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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泰亿说的那个不当人的小伙子?。”曾智戴着一副厚重的土框眼镜和一个灰色的鸭舌帽,坐在房间里的桌子后,看着站着的傅少青。
“...我,嗯,我是那个不当人的小伙子。”傅青站在曾智对面,抿了抿嘴,无奈地回道。
“你的能力是什么。”曾智问道。
“我没有能力,但是,我是个合格的士兵。”傅青看着曾智,回道。
听到此话,曾智点了点头,说道“你,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他翻了翻柜子,丢了一个手机给傅青,说道:“听说你是个野人,这个你拿着,你是第58个特招生,以后你就叫58。”
“啊,谢谢。”傅青接过手机,正视曾智。
“去地下广场报道,你的考试,那个时候才算真正开始。”曾智再次点了点头,说道。
“好。”傅青转身走出房门,向中心区的电梯走去。
军力招生处的内部结构十分庞大,到处都是人来人往,为了归于分类,将内部分成了五个部分,中心区,上北下南各一区,而只有中心区的电梯,是可以往下的,而军力招生处的负层只有少部分有权限的人才可进出。
傅青很清楚接下来他要面临什么,这两天来他一直在问自己,再走这条路对他来说是否必要,可如果要接触社会,一个士兵或者同学的身份总比一个要饭的山中野人要强,只不过,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大啊。
对他来说很大。
电梯除了常规的功能,实际同时也是个巨大的人工智能,他能区别谁人有进出权限,以及可调用权限和可以出入哪里。
电梯有很多,大概在中心区的电梯,有将近二十多个吧,每个电梯都可以进入不同的区域,一次只限一人进入。
傅青刚来到电梯门前,还未说话,电梯就响起了声音:“是58号吧,欢迎你来到这里,接下来你会到达负四楼,在那里你会迎来还未入学的第一场考试,希望你做好准备。”
说罢,电梯门打开,傅青走了进去,调侃地说道:“不是,是不当人的58号。”
“哦,呵呵。”电梯回应道,随机运作了起来。
“...。”傅青扶额,自己难得开个玩笑调侃一下,就是这种回应吗。
忽然,电梯停止了抖动,大门打开,傅青走了出去。
一个极其广阔的广场,就像是罗马斗兽场一般,无论是构造,亦或者意义。
傅青走了出去,周围围观的人挺多,但相比于广阔的观众席也就少了起来,这里的观众席少说可供几千的观众入坐吧,可是却只有五十几个人在观众席上。
正当傅青走出门外,一道声音从四处八方传来:“接下来,请仔细地听考试规则,在你正对面的边缘处,一共有三个牢笼,每个牢门前有相应的规则,就是这样。”
傅青叹了口气,用力地深呼吸了起来,走路的双腿也略带着抖动。
他缓慢地走向终点,接下来他要面临的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自我信仰的粉碎。
终点离傅青越来越近,他抿了抿嘴,叹了口气。
他走到了第一个牢门前,旁边的牌子下挂着一哥钥匙,上面的字义倒也简洁“击杀”。
傅青用钥匙打开牢门,走了进去,他的眼前是一个年迈的蜥人。
他与成年老人的身形无益,嘴巴时不时吐出那分叉的舌头,穿着一身肮脏的布衣,脸上布满了皱纹浑身都是污渍,大大的双眼看向了傅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傅青看着蜥人,蜥人也看着傅青,两人对视了良久。
“杀了他,他是战俘。”一道声音从监狱内部传来。
简单明了的七个字,并没有多余的解释,也没有多余的感情。
“命数将终了吗。”年迈蜥人听到了传来的声音,苦笑地摇了摇头。
“...。”傅青看着年迈蜥人,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
“我啊,进了牢子也有十几年了,在这里我学会了人语,却大多是脏话。”看到傅青没有动作,蜥人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当初跟着我的头来打仗的时候,早就想到会有今天,刚开始心想啊,就算是死也不要当战俘,成为一个体面的蜥人战士。”
“可是当刀架在脖子上时,我怕了,我很害怕,我....很害怕,很多很多。现在,也还是怕。”蜥人叹了口气。
“刚开始族里招兵要打仗的时候,其实我很害怕的,而且,也很厌恶。当时我们族群已经发展起来了,跟随那次大战革命爆发的兽群,我们获得了一个很好的栖息地,资源充沛,大家都过得很开心。”蜥人抖了抖腿,想要站起来,双腿却怎么都使不上力。
“大家都想要收手了,头儿却不干了,他想要自己组兵去打。”
