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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大学生之后,一切如我所—我的人生并没有发生何变化,我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爱说话,一如既往地不爱朋友,就是同班同学在上无意中碰面,只要对方不开口,我是绝对不会主动招呼的,就这样,我经一语不发的从同学甚至老师的面前走过,我道他们在背后是用怎样诧异和奇怪的眼看我的,但我从不头,也从来不在乎他们的眼和看法,我只我自己的事,因为,如你在人的眼中,那迟早也会死在人的嘴里。老师要成的作业,我总是拖延成,课外动也从来不参加,如非去不可,也总会在动进行了一半后过去,因为我不想到何人的干扰,也不想到何人、何事的限制。
“你让我写作业,我难道就必写吗?你让我几点到,我就必按时到吗?我要是不想写呢,我要是不想准时到呢,你能奈我何。”我鼻孔朝天对这样说道。气得上气不下气,但还是尽力优雅的姿态,压住心中的怒火对我说:“Mr刘,你可不会谦虚啊。”我对说:“您倒是很谦虚,但我道你心里恨不得马上开除我,让我立马从华滚出去。不好意,我从来不会这样虚伪的谦虚。”我本来还想说中国人代代相传和称颂的谦虚令我恶心,但我看到的眼泪快掉下来了,便敛了自己的锋芒,并向道歉,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办公室。
之后的课我都没去过,置的作业我也从来没写过,到有一天约我出去吃饭,说是想跟我聊聊人生,聊聊理想。以往的经验,一听到要跟我聊人生,我下意识地猜肯定要用一堆的大道理来育我,所以很反感,便说没时间,拒绝了。没想到第二天又约我去茶,并说就单纯地聊一下中国的茶道。我一很欣赏中国的传统文化,喜欢茶道但对此一窍不通,趁此机会也可以了解一下,何况总不能拒绝一个女生两吧,所以,我就准时赴约了。
一见面就给我开玩笑说:“还以为你又要迟到呢”。我双手叉于胸前,绷着脸答:“这又不是上课,是约会,一定要准时。何况你是从小到大第一个主动约我的女孩,虽然我道你约我出来不仅仅是为了茶。”哧地笑了一声,的笑就像四月一夜盛开的鲜一样,让人感到一种旺盛的生命力。
我们去的那家茶馆非的古色古香,座茶楼全是木制的,庭院局典雅大方,院内只有君子兰一种和郁郁葱葱的竹,君子兰随处可见,淡然盛开于天地之间,其间点缀着各种各样的鹅卵石,天然致,独风骚。茶楼依山而建,从山上引到庭院里的一条小溪蜿蜒曲折,在月的照耀下很有曲水觞的意境。个茶楼只有四个单独的包厢和一个公区域,我们所在的包厢听雨轩,轩内有一个非简朴的木质茶几和两个木凳,几上茶备—一座精巧的茶灶、一把很有质感的紫砂壶、两个壶承、三盏白瓷杯(其中稍大的一盏是公道杯)、茶盂和紫檀制成的茶道君子(茶筒、茶夹、茶匙、茶荷、茶漏、茶针)、一块茶巾。我和相对而坐,窗外风声瑟瑟,竹语缱绻,斑驳的月透过窗棂洒满茶桌,气中荡漾着淡淡的兰香,香风撩起的长发,拂动的裙摆,始终着微笑的在月的映衬下显其明眸皓齿,气度不凡。刹那间我突然明白了么“春风十里扬州,卷上珠帘都不如。”,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寻。”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我看呆了,很是失态。
见到我这个样子,脸上泛起了几道红晕,有点不好意地对我说道:“Mr刘,你喜欢喝么茶,普洱还是么?”
这一问惊破天际,我过神来,有点不所措地答道:“都喜欢,都喜欢。”
“难道没么喜欢的吗,比如铁观音、大红袍之的?”优雅地问道。
“说实话我喜欢喝酒,不怎么喝茶,对茶也不太了解。”我有点尴尬地答。
“那你喜欢喝么酒啊?”继续问道。
“京二锅头,好喝不上头。说我也喝不起其他的酒。”我干脆地答道。
“没酒的时候喝么呢?”又继续问道。这几连问把我问得坐立不,也显示出我其实是个“肚内原来草莽”的贾宝玉。
“酒能乱性,佛家戒之;酒能养气,仙家饮之。有酒学仙,无酒学佛;有茶学禅,无茶学道。么解渴喝么,要是么都没有就喝白开水。”我赶紧卖弄起文以掩饰我的慌乱。
“学禅学么,学道又学么?”又继续问道!
“无所学,无所不学。禅之道,不可说;道可道,非道。”我连忙答。
“不可说,又为么说?非道,又为么道?”继续穷追不舍地问道。
“禅宗以心印心,不立文字,不立已是立;道家大音希声,大道无言,无言已是言。佛陀立得,达摩立得,我亦可立;老子言得,庄子言得,我亦言得。既然不立文字,大家都不要立,他们能立,凭么我不能;既然道不可道,大家都不要道,他们能道,凭么我不能,你这是分心,也是执念。”我如是辩道。
我说之后非豪爽地哈哈一笑,平时给我们上课的时候,谈吐有度,举止优雅,如此豪的一面我还从未见过。
“既然Mr刘懂得这些,那为么偏偏不去上我的课呢?你这难道不是一种执着?禅宗调破我执、法执、执,你破的又是哪一执?”又开始了连环问!
