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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我们离那个机器只剩下十步远的距离。
但就是这剩下的十步的距离对我们来说每一步都如隔天堑。
进入十步以后,鼻子的呼吸已经满足不能满足我对空气的渴望,唯有大口大口的喘息才能让我满足对空气的需求。
同时周围的环境也开始变化,脚下的砖瓦变成了类似血肉一般的存在,黏稠的汁水如融化的沥青一般黏糊糊,每走一步我都感觉到脚下的湿滑与蠕动。
这感觉我并不陌生,还记得我之前假装过鱼贩子,脚下的鱼泡和内脏就是这种触感。
即使我穿的鞋子很厚我还是能感觉到脚底板那种软滑的感觉。
脚下的地板随着我的心跳开始一下一下的震动着,血肉的地板上冒出许多纤细的红肉丝缠绕在我的脚上。
我对于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但那两人却尖叫着挣脱。
胖子挣扎时更是狼狈的倒在了地上,随着胖子的倒地红丝也像是有生命一般也渐渐缠绕到胖子的身上。
我的嗓子早已经分泌不出口水了,干裂嘶哑的嗓子让我说不出来话,但我还是毅然决然的去拉胖子起来。
随着我与胖子的一同用力,缠绕在胖子身上的红丝也开始碎裂,嗡鸣的双耳里传入血肉的撕裂声,脚下地板的鼓动声也越发猛烈,我的心脏也开始猛烈的跳动。
嘶。
嘶。
我们每走一步,就会有大量的红丝被我们撕裂,红丝里黏稠的汁水会加强地板的粘度从而进一步阻挡我们前进,蠕动的血肉地板在我们抬脚时变的很黏而在我们落脚时又会变的很滑。
终于离那台机器只剩下最后五步的距离时,脚下所有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我们也因为用力抬脚的惯性而摔倒在地。
我浑身几乎湿透了,不知哪里吹来的风更是让我直打冷颤,我甚至能感觉到我屁股坐在地上都会形成一个水印。
接近成功的喜悦让我想要回头和婉予一起分享,可是当我转过头去时却发现后边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再次转过头去时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色。
不可视。
不可听。
不可闻。
不可感。
在这漆黑静谧的空间里我甚至都听不见我自己的说话声,就连刚才刺骨的寒风也一同消失不见了。
是听不见还是说不出……亦或者两者都有呢?
周围绝对静谧让我产生了心悸的恐慌感。
坐以待毙并不是我的性格,但盲目的前进也不是我的方式。
我尝试着往前走了一步,说起来我现在对自己身体已经没有了知觉。
我感受不到我的四肢,我感受不到我的身体的每一处肌肉,甚至我都不知道我是否顺利的支配了我的肉体。
我只能一直给大脑下达前进的指令,但是眼前四周完全没有变化,看来我对主观对行为的支配已经全部消失了。
!!!
就在刚才我突然感觉到我猛烈的咳嗽,我虽然听不见但是体内骨头声音的骨传导我还是可以听见的。
就在刚才我听见了我骨头移动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
是咳嗽?
我萌生出了不妙的念头。
正常情况下人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咳嗽,而咳嗽的最大可能就是吸入了什么东西堵住了咽喉。
而嘴巴里能堵住咽喉的……恐怕只有舌头了。
情况很不妙,如果我失去了对舌头的控制,那么我对整个身体的控制一定是到了出人意料的地步了,甚至我很有会被自己的舌头给窒息而死,我不是没想过我的死法,但这种死法我不能接受!
我并不是没有破局的方法,但这方法实在是太冒险了,不到最后关头我真的不想用它。
但现在也没别的方法了不是吗?
