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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钰的家人都在外省,一时间过不来,代表家属的人是她秘书鲁文冰。“鲁小姐,为了节约时间,我就直奔主题了。”柯铭拿出了当年度假村的招标计划书,指着上面的签名:“这上面有王钰的签名,当年她是负责这个计划的拍板人吗?”鲁文冰摇了摇头:“据我所知,这个案子的负责人是前任区长,但王副区长做了很多的推动。”从她口中,柯铭得知这个项目是王钰升任自己仕途的第一步,也是当年明峰区的头号招标计划。
前任区长张北栋的儿子和妻子都参加了这次询问,柯铭的问话也很简单,想详细了解他在江岛度假村的招标前后有什么不一样的行为。“大北他没什么不一样的,经常是前后跑的,也就是那时候吃喝多一点……”那段时间不像现在,请客吃饭什么的还是常事,柯铭也没有多问,让他们先回去了。
不到半天的时间,市政方受害人的家属都询问了个遍。柯铭最终确认了一件事:“这个案情内牵涉的人员,全部和江岛中心的废弃度假村有关。”从拍地落实到正式批文下,都与这些死者有关联。“并且还有一点是靠着多年前的记录找出来的,黄钜当年和这位匡姓老板一直明争暗斗的拿取这块地,但是最终成为了当年的的标王。”黄钜是死者黄韵珍的父亲,也是本省最大的连锁餐饮巨头,他成为了柯铭下一个询问的目标。
“黄钜现在的脾气很暴躁,你最好别跟他起什么冲突。”祁东文很担心师弟这暴脾气。“放心,我没你想的那么莽撞,更何况是面对一个老来丧女的人。”柯铭这句话说的不无道理,自己被磨练了这么久,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黄先生……”刚坐在会客室内,柯铭就差点被一杯开水泼在身上。“滚,你们这群人抓住了凶手再来跟我说话!”黄钜现在失去了理智,爱女惨死,自己怎么样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黄先生,我们前来就是为了帮您抓住凶手,还您女儿一个公道。”祁东文看见柯铭阴沉着脸,知道师弟现在也有点发火,赶忙接过了话茬。
“还我女儿公道?抓不住凶手,你拿什么还公道?你凭什么来跟我说这句话,就凭你是警察?”说罢,黄钜还有了动手的意图。“啪”的一声,柯铭还是没忍住出手了。“不好意思,只有警察才能给你女儿讨回这个公道。也只有依靠警方,你们才能做到这么多年来生活安居乐业。”
柯铭这一巴掌显然是把黄钜给抽懵了,但他转眼就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事,强忍着悲痛,他向二人郑重地鞠躬表示道歉。
从会客室出来后,祁东文攀着柯铭的肩膀说道:“我的师弟啊,你这可是要吓死人。黄钜也是,被你这一耳刮子给抽下来后,居然还能给咱道歉。”“师兄,他可不是傻子,别说袭警这个罪名他担待不起,就说这案子,他还不是要靠警察才能解决。黄钜这个人现在为了报仇,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柯铭也明白这种老人精的做派,自然不会当面戳穿黄钜的行为。“黄钜交代的有件事情我很在意,当年他和匡老板抢着标地的时候,还偷偷托人借了一笔过桥费给他。”
这件事不可谓不奇怪,两个争相抢地的人,为何还会暗中相助这一手。“匡老板最后是因为资金链断裂才破产的,很可能与这笔借款有关。”柯铭记录下了这个疑点,打算继续询问其他受害者家人来判断。
除了柯洛的家人外,其余的受害者家属都声称他们与江岛废弃度假村有过关联。但这其中,并不包括郭一白的家人。“铭哥,咱们都询问了一天,你怎么又把目标转到郭一白的身上了?”柯铭皱了皱眉头:“正阳,你没觉得,这件事情牵扯上他很牵强吗?郭一白今年不到三十岁,从业也不过五年,但这块地的拍卖时间是2008年,也就是说,郭一白跟这个匡老板这个度假村的关系为零。”这一点王正阳确实没想到。“那会不会和黄韵珍一样,是因为牵扯到自己父母了?”一旁的祁东文赶忙接上了话茬。“不像,郭一白的身世背景相当单纯,看他的档案,父亲是在民政局工作,但在他出生后没多久就因为疾病去世了,他母亲仅仅依靠着一家小卖部将他拉扯大。”
柯铭有些头痛,本来就因为郭一白这个人牵扯出这么一长串的案子,结果绕了一圈,回到了原点。“精神病院那边是不是还在对他加强看护?”虽然没有任何希望,柯铭还是再次接触一下郭一白。“不行啊铭哥,精神病院那边说,郭一白的病情实在是太严重,还有攻击倾向,不适合去会面。”王正阳的话让让柯铭暂时放下这个不稳定的炸弹,打算针对现场再次做一个排查。
