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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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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上根本不可能睡得着,清早四点钟左右天快亮了,他终于睡着在门口。门卫来开了校门,淡定看了一眼门外睡得死死的他,懒得管。很长时间过后,他终于醒了,望着门口戴着口罩帽子、挎着望远镜不知道在干什么的门卫,强打起精神笑:“门卫爷爷早上好!”
  门卫抬头瞥了他一眼:“我爷你榔头个爸爸,老子才四十来岁,还有,现在是下午。”中文普通话夹杂着不知道哪国的口音。他懵懵笑还没反应过来,懵圈地扛起大包裹,打开地图,进了学校。
  姓名:莫伟
  性别:男
  现年:14周岁;问:什么周岁?我问骨龄!莫伟没听清这奇怪的口音,懵懵道:什么来着……?对方恼怒:你小子是嫌弃我的口音吗!?忍着!吼罢又叹口气:算了算了,你新来的不适应,不跟你计较了,就给你填个14岁吧!
  国籍:中国
  民族:汉族
  身高:176cm
  体重:啥?不记得了怎么办?
  “不记得就算了,主要确认一下是否身体健康,太胖太瘦的我们学校不欢迎,瘦子养不活,胖子养不起。”
  特长:嗯……什么特长?
  “不收你学费白养你?!填特长!对了,会搬砖也算特长!”
  莫伟只得乖乖填了个“会搬砖”。
  “嘿,小子,看我多贴心,还特地叮嘱你填特长,以后出息了别忘了报恩!”莫伟敷衍着嗯了几声,心想这也算贴心吗?也许对于这里这些民风粗犷无礼的外国人来说,刚刚那番对话就已经算是礼貌得体的了吧!没办法,以后这种事情只会更多,早些习惯为好。
  学号120号,班级升学班,寝室102号。
  莫伟深呼吸走出办公室,头顶的太阳、脚下的土地都陌生至极,这个世界向离乡背井的莫伟发出神秘邀请:
  大河畔学校欢迎你。
  好,接下来是去找杨杰还是先去找寝室?那封信并没有封口,莫伟拆出信再次观摩一遍——这是哪国文字?完全看不懂,不知道上面都写了些什么,说是交给杨杰的求助信,会不会提到了自己曾经在中国遭遇的事……莫伟略微撇眉,叹口气收起信。此时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学生们都不见踪影,莫伟打算先去寝室整理物品。
  学校地广人稀,而且倒塌破旧房屋围墙太多,分不清哪些房屋是废弃、哪些房屋是正在使用,整个学校看上去像是刚打完仗一样残破、且看上去墙墙脚脚错综复杂。莫伟看到有一栋相比之下比较完好的疑似教学楼的三层小楼,斑驳墙面上一句校园励志话语也没写;另一侧是食堂,是一栋更小的两层小楼。所谓的操场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大坑里。
  果然与寻常学校不同,沉闷,灰黑……莫伟脑海中回闪起自己曾经待过的学校,校园里,莫伟似乎帮不了那个单纯可爱却总是流着泪的她,谁也不去阻止同学们简单而暴力的快乐,勤奋聪明的少年默默低着头、将老师讲过的知识记在脑子里,直到最后的一场大火几乎烧毁了一切,就算是隔绝了大火的器械室里也只有他一个人存活,越来越多的人死在灾难中,一发不可收拾……最终,他带着相依为命的妈妈,离开了那里。
  莫伟拿着地图很快就看到了寝室楼——男女寝室背对背,砖瓦斑驳地立着,女寝被男寝挡了大半,只能看见男寝窗口门口的层层铁栏,都是冰冷黑铁的颜色。寝室楼一共四层,每层一字排开估计有四五个房间。
  总之,有点像监狱。
  莫伟从来没有感到过的紧张与迷茫,全部在这里泛滥开,毕竟人在异乡,况且这异乡散发着极其野性暴戾的气息,让人根本聚不起精神,只会本能地张大眼睛惊恐四顾。
  还没走到寝室楼底下,突然操场上的学生都回来了!莫伟一看,只见绿花花一群全是穿迷彩服的少年,异国陌生氛围强力压抑逼近……莫伟想着赶紧跑去寝室里躲起来。跑进楼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寝室门钥匙,而且刚刚好102号寝室正对着寝室楼的大门,莫伟就这么傻傻站在102寝室的大门口——也就是站在寝室楼的大门口,最显眼的地方。
  青春期男孩们叫嚣的声音越来越近,汉语普通话与迷之语言交杂,清一色陌生而跋扈的腔调,越来越近……莫伟额头抵着门,背着脸有些害怕,这还没面对面见着呢,就已经感受到了极其压抑的异国气息,让人好奇得不得了,却又太陌生!太令人惊慌!莫伟此刻非常想找个角落偷偷缩着,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当一个透明的旁观者来游览这个世界该多好啊!其实莫伟在这里本来就是一个无辜的旅客呀。
  “唉!这是谁……?”“啊?新来的那个吧?”刚进门的前几个人一眼看到了莫伟,其中一个直接走了过去拍在莫伟肩膀上:“喂!升学班的?”这少年不知道是哪国人,栗发棕瞳,五官利落立体……莫伟慌乱中一抬头望见他一眼,全身猛烈哆嗦一下低下了头,那种陌生而野性的异国气息,说不出是西欧还是混血、说不出的咄咄逼人!莫伟胆颤低头望着地面,心想这些异国少年看上去同自己年龄相仿,却大多比自己高出几乎一个头、身型也比莫伟壮硕许多,棕色眼瞳中的那种狂烈暴戾的眼神光……根本不像是一个少年学生、几乎更偏向于野兽的眼神光!莫伟惊慌中又瞥见了面前少年的青绿色迷彩服:被汗水浸得贴在身上,隔着衣服腹肌若隐若现。
  “问你话啊!我知道你是中国人!你听得懂汉语吧!?你升学班的吗?!是不是升学班的?!”“是……是!是……是升学班的。”莫伟肩膀被揪住,晃了两晃差点趴下,被一群暴烈的异国少年围着,莫伟大脑混乱语无伦次。
  “唉唉唉……就知道肯定是升学班的!”已经聚来的三五个迷彩服学生纷纷躁动,眼里越来越凶神恶煞:“你们这些升学班的……事先警告你,别总过来跟我们抢工,平时也要乖一点老实一点!否则收拾你!”
