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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延怡看着昭君，眸光微沉。“李姑娘，你凭什么笃定我会答应你这个算得上是霸道的条件。”
昭君耸肩，又拿手支起了自己的头，眉眼弯弯地说道：“宁姑娘，我今日之所以来赴这个约，不是因为你今日说的那两个字，也许在你看来，一个清白的女子，是不该出现在烟花柳巷的，不过，我也和你直说罢，我根本不会在意这一点，所以我并没有受制于你，我们是公平的不是么。”
宁延怡一怔，“李姑娘，我并无意于此。”
“那便最好。”
昭君撇头看了眼绿萝，然后才又慢悠悠地说道：“我提供样式，你提供材料来源，基于这一点，我想宁姑娘也清楚到底是谁占了便宜吧。”
宁延怡对上对面女孩的眼，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所想的早已清清楚楚地摊在她面前。
“你想利用如今凝香阁的风头让宁家再次回到大众的视线。”
宁延怡蓦地睁大了眼。
昭君一笑，“看样子，我果然猜对了啊。”
宁延怡旋即回过了神，苦笑一声，才略略垂下了眼睑，声音中透着丝丝无奈，“看来这单生意，李姑娘真是笃定了。”
昭君直起了身子，眼里露出了些许锋芒，“宁家若是同意，翠苑楼我不会差你们一个铜板，至于那首饰，我会派人来与你们谈的。”
她说着转头往窗外看了看，“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该走了。”
昭君起身，绿萝见状飞快走到了她身边。
宁延怡连忙飞快收起自己的心思，也站了起来，“我派人送你……”
“不用了。”
昭君淡淡背对着她挥了挥手，然后打开门，就消失了黑暗中。
宁延怡望着那黑黑的一片，刚才女孩留给她的压迫感迟迟没有退散，她站在了好一会，才招来了小丫头，收拾了东西。
昭君和绿萝两人沿着墙走在一片月色中，周围时不时传来几声打更人的敲锣声。
绿萝忍不住侧了侧头，“小姐，翠苑楼……”
昭君抬头望了望头顶的那一轮圆月，顿了顿才轻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试一试。”
“那季管家那里……”
“不必瞒着，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过问。”
昭君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微有些冷意。
绿萝动作滞了滞，才认真地点了点头，“绿萝知道了。”
昭君闻言，不由有些惊讶地望向了她，绿萝清亮的眸子在黑暗中很是亮眼，昭君不由愣了愣，才飞快撇开了头。
她淡淡道：“回去吧。”
昭君说完这句话，抿着唇就不再开口说话了，直到两人回了府邸，也一直是一片沉默。
……
“管家，小姐刚刚进了自己的房间。”
季东点了点头，“下去吧。”
季景文站在一旁，望了望女孩所在的房间，眼里闪过了一丝复杂。
“她怎么……”
季东看向自己的儿子，面色微沉。
过来好一会，季景文才蓦地回过了神，侧头的一瞬间，察觉到自己父亲的视线，连忙飞快垂下了眼，眼里充满了忐忑。
季东叹了口气，只好说道：“好好跟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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