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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城,虽然是带了一个“城”字,但面积上还不及星灾之前的一个小乡镇,房屋设施方面,也是天差地别。
就拿眼前这片木屋来说,木板上都是坑坑眼眼的,到处都是腐朽的痕迹,甚至有些木屋已经接近解体,只是用木钉或绳线固定着,勉强维持形状。
这些木屋的情况,天赐先前就在山顶观察的非常清楚,所以他现在一点也不觉的意外,他很清楚,再沿着这条路往前走上两里,就会出现一条贯穿整个城的台阶,台阶上面的木屋,材质、结构、布局都比这里好上太多。
同样是木头做的木屋,出现这样的两种极端,天赐推理,这有极大的可能跟在里面居住的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个不难推理,在观察的时候,天赐就注意到了:整个阳城,被石阶分成了上下两层,下面这破旧的木屋区域,他大半天都没有看到一个人,而上面,时不时的就会一些衣衫满是补丁的人在街道门庭前走过,形色匆匆。
和周围材质考究,造型严谨的一栋栋木屋相比,他们这些人实在是有些显的扎眼!
直到入夜时分,一道不算清脆的撞击声响起,接着天上月光以及阳城各处的烛光,天赐发现,有一大批衣衫满是补丁的人,从上层木屋走了出来,有男有女,其中男人占比多一些,没有小孩,也没有老人。
没有任何的人在指挥、监管,他们很有秩序的往下层木屋走去,同时天赐也注意到,即便是几人并肩走在一起,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流,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如同木讷般。
生活在这个怪物纵横的世界,的确是对人的精神会形成很大的冲击,天赐也曾有过万念俱灰的感觉,但最终他突破这一层屏障,为自己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这也是他独自生活十五年,还能保持正常神志的一个重要原因。
在这些人身上,天赐仿佛是看到了那时候的自己,但不同的是,他们所怀有的不是对生的渴望,而是麻木!
“阳城,到底是个什么的生存地?可以将这些人变成这样?”
这是天赐在观察的时候提出了的一个问题。
再看了眼两边的木屋,天赐这才是迈步继续往前走去,方向是朝着石阶上的木屋的,但天赐并不准备就这么一无所知的闯进去,再者说,他现在用的这个身份,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阳城上下两层,下层木屋没有什么看守,天赐可以随意的活动,不过在石阶上面,每个街道的入口处都有两到守卫看守,他们可不比城门口的那些家伙,肆意懒散。
“现在这个时间,所有的下层住户都在上层,我要是伪装成他们,混进去的可能性基本为零,所以到上层的事情还得缓一缓,我呐还是借着这个身份的掩护,在这下层好好的观察一下,尽可能多多的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才是。”
于是,天赐就在这下层转悠起来,这一片区域木屋排行不是很规整,一间间的越过去,也很花时间,大半天的功夫,天赐就浪费在这上了,不过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
这一片木屋大概有一百来间,其中很多木屋都是积了厚厚一层灰尘,显然是很长时间没有人住过了。
这对天赐来说,算一个好的发现,这样,他就可以在不前往上层木屋的时间里,待在其中一间木屋,极大的减少自己被发现的可能。
那些有生活痕迹的木屋,天赐则是透过木板之间的缝隙观察了一下,没有锅碗瓢盆之类,有的只是床铺。
这就说明,他们这些人的饭食都是在上层进行的,很有可能还是集中管理的那种!
这对天赐来说,算一个坏消息,意味着,他在带在身上的食物在吃完之后,就只有出城或者前往上层木屋两种选择。
以安全性来讲,出城是好一些的选择,但这一次能这么容易的混进来,就不意味着下一次,还能这么容易混进来。
天赐身上的食物,节省着食用的话,还可以维持七天,这也就是说,这七天里,他要尽可能的获取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但就目前的进展来说,七天,就是他把整个下层木屋翻个遍,也不见得能找到多少有用的信息,说白了,这下面就是个过夜的营地!