“刚开始,我是拒绝的,虽然他想要攻打的是一个小村庄,而且当时族里资源很充沛,大家都过得很开心,毫无缘由的,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一种隐形定义,畏惧赴死的蜥人都不会受到族群待见,迫于家人和周围蜥人的压力,我不情愿地答应了。”说到这里,蜥人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躲开了傅青的视线。
“请你马上动手,不要再延长考试的时间,这只是一个战俘,他的故事毫无意义。”监狱内部再次响起声音。
“目标只是个刚建起的小村庄,没什么防备力,我们得手了。”蜥人依旧捂着自己的额头,只不过手反复用力了一些。
“死去了大约有十几个蜥人,而全村的老弱妇幼都已命丧黄泉,而我们获得的,就是全族人几顿饭的资源。”蜥人的现出了青筋。
“全族在欢呼,但我在为死去的蜥人伤心地时候,族长跑了过来跟我说:死亡!是蜥人战士的荣誉!他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
“而当我问他,我们为什么发动战争的时候。”说到这里,隐隐有几滴眼泪从蜥人手里流出来。
“他目中带光,站了起来神采奕奕地说:打猴子需要什么理由?我们只牺牲了十几个蜥人,而他们死的足有几百人,我们大胜啊!所有猴子都会畏惧我们蜥人!所有兽族都有敬畏我们蜥人!。”
“一开始,我觉得他说得没错,每个蜥人战士死得都极具荣耀,这还是大胜。临近的其他兽族,听到此事也对没我族群敬畏有加。”
“但是,但是...。”说到这里,蜥人的嗓音开始抖动,变成了哭嗓。
“我在牢里这些天里想了想...。不是那么回事的。”
“他只因为他能这么做,而去那么做,因为那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哪怕。”
“哪怕这根本毫无意义啊!。”这句话,近乎从蜥人的嗓子眼大声地吼出来,他忽然站了起来,撕心力竭地怒吼了起来。
“那些死去的蜥人兄弟根本不是开心的啊!他们是被逼的啊!被他们家人和族人逼的啊!那些荣誉也是被逼着带上去的啊!。”说罢,蜥人仿佛失去力气了一般,摔倒在地。
“后来,恶果自食,那一战惊动了政府主区。人类派来了大量士兵,来围剿我们。”蜥人也就地趴着,一边哭着一边说。
“成千上万户蜥人遭到了屠杀,哈哈哈,不论老弱妇幼,人类死伤十几人,而有些像我这样的懦夫却依靠着投降活到了现在。”说到这里,蜥人用双手撑起自己,想要坐起来。
“辛苦你了。”傅青弯下腰,扶了蜥人一把。
“你..不是来杀我的吗。?”年迈蜥人,不解地看向傅青。
“我曾经试过救你,可惜失败了。”傅青叹了口气,看着蜥人。
“...。”蜥人叹了口气,抓着傅青的袖口,靠近傅青的耳朵轻声说道:“族里长老曾经跟我说过,吃掉拥有强大灵魂的生物的某一个特殊部分,能获得他的力量。”
“但你必须秉持自我。”蜥人用力咬断了舌头,强忍着痛意,将他悄悄地放进了傅青的口袋。
“最后...谢.。”蜥人话还未说完,便断气了。
傅青看着蜥人,皱了皱眉,咬着牙:“对不起。”对着断气的蜥人,他手部青筋暴起,只是一瞬间穿过了年迈蜥人的体内。
透明的灰色血液随着傅青的右手流淌而下,而年迈的蜥人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那句对不起,到底是对谁说的呢。
这时身后再次传来先前的声音。
“不合格,非常的不合格,你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士兵,你依旧找不到自己的定位,他只是一个战俘,命令是击杀,并没有要你做多余的事情。”
“你根本不需要去分辨对错,也不需要明白对方处境,命令是击杀,就是这么简单的事,你都要拖那么久。”
“我动手了,为什么,你还是这样。”傅青抿了抿嘴,皱紧了眉头,说道。
“还是?为什么?上级给予你命令,不会告诉你为什么,你只要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国家,这就够了。”
“倘若每个人都要知道前因后果,先不说需要多少时间让他来了解,而且他们会代入他们的想法,去改变他们所做的。但我们,最恐惧的就是士兵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
“如果你眼前的战俘是个间谍,他是装作潜入我军的谍报,就刚刚那套说辞,你是不是想救他出去?。”
“不可能,先不说是不是,就算他真的知道错了,这也是他应得的。”
“哪怕他根本没有错吗?。”傅青咬着牙,拳头拧紧。
“哪怕他根本没有错!你是一个士兵,你眼中只有执行命令,我不想再重复多哪怕半次。”牢房里再次响起冰冷的声音。
“我明白了。”傅青站了起来,向牢房外走去。
“你还有机会,证明给我看你的价值。”
傅青皱紧了眉头,暗自在心中起誓:“总有一天,我要将这一切改变。”
(很多时候,行为的意义和所会带来的后果,没多少人会深思。)
(哦,对了。)
(灵魂是生命的另一种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