“你破的恐怕不是我执,而是‘我’,‘我’都不在了,破执还有么用?”继续说道。
这一连串的反问,让我毫无招架之地,也无辩解的可能,因为点中了我的死穴!正如慷慨的人其实很孤独,善良的人其实很懦弱,平日里表现得豪不羁、立独行的我其实是在用这些标签掩饰我内心的恐惧。我学禅宗,翻遍《祖坛经》,天跟人家说要“看破、下、自在”,其实也是一种逃避,我不仅没有看破,也没有下,谈不上么自在。我破的也不是执,而是“我”。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从那一刻起,我开始对我面前的这个女人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好感和发自内心的钦佩。
看出了我的沉,认为禅机已到,便着说:“万法皆,唯不;四大不大,因最大。看破因,落于因;不昧因,方见如来。”
刹那间,我醍醐灌顶,幡然开悟,原来执着是一种“执着”,不执着也是一种“执着”,调看重因和调看破因都是一种执着,必然都落于因,只有不昧因,对因楚楚、明明白白,既可入其内,又可出其中,纵横自在,来去自如,无存无不存,无尽无不尽,竟涅槃。没想到年24岁,竟然对禅宗的理解那么刻。
我问:“请问你的师父是谁?(学禅者一般都有一上师)”。
“我父亲。”答道。
“在同学间早有耳闻,听说你父亲是国人,为何对中国文化如此了解?”我意识到这样问有点不礼貌,但问还是脱口而出,这种“肠子”的毛病的该了。
“我父亲很早就对中国传统文化产生了非浓厚的兴趣,这也是他来中国的原因。他认为现代人出现了很大的问,全都金钱和物欲蒙住了心灵的眼睛,在现代高技大的外在力量面前,人成了抽去人之所以为人的壳,成了历史长河中茫然四顾的傀儡物种,成了附在都市这一疯狂运转的庞大机的一粒尘埃。人变成了机和金钱的奴隶,离开了智能设备和机,人就会不所措,就会觉得极度的虚冷落,一切都会显那么的莫其妙,那么的怪诞荒唐、孤独、无奈、悲凉、存在感的稀释、主体的迷失、社会连带意识的分崩离析。离开了金融系统和依附其运转的送货机人,人就不道该去么、追么。没有送货机人给他们送吃的,他们就会饿肚子。从饭机人发明出来的那一天开始到现在,已经没几个人会饭了,也没几个人还记得曾经有门艺术“饭”。生中柴米盐的辛酸苦辣转换成电子设备上所陈列的诱人的食物图片,饭的快乐随着手在屏幕上的滑动和点击而消失无踪。普天盖地的广告迷乱了人们的双眼,震耳欲聋的行音乐麻木着人们的神经,人们的想和味媒体各种各样的宣传所操纵所同化。严格的官僚主义化的机械的工作与学习序、通过由娱乐业提供的声音和表演等动地消费、通过不断地购买新东来克服无意识的绝望。个人都丰衣足食,得到了来自智能性伴侣的性的满足,但没有自我,除了与其同胞最表面的联系之外,没有何东。他们的快乐来自于消费的满足,在于一切能够消费和吞噬的东。人们永远满怀望,却又总是失望,最可怕的是这种失望地压抑在他们的潜意识中,只有在梦里和停电的时候若隐若现。”。
喝了口普洱茶之后继续说道:“现代人是现代年轻人的精神断绝日益严重:他们渴望与人沟通,渴望欣赏外面的风,渴望得到关爱与慰藉,然而走不出自己封闭的心之堡垒。因而只能在孤独中彷徨,在彷徨中索:人是么,我是么?是我又不是我,是现实又非现实,是虚构又非虚构,精神视野中有而现实中无,却又与生在现代我们一个人息息相通。人们崇拜资本所有的勃勃生机,崇拜其神话色彩,崇拜星际舰队酷炫的外表和大破坏力,崇拜大公司闪闪发的牌,崇拜机人办事效率和森严的秩序,除此之外,这个不存在何神话。这就是所谓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我们高兴也罢,不高兴也罢,都要在这样的社会里生……这便是现在。网无处不在,网外有网,无处可去。若扔了块石头,免不了转弯落自家头上……‘时代如沙一般动不止,我们站立的置又不是我们站立的置。’机来像人,人来像机。而我父亲则认为解救之道就在中国传统文化—儒释道的精髓之中,所以他一来到中国就遍访各地山大川,结了好多高僧大德。在我岁的时候父亲就经带我到寺院里跟禅师谈经论道,我从小耳濡目染,所以对禅宗比较了解。”
在讲这些的时候,我心中充满了无限的羡慕和敬佩,也充满了各种疑问。看出了我的疑惑,但并没有对我说的父亲其实是亿万富翁,的母亲曾获得过茅盾文学奖,也没有对我说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是中友好关系的形大使了。这一切都是在我第一去家拜访父母的时候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