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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跑了,当然是那个复制人的胡子,我一时间似乎松了一口气,并不是因为苏雯建议我留下,并说了那些奇怪的话,实际上压在我心头的一直是关于复制人真假的问题。
我不敢确定哪一个胡子才是真正的胡子,而且,无论是胡子本人还是复制人胡子,在我眼里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区别,真心的,我不想把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送进监狱里。
老杨似乎看出来我对复制人胡子逃跑的事情并不是太着急,他问:“龚哥,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那小子跑了,那我们怎么办?”
我说:“跑了就跑了,你还能怎么办,沙漠中我们开车也不见得可以追上他。再说了……指不定他在什么地方还藏着车呢。”
老杨问:“那……追还不追?”
我扭头看了一眼苏雯。
苏雯说:“他跑了才好,带着他就是个累赘,到时候说不定会发生意外。”
老杨看向苏雯,又看看我,说:“她怎么都知道了?”
我说:“都知道了。”
想到苏雯刚说过的那些话,我想趁着苏雪没有过来,问一下接下来应该往哪里走。然而苏雯却说,苏雪一定会告诉我下一步该往哪里走。
经苏雯这么一说,我心里面对苏雪越来越多了写审视的戒心,难道当初那条短信想告诉我的,其实是苏雪这个人很危险?
这时,刘胜和方媛跑过来了,方媛眼圈有点红,似乎刚刚才哭过。我诧异的看着他们,问:“怎么了?”
方媛带着哭腔对我说:“对不起龚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胜解释说:“刚刚杨哥让方媛看着人呢,结果方媛出去帮苏雪打水洗头,只几分钟的时间,那人就跑了,也是我多嘴,说了她两句。”
我说:“没事的,跑了就跑了。对了,既然人跑了,我们也暂时不回去,你们如果愿意和我们同路,待会儿就一起吧。”
方媛立刻破涕为笑:“真的吗?那太好了。”
我说:“快去收拾东西,记得多带水。”
我们走回营地,大家都知道刚刚被我们绑在帐篷中的胡子跑了。这时,我认为是真实的那个胡子走了过来,他的脸色有点差,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营地里的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他不习惯,还说他不想和这么多人相处,希望我做主,让大家分开走,各走各的。
我有点难为情,毕竟刚刚我才把话说出去,再说了,我认为人多一点是好的,那个复制人胡子跑了,但是他肯定还会找回来,到时候我们人多,无论是防备他还是制服他都很好办,何况如果情况变得恶劣,我们也需要证人证明我们一些合法的行为。
还有另外一点非常重要,那就是关于伊依的死,如果我不闻不问的走了,心里面毕竟是个坎。
最后我说:“这样吧,我们开个短会,自愿决定下一步的路线,愿意跟着走的,我们没道理撵人家,不愿意跟着走的,那也好,咱们就各走各的。”
胡子不同意,说:“哪有不愿意的,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是探险界的一根标杆?你看那个方媛看你的眼神,跟个花痴一样,还有那个朱冰,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她昨晚上是不是去找你聊天了?”
我开玩笑说:“胡子,你这话怎么那么大一股酸味呢?”
胡子不理我,说:“要开会你们开,我回车里睡觉去了。一晚上没睡好。”
现在是非常时期,胡子的情况要重点考虑,于是我告诉大家收拾好东西之后开个短会。
十几分钟后,大家都聚拢在一起。这一次出乎我的意料,马关居然主动加入了队伍之中,看起来还蛮积极的。
我首先说明开会的目的,主要就是两点,第一点是关于路线问题,下一步我们该往哪里走?第二点就是胡子的事情,我不希望昨晚上的事情在马关他们这些不知情的人口中越传越邪门,我看他们那复杂的眼神,估计已经传出了许多邪门的段子来。
听完我的话,苏雪首先发言,她说:“龚哥,胡子我们还追吗?”
我说:“当然,不过我想即便我们不追他,他也会再来找我们。”
苏雪说:“不用等他来找我们,待会儿大黄可以带我们找到他。”
我这时才想起来,还有大黄啊。我就说当初苏雪不会无缘无故带只大黄狗来沙漠,现在看来,她倒是有先见之明了。
我说:“那就好,既然这样,我们的路线就不用规划了,直接跟着大黄走就行。”
马关调侃道:“这在家人遛狗,出门旅游狗遛人。”
朱冰说:“姓马的,你能闭上你那张嘴吗?”