“慢慢探查,等弄清楚上层的守备情况,我再想法子进到里面,实在不行的话,就在阳城周围活动,遇到狩猎队了,就暗中跟着,从他们的交流中探寻一些信息。”
天赐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基于自己的安全考虑,毕竟,比起渗透进上层来说,跟踪狩猎队更容易一些。
在外面,天赐有一百种不重样的方法伪装自己,但在这里,暂时能用的就一种,而且随时都会有暴露的可能性!
突然,天赐停下了脚步,一双眼瞬间锁定了不远处的一间木屋,虽然这间木屋也是破烂木板搭建的,但与其他木屋不同的是,这间木屋没有任何的光线通过缝隙投射出来。
天赐走近了仔细看,才发现,虽然木板腐朽不堪,但木板与木板之间的缝隙很小,而且缝隙里还被一种深褐色的,有点类似于牛皮纸的东西封堵了起来。
天赐绕着这间木屋走了一圈,最后在正门前停了下来。
“这间木屋倒是与众不同啊,用这样的方式保护起来,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样的?看这门框上的灰尘厚度,应该几年都没有开过了。”
为了不留下过多的痕迹,天赐用指尖轻轻的推了下门边,门轻轻的晃动了一下,却并没有打开。
“是里面上锁了?”
天赐贴近门缝观察,果然在中间位置找到了横旦的门栓,而且,借着透过门缝的这点光线,天赐还发现了正对着门的方向,有一个骷髅架子,身上穿的是那种补丁衣服,周围尽是一些四五十公分高的木箱子。
“这么多木箱子,里面会装着什么呐?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过的痕迹,看来里面的东西上层的那些人是不在意的,正好,可以作为临时的住处。”
对于箱子里的东西,天赐是起了探知欲!
“打扰了哈,想借你的房子住上几天,作为回报,我出去的时候会带上你,找一处好地方给你入土。”
说完,天赐做了个祭拜礼,然后就是掏出随身的那把刀,从门缝伸进去,一点一点的将门栓挪开。
这把刀,就是当初天赐在莎草地营地找到了那把,不过后来在一次次战斗中受了损伤,现在只剩下一半的刀刃了。
门缝比较小,刀刃的活动空间有限,废了好一番功夫,天赐才是将门栓一端给卸了下来。
为防止门上的灰尘掉落下来,天赐推门的动作都很是轻柔,几乎是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在推到能容纳自己通过的宽度之后,天赐就是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然后将门栓从里面带上。
从外面看,除了门口的灰尘上有细细的拖痕以外,跟之前基本没什么两样!
门一关上,屋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天赐没有急着去撕开贴在木板上的厚纸板,以便让更多的光线照射进来,而是直接来到了尸体面前,拜了三拜。
虽然是生活在这怪物横行的世界,但从地堡学的一些礼数,天赐一点也没忘,说到底,他这也算擅闯私人住所,所以拜一拜以表歉意。
做完这些之后,天赐才是细细的打量起木屋里面,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满眼里都是惊喜!
这木屋也就是四乘四的尺寸,高三米多一点,但除了门口那点地,剩下的都被木箱子给摆满了。
骷髅架周围的木箱子是打开的,借着这微弱的光线,天赐看见,这些四五十公分的方形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书,密密麻麻的,排列的很是规整。
“我的个乖乖,这些箱子全是书吗?这么多,怎么做的到?在地堡那些年,我也没见过这么多的书啊。”
天赐眼里升起亮光,拿起一本书,迫不及待的就是翻阅了起来。
地堡的书,少的可怜,天赐很多东西都是从陆明那里知道的,现在又这样的意外之喜,天赐当然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欣喜。
天赐现在手里拿的是一本《荒野求生指南》,他的很快,里面的很多东西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已经没有作用了,毕竟,这上面所记载的都是星灾之前的动植物习性,不过里面的一些求生方法,倒还是有可借鉴之处的。
将《荒野求生指南》放在左手边之后,天赐又是拿起了一本《林木百说》,看了一下目录,这里面说的都是各种树木的生存习性,以及相应的使用方式。
“要是在地堡的时候,能有这些书,我这十五年也就不用活的那么小心辛苦了。”
天赐感叹了下,就是把《林木百说》放在了《荒野求生指南》上面,接下来,天赐也不一本一本的拿起来翻看了,而是直接看书脊的书名。
就是这样,光是翻完本就打开的箱子里边的书,就已经花去了整整一个时辰,当然,这里面还有一半的时间,是天赐将这些书重新做了分类。
和植物有关的一类;和动物有关的一类;和人有关的一类;讲故事的一类,其中天赐认为对自己会有所帮助的,都放进了一个箱子里。
在接下来的五天里,天赐都坐着同样的事情,为了腾出更多的空间,他将那副骷髅架用补丁衣服给打包收了起来,然后在他原来的位置,放上了自己挑选出来的书。
书,对于天赐来说是否有用,主要在于书里面的内容,对于他眼下能不能提供什么帮助,像动植物学说的书,常规武器生产制造的书,以及《孙子兵法》这种讲战争策略的书,对于天赐都是很有帮助的。
一边啃着肉干,一边翻阅着《孙子兵法》,天赐看的是有滋有味,这书里面的很多计谋,他在设陷阱的时候都用得上!
