老师们上课不尽心尽力,下课忙着当家教赚外快,孙哲连最后一点约束都没有了,逃学成了家常便饭,最终和一群逃学少年混在一起。
他尖尖的小脑壳里满是馊主意,打探消息更是一把好手,逐渐成为智囊型的角色。
起先他还洋洋得意,以为自己成了电视剧里的古惑仔,称兄道弟,江湖义气,快意恩仇之类的,但时间长了,他就感到了厌倦,甚至是厌恶。
他的奶奶虽然疏于管教,但照料孙子的时候也会讲些故事寓言,其中蕴含了一些惩恶扬善的道理,润物无声地影响了孙子的良知。
半个月前,斗鸡眼他们挟持伤害了一个平民女孩,孙哲想要阻止却被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彻底将他打醒了,原来相处的不是玩伴,而是一群畜生啊。
他愤愤离去,发誓再也不和这些流氓混在一起,但树欲静风不止,没过几天斗鸡眼就来找他,威胁说上了贼船就别想下去,孙哲无奈只好虚与委蛇。
这天不巧和赵恪、马嫣相遇,他良心不安,回到家中后,睡觉都不踏实,忧心忡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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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彪和陆莹的关系渐渐有所好转,但远没有达到亲密无间的程度。
他觉得陆莹的脾气就像热带雨林的天气,一会儿艳阳高照,一会儿乌云密布,最可怕的是滂沱暴雨。
每天晚上,李彪都要为女孩按摩双腿,防止肌肉萎缩,女孩通常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苍白的脸颊上微微泛着红晕,嘴角轻轻翘起,一副惬意舒适的神情。
李彪看在眼里,美在心里,偶尔会产生邪恶的冲动,可惜有贼心没贼胆。
上个月李彪出去拾荒,恰巧碰到八区和九区的隐组火拼,两帮人穿得花里花哨的,呼啦啦乱作一团,鲜血四溅,惨叫连天,从街道一头打到另一头。
李彪躲在暗处冷眼看完这场血腥的闹剧,正准备回家,突然发现角落里有个老头抽动了几下子,老头的后背挨了几刀,受伤不轻。
他本想闪人,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但老头却开口唤他:“小子,过来搭把手!”
彪子摇摇头,加快了脚步。
“兔崽子,不知尊老爱幼吗?看见老人跌倒,不来扶一下,良心都让狗吃了?”
“老爷子,您这像跌倒的吗?”李彪最终还是上前搀扶。
“小子,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哼!”老头郁闷道。
后来李彪才知道,老头儿是青龙市隐组的统领,人称“八爷”。
起初八爷想调停八区和九区的争端,未料调停未果,还被躺枪,要不是遇到李彪搭救,一条老命就早早交代了。
他是个阴狠毒辣的主儿,伤好之后立即调动手下人手,对八区九区的隐组大清洗,场面惨绝人寰。
老头得知李彪靠捡垃圾为生,笑骂没出息,把他安排到隐组,学着做些走私生意。
起初李彪不乐意,出去混迟早都是要还的,老爹以前也是很风光,最后不也成了过街老鼠吗?
但是八爷的一句话让他狠下决心:“小子,捡破烂能娶到媳妇吗?”
李彪知道,捡破烂是娶不到媳妇的,而且连糊口都困难!在群租房住了快半年,他明显觉察到康婷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挣得少吃得多,要不是陆莹悄悄分些食物给自己……想到这里,彪子感到心酸难过。
倘若娶媳妇,定要娶陆莹那样漂亮的女孩,虽然尖酸刻薄了些,但细细想来,却是刀子嘴豆腐心。问题是即便自己一百个乐意,谁知道对方怎么想的。她愿意和一个穷光蛋生活吗?
嗯,她是愿意的,那句“永远照顾姐姐”常常萦绕在耳边;她能幸福快乐吗?衣食住行,样样寒酸,哎,让天使生活在贫民窟,真是一种罪过!
老爹在的时候,彪子是一个富二代,喜欢吃喝玩乐,那是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日子,身在其中感到很欢畅,但却什么都抓不住。老爹逃亡后,彪子是一个破落户,过上了沼泽般的日子,艰难困阻,步履维艰,但是天上掉下个莹姐姐,他第一次觉得应该珍惜,哪怕丧失所有,也要得到她。
彪子走上李闯的老路,他需一份体面的活计,挣足够多的钱,让莹姐姐过上好日子。他头脑机灵,很快在隐组中崭露头角,按照绩效,头一个月赚到一千土币的工资外加四千提成。他手里攥着五十张面值一百的土币,有一种满足,有一种欣喜,这是第一桶金!