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朱冰泼冷水,马关自然有点挂不住脸了,何况朱冰整天吵着和他分手,他一下子提高了嗓音,反问:“我说句话怎么了?我碍着谁了?不是开会吗?开会还不让人发言了?”
朱冰突然站起来,指着马关大声叫道:“姓马的,我就问你一句,伊依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把她害了?”
马关脸色涨的通红,反问道:“你发什么疯?谁告诉你伊依死了?”
朱冰哭起来:“她死了,我还不知道吗?她已经死了,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呜呜呜……”
马关站起来,想走向朱冰,我连忙站起来挡住他,面色严峻的说:“坐回去。这件事就此打住。”
我看见安拉贝像一只胆小的小猫一样躲在苏雯的身边,眼神的复杂的看着我们,她一定没有想到,我们谈论的不是探险的乐趣和危险,反而时时刻刻都在质问人性,怀疑人性。
我真希望安拉贝没有出现在我们这一次旅行当中,可是她却来了。
安拉贝突然站起来走过去拉着朱冰的手,她带她离开了会议现场,两人缓步走到谭水边坐下,安拉贝用双手捧起清水给朱冰洗去脸上的泪痕。
我打破沉默,说:“伊依的事情先不说,现在……刘胜、方媛、马关、苏雯,你们自己决定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其实我知道苏雯一定会跟我们一起走的,但是鉴于她说的那些关于苏雪的话,我不得不在苏雪面前装作一点不了解苏雯。
果然,苏雯最先表态:“能遇见鼎鼎大名的探险家龚宇哥,我怎么舍得和你们分开呢,我跟你们一起走。”
方媛说:“我原先就说了,我跟你们一起走,再说了,是我不小心让那个人跑了,我要负责。”
苏雪笑着说:“那不怪你,要不是我叫你帮忙,也就不会有这种事了,不过还好,大黄可以追踪到他。”
都说完了,只剩下马关,我看得出来他在赌气,其实从刚刚开会的积极性来看,他还是很想跟着我们一起走的,也许是他还没有对朱冰死心,而朱冰有一心要跟我们一起走。
等了一会儿,我干脆说:“那就这么说定了,大家一起走,有什么事也好互相照应。”
马关没有反驳,我想他当然不会反驳,无论是朱冰的原因还是他自己的原因,他都不会选择自己走,毕竟他不想我们一样是有着丰富探险经验的人,他只是一个冲动的旅行者而已。
一切准备就绪,车队要出发了。
上车前,安拉贝主动要求和我同车,朱冰在我们还没有结束会议的时候已经做到了我的车上。
所以我的大众途观上做了安拉贝、朱冰和我,我们打头阵,大黄早已经跑出去几十米等着我们了。
胡子的状况不太好,所以我安排老杨和他同车,他们的车是租来的长丰猎豹,他们在第三。
苏雪本应该和我坐同一辆车的,但是沙漠行车不能都把重量压在同一辆车上,所以我安排她和苏雯同车,苏雯的车是一辆丰田越野,为了经常判断大黄的追踪,他们跟在我的车后面,拍在第二。
第四就是刘胜和方媛的丰田车了。
第五是马关的北京吉普。
五辆车前后差不多有半里路那么长,其实在沙漠上,看起来就像只相差几十米一样。
朱冰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车子上路之后,她才说:“龚哥,你说伊依的死会不会跟马关有关?”
我说:“我正想问呢?你怎么会这么说?”
朱冰说:“我和伊依是十多年的好闺蜜了,平时我们都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总之做什么都一起,我们买衣服都是情侣装……”
我说:“什么,情侣装?”
朱冰说:“伊依更像个男孩子,她的打扮总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开朗,说话做事都是大大咧咧的。”
我说:“哦,你继续说。”
朱冰说:“我和马关认识后,马关经常约我看电影,陪我逛街,我和伊依在一起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伊依经常抱怨我找了男朋友就忘了她这个好闺蜜,所以这一次……我就带她一起来了。”
我说:“我听方媛说,你们这次是脱单旅行,意思是你和马关准备回去之后就结婚吗?”
