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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六年夏,徽宗皇帝自觉颜面扫地无脸再执掌朝政,索性脱泡让位给太子赵桓,也就是历史上的宋钦宗,只是这个宋钦宗要比历史记载的宋钦宗早登基一年。
徽宗赵佶退位之后便以降香为名逃往南方,把所有难题留给赵桓处理。赵桓其实是个庸才,他从小就遵照徽宗的指示刻苦读书,除了吟诗作对之外啥也不会,徽宗以为他是饱学之士,这才将他封为东宫太子,却没想到他就是个一窍不通的废物。赵桓登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金国求和,第二件事从新起用宋江,封他为京东安抚使,让他带领京东各路官军抵抗白鹿严静的叛军。
宋江升官之后,宋太公乐坏了,这老头子一把年岁真抗折腾,当初梁山弟兄被牵连下狱的时候,老头子也被关进大牢,他那讨人嫌的性格没少挨打,虽然狱卒顾念他年岁大,下手轻了一些,也够老头子消受的,这老头子在狱中得了眼疾,左眼彻底失明,右眼勉强看出三步远,说白了就是白内障加青光眼。宋江幽闭在家之后,太公也被放了出来,他整天躲在家中唉声叹气,时不时把宋江叫到跟前训诫一番,饶是宋江及有耐性也受不了老头子的唠叨。从新启用宋江的消息传来,太公立刻跪在地上感谢圣恩,他拉着传旨太监的衣襟痛哭流涕,非要上殿面君当面感谢。太监本就是些见风使舵的势利眼,他们知道宋江这个安抚使有名无实,也没给他面子,直接抽回袍子转身就走,临走时还冷冷的回了句“皇上也是你这等下人说见就见的”
宋太公哭天抢地的冲到门外,对着远去的太监高喊着“谢主隆恩”,宋江害怕老头子过于激动死过去,赶紧出来搀扶,太公一把拉住宋江的衣袖,大声呵斥道“三郎,圣上待你不薄,还不谢恩,快快跪倒谢恩”
失去耐心的宋江甩开太公的手返回屋中,留下太公独自在院中表演。也许是太公压抑太久了,他在院中表演一阵觉得不过瘾,便又摸到门外去表演,整个胡同的百姓都出来看热闹,男女老少看着太公嘻嘻哈哈说什么的都有,有淘气的孩子捡起泥巴扔到太公脸上,他跟没感觉一样,只顾着跪在地上一遍一遍的叩谢天恩。屋里的宋江实在受不了了,他冲出门外强行把太公拖回屋中,将屋门关闭,生怕老头子又跑出去丢人现眼。当年的孝义黑三郎如今没了义气也没了孝心,他看着激动得直抽筋的太公暗自咬牙“你个老不死的,真以为朝廷给个官就是好事吗,眼前这个安抚使就是催我早死的,你还激动个屁”
天黑之后,太公与宋江共进晚餐,稍微冷静下来的老头子问宋江“吾儿此番上任可有打算”
宋江叹了口气“京东大半已被叛军占据,朝廷只拨给一千人马,叫我去京东就地征兵,如今京东已无可战之兵,孩儿此去只怕凶多吉少,若是宋江死在京东,朝廷或许发些赏赐,父亲身边无人照看,还望您老人家多多珍重”
太公一听历时来了火气,他将筷子一顿“为父自幼便教你忠君爱国,如今圣上施恩,升你做京东安抚使,你就该全力以赴,如何生出这等消极念头,叛军乃奸险小人,我大宋子民皆欲除之而后快,京东何止百万民众,区区数万叛军有何难办”
老头子停了一下,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严肃的对宋江道“梁山贼寇与你再无瓜葛,此番前去切不可再生歹心,务必远离贼人”
宋江狠狠瞪了太公一眼,心里嘀咕“朝廷派我做京东安抚使无非是看重我与梁山有些香火情,如果不是这样,根本没人搭理我”
宋太公已经半瞎,根本没看到宋江的眼神,依旧滔滔不绝的讲起大道理,气得宋江吃到一半便扔下筷子离开了。