方法其实很简单,在危机四伏的自然环境里,生物根本没有等待大脑准确判断的时间,看见可疑物体不管三七二十立刻转身逃跑,可能是最安全的选择,人类经过长期的进化已经将这项本能作为人体基因自带的内置技能,所以只要有危险的存在人的本能就会自动逃跑。
但这只是大部分人,仍然有人有着为了他人勇于牺牲的大无畏精神比如警察救火员等。
这种办法若是在平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使用,但是在这里我的顾虑很多。
这里不比他处,眼前那个吸食人恐惧的机器并不是开玩笑的,现在就已经够困难的了,谁知道在这之后会不会变的更加变态。
抛弃其他想法,我开始凝神思考。
我说过,我看过很多的恐怖电影与小说,构造出一个令人恐惧的怪物并不难。
它的外表绝对不是人类,而是头大身体小的生物,它的头并不平整,反而像是被什么钝器敲击过一般坑坑洼洼,它的五官并不是依照人的五官分布,它双眼之间是嘴巴,而眉毛则分布在嘴唇的上下,原本放嘴巴的位置变成了鼻子的所在而双耳则是左耳在右,右耳在左,它面部的每一个毛孔都镶嵌着铁砂。
它的身体,或者不应该叫身体,它的下面是类似水母的构造。
肥嘟嘟的水母体下不是触手而是一条条长短不一的胳膊。
而它最有特点的恐怕是它的声音,它的声音既有苍蝇乱飞的嗡鸣声也有尖锐刺耳的嘶吼声,各种腔调的声音复述着同一句话:“来~陪我吧!!!”
虽然它并没有那么恐怖,但是我需要的不仅仅是深入骨髓的恐怖而是那种压迫感。
我想象着那东西离我越来越近,无数的手臂撕碎我并塞到嘴里。
等到我再次睁开双眼,果然回到了现实,可那两个人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两个人脸憋的通红倒在地上,呼吸更是有一下没一下的。
很显然他们俩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无奈我只好让远处的西昂扔给我飞天爪,西昂的臂力很大,即使隔了这么远还是扔到了我的脚边。
带上飞天爪我首先抓醒了胖子然后是紫涵的哥哥,这两人明显还处于懵逼状态,但是很快就意识恢复了。
那俩人清醒过后瞪大了双眼看向我的背后。
看他俩的神色我自然知道我身后有不得了的东西,我缓缓转头。
我不知道其他人小时候如何,但我小时候仿佛有火力不足恐惧症一般,总喜欢把什么导弹,机枪,装甲通通装到一起,我小学时可以看着自己的作品玩上一节课,我依稀还记得我那是最为出色的几个‘作品’,那东西虽然实用性很低但是看着还是很唬人。
当我转过身时我就看到了一个离谱的东西。
我对于枪炮的认知并不高,最多也就是能知道大概类型的样子,但眼前的东西却震撼了我的眼球。
那是一个完全由火力组成的机甲,我能认出的只有机枪,电磁炮
导弹榴弹等等,但还有许多我完全不认识的武器搭在那机甲上。
尽管机甲现在还没有宣泄火力,但看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枪管冷冰冰的指着自己,我相信很多人都会下意识后退一步吧。
没错。
我后退了一步。
仅仅是后退一步,我就差点死在后退的路上,进入这个机器的范围后没有退路,只要后退一步就会在一瞬间体验无数情感,那些情感无一例外全都是恐惧。
我说过我喜爱恐惧,所以无论我看过多少恐怖题材的东西我都会被那突然出现的画面而战栗不已并深陷其中。
但无数种恐惧的情感在一瞬间冲散了我脑海里所有的思绪,占满了我脑海里每一个角落,它们交织重叠,它们肆意妄为,我失去了言语的功能,我的双眼失去了神色,我甚至失去了对恐怖的理解。
这感觉来的迅猛消失的也很快,仅仅是我退后的一瞬间便突然出现在我完整体会过恐惧的滋味后又悄然消失。
而那机器也仿佛吸收了足够的恐惧,任凭我们靠近。
我大脑是混沌的,我只是僵硬的行走。
五步的距离被我走了好几步,最后终于走到了那机器的旁边。
我并不知道我现在的神色是什么样子,但从那两人担心的神情看来似乎并不太好。
甚至那很重的机器那两人也没让我动手而是两人用着蛮力推倒了。
如果我知道结局是这样……我一定……不会让他们靠近那东西……
机器推倒以后,映入眼帘的有一坨黑乎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剩下的只有一个红色的按钮。
