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李彪一直躲在赵恪家中,期间有人上门询问是否见过彪子,宋佳说没有,由于法律规定不可私闯民宅,所以也只好不了了之。又过了一个多月,彪子只是闷头吃喝睡,不愿和别人说话,整天提心吊胆的坐在电视前看新闻。
宋佳对干儿子李彪照顾有加,温言细语常常劝导,可是赵义就没有那么大的度量了。虽然听起来李彪只有十多岁,但是长得虎头虎脑的,快一米六的个子,俨然一个小男人了。
赵义甚至有一次发现李彪看向宋佳的眼神中充满爱慕之情,心中难免恼火。倘若如此也就罢了,但李彪如果常住不走,万一哪天被发现,自己一家可能会受到牵连。
所以赵义隔三差五就给彪子使脸色,正应了那句话:久住惹人嫌,频来亲也疏。
终于有一天深夜,李彪在电视机前哇哇大哭起来,惊醒了所有沉睡的人,新闻的标题是“矿难疑犯集体外逃,飞船失事下落不明”,遇难人员中有李闯的名字。
一个金发小孩奶声奶气问,“彪子哥,你哭什么嘛?丢不丢人啊!”
“甜甜,回去睡觉!”宋佳轻轻拉着他往外走,不过小孩子却不依不挠。
“不嘛,彪子哥那么伤心,我怎么睡得着?”赵恬今年六岁古怪精灵的,相貌俊美异常。
“他爸爸走了所以才伤心。”宋佳解释道。
“那他跟着一块儿走不就高兴了吗?”赵恬说完这句话,屁股就挨了一巴掌,哇的一声哭了。
“不许胡说,回去睡觉!”宋佳生气道,看着小儿子乖乖回去,扭头突然发现李彪也不哭也不闹,只是两眼无神地发呆。
宋佳心里一紧张,担心这孩子会做傻事。忙上去一阵安慰,李彪只是偶尔点点头,竟半句话都不肯多说了。
连续几日,李彪醒着的时候就发呆,困了倒下就睡。不吃饭也不喝水。
赵义夫妻都无可奈何,又不敢把他送到医院,谁知道警察是不是在找他。不过二人商量好了,最后实在不行也只能是送医院了,被抓总比死了强吧。
一日早上,一个体态丰腴的女人敲响了赵恪家的门,说是自己姓康,有封李闯的信要捎给彪子。宋佳起初说没见过彪子,但是那个女人咯咯笑道没见过也不要紧,信确是一定要留下的。
这个女人就是康婷,由于整了容所以没多少清白人家认识她。之所以找到赵恪家,是因为她知道赵恪和李彪是铁杆,李彪躲灾最好的去处莫过于此。
李彪拆开那封信读了起来:
儿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俺已经不在你身边了。不要想太多,俺还没死呢!你要是看到当场击毙或是飞船失事之类的新闻,不要当真,那帮政客总需要给愚民一个交代,事实老爹活得逍遥自在着呢!
老爹很内疚,没本事带你走,船票不够,只有一张。要是留下来,老爹的脑袋肯定“开花”,记得小时候打靶的时候吗,你用手枪瞄准一个西瓜,碰的一声,然后红的绿的都出来了,这就叫“开花”!
儿子,好好活下去,总有一天我们还会见面的。一个人过得艰难的时候,可以去找你康姨,她会帮忙的,虽然有时候奔放了点,但是……你小子不要想歪了。
她的地址在信封的背面。儿子,像个男人一样坚强些,男人要坚挺才能顶天立地!
