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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墨菲教授和张梁都变得懒散起来。两个人不再沉湎于研究思考或者看书学习,而是经常闭门躲在办公室里聊天闲谈。
从张梁这里,墨菲教授知道了他当时是如何引导病人走出癔症的,也知道了他提出的那些研究课题的来由和信心。墨菲教授忽然感觉,虽然在另外的世界里自己仍然是老师,但是张梁的超能力与自己相去不远,他绝对不敢轻视张梁。
因为有了道元祖师的意识,本来就率直诚实的墨菲教授更愿意自己和张梁的关系进一步密切起来,他们二人的学术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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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元祖师回到了长安城,月色之下与徒儿清玄又谈起了梦境之事。
“那个平行世界不是我们说的三界中的一界?真是出乎意料。”这是道元祖师的声音。
“也许是,但是绝不仅仅只有三界。”这是清玄的声音。“还有,去了张梁那个世界的也不仅仅是徒儿和师父两个人。”
“哦?”道元祖师感觉有些神奇,难道世上还有许多自己和张梁这样的高人?这当然也不奇怪,就单单他们这个世界里,神仙鬼怪就不少。
“徒儿之所以避开大师兄,是因为在那边他是张梁的弟弟。”清玄表现得有些为难。
“哦。”道元应了一声,表示他听到了。像他这种高人,决定和结果不是商量出来的,要经过自己的深思熟虑。“如今师父知道你的能力远在清然之上,那你能说说自己的真实想法吗?不用有什么顾忌。”
清玄知道师父的意思,还是想把衣钵传给自己,也会妥善解决好清然的问题。
“大师兄其实还是不错的。我虽然比他有些灵性,但却不是一个光大门楣的好选择。大师兄无论从管理还是威信上都要远胜于我,他来争这个位子也是为了师门。”清玄诚恳地对师父说道。“我的性情懒散,心地善良,更喜欢今日这个状态,辅佐法传,普度众生。”
道元祖师想到了进入韩帅的世界时自己的震惊和感受。韩帅没有敝帚自珍,他用自己一人之力在努力地建设着一个理想之国。
面前的弟子清玄也是如此,他要让千万百姓心有所依,这就是最大的仁慈啊。
三人行则必有我师。徒儿的言行在提醒着自己,天降大任,不该躲进小楼成一统。这是道家与佛家的最大区别,也是小乘与大乘的区别。这些天道元祖师听过多次法传的传经,知道了一些佛教的教义。
道元祖师认为在教义上来说,自己也该思考一下了。他对清玄说道:“那你就继续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不违本心就好。为师就此东返了。近日来所见所闻,为师也要好好思量一番。”
清玄躬身行礼:“谨遵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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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西子湖畔。
柳暗花明春正好,重湖雾散分林沙。何处黄鹤破暝烟,一声啼过苏堤晓。
在宝石山的翠竹深处,翠柏掩映之下,一座占地仅有两三亩的新建佛庵赫然映入眼帘,曲桥回廊,溪水潺潺,荷田映着黄墙黛瓦,一片生机盎然。
小法传引着瘦弱如虾米般的吕子贡进入佛堂。
吕子贡都没敢抬头向内看,一进门槛就“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脑袋如捣蒜般敲得地砖“砰砰”作响。“贱人吕子贡,恳求大士饶命啊。”
并非有人教吕子贡这样,实在是他还在门外时就感受到了一股慈悲而庄严的气势。
“吕子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十年寒窗,枉费了圣人的教诲。如今落得病魔缠身,断子绝孙,方知是报应不爽了吧?”上首端坐的七姐美目未开,她不想让这种垃圾货色玷污了自己的双眼,勾起过往那不堪的回忆。