  其他少年的汉语都南腔北调听不清楚,莫伟倒是听懂了面前这个汉语很算标准的少年提出的威胁,随口反驳:“分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挣来的!哪有不允许相互竞争的道理!都是学校里的学生,凭什么我就不许做工?”
  “你是个傻子吧!”对方一群人嚷:“什么凭什么不凭什么的?我们现在就是把话跟你说清楚知道吗,你——不许乱跟我们抢工。我们的规矩,不服的话你可以试试看。”
  “什么规矩!我……我不赞同!”
  话音刚落!对方猛然一拳闷在了莫伟肩上!莫伟一个踉跄直接趴下!眼前小星星直转悠……他说的没错!穿迷彩服的普通班学生果然霸道暴戾……
  “不会吧……我可没使劲,你就倒了吗?你来我们大河畔干什么的?谁介绍你进来的?”
  莫伟心里早已不满,刚刚一拳算是给莫伟提了神了,熟悉的情景一幕幕重现在眼前,一腔热血涌回来,莫伟咬牙抬起头,撑着疼痛起身狠狠道:“可笑!你们这种社会的渣滓哪来的优越感!?被父母含辛茹苦养大却在学校里欺负弱者为乐!现在的你们耀武扬威……几年后你们就是一群被现实淘汰的渣滓!”
  “你他妈在说什么我们怎么听不懂!?你再说一遍!?”
  莫伟刚刚一番话激怒对方,几个人眼里猛然爆出了凶光!一步步逼上来,健硕的身型与猛兽没什么区别……莫伟心里一惊,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惹上大麻烦了,双腿顿时微微抖了起来,冷汗直冒后背贴着墙:“你们……理亏了就想动手吗?”
  原先那少年阴沉着脸径直上来就将莫伟掐着脖子抵在墙上,眉心拧了一团火:“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弄进来的?”
  “放……开……我……”那少年臂力惊人!莫伟咬牙嗫嚅,脖子、后背剧痛……狠狠盯着眼前少年:“好……大不了跟你拼了……你也别想……”话未说一半!猛然四肢、脖颈处遭受巨力压迫!眼前瞬间一片漆黑!身首异处般的剧痛一巴掌打醒了不知死活的莫伟!恐惧笼罩、濒临死亡的感觉没有丝毫玩笑之意!莫伟瞬间后悔到极点……刚刚自己都惹了些什么!?知道厉害了……这下知道厉害了!现在还来得及求饶吗……?!不想死……不想死!救命啊……
  “让开!”“放开他!”
  寝室大门前猛然两声大喊,莫伟听到喊声,一个激灵缓过劲儿来,使劲抬眼望过去,只见两个少年撞开人群,直冲过来,抬手就扯起了堵着自己的那些人,拼尽全力将其拦到一边!
  见到这一变动,莫伟心里顿时蹿起了火光——没穿迷彩服!是升学班!自己人!
  “你们!放开他!”
  两少年一通狠撞冲来,迷彩服几人尽数躲开!莫伟终于解脱,整个人哗一下瘫在地上眼前一会儿黑一会儿花。
  这么长时间里,四周的迷彩服少年在往这边聚……
  “你俩又干什么啊!?”“每次都是你俩,你俩烦不烦?”……
  两少年将莫伟护在身后:“你们再敢过来!?”
  莫伟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情景——对方得有六七个人了!自己这边就三个人,这怎么办……!
  两少年狠狠对峙:“敢过来!?来啊!?”对面少年神色跋扈一直在往这里逼近:“敢!?什么叫敢过来!?你俩今天吃错药了!?”“哈,这不是来新儿子了,要在新儿子面前抖抖威风嘛。”原先那栗发棕瞳少年直接挑眉上前轻笑:“别废话了!直接来玩一场吧!出了事我负责!”
  三人冷汗在背上,两少年互相看了看:“呃……”“完了……”莫伟完全不知所措!这该怎么办啊……!
  “你们在闹什么?!”