彪子读到最后一个字,泪眼模糊又哭又笑。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告知赵义要去找康老师便匆匆走了。
赵恪身体康复出院回家后,听说彪子有了归宿也为他庆幸不已。只是后来去学校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彪子,去以前的娱乐场所找康婷也没有结果。赵恪感到一阵哀伤,好几个月都无精打采。
※※※※※※※※※※
夏雨荷出院要早些,矿难显然给她心里留下阴影,多愁善感世事无常,珍惜眼前最为要紧。她和马嫣的关系更加如胶似漆起来。
“周六来我家吧,我爸爸周加班,只有咱俩!”雨荷发出了邀请,以前马嫣会以各种方式婉拒,因为马兰不准自己闺女到别人家串门。
“好吧,不过天黑前我就得走。”马嫣觉得一直拒绝下去不太好,以前是小孩子,现在已经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思考,不能所有事情都听母亲的吧。
“噢耶!”雨荷欢呼一声,抱住对方亲了一口,好在马嫣对女流氓的骚扰早有了免疫力。
马兰,作为马嫣的母亲,今年三十多,虽然早已不是花季的少女,但却透露出一股成熟女性的风韵。每天早上,她都会早早起来为女儿准备好早餐和中餐,然后洗洗漱化化妆。作为一个女人,她没少在镜子前仔细观察自己,以前是空谷幽兰的水仙,现在是国色天香的牡丹从背面看去,女性的美感能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
她的心中充满了喜和悲。有颜值固然值得欣喜,然而也正是这份颜值招蜂引蝶,薄情郎,负心汉,蝇营狗苟的家伙仿佛到处都是!每当想起自己少女时的无忧无虑,同居时的满怀希冀,家中剧变时的悔恨无助,她的心仿佛被烈油一遍遍焦灼——哎,真想一死了事啊,女人啊,人生糟糕的开端意味着失败的一半!
她穿上肥大的衣裤,脸上擦着蜡黄色的膏油,再嚼上一口大蒜,如此就不会太引人注意吧。她要出去打工了,十多年自己过得是多么的不易啊,不敢在熟人那里露脸,怕人戳脊梁骨说自己是害死父亲的元凶,清洁工、垃圾工、家政妇,凡是挣到钱的卑微工作,她几乎都做过,好几次因为男人起了色心,她不等不半途而废另谋他路。
临行前,她都会倚在卧室的门口,看看床上熟睡的女儿——亲爱的宝贝,唯一的挚爱,尘世的留恋!孩子的脸,仿佛是自己的迷你版,巧笑嫣然,马兰觉得以往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不止一次马兰都想放弃了,那个人说让自己等他,可等了十多年依然没有一点音信,没错,他把自己忘了,当初的甜言蜜语都是欺骗,自己居然还相信呢,呵呵,真是个傻女人。
休息一下吧,找个老实人再嫁一次,或者找个大款傍上去,然而她想到了自尊,想到了孩子,即便自尊在金钱面前算不了什么,但是对方能善待自己的孩子吗?哎,算了吧,伤害一个亲人已经够痛苦了,再伤害一个亦非自己能够承受。
※※※※※※※※※※
床上的马嫣在假寐,听到母亲出门的声音后,兴冲冲地从床上跃起来,梳洗打扮后去雨荷家。母亲对自己管得很严,什么时间做了什么事儿,都要打听得一清二楚。这次去同学家,她不敢告诉母亲,因为她觉得没戏。即便是雨荷来自己家,多数情况母亲也在家里待着,雨荷倒是不觉得什么,还乐呵呵的缠着母亲,一口一个阿姨唤着,马嫣却感到别扭,觉得自己的私有空间被母亲霸道地侵占了。
这种不满随着年龄的成长逐渐积聚,终于这次,马嫣爆发了,决定瞒天过海。
马嫣惴惴不安,万一母亲中途回家怎么办,那时候一定很愤怒伤心吧。哎呀,不想那么多了,其实她的心里还有一种冲动,一种欲望,像一只金丝雀冲破牢笼一样,摆脱母亲平日里对自己的束缚,之后一定是无限的自由和快乐吧!