几天之后,宋江带着人马前去上任,太公生怕宋江又与梁山贼人有所勾连,索性雇了辆马车打算一同前去,车子刚刚行至城门口就被拦了下来,原来是钦宗皇帝担心宋江不用心,特意命人留下太公做人质。糊里糊涂的宋太公还以为是宋江故意不让他去,他在城门口撒起泼来,一会蹲地上大哭,一会嚷嚷着要见皇帝,要举报宋江图谋不轨,一会又跪在地上念起了(圣君赋),所谓的(圣君赋)其实就是后周大臣为了讨好皇帝写的一段马屁文章,太公不知什么时候得到这篇文章,从那以后便爱如珍宝。城门前的士兵见这老头子耍起无赖,索性把他关了起来,直到长官前来解围,才将太公放回家去。
宋江临走时雇了个婆子照顾太公,那婆子十八岁守寡直到今天,艰苦的生活打造出一副钢铁般的性格,她洗衣做饭担水劈柴样样都行,唯一一点就是有些刁钻。但凡从社会底层打熬出来的人大都有个泼辣蛮横的性子,这婆子也不例外。太公刚开始听见婆子的声音以为是宋江给他买的小妾,便时不时的动手动脚,婆子好容易找到个混饭的营生,所以也就忍了下来。天长日久,婆子发现太公家中并无旁人,连个亲戚都不见,索性来了胆识,刚开始还是训斥太公几句,时间久了干脆动起手来,每次太公摸她,他都会狠狠的掐太公几下,最过分的一次,她把太公推倒在院中,使瞎老头子摔断了一条腿。从那以后,太公再也不敢遭惹婆子了。
时间飞快过去俩月,这天家中闯进几个官差,他们不由分说将太公拿住,十几斤重的镣铐锁住太公,为首官差不顾太公腿脚不灵,拖着便往外走,没到胡同口,太公就已经咽气了,临死那一刻,他的贴身至宝(圣君赋)才从袖子里掉出来,被邻居小孩捡回家去引火了。
话说宋江带人去了京东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梁山求救,他使出浑身解数,把感情攻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只求宋万出兵帮他平叛。
宋万还是以往那样要求朝廷将拖欠的钱粮物资如数归还,否则觉不出兵。宋江无奈只好上书朝廷,没多久钦宗皇帝便传来一道旨意,封宋万为齐州节度使,齐州境内所有军用物资尽归其所有。
宋朝的节度使与唐朝的节度使完全不同,唐朝节度使掌管大片地区,军事政治都很独立,算是封疆大吏。宋朝节度使只管一州之地的军务,军用物资还要受知州节制,每年必须向朝廷输送一定数量的精锐兵士,职位还在知州之下。
宋万接到圣旨之后依然不肯罢休,继续向朝廷索要钱粮,同时还向钦宗皇帝索要一个保证。当初徽宗派兵平定叛匪的时候,宋万就感觉到了压力,若不是金兵南侵,只怕梁山也难逃被剿灭的风险。如今正是个好机会,宋万的野心已经不再局限于做一个山大王,若是他不能趁机做大,一旦金兵退去,梁山又会面临被剿灭的风险。于是,他向皇帝索要京东的自治权。这种要求犹如割地称王一般大逆不道。或许是钦宗皇帝实在没办法了,又或许是宋万在京中的操作起了作用,总之,钦宗很快发来圣旨,任命宋万为京东宣抚使,执掌京东一应军务,可以不受朝廷节制。至于宋江这个安抚使则是被降任为副使。
钦宗皇帝的旨意发到梁山不久就反悔了,当初宋万的书信呈到钦宗跟前的时候,钦宗勃然大怒,他身边的随身太监梁安墨劝慰道“陛下何必动怒,眼下整个京东都落入叛军之手,与其让叛军掌控京东,还不如将他送给梁山,若是梁山将叛军击退,陛下便不必再担心有人截断河北的后路,只等战事一过,陛下找个机会便可收回京东,宋万不过棋子而”
梁安墨是钦宗最信任的太监,他从小就带着钦宗赵桓玩耍,钦宗做了太子之后,他时常为钦宗出谋划策,他在赵桓心中的位置仅次于赵桓的母亲,就连徽宗赵佶也不如这个老太监可信。赵桓觉得老太监说得有理,于是便召王甫、刘溪进宫,这二位是钦宗的左膀右臂,王甫是前朝老臣,刘溪是钦宗后提拔的亲信,每逢大事小情钦宗都会找这二位商议。