彪子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新住所,月租两千以下,向阳通风。市中心租金太高,他只能在外围寻找,最终在离马嫣家不远处找到了。
彪子自然知道马嫣的住处,不过他一般在晚上活动,属于夜猫子一类,小心些不会撞脸。剩下的三千,一千五用来改善伙食,虽然本土进口的食品买不起,但温室种植的还能勉强消费,总比长期服用营养剂强。另外一千五要存起来,嗯,就交给姐姐保管,留作应急。
不过这一次他想用这一千五买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进口的纯棉制品,给女孩一个惊喜!
陆莹对洛丽塔风格的连衣裙有一种特殊的嗜好,那记载着一段学校里的光辉岁月。现在离开了学校,女孩仍然喜欢这种复杂、精巧、华丽、细腻的服饰,因为象征着部分人格,并且和高超的智慧匹配。陆昱未成亲之前收集的几十套服装,最终都给了女儿。不过显然陆昱年轻的时候有变态倾向,服装大小只适合十岁以下的幼女!陆莹平时缺少活动、营养不良、发育迟缓,但十四岁的女孩穿那些衣服,仍然太勉强,何况流逝的岁月让那些衣服看起来陈旧老土。
彪子告诉陆莹找到了新工作,晚上值班,早上回来。陆莹问是什么工作,彪子没有实话实说,毕竟做走私生意见不得光,只哼哼哈哈道在酒吧跑腿。陆莹马上讽刺,凭那张黑脸,小心暗处撞倒人。不过,每天早上彪子回来,都会看到陆莹坐在轮椅上抱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读着,彪子觉得那副情景很美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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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子逛了几个大型商场,精挑细选买下裙子,乐颠颠回到住处,看看手机,居然已经是上午十点,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要遭,陆莹最喜欢掐表,迟到一分钟都要絮絮叨叨半天。蹑手蹑脚进了门,发现陆莹像往常一样读书,正要松一口气,不料一道书影呼啸而来,“砰”得一声摔在自己脸上!
“哎呀!”彪子惊叫一声,带着疼痛。
“笨熊,怎么这会儿才回来,你死哪儿去了?”屋里想起了尖锐的女声,几乎刺穿彪子的耳膜。
彪子又惊又怒,正要辩解,却发现一张梨花带雨的苍白俏脸,凌乱的头发,红肿的眼眶,眸中饱含屈辱,贝齿紧咬薄唇,透出丝丝恨意!彪子的气一下消了,瞬间心疼起来,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怜爱道:“姐姐,俺不是回来了吗,出什么事儿了?”
女孩扭过脸一言不发,断了线的泪珠却扑簌簌落下。彪子此时才闻到女孩身下传来一股腐臭味,环顾四周,发现尿盆不知怎的滚动到床下,很难勾出来。
“我够不着,憋着一直等你回来,你一直不回来,我一直憋着,实在憋不住……呜呜呜……”女孩边哭边说,最终放声痛哭。她一边用小拳头锤着男孩的肩膀,一边用小手撕抓男孩的头发,口里喃喃道:“都怨你,我恨你……”
“姐姐,都怪我!”陆昱在外间床上劝道,他的眼里擎着泪,心里满是无奈和悲哀。
在李彪的帮助下,陆莹洗漱干净后重新坐到轮椅上,中间的细节不足为外人道。
接下来的半天,陆莹都板着脸,把李彪看成了路人甲乙丙丁。
李彪觉得憋屈,但看在沉鱼落雁的份上,忍了!晚上他拍胸脯保证一定按时归队,把精心准备的礼物递给陆莹,然后有点失落地出去工作了。
第二天早上,彪子发现陆莹又如往常一样坐在轮椅上看书了,身上穿着那件崭新的白色连衣裙,显得高洁典雅,仿佛仙女一般。
见到他站在门口,她笑吟吟地嗔道:“还楞着干什么,过来呀!”
李彪当时就觉得五味杂陈,短短二十四小时内像是过山车,起起伏伏!
哎呀,女人漂亮固然是好事,但男人没有一颗强健的心脏,恐怕也无福消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