上午十点,两个女孩相聚在一起。
雨荷的家是一栋三层别墅,里里外外都是欧式风格,室内家具以乳白色调为主,客厅除了沙发茶几,居然还有壁炉,将整个气氛烘托得舒适而温馨。马嫣想起了简陋狭窄的家,心里有点压抑。
两个女孩在客厅里闲聊,中午的时候雨荷提议出去吃饭,马嫣却说外边不干净,自己从家里带了饭过来。雨荷以前在马嫣家里吃过,色香味俱全,现在自然满口答应。
可是打开饭盒的盖子后,雨荷却傻眼了:一个盒子里装着一个鸡蛋,一碟咸菜,两个小馒头,这是燕子的早餐;另一个盒子里装着一碟青菜,半个地瓜,一份米饭,这是燕子的晚餐。
马嫣看到雨荷愣愣的样子,顿时脸红了,窘迫道,“妈妈和我最近在减肥,粗茶淡饭将就点吧。”她的心里想哭,以前雨荷到家里做客的时候,母亲说,有客自远方来,要好饭好菜热情招待,然而平时过日子要省检些,攒钱等你上大学的时候用。
母亲每天起早贪黑,收入微薄,马嫣心里自然知道,但是现在当着同学落了面子,难过之余,甚至有点埋怨起母亲来。想到这点,她突然有点惊讶,怎么能这样想呢,那可是自己的母亲啊!
雨荷自然体察不到马嫣的内心波动,当然也不会轻信为真。她知道母女二人相依为命,背后肯定有一段故事,可惜啊,这就是小姐身丫鬟命。
雨荷连忙夹起青菜尝了一口,赞道:“嗯,好吃!”
饭后二人有点犯困,手拉手到卧室。马嫣不禁发出一声惊叹,好宽敞好华丽!软软的白色羊毛地毯铺在地面上,粉色的大床占了将近三分之一的面积,一束吊纱从上垂下,将床团团罩住,透过薄薄的轻纱让里边的风景有了一层神秘感。床的旁边依次是梳妆台,衣柜,还有一架钢琴。
马嫣在羊毛地毯上走了三四圈,像是在云端行走,轻飘飘的。她发现雨荷正站在门口,翘起小嘴对着她笑,那双桃花眼里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雨荷款款走到乳白色的钢琴旁,舒缓而柔情的音符在屋子里回荡起来。她一边弹奏,一边侧过脸微笑,马嫣从那双含情脉脉的眼中,读出了爱的音符。
一曲毕,雨荷拉着马嫣走到床边,解开吊纱,轻笑道,“有点困呢,我们躺在床上睡会儿吧!”
燕子忍受不了雨荷不怀好意的目光,钻到被子里面,只露出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观察着外边。她看到雨荷也在脱外套,对方的身材真是苗条啊,古时候的弱柳扶风大概就是如此吧,也不对,雨荷很健康呢,应该是盘中飞燕才贴切。
时间不长,马嫣看到雨荷掀开了吊纱进来,顿时嘴巴长得老大。
“怎么样?看傻了吧!”雨荷得意洋洋的看着对方,很享受别人艳羡的眼神。
“有什么了不起!”马嫣撅着嘴说道,转过身子不再看对方,心里却低估,女流氓,骚蹄子,小小年纪真能装大尾巴狼。她突然觉察到雨荷钻了进来,两只手从背后穿插,摁在自己的前边,顿时尖叫:“呀!你干什么?”
“想抱抱你。”雨荷贴着马嫣的耳朵,呵着气低语。
马嫣的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这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贴近,她感到有点恐惧,有点不知所措,过了几秒钟又有点舒服,她情不自禁的嗯了一声,顿时感到有点羞涩,有点恼怒,转过身子看到雨荷那张似笑非笑的瓜子脸。
“女流氓,别以为姐姐好欺负,看招!”马嫣将雨荷压在身下去挠对方的痒痒,这个法宝屡试不爽,不一会儿对方就求饶不迭。两个女孩在被子底下不断纠缠,嬉戏,追逐,粉色的被子像海浪般翻滚着。
两人气喘吁吁,面对面抱在一起,一个面如银盆,两腮嫣红,一个俏脸秀发,双目含情。
两个女孩在絮絮叨叨中昏昏沉沉睡去,马嫣轻轻搂着雨荷,有些怜爱,像亲妹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