  突然!人群外一声闪电似的喝令!在场众人愣了愣,都纷纷停下了手回头——
  那人还没现出身型,全场猛然安静,四周的人群默默让出了一条路出来,仅剩原先领头那少年站在原地挑起眉望着那边,一脸惊恐的莫伟躲在两人身后,偷偷探头望去——俨然一个极冷峻的身型出现!
  莫伟瞬间放大了瞳孔——这少年简直太俊美!
  这少年同大家一样的年纪,似乎是中国人,一眼看上去极白净、极深邃,健硕高挑一米八五往上的身型。眉眼冷峻孤傲,自有一股凛冽之威;容貌帅气精致超群,可眼中那种极寒的凶光狠意让人心底发凉,冷冽凌厉的气质……这少年绝不是寻常角色!莫伟愣着盯了大半天,又发现这少年身上穿的迷彩服的颜色比刚刚几个人颜色要深得多……
  两少年守在原地,双双低脸望着地面,冷峻少年注意到了新来的莫伟,把目光投在了后面的莫伟身上,眼神凌厉让莫伟傻愣不敢动,他又转眼望两少年。
  “趁他俩不在又皮是吧。”
  随口说罢,与原先那领头的少年相视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其他迷彩服少年目送他上楼后,转眼过来再次轻蔑望了望三人,这才散罢……
  莫伟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两少年长叹一声,一脸苦瓜样子转身开了寝室门,走进去就往床上一倒:“我的天……幸好幸好……”“吓一身冷汗——万一他们真动手了,咱几个今天要在门口整整齐齐三连趴。”
  莫伟反应过来,见寝室门也开了,两少年倒在床上,赶紧拎起行李箱进去:“嗯,刚刚真是谢谢你们了。”
  其中一少年倒在床上挥挥手:“没事没事——你是叫莫伟吧?这几天你先跟着我们俩,我们俩负责带你。”莫伟奇怪:“你们怎么知道我叫莫伟?那谁……他明明说他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们……”“不用谁来通知,今天早上你睡在学校大门口不省人事,我们全校都看到你了,互相打听了一下就把你的底细给稍微摸了一遍。”“喔……我都不记得我经历了什么了……这么说我应该是从早上睡到了下午……”
  “我叫伊枫,他叫段飞。”“哦,伊枫,段飞。”
  浓眉俊眼肤色略黑的、眉眼间有一丝小邪气的是段飞,像是中国人长相,但身型明显比莫伟要健硕很多。
  莫伟呆萌望着段飞:“那个……段飞,你是中国人吗?”“是啊!中国的血统,但是并没有在中国生活多久——伊枫是俄罗斯混血。”伊枫挠着自己栗色微卷的头发,蓝色的眼睛眨眨望着莫伟,略带弹舌口音的汉语还算是发音清晰:“你跟段飞一样是棕色眼睛唉……”段飞补充:“我们这里人种挺丰富的,不过我们升学班大多数是亚洲人种,普通班的人还是欧罗巴人种和混血人种居多,普通班有个金发碧眼的女生,祖籍爱尔兰的,可惜,跟我们语言不太通,她汉语不好。”“这个学校厉害……我还从来没见过外国人,连少数民族的人都没怎么见到过。”“有什么厉害的,世界各地的难民被集中到这里而已。”“世界各地……怪不得我来的时候看到了那么多民族类型的房子,还看到了非洲黑人,非洲黑人还会说中国话!”“那当然,汉语可是我们这儿的通用语言之一!好多人母语就汉语!”
  段飞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我们现在加上你,一共36个人了,我们升学班20个人,他们普通班16个人。”莫伟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问:“是不是有个叫杨杰的?”“是啊,班长杨杰嘛,我们寝室长。”伊枫补上:“就是杨杰叫我们带着你的,他太忙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老师都太懒了,什么事都找杨杰帮忙。”“对了,杨杰还叫我们教你学校守则。”莫伟掏出小本本:“守则啊,校长发给我了。”段飞一把抢过莫伟的小册子丢掉:“这玩意儿有什么用?来听我们跟你说!”“唉我的本子……行,你们说……”
  首先解释一下今天刚发生的那情况——伊枫解释:“你知道你今天命多大吗?刚才那个深色迷彩服的人,你知道他是谁?”“就是很厉害的那个?不认识啊,看着真冷峻!不过我被他的颜值惊艳到了!好深邃好帅!跟贵族王子一样!”“你哪天被他打一顿你就不觉得他帅了。”
  “普通班的班服是迷彩服,普通班中极危险极恶劣的学生才穿深色迷彩服,整个学校只有三件深色迷彩服,他就穿了其中一个。”
  “此人名叫陈逸。”
  段飞忍不住苦笑接一句:“你别光说陈逸!我都跟你说过了陈逸他人其实挺好的,陈逸他那个冤家兄弟才是危险人物!”伊枫眼神瞬间变了:“别提了……差点死在那……”
  “总之,离普通班的人越远越好。”
  “一:千万不要主动去跟普通班的人打招呼,开玩笑拍他们肩膀之类的更不行,不然他回手一拳把你闷墙上都不带道歉的。二:校内别单独行动,一定要跟紧资历比较深的人,最好是跟着杨杰跟着我俩,不然万一不小心弄出点情况能被普通班的打死。三:校内出了事的话,基本只有我们102寝室的人能救你……”
  莫伟问:“找老师可以吗?”