与此同时,招待所内
罗琳娜劝说了许久,终于让陈雅雯下定决定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罗琳娜,你说我要是当时听了柯先生的建议,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听了这句话,她点了点头:“铭哥说,你是他见到过最头铁的那种人。他让你在门外呆着就是因为闻到里面的气味了,怕你受到影响,结果你还是……还是进去了。”听到这里,陈雅雯不禁撅起了嘴:“柯先生也是,没告诉我里面会有尸体,他要是明说了我当时不就听劝嘛。”现在说这个为时已晚,既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尽早去看看也不迟。
“对了陈小姐,你看我能不能把铭哥也带着去看看?”罗琳娜拉着陈雅雯的手说道:“刘姐姐走了这么久,铭哥表面上是看开了,心里总是有个死结解不开,他每天都闲不下来,只要空着了,他就有点酗酒,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入睡。”柯铭现在的状态,他们都看在眼里,陈雅雯也能看出,失去未婚妻的打击确实影响到了他。“没问题,你打电话给柯先生,我们一起去爷爷介绍的心理医生那里。”
而在此时,柯铭的太阳穴都快炸了,他正因为案情变成一个死循环而头疼:根据痕迹学比对,整个度假村只有这些受害人的活动痕迹,这让整个案子都变得诡异了起来。王正阳敲门进来,告诉他另一个线索:“江岛的桥是在他们进去的当天断的,巡逻的护林员有语音记录。”江岛附件是一片森林保护区,每天会有护林员定时巡逻。当天晚上,护林员发现了吊桥的损毁,由于并没有牵扯到护林区,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记录就略过了。“还有一件事,之前有人联系过峡江口附近的游艇,预定在晚宴后第二天下午去码头接人。订金都给了,结果当天下午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在码头上,等了大半天的老板气呼呼的回去了。”
这件事柯铭之前并没听说过,“正阳,你有没有问是多大的船,可以坐多少人?”吊桥断裂,提前预定的船,柯铭断定这次的杀人是早有预谋。“可以坐十来个人,老板说是对方特别要求的,平时接送都是小一些的那种。”十来个人,正好容下这次晚宴的所有人,这一点似乎很存疑:桥是蓄意破坏的,为的就是制造一个孤岛密室。但来接人的船安排好了却没有人,这似乎是一个烟雾弹。
正在这时,罗琳娜的电话打了过来,柯铭了解是陈雅雯希望他们一起陪同后,想到刘玄的嘱咐,也就答应了下来。
陈家请来的是整个汉阳市最权威的心理医生朱轶闻,对于心理疏导很有一套。“朱先生,您看我这种情况,应该怎么解决呢?”听陈雅雯仔细说明了情况后,他笑了笑:“陈小姐,您放心,这个问题不是很严重。”朱轶闻见过很多病例,大体都是应激型心理创伤,陈雅雯也不例外:突然见到超乎自己想象的事物,很容易受到刺激,严重的甚至会导致精神失常。说者无心,柯铭听见了他的话,开始思考郭一白的失常是因何而起。
私下于陈雅雯交流了约半小时后,他们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看样子这次的心理治疗是结束了。“柯先生。”喊住了正欲起身的柯铭,朱轶闻的笑容依然不变:“陈小姐说您也有些难言之隐,想让我听听你的事情。”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我就没必要了吧?”回头看见了三人关切的眼神,柯铭不得不举手投降,也跟着进入了屏风后面。
“柯先生,你藏在心里最久的那件事情是什么呢?”朱轶闻对柯铭的情况也有了初步的了解,但出于专业,他必须了解的更详细一些。既然开始接受治疗,柯铭也没打算隐瞒什么,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把自己这一年多的情况都说了出来。“你这种情况相对来说严重一点。”听完了他的话,朱轶闻知道这是对自己的偏执造成的心理障碍。“这样吧柯先生,你躺在这张椅子上放松,我来帮你做一个全面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