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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部只起了个头儿的武侠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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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晃都是好几年的事情了。今天夜晚天气很爽,人的心情也很不错,夏莲坐在阶梯教室里,想起了过去,忽而也想起了自己俩年前神经兮兮、很诡异地写的一部小说开头(如果算得上的话),那时因为高考的压力,鬼使神差写的,后来“精神正常”了,就没有心思再续写,搁置至今。但是那却是很不错的一个开篇啊,夏莲一直这么以为。他打开笔记本的QQ,在空间里找到了它,原文如下:
  方书云,华北第一剑。在泰山绝顶对绝号称天一第一快刀手----大盗席慕卷,只一剑封喉,令大盗当场命绝。其出手之快叫现场其他人等(皆是江湖黑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目瞪口呆,作鸟兽散。
  从此,华北第一剑名扬天下。
  乌黑的长剑斜斜地插在腰后,剑把垂于左下方,这是华北第一剑独特的佩剑方式。方书云左手拔剑的速度和隐蔽性臻于极限,众多的武林高手视与之过招为奢望,因为华北第一剑从不轻易拔剑、剑出血必溅!
  
  蝶儿飞,姹紫嫣红。
  乱春风,无奈秋枝花叶落。
  无有伴,奈何独舞,一弯白月照孤芳自影。
  
  寒风翻起衣衫,发出啪啪的声音。
  “王羲之的《兰亭序》号称天下第一行书,后来又出现很多名家的临摹手迹,再后来《兰亭序》真迹失踪,据说是随了某个皇帝入了黄土,只有临摹品流传于世。那么这些临摹品谁又是天下第一呢?”
  温天成苦笑,他绝想不到对手在此种时刻竟有如此雅兴议论如此雅事。
  “开玩笑,充其量只能争天下第二。”
  温天成又苦笑,此种时刻谈文论墨,总不免荒唐。
  冬天的雪夜,泛着一丝清白。方书云注意到离他五步之遥站立着的这个人竟也斜斜地背着一柄乌黑,剑柄朝下,现在很多人无聊地模仿华北第一剑的样子佩剑,自以为潇洒无比。然而,方书云一眼看出,前面的人并非追赶时髦之辈。身后斜剑,尽透凌历之气,没一丝娇柔造作之嫌。
  “阁下莫非真的是江南第一快剑手温天成,温大捕头?”
  温天成略一颔首,再无答言。
  “温大捕头放下公务不管,雪夜赶来此等野径,却为何事?”
  “前日,在泰山顶有一桩人命案,想来与你有关。还有,就是我始终有一事不明,那就是究竟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剑快。”
  飞雪继续簌簌地落下,衣服被风卷起,发出啪啪的声响。现在,唯有这两样声响,其它的便归于静寂。
  不知过了多久,多了一样声响,一辆马车“嗒嗒”跑来,车夫惊奇于眼前的影像:在这荒郊野外,竟有两个雪人一动不动地立在路旁。待到近前,他又惊得险险从车上跌落下来,因为那两个雪人竟然喘着热气,四目对视,发出光来。车夫未敢言语,他注意到了两人那种斜斜插着的古怪的黑剑,他约略听说过有关此剑的传说,何况现在出现了两个此等情景的人。他不敢逗留,马车急驰而去。
  方书云感受到飞雪落在手指间然后熔化的一丝凉意。同他比试剑法的人无疑不过是想借此成名而名动于天下,但他没有想到这温天成竟也随波逐流,动了这等俗念。
  一阵寒风扑来,方书云身躯微微一动,往后移动半步,仿佛为寒风所迫。似乎很自然的动作,却使得温天成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左手不由按在冰冷的剑柄上。
  以静制动是制敌至胜的秘诀之一,而以退为进却往往更是蕴含着更大杀机。
  一阵更为猛然的寒风夹着雪花袭来,方书云不经意的往后又退半步。
  温天成的手心沁出汗来,但他的身躯依然纹丝未动,正有一股劲风从他背后由远而近地扑来.
  方书云的身躯随风拔起,与此同时,“铮”的一声温天成拔剑在手,然而,方书云的身躯直直地向后借着风势,腾飞而去,已然飘落于二丈开外。
  “好剑。”方书云赞叹到,身影随即消失于夜色中。
  温天成长剑在雪夜中泛着青光,多少凶顽恶徒,江洋大盗毙命于此青锋之下,可是此次......
  温天成用右指轻弹剑身,一阵清鸣划破夜空.他仗剑良久,方轻叹一声。“剑出血必现!”唯有此次例外。
  温天成之辱在于此,其幸亦在于此。得到中原第一剑称赞的,试问天下有谁?不过,方书云赞剑不赞人,却亦有剑快人庸之嫌。
  “剑如心,出剑快如心动,是心与剑合一。然庸碌之辈,心浊剑钝。”
  温天成纵然拔剑在手,却只能四顾茫然,执剑叹息。
  然而,俗世人眼中与此不同,温天成不战而走中原第一剑的消息竟也不径而走,传遍朝野四方,尤其武林之中尽人皆知。不战而走仍畏惧也。
  然而,就有那么一些不同寻常的人,他们的见解与众不同,高唐便是其中一个。
  高唐,沧州人,二十三岁中得冀州武林大会头筹,人人盼望其争个武状元,却不料,中途撞见了一位红颜佳人,齐小玉。自此,功名利益全都抛到了一边,避隐山水之中,不问江湖之事,倒也落得个逍遥自在,快活无忧。
  高唐背后与小玉笑谈:
  1、方书云只赞“好剑”,无有“法”字。明显地只赞剑不赞人。
  2、中原一剑,剑出必见血,因此剑未出,可见方完全没有心思出剑。
  3、温天成剑倒是出了,可是却对空长叹而已。
  保定府,孤灯下,温大捕头对火沉思。他想起了方书云关于《兰亭序》的事来,又记起一首词来:“我欲乘风而云,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天下第一是寂莫的,甘于寂寞者即为天下第一。
  又是一个风雪之夜,温天成辞了公差。不知所终。
  又传闻,有渔翁曾见温天成徘徊于四女寺河,后抛剑于河,那剑穿冰而入直没入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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