  “不怕死的你可以试试找老师。”
  “新来的就是不懂事。”
  “当我们这儿是幼儿园呢?我们这里老师只负责上课,管理我们纪律日常的,是教官!”
  “反正你没事千万别惹普通班的人!而且你要知道,我们这里一个人犯错全体受罚!你要是连累到普通班的人了,他们下手不比教官下手轻,你要挨两顿打。”
  莫伟满脑袋黑线,点点头,心里百般无奈,自己只是个避难的旅客而已,真不知道作为一个无辜的旅客为什么要感受到如此复杂的规矩,简单而低调的生活难道真的是一种奢求吗?
  “杨杰什么时候回来……我怎么总是感觉没有杨杰就没有安全感……”莫伟说。
  杨杰的确是保护神一样的最强班长,伊枫回忆:“还记得段飞刚刚提起的那个陈逸他兄弟吗?那回我跟段飞俩人都被打趴下基本阵亡,后来我们102的人把杨杰找回来了——只要那家伙不在,没有杨杰摆平不了的人!”莫伟问:“杨杰是干什么的?仅仅是任职班长的普通人吗?普通班的人要是动起手了,杨杰又要靠什么摆平呢?”
  提到杨杰,伊枫明显情绪激动,一副忠实粉丝的样子:“杨杰是学武的!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啊不!不光是学武,杨杰是学霸,成绩特别好,不管什么方面都是天才……”“陈逸成绩好吗?”伊枫突然一脸阴云:“你爱上他了吗?”“不是!你们不觉得陈逸的气质真的太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了吗……一眼就惊艳到了,我之前现实中根本没见过那样的人……”“你停!暂停!哪天你被他打一顿就不觉得他帅了!待会儿杨杰回来你看我们班杨杰,绝对是美少年!不输给谁!”
  段飞在一边笑了,回过头来冲莫伟道:“你盯着帅哥有意思吗?星期五有体育课,到时候我带你去看我们学校的美女!”“美女?看来你们学校颜值都很高啊。”“切!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大河畔学校的颜值可是相当出了名的!尤其是我们学校的御姐,我担保你在电视上都没见过身材那么辣的,还有萝莉……”伊枫瞬间唉唉急了起来:“你蹲一边儿去做你的流氓梦!别牵扯到我家的人!”段飞坏笑:“好好好!不说她不说她!总之啊莫伟,后天下午的体育课,你把你的下巴按结实点别掉下来,让你开开眼,看看什么叫视觉盛宴!”莫伟尬笑:“啊,是吗……”段飞继续眉飞色舞:“我还可以带你去酒吧玩,跟你说,可热闹了,绝对有意思!还可以跟小混混们打架抢地盘……只要你跑得快!捕快警员根本逮不着你!”“你胆子那么大?还敢跟小混混打架抢地盘?”“你是新来的,我原谅你的胆怯——打架算什么啊,在我们这边,打架这种事儿,路人都懒得抬眼看!”“不……不会犯法吗……不怕被抓吗……”“你是真没听懂还是假没听懂?我们学校这边的治安可水了!喂,好不容易来到了我们大河畔!就好好享受自由、尽情放纵……”伊枫一脸黑,忍不住插嘴道:“你这家伙一直都在吓唬莫伟!你怎么那么喜欢带坏新来的?”“是啊,新来的同学都比较单纯,特好骗。”“这么快就耿直承认了!?”
  莫伟尴尬地笑笑,挑眉问:“段飞……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或者生活上吗?总是想着瞎玩,不太好吧?而且……大河畔学校的校规呢!?在校学生打架去酒吧……不会气死班主任吗!?”“啊哈哈哈这里又不是中国,哪儿来那么多校规啊!告诉你,我们学校里其实是有奖罚规定的,有奖有罚,学分制度!犯了错就扣学分,只要学分够扣,规矩就是用来破坏着玩儿的!在校外也是,只要你自己心里有数,能兜得住下场、受得起后果,随便你怎么折腾……”伊枫莫伟同时回呛:“我兜不住!我选择老老实实学习!”段飞默默憋住话,半天道:“行行行,你们俩都是乖孩子行了吧……”伊枫叹口气悄悄跟莫伟耳语:“段飞故意吓唬你玩儿呢!其实他成绩挺好的,就是有点调皮,你别理会他说的话哦。”“嗯……没什么啦,多了解一点这里的规矩也有助于我适应环境嘛!我知道我是新来的,我要尽快适应环境才行,还要劳烦你们没事多带我玩儿了。”“让段飞带你玩儿,我也刚来一个星期,我也没玩儿够呢!”
  三人说着笑着,门口一道高挑的白影瞬间闪了进来,莫伟还没反应过来,那白影已经进了寝室里晃了几圈又不知走到哪去了,三人齐刷刷回头寻找着,白影腿长速度快,瞬间又从柜子那里走到了窗台前,面朝着窗户已经拧开了一瓶水。
  一阵风吹过,窗帘飞起又落,莫伟抬头傻呆呆看着白色背影,高挑的身型雪白的衬衫,袖子挽起露出着白暂的胳膊,胳膊上汗水顺着肌肉起伏滑滴下,估计是刚去洗了头冲凉,伸手捋一捋头发,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杨杰,莫伟等你呐!”