王甫看了宋万的书信之后,捋着胡子故作陈思、刘溪看完书信则是一拍大腿“陛下,宋万野心不小,正可趁机驱虎吞狼,何不给他个京东宣抚使的虚衔,只等战事一过,立刻招他进京,若是不来便是抗旨,若是敢来,就地处决”
钦宗一听刘溪说的话与梁安墨如出一辙,便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两位重臣都这么看,多半不会出什么错。他又问王甫“爱卿觉得此事如何”
王甫摇头晃脑的说道“陛下,此时京东全境皆被叛军占据,驱虎吞狼之法似乎可行,微臣一时间拿不出更好办法”
毕竟封宋万为京东宣抚使的事情很不光彩,未来朝廷还要食言害人,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钦宗没敢让翰林院拟旨,自己直接下了一道旨意压上玉玺就发往梁山了。
钦宗并不知道,他身边的梁安墨原本就是李灵儿埋下的眼线,钦宗未曾接到宋万书信之前梁安墨就已经知道书信内容了,至于王甫刘溪二人则是早就收了贿赂,王甫狡诈,知道这件事早晚要担责任,所以没多说什么,只是没阻拦而已:刘溪刚上任不久,急功近利的心太重,于是就成了推波助澜的帮凶。
这件事虽然隐秘却也瞒不住人,兵部侍郎李纲得知了这件事,他第一时间找到钦宗,要求钦宗惩治蛊惑他的小人。钦宗对李纲极为看重,他即位以来的难事几乎都是李纲帮着解决的,所以对李纲格外客气,他笑吟吟的说道“朕也知任命宋万为宣抚使一事有些不妥,凡是从全,若不如此,只恐河北战局越发不利,眼下只是利用他帮助平叛,谅小小毛贼又能怎样”
李纲急道“陛下有所不知,宋万雄踞梁山已有时日,如今羽翼已丰,若是陛下将京东军政归他节制,无异于鱼儿入海鸟归山林,有了京东物资相助,那宋万将会快速发展起来,纵然金国退兵,陛下也不敢贸然处决于他,他的军队足以将宋军拖住,金人若趁机南下,我军便无法应对,一旦宋万与金军成掎角之势,开封危矣”
刚才还洋洋自得的宋钦宗被李纲一句话点醒,他紧走几步将李纲拉起,低声询问“如今木已成舟,该如何补救”
李纲道“事已至此,只得早做打算,如今京东只有应天府、广济军、兴仁府、淮阳军未被叛军占据,陛下立刻将淮阳军、应天府划出京东地界,另外再授予兴仁府、广济军地方官临机决断之权,令他们不可与梁山发生冲突,也不必受宋万调遣”李纲说到这顿了一下,随口问了句“陛下受何人蛊惑出此下策”。
钦宗猜出来李纲的用意了,他知道李纲必定不会放过出主意的人,梁安墨与刘溪都是他的亲信,哪能将他们供出来,于是随口说道“朕是受到宋江蛊惑方才如此”
李纲道“宋江其人居心叵测决不可留,陛下速速召他回京,早早处决”
钦宗对宋江毫不在意,李纲要他杀他就杀,旨意很快传到京东,宋江不知道皇帝找他回去有什么事,他收拾行囊跟随传旨官返回东京,半路便被随身护卫勒死了,尸体丢入黄河被水冲走,连东京的太公也受到了牵连,可怜满心忠君爱国的宋江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放下宋江暂且不提,单说宋万接到钦宗旨意之后立刻行动起来,他命金鞭呼延灼带领天目将彭玘、百胜将韩滔前去接管沂州:命大刀关胜带领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去接管兖州:双枪将董平、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去接管济州:宝刀将石宝、魔云金翅欧鹏、火眼狻猊邓飞去接管单州:司行方、方琼、燕顺去接管徐州。没多久、沂州、兖州、济州、单州、徐州、濮州都落入梁山手中。