合上书,天赐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此时此刻,打心眼里,他觉得自己要感谢一下北震那帮人,要不是他们他还不知道阳城这个地方,要不是来了这阳城,他还不知道在这外表破旧不堪的木屋里竟然蕴藏着这样一笔种类丰富,价格不可估量的宝藏。
“‘宝藏’虽好,但也容易贪多嚼不烂。”
天赐摸了摸已经空荡荡的衣兜,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虽然被挑选出来的书还有好几箱子,但现在已经是不能再继续看了。
仅剩的肉条刚才已经吃光了,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第一,进入上层;第二,出城离开。
“选择离开,的确是最安全稳妥的一种方式,而且,这里鲜有人来,等我再积攒下肉干之后,就可以再想法子进来继续读书,一直到把这些读完为止。”
想到这些,天赐往怀里揣了两本讲战争策略的书,背起了包着骷髅架的补丁包裹,然后就是开了门,悄默的走了出去,再用刀将门栓给带上。
现在是正午时分,太阳正烈,只是从木屋走到城门口,天赐的额头,就已经是渗出了些许的汗滴。
今天负责城门警戒的还是进来时候的那批人,直到今天,对天赐那身味道印象极是深刻的消瘦汉子,一看到是出来的人是天赐,下意识的就往旁边退了几步,同时还捂住了鼻子。
熟不知,为了不让自己被人发现,在下层木屋转悠观察的时候,天赐就已经是卸去了身上那股浓郁的味道的伪装。
见状,天赐也是朝着那消瘦汉子微微一笑,大跨步的就是从他面前走了出去,一直到消失在数里之外的丛林里。
“你小子,真特么不长记性啊?昨天那事你睡一觉就忘了?”旁边年长的一些汉子张口就骂,唾沫星子横飞。
消瘦汉子眼前蓦然就是浮现了一支箭头,当时,就是因为他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么多人出去,赶着去投胎啊?”,结果,离他最近慕容欧阳立马搭箭拉弦,那泛着寒芒的箭头就直指他双眼间。
就以慕容欧阳当时弓弦拉到满月的程度,即便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射穿脑袋,那是轻而易举的。
好在当时,方震拦了一下,不然以慕容欧阳的性子,只要他嘴里敢再蹦出一个字来,那箭绝对是要射出去的!
消瘦汉子一个冷颤,好一会才是定下了心,向着年长的汉子赔了个笑脸,说着以后绝不会犯这样的毛病之类的话。
不过年长汉子并没有怎么听,目光是一直望着天赐离开的方向。
“山哥,你这是看什么呐?”消瘦汉子问道。
“昨天各狩猎队不是都已经离开了吗?今天他今天才走?”年长的汉子泛着嘀咕。
消瘦汉子也是看了一眼城外的山林,道:“或许是他准备的东西需要时间,所以才晚走了一天吧?你看那身上背的包裹,鼓鼓囊囊的,我敢说,里面肯定是装的锻造房那帮家伙新做出来的武器。”
年长汉子脸上尽是沉思的模样,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