  杨杰转过身来,左手继续拿着水瓶,右手迅速从窗前书桌抽屉里拿出个什么东西递给莫伟,莫伟愣愣望着杨杰,傻傻接下,杨杰拎着水瓶又立即迈开腿出去了,白色身影就这么又一闪过去,人已经出去了。
  莫伟转去目光看着杨杰离去的门口,那道动起来有个影儿没个型儿的白色影子高挑俊朗,留下隐约清扬扬的气息……
  “喂!看清楚了没?刚刚那就是杨杰。”段飞捅捅莫伟。
  “嗯……看清楚了!果然,果然仙风道骨啊……”
  “哼哼,我们升学班全票选举出来的班长!”伊枫补上。
  “嗯确实!杨杰感觉温柔一点,陈逸太凶了。”“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往陈逸身上提!?你他妈的爱上陈逸了是不!?”“哪有!我只是客观地感叹一下陈逸真的很不凡、会给人留下非常深的印象,这是事实对吧?难道你们是看习惯了所以没感觉了?你们敢说你们第一眼看到陈逸的时候没被惊艳到?”“枫子,以后这小子被陈逸打的时候咱俩别救他,救个屁。”“啊哈好哒!”莫伟突然急:“等等!我突然想起来有一封信要给杨杰!”“你急什么,现在追出去也晚啦,人家现在哪有空看信,晚上再说吧!”
  吵闹一阵,段飞又提起了刚刚的事——
  “莫伟,你当时有没有还手?我没看见你还手啊。”莫伟瞬间满脑袋黑线——做梦也没想到战斗力差距会那么大……更可怕的是,根本不知道那家伙的力量顶峰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八成是校霸那种级别的小混混,刚开始进学校就被校霸级别的家伙捶一顿,莫伟运气真是不好……那家伙之前扣着莫伟的时候,莫伟还以为拼一把至少有机会逃脱,谁知道人家当时根本没有用力,等到那家伙真正开始用力的时候,莫伟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毫无生还希望……莫伟心寒,真的怕了。
  伊枫开脱道:“不过,莫伟当时幸好没动手,万一把那家伙激怒了、动真格的了,估计莫伟要受伤的——”段飞望着莫伟:“莫伟看样子也不是个能打的,个子小小的,也不是很壮。”莫伟一脸阴云地问:“你们是吃什么长大的?我们年纪应该差不多吧?比我高倒是没什么,可是你们长得好壮……刚刚差点掐死我的那个,我隔着衣服都能看到他的腹肌……明明我们年龄都差不多……”“你多高?看上去还没到一米八呢?”“但是我周岁才14岁,还在成长期。”段飞站起来:“什么周岁?不过正常情况下你的骨龄应该也是十四岁吧,跟我一样大,我比你高大半个头呢。”伊枫说:“我们这边的人……大多数都是身材很高大的,莫伟这身材真得多锻炼锻炼……不过也没段飞说的那么夸张,你也不算特别娇小……”“男生里大概倒数第……第四吧!”“你说啥!?倒数……!?”莫伟顿时心情跌入谷底了。伊枫笑道:“那么较劲呢?都才十几岁,潜力这东西,没准莫伟来到我们这里生活个三五年就长高了,咱们不急……”“三五年!?咱们现在就得盯着莫伟锻炼!要不然在这里怎么混?杨杰总不能天天都跟着他,咱俩也不能保证寸步不离,不锻炼地壮一点儿,打起来的时候只有被秒杀的份儿……”莫伟叹口气,内心升起失望感,插话拒绝:“你们怎么张口闭口就是打架的?什么习惯啊这是?我不打架不闹事,我只想好好读书……”伊枫也帮腔:“对啊段飞!莫伟只想好好地读书,在这里缓个几年就回中国,莫伟不打算留在这里混。”
  段飞突然发火了!起身吼:“你们以为这是哪儿啊!?这是大河畔!他又瘦又小的遇到危险他怎么办!?要不要你24小时跟着当保镖?不对不对……你也当不了保镖,我忘了你也是个傻白甜了。”“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莫伟是好学生!又不是爱打架闹事的小混混,监督莫伟锻炼身体干什么?”“你懂个屁!你不也是新来没一个星期的吗?你小子当时可有能耐了!差点害死全校唉你多厉害!你还总是惯着宠着莫伟,想让莫伟得到你的真传咋的?”“好好好我厉害……我都道歉好几遍了怎么还提这事……”“你道个鬼的歉!你就从来没信过邪!我们说什么你都不听,嘴上说好的,背地里又在捣乱!”“喂,莫伟都说了,他只想好好学习!不想打架闹事!你能不能让人家清静点儿?”“你迟早要被我吊起来打……”“你们这些本地人怎么那么奇怪……”“我不是本地人!我只是比你早来几年!你跟莫伟差不多!这一个星期你除了跟普通班打架你什么都没学到!莫伟……咦!?莫伟人呢!?”
