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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浮梁驿站,上午
白居易进入驿站,驿站的驿丞出迎。白居易询问张氏住处,让驿站女工上去通知张氏下楼。白居易坐在驿站的客厅中等候。
琵琶女下楼,白居易起身两人施礼坐下。驿站女工送上茶后退去。
琵琶女:“白司马何时到此?”
白居易:“昨天下午到达。你好吗?”
琵琶女:“多承令兄照顾,我好。”
白居易:“听家兄说你在浮梁已经打完一场官司?江边一别,变故甚多?”
琵琶女:“分别之后,变故实多,一言难尽。我到浮梁之后,被前夫抛弃,一生积蓄也化为乌有。”
白居易:“你以后生计有何打算?”
琵琶女:“前程一片渺茫,何去何从,我不也知道。”
白居易:“最好找个好人家,重新生活。”
琵琶女:“我如今到哪里去找好人家,哪个好人家又愿意娶我?”
白居易默然良久道:“此事再作商量。”
琵琶女:“你在浮梁将住几日?”
白居易:“大约三四天。”
琵琶女:“我们还能再见的。”
白居易:“当然还会见面。我先告辞,到家兄寓所去。”
琵琶女:“老爷好走,妾恕不远送。”
43、白幼文寓所,中午
白居易兄弟在吃饭。白居易:“张氏委实可怜。哥哥有何办法能帮助于她?”
白幼文沉吟道:“此事不易,须从长计议。”
嫂嫂从内出来说道:“叔叔心地善良。一心想帮助别人,但凡人各有活法,不必多虑。”
白居易:“嫂嫂指教得是。”
44、县衙客厅,晚上
白氏兄弟赴宴。县令迎出来。三人在桌就座。小童送上酒菜。
县令:“今晚为欢迎白司马光临敝县,本县略备酒水为白司马洗尘,先敬司马一杯。”
白居易感谢,三人同饮一杯。白居易兄弟回敬县令。
县令:“白司马当世大才,诗歌写得极好。本县仰慕已久。荒僻小县,无管弦招待贵客,心实惭愧。幸得有京城名妓最近来到浮梁,琵琶弹唱在京城也属一流,可令其为司马助酒。”
白居易道:“这个不敢当。”
县令对小童招呼一声。小童进去将琵琶女从内带了出来。琵琶女向席上各人施礼。
县令对琵琶女道:“这是名满天下的白司马,精通诗词音律,你今晚用心弹唱。如得白司马指点一二,终生受用了。”
琵琶女对白居易道:“多谢白司马指教。”
白居易很尴尬地说:“不敢。”
县令道:“就请白司马点曲。”
白居易不肯点。县令说:“我先点一曲,就点白司马早年所作《原上草》。”
琵琶女弹唱: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县令赞道:“好诗,好诗。可谓千古佳作。听说当年作此诗时白司马才十六岁。”
白居易道:“年少无知,信手涂鸦之作,有污贵县清听,不胜汗颜。”
县令道:“白司马不必过谦。请点一首如何?”
白居易道:“贵县盛情,以美人助酒,学生愧不敢领。至于诗词,为酬答贵县,学生愿吟一首拙作,请贵县指教。”
说完,白居易起身吟道: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
琵琶女听到白居易的诗,眼中显出泪光。
白居易吟罢对县令说道:“学生不胜酒力,告辞了。”
县令道:“如此良宵,正要多多聆听赐教,怎么就走了?”
白幼文低声对白居易道:“贤弟略坐无妨。”
白居易道:“走吧。我身体不太舒服,失礼。”
县令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