朱冰说:“不知道,我没想那么多。”
我说:“你接着说,后来呢?马关怎么和伊依的死扯上关系了?”
朱冰说:“因为……马关他……喜欢伊依。”
我一愣,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朱冰说:“伊依告诉我的,她说马关背着我,对她毛手毛脚的,还问她要不要和他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哼,真是个无耻小人,我没想到他得不到伊依,居然就……”
我说:“这种事不能靠推测,在我看来,马关那小子对你倒是蛮痴情的,不像你说的那样。”
这时候,安拉贝插嘴道:“就是,姐姐,那个大哥哥不像坏人。”
朱冰说:“你懂什么是坏人?你什么都不懂。”
安拉贝伸了伸舌头,笑道:“我就是知道,龚哥不是坏人,朱冰姐姐也不是坏人,龚哥,你是坏人吗?”
我一本正经的说:“当然不是。”
朱冰噗嗤一笑:“小妮子。”
我言归正传,说:“以后别再说谁是凶手这种话了,这样不好。”
朱冰说。:“知道了。”
日头上来了,大黄累得吐着长舌头。狗儿毕竟不适应沙漠生活,如果不吐舌头它们就太热,如果吐舌头水分又会蒸发的太快。
前面有一株两三米高的枯树,大黄走到枯树下停住了,吐着舌头狂吠了几声。
我停车下去看,还给大黄带了一瓶水过去。
树下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也没有任何人类出现过的痕迹。我蹲下去喂水给大黄。大黄咕咕咕的喝了大半瓶水,然后开始用双爪在树下刨,刨了几下,下面突然露出一件白色的衣服,还有裤子、皮带、鞋子。
一开始我还以为会是一具尸体,然而这些东西都是被人刻意埋在这里的,除了这些东西,再没有其他的了。
后面的车陆续跟上并停在了不远处。
首先下来的是苏雯和苏雪,她们好像已经无话不谈了,不过我能看出来,两人似乎都没有真正的相信对方。
苏雪打了一个响指,大黄跑到了她脚边。她蹲下去抚摸大黄的额头,问道:“大黄乖,你发现什么了?”
苏雯走过来,问我:“这是什么?”
我说:“我也不知道,某个人的衣服裤子。”
安拉贝比较单纯,她说:“这个人一定是太热了,把衣服裤子全都脱了。”
我说:“不对,沙漠中不穿衣服更热,而且死的会更快。紫外线不说,就是单纯的高温也会让人的皮肤灼伤溃烂,何况这时大黄发现的……”
我突然意识到,大黄是经过训练的搜救犬,那么它只会找到闻过的东西,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就是逃跑的那个胡子的衣服了。但是我从没见过这套衣服,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老杨和胡子的车也停了,两人走了过来。
我抬头看了一眼胡子,他似乎有点紧张。不过这几天他的表情无外乎这几个,我也不会感到太奇怪。
不一会儿大家都围了过来。
我已经取出那些衣服摆在地上。
我说:“大黄刚才闻过的东西是什么?苏雪,能拿来看看吗?”
苏雪说:“哦,就是一些胡子他本人的衣物。”
我说:“他本人?”
胡子站出来,说:“我的衣服。”
我纳闷的看着苏雪:“胡子和那个复制人没有任何区别吗?”
苏雪反问我:“他们既然是复制的,当然什么都一样。”
我一愣,刚刚我还在想,现在这个胡子兴许并不是真正的胡子,因为这套衣服我从没见胡子穿过,那么也就是说,这套衣服是哪个逃跑的复制人胡子的,但是,逃跑的那个复制人,我们根本没有东西能让大黄闻的,那么大黄是怎么追到这里来的呢?
唯一的答案就是,闻的物品和这些衣服的主人是同一个人的。
然而现在苏雪说复制人胡子和胡子本人的气温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我也无法从这件事上二次判断胡子的真实性了。
我把衣服收进一个塑料袋,然后告诉所有人重新上车。苏雪打了一个响指,大黄继续往前追踪。
上了车,看着大黄往前追踪的背影,我突然有种错觉,我们好像并不是追踪,只是被大黄带着往一个早已注定的目的地前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