  莫伟默默从角落里探出头来:“你们吵完了不?”
  段飞黑脸摔门出去:“新来的傻子麻烦得很!我出去玩了!免得跟你打起来被抓住扣分。”走到寝室楼外抓狂:“妈的!凭什么每次都是让我扮坏人!其他人在那儿扮好人呢……!”
  寝室里两人一脸懵逼……莫伟无奈问:“伊枫……段飞生气啦?”伊枫一回头:“你懂个屁!要不是我装傻充愣、替你把你想说的话说出来,刚刚被吼的人就是你!”“啊?”“还不明白?你知道我刚来的时候弄出多少事情吗?算了,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总之啊,别的什么东西你都可以不理会,但是他们让你锻炼身体的时候你一定得听话!相信我,他们没空故意逗你生气!”莫伟坐在角落里低头:“你这一番话倒是把我给闹糊涂了……”“别糊涂啦,总之,我们学校里有多不太平你也看到了吧?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啦,没什么别的事。”“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一个新来的,不怎么懂规矩,什么也不知道。”“可别这么说,既然来了就是缘分,你要知道,这个地方可不是你原来的国家!还有很多人也跟你一样身处异乡,我们得好好团结起来……就这样吧,杨杰刚刚把课本课程表那些东西都给你了吧?你先捣鼓捣鼓那些吧!”莫伟却很在意伊枫刚刚说出的“团结起来”这四个字,敏感的神经被触动,莫伟立即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既然大家都告诉莫伟要小心、不可以招惹普通班的人,难道自己今后在这里的生活中也要伴随着敌对与仇恨吗?莫伟暗暗叹了口气,心中又升起些许委屈来,既然敌对方是普通班的人,那么自己一定会跟升学班的同学们团结一心的!莫伟再次给自己明确了一下在这里生活的目标与方式,以后一定要处处小心!想罢这一切,莫伟抬头轻松问道:“段飞去哪了?”“不用管他,他一会儿就自己回来了。”伊枫眨巴眨巴眼睛,呆萌把实话给抖了出来:“其实我跟段飞是故意一个吓唬你一个安慰你的……段飞说,以前学校有新人来了,他们都会去跟新人说我们学校的事,有人专门负责吓唬他们、让他们不敢调皮,有人专门安慰他们、让他们不要害怕!今天段飞就是负责吓唬你的,我就是负责安慰你的。”“你们不用那么辛苦……该说什么直接说就好啦。”“段飞说怕你们不当真,所以要演得坏一点给你们看。”“你说段飞其实成绩挺好的?”“是啊,他是学霸呀,跟我们是好朋友。”“他演坏人演得可真好……我还真以为他是小混混!”“我刚来的时候被他吓得晚上不敢睡他下铺……”
  大清早,太阳还没升起来,杨杰就坐在窗前望着窗外。
  杨杰突然回头:“快去看教官到哪了!”“好!”段飞从床上爬起,溜到门前把脑袋往外探:“快!就现在!”
  话音刚落,杨杰伊枫一踩桌子就站了上去,打开窗拆掉铁栏往下一抄,捞起来个人,进来后重新把铁栏装上。
  “躲了一晚上……”“辛苦了!快下来!”“抱歉,没找到什么吃的。”“没事,反正一会儿去吃早饭了。”
  伊枫看看手表:“快到时间了,得喊莫伟起床了吧?”“莫伟?莫伟昨天刚到的?”段飞点头:“嗯,这家伙从中国到我们这里来,扛不住打,下午五点多就累得睡着了。”
  “莫伟!莫伟!起来了!五点半了!”伊枫蹲在莫伟床边用牙刷柄轻戳莫伟的肩膀,莫伟迷迷糊糊醒来,坐起来揉揉眼睛,看到床前四个人,发了愣——好像多了一个人。
  刚从窗户里翻进来的那个少年冲莫伟笑笑:“你好啊,莫伟——我叫吴奇。”莫伟刚睡醒一头雾水,迷迷糊糊看着面前的吴奇,吴奇不像杨杰冷冷清清、不像段飞大大咧咧、也不像伊枫稚气温顺,就简简单单地站在那抬手冲自己打招呼,轻轻一笑,微微亚欧混血的面容亲切友善。
  莫伟第一眼看到吴奇就对吴奇有不少好感。
  “莫伟你搞快点!”段飞忙着穿衣服冲莫伟吼:“床还没铺衣服还没换——以后夏天别穿睡衣了!尤其是你那种扣子的!”“为什么啊?”“我看你换个衣服要多久!”莫伟憋屈铺床想:时间要抓那么紧吗?抬眼看看大家,果然伊枫段飞吴奇已经全部弄好在整理书包了,伊枫本身是混血微卷发,头发又比其他两人略长一些,此时伊枫的头发七歪八瓢。杨杰不知去哪里了。
  “快快快!给你十五秒!莫伟快点!”“十五秒!?我还没刷牙洗脸啊!杨杰呢?已经出去了?”“不然嘞!?”“我……我刷牙……!”
  伊枫段飞猛然冲过来架起莫伟就往外拖!莫伟莫名其妙地乱蹬:“唉唉我还没刷牙啊!”“嘘嘘嘘……”“伊枫你头发不稍微搞一下吗!?你们都洗过脸了!?”“嘘嘘嘘你别吵!”
