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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剑之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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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所有人对袭击者很好奇,因为白起的关系,很多人对白天歌,乃至于白家人很仇恨。因为荒野之战,六国王室和诸子百家,已经对其胆寒而恐惧。之前因为秦国的关系,白天歌一直手下留情,赢姓王族也算知情识趣的收手了。
  如今又有人来袭刺杀,这已让白天歌怒火滔天。这些此刻把他的仁慈,当成软弱肆意欺凌,真把他当成不吃人的老虎。
  却邪剑气勇不可当,斩杀一切白骨邪魅。杀道乃是天地规则,但被杀道奴役的白骨却不是。这些杀气凝聚的力量极为鬼魅邪异,却邪刚好就是最好的克制之剑。每被剑气斩杀,杀气随即消散,再次溶于天地之间。
  人屠剑乃是杀道,像极了之前的墨差,非黑即白的非攻兼爱之道。尸山的力量也像极了天地之力,墨差运用的是自己的力量,而白天歌运用的则是自己血,换去的人屠剑的杀戮之气。
  密林中走出一位少年,手持古朴的长剑,剑锋弯曲如匈奴的弯刀。此剑尤为引人瞩目,透着一股烈日洋洋的气息。少年剑眉星目不过十八九岁,却有周天境的巅峰修为,也不知道是谁培养出如此俊杰的人物。
  样貌极为俊美,最起码比起白天歌更为殷俊:“白天歌,多日不见,还安好否。”
  少年不在躲在暗处,持剑现身时,白天歌目瞪口呆。就连白仲也一脸讶异之色,墨差和方台一脸疑惑之色,似乎这名少年与这两人关系匪浅。
  少年也是将门世家,乃是司马错的老来子,名为司马明。其曾祖为白起的裨将,自幼与白天歌相识,也曾在咸阳王宫一起学习过。因为父辈的关系,两人的关系极好。自从四年前离开咸阳,两人至今还是第一次见。
  不单单只是司马明,在其现身之后,又有数名中年人现身。这些人全部手持利剑,杀气盎然袭来,颇有一些不死不休的味道。一行人加司马明共有七人,全部都是周天境的高手。天下间能有这样的阵容,除了诸国的刺客杀手团,也只有诸子百家的势力。
  诸子百家不会培养杀手,如此一来只有杀手组织。白天歌的行踪诡秘,唯有秦国庙堂权贵才知晓。其他刺客团还没有这样的能力,能够清晰的探知行踪消息。如此一来的话,唯有秦国的罗网组织,他们盘踞天下数百年。
  其势力盘根错节,又有名家苦心经营。力量究竟强大到何种地步,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
  白天歌收回手中的人屠,嗜血的狰狞转为疑惑,不禁出口好奇的问道:“阿明,汝何时加入罗网。”
  司马明的身份高贵,又是铁血的将门,为何要成为人人唾弃的刺客。哪怕从小喜欢剑术,喜欢练武贪慕力量,觊觎名剑利器,也不该成为罗网的杀手。秦国的法治严明,依军功赏罚,但有其父亲的培养,司马明的前途可以说是光明正大。
  司马明比白天歌大很多,两人却始终如朋友相处。哪怕多年未见,情谊却不曾消散,眼见儿时的挚友,他也不禁笑着道:“说起来,还有点小家子气。四年前我父要我从军,我不愿意就离家而走。意外得到公孙海潮的邀请,加入罗网阅读剑术典籍,苦修四年得今日周天境巅峰的修为。
  不久前出关,才得知公孙海潮被你诛杀。我得其恩惠不小,他让罗网搜罗十年之久,以名剑却邪相赠。如今他死于你手,我总不能不来。”
  “原来如此——”这还真是意外,公孙海潮必死,没想到反而让白天歌与司马明互相残杀:“那汝身后的这些人,应该也是罗网的杀手。”
  白天歌那熟悉的言语称呼,顿时让司马明一阵轻笑。汝和吾的称呼,来自于殷商和周武,乃是王族专属的称谓。自春秋五霸崛起后,这两个称呼逐渐被遗忘,唯有白家的直系血脉延用至今。
  还不等司马明开口,身后的罗网刺客却突然插嘴道:“却邪,别忘了你是罗网组织的刺客,而不是眼前目标的朋友。别忘了罗网的规矩,一入罗网唯终生,前尘往事皆消亡。”
  却邪微微皱起眉头,一剑刺出正中杀手右肩,似寒冰般冷笑着道:“你是在指挥我做事吗?我可不是你们这些剑奴,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今日与你们前来,是因为往日的情分。”
  对待这些没有情感,被剑所驾驭的剑奴。司马明可不像对待,白天歌这般客气随和,这些人根本就是野兽,早已失去了人性。罗网唯有这样的杀手,才能尽情随意的驾驭指挥。司马明加入罗网是因为公孙海潮,以及罗网收集的剑术和名剑。
  司马明并不是剑奴,他可不会顾忌罗网。残忍嗜血的愤怒,再加上毫不留情的手段。顿时所有刺客静若寒蝉,再也不敢如之前般多话言语。
  “小白,动手,让我看看执掌杀戮之道的你,现在究竟有什么样的实力。”双眸带着岣嵝嘴角的笑意,手指弹了一下却邪的剑锋。堂皇中正的声音宛如暮鼓晨钟,司马明丝毫没有欲杀死好友的歉意道:“我不会手下留情,我希望你也是如此,谁今天死在这里,只能算是倒霉。
  对了,倒霉这个词,还是四年前你教我的呢?”