早在第一次金兵南下的时候,文魁便建议宋万提前准备,他料到梁山地域狭小不能久站,若不及早做好准备,一旦面临危险之时,只能坐以待毙。于是,宋万便派亲信弟兄去京东各州运作,这些人占据山头招揽人马很快便壮大起来,大宋朝对京东的百姓压榨过甚,一旦发生战事,这些百姓便会趁机起来发泄胸中怒火。金人二次南侵之时,散落在民间的弟兄们便组织当地百姓起来保家。这些人不但对抗金兵还不受宋军管辖,很快便将半个京东占领了。白鹿、严静都是饭桶,他们只是被金人抓住把柄不得不反,面对数不清的乱民,他们毫无办法,只得将全部精力用来牵制韩世忠。
第一个对宋万发起挑战的是登州王窦山,这窦山对宋万极其记恨,当初他写信邀请宋万入伙,宋万非但没有答应,反而说他实力不够无法自保,这句话正触动了窦山的敏感神经,他觉得宋万在讥讽他,如今宋万突然接受朝廷封赏做了京东宣抚使,等于公开与他作对,他正好趁机发泄一下胸中怨气。
眼下窦山已经占据登州,密州。青州。莱州四个州郡,手下兵马足有八九万,猛将也算不少,自以为羽翼丰满的窦山立刻派大元帅神刀雷挺带领三万大军直扑沂州。
话说呼延灼接管沂州之后,迅速整顿兵马,将原本主持沂州事物的扑天雕李应与鬼脸杜兴等人叫到一起商议布防之事。
李应对呼延灼说道“眼下沂州最大外敌莫过于登州反王窦山,此人手下兵马众多,虽然都是些乌合之众,却也不可小视”
杜兴道“窦山这蠢材志大才疏早晚也要除去,若他不来便罢,只要敢来,定杀他个有来无回”
呼延灼是大将,不像杜兴那么说话不着边际,他问李应“不知窦山身边可有什么厉害人物,虽然窦山反复无常,却也不可轻忽”
李应道“登州白虎坨大寨主神刀雷挺、小神风高阳、百里虎罗山青都在他的麾下、耶律素的部将白兴、白亮、陈冲、刘昂也都投在他的手下,这些人都有一身好武艺”
呼延灼点了点头“雷挺这人确实有所耳闻,据说此人乃是老经略雷刚的孙子,老经略被诬陷造反满门操斩,雷挺逃遁在外,没想到竟然投靠了窦山,真是明珠暗投”
韩滔道“当年我与雷挺见过一面,不如让小弟去他军中走一趟,劝说他加入梁山”
杜兴道“人家是登州大元帅,请来梁山莫非也封他个大元帅不曾”
韩滔道“登州弹丸之地,窦山反复小人,做他的大元帅朝不保夕有何稀奇,倒不如来梁山做个逍遥大王”
“只怕雷挺不那么想”杜兴阴阳怪气的回道。
呼延灼知道杜兴的臭嘴容易得罪人,于是便止住二人的对话,继续讨论军事布防的事情。
就在呼延灼接管沂州第八天,登州的叛军就到了,雷挺的队伍渡过沐水直抵沂州城下,三万大军将沂州城三面围住,只留北门供人通行。
呼延灼知道这是诱敌之计,北门外一定设有伏兵,百姓通过,他们不会阻拦,一旦有梁山队伍从此经过,他们立刻一拥而上将路封住。
雷挺围住沂州城之后便带队出兵,兵马在南门外排开阵势,数十名兵卒站在城外骂阵。
城头上的呼延灼见敌军虽多却衣着混乱武器掺杂,这些当兵的没几个穿有铠甲,什长之下连个护心背心都没有,有的士兵还拿着粪叉子,个别人拿着削尖的木棍做长矛,还有人拿着劈柴的板斧切菜的菜刀当武器,简直就是一群难民。
呼延灼对韩滔小声交代了几句,便点起三千人杀出城去,两军对圆,呼延灼一马当先来到疆场之上,用竹节金鞭一直雷挺“前方主将可是登州兵马大元帅雷挺”
雷挺也一催马“正是在下,前方金甲将军莫非是金鞭大将呼延灼”
呼延灼点了点头“正是,我梁山与你登州素无仇怨,因何犯我城池”
雷挺一撇嘴“我家王爷为救天下黎民起兵伐宋,沂州是大宋地界,梁山所辖之地乃大宋所赐,雷某与梁山无有仇怨,与那宋朝皇帝却有不共戴天之仇,若将军撇出沂州带兵离去,雷某绝不难为与你,若是将军助纣为虐甘当赵家走狗,雷某便容不得你”
呼延灼道“沂州乃我梁山管辖,赵家狗皇帝无权干涉,我是从义军手中接管沂州,岂能交付与你”
“既然如此,你我便不必多言,久闻呼延灼双鞭厉害,今日也让雷某领教一番”
不等雷挺出战,他身后冲上来一员大将,此人拦在雷挺马前“元帅不必出马,梁山草寇有何能为,待我将他拿下献与将军”