  吴奇拎起莫伟的书包跟上,三人合伙把莫伟硬拖了出去,吴奇转身锁上寝室门。莫伟大吼神经病啊!
  到了走廊,莫伟闭了嘴……
  三个寝室整整齐齐立正在走廊,就乱蹬乱蹦的莫伟非常有不怕死的风范。教官从走廊那头走过来,这教官一身黑色教官服提着警棍,像是印度人种,一米八以上身材魁梧,约莫三十岁左右,黑着脸就朝这边走来了,莫伟怂了,这个教官让莫伟想到了刽子手……
  “刚刚谁骂人的!?出来!”教官吼道,异国口音陌生而凶狠。
  莫伟真的怂了,这里的教官可跟老师完全不是一种人,莫伟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段飞抬腿就把莫伟踹在地上:“教官!是他骂的!刚刚这家伙跟我吵架来着!都集合了还在吵!新来的家伙不懂事!”教官望着段飞,一会儿坏笑:“打得好!不懂事的新人都给我往死里打!不打不懂事,也省的我们当教官的亲自动手!”说完走向前去,莫伟起身转脸瞪着段飞,吴奇掰过莫伟的肩膀低声道:“教官打你的时候可不会像段飞打你一样手下留情。”“好……好吧……”
  众人都站齐了,这才看见杨杰一路小跑过来,教官看杨杰来了,喊:“班长点名!”“是!”
  “101寝室!安磊、周洋兵、方浩然、项云!”“到齐了!”
  “102寝室!杨杰、段飞、伊枫、吴奇、莫伟!到齐了!”
  莫伟:“哇……杨杰的声音真好听!清亮亮的!昨天都没听到杨杰说话……”
  “103寝室!关佑、张鑫、穆易同!”“到齐了!”
  “好,今天啊!今天是101寝室第一个到齐!每人奖励2分!102最后一个到齐!每人扣两分!”
  段飞转头对莫伟低声道:“恭喜你成为本校第一个负分创造者。”
  集合完毕,杨杰带队,众人排队去洗漱,莫伟傻了:“先集合再洗漱?我没带牙刷毛巾……”伊枫:“小声点!牙膏毛巾我借你,牙刷自己发明!唉,段飞,昨天你们没提醒莫伟带好毛巾再出来?”段飞:“提醒个屁,我才懒得提醒他,打死他算了。”
  洗漱完毕,都到操场上集合。
  路上仍然是排着队,莫伟好奇:“不会我们学校就这么一队人吧?普通班的呢?还有女生呢?我们学校没有女生吗?”“我们学校拢共也就不到四十人,而且,我们升学班是五点四十集合,六点到操场。普通班就辛苦了!五点集合,然后跑操五公里,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洗漱,六点零五分之前集合到操场。”“每天早上跑五公里啊!好辛苦……”“女生只跑三公里——关键是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去洗漱,那些跑得快的,跑完之后还有那么多时间,都够洗个澡的。”“我以前学校只在课间跑一公里。”“我们学校的升学班不用跑。”“呃……哦。啊!”莫伟晃着胳膊跟在吴奇后面,干张着眼睛又不看路,一下子摔下坑。
  操场的确是个莫名其妙的大坑,坑底用水泥抹出来,两端安些个篮球架子,就是操场。还好,面积挺大。吴奇伸手捞住差点摔死的莫伟:“你怎么走路的?”“我的天这个学校是有多危险!谢谢啊。”“没事。”
  “喂!莫伟!看——呃当我什么也没说……”段飞刚兴冲冲地叫莫伟看女生,可是突然发现莫伟站的位置在女生方阵正前方,背对着女生方阵,教官拎着警棍维持纪律,回头是不可能的。
  两个班女生的数量加起来也就跟升学班一个班的男生数量差不多——方阵里,女生站成一个矩形,升学班的男生就站成这个矩形的框,很奇怪的站法。
  众人站在操场上发呆,莫伟呆着呆着又想起普通班——普通班每天锻炼量那么大,怪不得那些异国混小子那么厉害,这么好的身体素质却用来打架欺负人……真是白瞎了……
  这么想着,又听见阵阵脚步声接近。
  吴奇在莫伟左后方:“普通班来了。”
  “谁再瞪眼!?给我跑整齐了!”普通班教官的吼声还要狠得多!莫伟偷偷歪了歪脑袋,看见远远的迷彩服的教官,戴着钢盔还拿着防暴盾的!
  跟在教官身后那些重重的脚步声近了,人影出来了,一片墨绿迷彩……
  莫伟伸长了脖子一心要看看——
  “哇……噻……”
  队伍越来越近……只见一列全男生队伍血气方刚,统一迷彩服,十四五岁的年纪,个头几乎没有一米八以下的……一个个肌肉紧实,少年阳刚之气能弥漫燃烧到了全场……
  “他们……是普通学生吗!?”
  待又近了,莫伟仔细一看——前排三人品字型带头,三个深色迷彩服!就是段飞伊枫说的那三件深色迷彩服!
  再近一些,莫伟一眼注意到了最前面的那个少年!