  罗网的名剑,白天歌见过不少。譬如执行白起计划的烈焰和冰寒,两柄剑也被他送给了郿县武安族。掩日剑被赢诗曼带回咸阳,这是越王九剑的第一剑,秦国需要这把剑来号令罗网。
  现在司马明持有的却邪,与掩日剑的黑暗法则不同,那是截然不同的光明法则。名剑之所以称谓名剑,因为它除了特别的铸造材料,还必须与天地法则相融合铸造。司马明出身将门世家,受其影响性格很光明正大。
  匹配掩日剑的光明法则,他的状态仿似如虎添翼。剑客寻找名剑,名剑亦会抉择适合自己的主人。
  剑锋透着金黄色泽,给人以雍容华贵之感,司马明一剑刺出如蛟龙出海。旭日东升的气势,照耀天地万物的光辉,透着能够碾压一切的强大威力。白天歌哪怕有人屠剑在手,也被剑锋上蕴藏的强大力量直接挑飞。
  出手即毫不留情,更没有任何的留手的意思。恐怕而又冰冷的杀气,似乎完全把儿时的挚友,当成自己的杀戮目标。
  还不待白天歌落地,他又斩出一道剑气,巍峨浩瀚似王者一般。锐利锋芒的剑刃,刺破白天歌的右臂,拔剑时又带出飞溅的鲜血。司马明挥剑时散落鲜血,冷笑的神情又带着嘲讽道:“小白,你也不过如此。如果在手下留情的话,今天恐怕你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白天歌受伤,作为长辈的白仲,神情急切的想要出手。还不待他有所动作,直接被身边的墨差拦住:“相信他,你能照顾他一时,却不能照顾他一辈子。”
  雏鹰总要搏击天地,白仲也感觉墨差说的不错,方台也在一旁帮腔道:“白先生,若是情形不对,我也会出手的。”
  无尽的白骨漂浮,皑皑尸骨组成白骨王座。白天歌的神情端凝冷漠,居高临下似瞩目蝼蚁,再也没有之前的温暖和睦,谦谦如玉的温暖姿态。雪白的剑锋与苍白病态的肤色,让人感觉极为诡异阴寒,似对生命的冷漠无视。
  骨骼是生命的支撑,坚硬而又柔软。人屠剑锋所指,白骨如万把利剑起舞。汇聚融合如黑龙舞动天际,朝着司马明迎面而来。
  白天歌挥动剑锋冷笑道:“阿明,你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冲动刚猛。”
  此刻白天歌的神情很邪魅,五官扭曲带着恐怖的杀意,比之前更为冷漠残忍。没有握住人屠剑的他,风度翩翩如春风。持剑以后的他却鬼魅,苍白的脸色更是阴寒。如寒冰般透彻心扉,似毫无人的情感一般。
  白骨化剑穿透心肺,无边无际看不到边际。司马明的动作出乎意料之外,手一松不见却邪掉落,双手突然开始结印。诸子百家的传承迥异,各有不同之处,能配以手印的却很稀少。迄今为止为天下所知的,唯有道家,以及阴阳家。
  神仙家虽也有手印,但那都是一些禁术,唯有生死危机才会孤注一掷。
  金色的符文古老而璀璨,辉煌宏达似太阳的光辉。明亮的光辉却不见丝毫炽烈,反而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司马明的双臂张开,如大鹏展翅一般,符文随之而动扩展而出。杀戮之气极为嗜血,白骨所化的剑锋更是锐利。
  无论那是怎样的锋芒,始终无法穿透符文的屏障。白骨剑锋残破碎裂,如无根浮萍掉落在地。力量激荡发出刺耳的声音,碰撞的力量掀起火花闪烁,狂风吹拂掀起遮蔽双眼的尘埃。
  所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唯有墨差这位历经沧桑的巨子,脸色惊骇带着从心里震惊的压抑,情不自禁的开口低声沉吟道:“这是道家天人二宗的至高圣贤,北冥道尊,庄子中【逍遥游】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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