来人正是白兴,此人原本在耶律素手下为将,韩世忠破了耶律素,他无处可去只得投靠窦山,别看他是汉人,却对汉人百姓极其厌恶,在他眼里,世界上最高贵的民族莫过于金人,最低贱的百姓莫过于汉人。就因为白兴对汉人很歧视,他在军中的地位也就很低,不但同僚懒得搭理他,就连底层士兵也在背后指指点点。雷挺与窦山都不喜欢白氏弟兄,若不是耶律素手下投来的将官较多,只怕他们早就将白氏弟兄除掉了。白兴感觉自己在军中不受重视,所以才抢着出阵,打算来个一鸣惊人。雷挺并不在乎白兴死活,但是他担心出师不利影响士气,于是便阻拦道“呼延灼厉害,将军不是敌手,还是本帅出战为好”
白兴见雷挺瞧不起自己,历时来了火气,不再向雷挺请战,直接带马冲向呼延灼,二马冲至切近,白兴挺枪便刺。呼延灼闪身让过枪尖,用胳肢窝一夹枪杆,左手鞭别住枪身,右手鞭一记“五丁开山”正拍在白兴脑门上,只听得“啪嚓”一声响,连脑门带头盔都砸瘪了,白兴撒手扔枪,尸体倒了下去,由于他的双脚还在马镫之中,战马落荒而逃,他的尸体就这么被马拖着跑远了。
白亮是白兴的亲弟弟,他见哥哥被人打死,一怒之下也不请令,直接出马。呼延灼与他厮杀了两三个回合,一鞭抽在他的后背上,打得白亮七窍流血,连脏器都吐了出来。
百里虎罗山青凑到雷挺跟前小声嘀咕“兄长,呼延灼好生厉害,纵然你亲自出战也未必能胜,不如待小弟与他打上几回,待他力怯,哥哥再出战拿他”
雷挺知道罗山青的能耐,当初俩人都是白虎坨的寨主,他们与小神风高阳有八拜之交,彼此间极为熟悉,雷挺觉得罗山青纵然胜不了呼延灼也能打上几十个回合,只要呼延灼体力下降,自己便可趁机取胜。于是,他便传下将令,准许罗山青出战。
罗山青使一条八棱寒铁棒,分量极重,棒子这种武器与长棍类似、齐眉为棍齐胸为棒,过丈为杆,但凡使用棍棒铁锤的大将都是极有力气的人,这些人上阵厮杀靠的就是硬磕硬砸,力气小的没几下就被他们砸趴下。呼延灼与罗山青打了几个回合便知道眼前这人是个劲敌,若是打久了自己体力消耗过大便要吃亏。
呼延灼毕竟是沙场老将,手段极多,俩人又打了五六个回合,二马错镫之际,罗山青反手一棒奔呼延灼后脑打来。呼延灼举左手鞭架开铁棒,右手鞭往后猛甩。原本呼延灼的金鞭只有六尺长,俩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开八尺,呼延灼是打不到罗山青的,让人没想到的是,呼延灼的金鞭内部有机关,他将手腕一扭,金鞭突然脱节变成软鞭,一下伸出一丈左右,“哗啦”一声,将罗山青的脖子缠住,生生将罗山青拉下马来。
呼延灼拉着罗山青跑出三丈开外,一记“夜叉探海”将罗山青打死。
雷挺见罗山青落马,便将大刀一招指挥三军往上冲,等兵士冲了上来,罗山青已经没了性命。此时梁山的队伍也杀了上去,两支军队就这样在城下展开厮杀。梁山的士兵训练充足装备精良,就算是普通士兵也穿有一件护心铠甲,什长以上的头目都穿上了半身皮甲,厮杀起来顾忌自然要比登州军少得多,别看雷挺兵多,打起仗来却是各自为战乱七八糟,没一会,中军便被人家攻破,呼延灼带着人将雷挺围在当中一顿乱打,雷挺的武艺十分精湛,饶是呼延灼占据优势也无法将他拿下。就在两军焦灼之际,东面杀来一队人马,原来是降将陈冲知道南门开战,特意带了手下前来助阵。
就在陈冲部队刚刚杀到之时,沂州城门大开,韩滔带领三千骑兵冲了出来。骑兵与步兵不同,他们战场机动能力特强,若是到了一定规模,马队直接踩过就能给步兵造成极大伤亡。
韩滔的队伍迎着陈冲杀了过去,战马直接冲入登州军的队伍里,吓得登州兵四处乱窜,一触即溃,陈冲被韩滔一枪刺下马去,被骑兵踩死。
一场恶战下来,登州兵损失三千多人,大将死了六七位,雷挺知道登州兵太弱,却没想到弱到这个程度,他将围城的所有兵士重新聚集起来,在南门外排开大营,准备和梁山打持久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