  “卧槽……卧槽卧槽我的天啊!好帅啊……!这是什么人?!这他妈什么人!?哇……天啊魔鬼吧!”语无伦次……
  简直是魅影战神临世!棕栗头发棕蓝眼瞳、说不清是何种族的美少年……多具北欧人种五官凌厉立体、却也不失亚欧混血的沉静深情!深邃面容俊美如神魔,那眼瞳中的苍凉淡漠弥漫,仿佛从另一个世界而来,那黄沙战场般的硝烟气息绝非常人所有,整个人在人群中赫然显眼!俊美的身型高挑健硕,锁骨汗浸双腿修长,迷彩衫下肌肉紧实,脖子上戴着个狼牙吊坠,桀骜领在最前,魅影魔王般的异族美少年……
  这少年散发出的阴狠凶煞之气锋芒太露,隔世硝烟之息咄咄逼人……莫伟连跟他对视都感到压抑心悸!生怕被埋葬在他眼神里……这少年绝非常人角色,毋庸置疑!
  正当莫伟惊异出神,一个熟悉的身型从眼前过去,就在战神少年左侧——陈逸!
  怪不得陈逸昨天说“趁他俩不在”……莫伟猜测这“他俩”其中一人必然是杨杰,那这另一人绝对绝对就是刚刚的战神少年!
  “天啊……”莫伟惊叹得眼皮半天合不上!虽然早就被提醒了无数次这里是陌生异国,可是并没有想到异国出魔鬼啊!在电影里能见到这种散发着硝烟气息的少年吗?这少年究竟是什么种族?棕栗色的头发还有棕蓝色的眼睛、五官深邃立体但也不全像北欧人……这个种族以前从来也没有见过啊!是混血吗?天呐魔鬼吧!
  不过,陈逸他兄弟呢?听伊枫段飞说,陈逸他兄弟是个非常可怕的主儿。莫伟又冒着被教官扇死的危险偷偷偏过头来看三人组右边那位——果然也看到一位不俗的!绝对是中国人!也是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米白肤色丹凤眼的一个如古代风流公子的俊俏少年,莫伟觉得他眼睛真好看,那种画像里才有的细长丹凤眼,但不知为什么,这少年眉目含笑的,根本不像是伊枫段飞说的那么可怕!起码跟陈逸他们比起来,这男生要温柔风流得多——少年发觉莫伟在看他,也转眼过来看着莫伟,猛然邪柔一笑。莫伟收起目光,倒吸一口凉气:“八成都是伪装……温柔的外表八成都是伪装!普通班一个个都是要吃人的主儿……必须少接触为妙……”
  “弟弟!你站歪了!”莫伟突然被轻轻踹在背后,本想忍忍不理会,突然想起不对劲——被踹的位置是肩膀!虽然没法跟这些神一样的肌肉猛男比,但是莫伟毕竟也是个矫健的青春少年,被人家用鞋底踹到肩膀位置有些不可思议!
  “听见没?我提醒你呢!你小子站歪了!”莫伟猛然回头一看,只见自己后面站着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异族女孩!这姑娘既不全像是北欧人又不全像是西疆人,像波西米亚美人、更像酷帅牛仔!她蝎子辫过腰,微微中分几缕刘海,米白肤,细高鼻梁小雀斑、薄唇似笑非笑、巴掌小瓜子脸,眼睛却是细长上挑,看起来又酷又有个性!身材瘦高颀长,帅酷叛逆、随性慵懒。
  女孩连喊好几遍莫伟都没挪一下地方,无奈又抬起腿踹在莫伟肩膀上:“叫你往前去一点!你小子站歪了!说了几遍了还不动动!?”
  莫伟这才想起来,赶紧站好——百分百确定!那姑娘能轻轻松松直接把腿抬到自己肩膀的高度!腰都不用侧一下!
  “天啊!这学校里都是些什么人啊!?”莫伟又忍不住回头看那姑娘——教官一巴掌扇过来:“你回头!第二次了!”
  腰上挨了一脚,莫伟猛然觉得不好意思:“我……我居然为了看一个女生……不行不行我不看美女、我不看美女、我不能看美女——不过那姑娘真的好漂亮好酷好厉害,身材真好,又高又瘦、腿好长好长啊——不行不行怎么又开始想美女了……!?”后面的段飞伊枫坏笑不停。
  全体再次点名,众人名字稀奇古怪……各个国家民族的发音,莫伟也都听不懂。莫伟心里偷偷注意着身后那个女生的名字,很快,教官报到了一个四个字的名字后,身后女生喊了声到。
  “达……达什么什么归?”莫伟听懵了,教官不知道说的是哪国语言。
  “【听不清】!?”“到!”
  卧槽这声音好听!小萝莉啊!莫伟感觉瞬间被一波雪玉铃铛淋了一下……这女孩叫什么名字来着?这教官哪个国家的?这口音令人头疼……
  这声音……太好听了……软软的清清的……
  “好,人都齐了啊!这次不错,给你们十五分钟啊!十五分钟后给我准时出现在各自的班上!懂了没!?排队走了!出了操场自动解散!新来的听着呢不!?特地为你讲一遍规则!”莫伟猛然回过神来:“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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