看到曾经那么喜欢的东西,再次看见却再也没有任何感觉了,这恐怕就是人们说的腻了吧。
眼前黑乎乎的东西在向我传播一阵阵恐惧,没错就是恐惧,我能清楚的知道这就是恐惧,但我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我按下红色的按钮,那一人高的机器,几次重叠缩小竟然变成了巴掌大小的铁块,上边红色的按钮正是一切恐惧的根源,缩小到这大小的铁块却突然没有那么重了,我仅用一个手便可以拿起。
我控制大脑崩溃的表情系统摆出一副微笑,我拿起地上的铁块……
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包裹了我们三人。
……
你们……有人面临过死亡吗。
我自认为我对死亡已经司空见惯了,无论是亲人的去世还是影视作品的死亡亦或者是那座小岛上堪称屠杀的死亡。
但,我并没有对死亡很熟悉……
你能想象……可以说是过命交情的人……一个刚才还活生生的人……一个刚才还在关心你的人就这样失去了生命吗?
我恐怕永远都不能忘,我恐怕永远都不会习惯。
噗通。
两人倒地的声音是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的记忆就是众人的惊呼与尖叫,在这嘈杂的声音里我仿佛听见了嘲笑。
它的来源是哪里?
我的双眼开始发黑。
一个冥冥的念头响起,可能是这座龙宫在嘲笑我们的不自量力吧。
最后我只知道这座水下龙宫自毁了……
————————
再度睁开眼睛,我已经回到了船上,海风独有的咸腥味从窗户里吹进,婉予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外边的阳光照进这间小屋。
我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过的安详,我忽然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疲累感。
也许是我下床的动作太大了,又或者是婉予并没有睡熟。
等到我抬起腰穿好鞋时,婉予就已经醒了,那双美丽的眼睛满是血丝。
我喉咙鼓动了好半天最后哑着喉咙说道:“你睡一会吧,我出去看一看。”
婉予不是矫情的人,看到我没事后递给我一杯水就在我的床上睡着了。
我走出房门来到了甲板上,甲板上空无一人,但地面的血迹斑斑和船体的损坏看起来之前的战斗并不是小的纠纷。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估计累了一晚上所有人都睡着了。
从水下出来后,我便染上了疑神疑鬼的毛病,我叼起一根烟来到船边看起了破损。
在甲板上看的并不真切,来到船边我才发现这场战斗的蹊跷之处。
船边布满了齿痕和抓痕,甚至我看见船体好几个部分贯穿了几个牙齿形状的大洞,船体弹痕和血迹也都还没有有清理干净。
我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是紫涵,紫涵的双眼又红又肿显然哭了
一个晚上,她看着我手里的烟开口道:“给我一根。”
这要求我自然不会拒绝。
但紫涵并不会抽烟,她只是机械的把烟吸入口腔然后吐了出去。
抽着抽着紫涵就哭了起来,看着紫涵泪雨梨花的我内心很不是滋味。
“我害怕……”
没等我安慰,紫涵就用手抹干了眼泪抽噎着说没事,看着眼前一夜成熟的少女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紫涵很快就‘吸’完了烟,把烟头扔在甲板上就离开了,这个任性的大小姐再也没有能包容她的哥哥了。
紫涵的来历并不小,是赵家新一代领袖的妹妹,而紫涵一脉新生代只有紫涵和她哥哥,紫涵可以说是赵家的掌上明珠,但如今……
我摇了摇头,这些争斗我参与不了也不能参与。
我能做的也只有让婉予保紫涵的生命安全了,大家族的争斗虽比不上皇位的争夺,但流血牺牲也不是什么隐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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