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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林勒手里拎着一只野鸡从远处走来,大声叫着:“子歌,你小子怎么在这儿哪?看看你爹我打了什么好东西?晚上给你炖鸡汤喝。”林子歌一看立马跑过去,王敬天和其他小伙伴们也跟了过去玩起那只野鸡来。海戴也没敢跟过去,就继续帮忙捆圆木,可是她一个人实在抬不动,便抬头望向四周,看看可不可以找个伙伴一起。边丰茂也好奇地过去看了两眼,可是他不明白一只野鸡有什么值得大家围着摆弄那么久的,就也四处张望,他看见海戴的囧样,就拍拍抓着扑腾的鸡翅膀的边丰收:“哥哥,你过来一下。”边丰收便从人群中抽身撤出,孩子们一看有了缺口,马上都涌到边丰收刚刚蹲着的地方,再次围成了个圈。边丰茂道:“他们都去玩鸡了,谁帮沙老师啊,咱们接着弄吧。”边丰收点头答应。于是就在海戴再次看向一堆圆木时,边丰收和边丰茂已经在用力地抬木头了,边丰收催促道:“我先抬着,小茂,你快去拿绳子绑上。”边丰茂却装作很吃力的样子,“费劲”地抽出一只手去够绳子,另一只手假装吃不住劲儿而后松了手,边丰收一人是怎么也抬不住了,圆木抬起的一头咚的一声落了地。边丰收差点被砸到,看着心不在焉的弟弟有些恼火:“小茂,我说拿绳子拿绳子,你干嘛呢?刚刚还没问题的,现在这是……”话没说完,边丰收打断了他,朝着目光再次投过来的的海戴招手:“海戴,我们俩人不够用,你能不能来帮忙绑绳子啊?”边丰收懵懵懂懂的,有些无奈,但也没说什么,不过他也看出来丰茂这是看海戴一个人,就想陪陪她,让她不尴尬,心想:只是,他为什么不直接带海戴玩去,还要拉上我一起干活,真是我的傻弟弟。边丰收不知道的是,边丰茂和海戴的共同爱好就是做工匠的活儿,俩人帮忙可带劲儿呢。海戴欢天喜地地跑过来开始绑绳子,嘴里还哼着小曲儿,这下边丰茂手也不软了,一边抬一边哼哼哈嘿念叨着,越抬越来劲儿,边丰收倒是累够呛,不时地问问弟弟:“小茂,慢点行吗?稍微慢点儿。”到后来,直接变成:“你会不会慢点,再这么快你自己抬好了。”这时边老大、海子贤等人走了过来,沙文看了海子贤一眼,海子贤也看向沙文,四目相对之下,沙文就明白了边老大同意加入这次行动,并且已有入会倾向。边老大看到丰收不情愿的样子,就对边丰茂说:“小茂,你怎么回事,你哥的话没听见?”而后对边丰收说:“大侄子,来,你们不用干了,我们来帮忙。”海戴一看海子贤来了,立刻跑到海子贤身边,依赖地拽着海子贤长袍的裙摆,海子贤轻轻拍拍女儿的背:“海戴,领着你的小朋友们去咱们家玩儿吧。去吧,去邀请他们。”于是海戴热情地对大伙儿说:“大家想不想去我家里玩儿啊?可以下棋,可以玩玩具,还可以看盆景。”边家两兄弟倒是一口答应了,其他孩子还在逗着垂死挣扎的野鸡,这会儿林子歌心里还别扭着,更不理海戴。于是海戴扒开孩子们围的圈跑到林子歌面前:“刚刚帮了倒忙实在不好意思,要不要去我家玩玩?我家可好玩了。赵妈很会炖鸡,要是你愿意,你可以把鸡拿到我家炖着吃。”见林子歌不说话,林勒赶紧把捉来的野鸡递到海戴手中:“你放心,这小子最爱凑热闹,他就是有点不好意思,我说他。”然后转身对儿子说:“人家海戴都主动邀请你了,你还摆谱?快点,你是小男子汉不是?”于是林子歌只好嘟囔着:“好吧。”然后招呼小伙伴们一起去海戴家了。
孩子们走后,吃水线也试的差不多了,海子贤等人帮着把东西运回了王守宝家,并在王守宝家中开了个短会布置了几天后运输的任务,赵博表示没有问题,最近也会加紧民团的训练,多跟进一些生意,海子贤提醒道:“各个衙门边上的店铺如果这几天要货,你更要派人去跟着,就说年关将至,虚需谨防盗匪,这也是民团职责所在。”边老大说:“到那天我们在哪里换船?负责人是谁?”沙文说:“到时候你们把船划到清水河畔的一家布店的旁边,那家布店离集市比较近,并且掌柜已被我们的人说服,现在是自己人,最近会做成与我们频繁有生意往来的样子,对了,守宝,你先做一艘正常的船,做好以后,边老大你就先运一批花布过去,然后找机会把船留下。这样,等行动那天你也可以顺理成章再从那里靠岸。到时候一个叫肖凡的人会在那里负责接应,他身手很好的。”几人讨论过后,就一起在王守宝家的院子里帮忙做船,人多力量大,晚上船就已经有了雏形。吃水线不能没过圆木的开口处,于是沙文决定船和木轴中都各装一部分枪弹,因为不怕进水。为了掩盖圆木开口的意图,船舱部分设计了一些储物的空间还有扶手等。
在几人的共同努力下,两艘一模一样的船很快完工了,新年的气氛渐渐浓厚,即墨县城里张灯结彩,官府前来往拜年的人络绎不绝,众官兵根本无心工作。行动的日子也就在这种愉快的氛围中不合时宜的悄然展开。
边丰茂得知边老大要乘船去县城摆摊,便吵着闹着要同去,他没坐过船,边老大拗不过宝贝儿子,只好行动时带着他。尤田装扮成卖干果的商贩,领着几名同盟会员拉了好几车瓜子、花生、桂圆、松子、开心果来到了鳌头村,见人就推销,沙文不紧不慢地也上前询问,尤田便大声叫道:“客官可以尝尝,我们这都刚刚进的新口味,别的地方没有,喜欢的话可以多买一些,送给亲戚朋友也不错。”沙文便大声回道:“我单身汉一个,亲戚也不多,你看见前面那片屋子了吗?那是我们村最有钱的人家,他家人也多,你去那儿,海老爷肯定会多买一些。”果然待干果马车队丹了海子贤家门口后,海子贤便一样要了几麻袋,说是要分给家里的长工、民团的兄弟和生意的伙伴,而这些“干果”中的大部分里面都埋着运送的枪弹。于是接过运送军火的接力棒的边老大和赵博等人迅速把枪弹装进木轴和船中,出发了。水面波澜不惊,这是一个艳阳天,空气中都透出自由的气息。
赵博等人把花布卸下船之后运到了城门口附近的一个做棉被的作坊里,在那儿接应的是李鑫远,他们一起在仓库里把枪弹取出后分发给了最近加入同盟会的鳌头村的人,然后开始把炸药用油纸包成一个个小包,为起义做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