“当初子贡年少轻狂,目空一切,做下如此狂妄之事,该当有此报应。子贡绝不敢有半分怨怼。子贡愿从此一心向佛,了此残生。”吕子贡伏在地上,闭着眼睛说道。
这一刻,他的记忆仿佛已经走过了一生。真的是年少无知啊,不知道真的有因果报应,有六道轮回啊。如今吕子贡真的相信了,人的命运是上天早都安排好了的,他从狂妄造业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今天的下场。
不是绝望,是觉醒。吕子贡决定从此一心向佛,弥补自己的罪过。
“法传,送他去灵隐寺吧。”
今天这一幕的出现,源自一年多以前吕子贡的旧友叶乔年探望他时,说在杭州见到了曾经的七姐。叶乔年是知道吕子贡与董七姐之间的恩怨的。他告诉吕子贡,如今的七姐已是造福一方百姓的活菩萨,妙手回春,送医送药,解百姓于困苦,救万民于水火。他也是在游历西湖时偶然听闻有活菩萨现世,便随信众前去那竹林深处的佛庵参拜。却没想到堂上安坐的却是多年前认识的七姐。十多年过去了,七姐却容颜未改,只是变得雍容端庄,慈眉善目,给人一种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的感觉。
吕子贡当时有些难以置信。他知道叶乔年不会是有意骗自己,但是菩萨下凡化身成一个烟花女子,这种事情还恰恰被自己遇到了,那自己的命运烂得简直透顶了。不过想想自己当初被七姐踹了那一脚之后,就不再能尽人事,至今已年过不惑仍无子嗣,家族香火断绝,不能说不凄惨。尤其是当时七姐那洪钟大吕般的警告声,犹然时刻回荡在耳畔,让他怎么能不相信叶乔年的话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吕子贡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都系在七姐的手里。自己若想摆脱沮丧一生的命运,就必须求得七姐这尊菩萨的原谅和宽恕。
主意已定,穷途末路的吕子贡散尽家财,只身前往西子湖畔,任由七姐发落。
小法传已经出落得一表人才。他于庵外结庐,为七姐应接一些女尼不便应对之事。自从他认定七姐是观音化身那刻起,法传便发誓要终身侍奉菩萨左右了。
此时,七姐妙手回春的盛名已似春风化雨,滋润着西子湖畔。杭州府界持戒礼佛的信众日益增多,人人向善,和气生财的信念渐渐植根于万民之心。
灵隐寺众僧见是小法传前来传七姐的法旨,送吕子贡前来此处出家,无不遵从,更是感叹菩萨大慈大悲,普度众生。
自此,吕子贡被赐名为慧生,隐去了俗家姓名,青衣孤灯,忏悔罪孽,了还业障,以求正果。
***
神都洛阳。
中华帝君端坐在圣坛之上,正神游天外,忽闻侍者禀报:“驻守南越国的许严大将军六百里加急奏报,称南洋水军已经活捉前齐伪皇帝肖瑞然,请示帝君如何处置。”
“抓住了?!”韩帅闻声一震,不自主地站了起来。
“帝君请御览。”侍者把奏疏呈了上来。
韩帅接过奏疏,眼前看到的仿佛不是行行文字,而是千般血泪,万般仇恨。杀父之仇,灭门之恨,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历历在目。
该怎么处置肖瑞然呢?火烧?油炸?还是凌迟?亦或是车裂?都不足以平复韩帅的心头之恨啊!
然而,神州大地以佛教立国,帝君更是如来现世,如何能动杀戮?不说清玄那边与清然已是兄友弟恭了,还有张梁与杜然的兄弟情深呢。这个肖瑞然可是与自己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啊。
佛主当久了,韩帅自然是目光远大,思虑深远。主意已定,韩帅便对侍者道:“传旨大将军许严,对有功者重赏。着将肖瑞然押解至神都,沿途要严加防护。”
“是。”侍者领命退下。
“还有。”韩帅补充道。“传旨大国师即刻进宫见驾。”
“遵旨。”
法传大国师奉旨觐见。
只见老和尚一入大殿便顶礼膜拜,动作如法如仪,行云流水,可见是熟练习惯至极。
“国师请坐。奉茶。”韩帅一直等法传大国师走完了礼仪程序,才开口说道。其实韩帅知道,老和尚高居一国之师,为万邦表率,一直都是这样一丝不苟,绝不会有半点随意。无论韩帅如何想拉近与法传的关系,希望二人之间能够更加亲近些,都没有成功。这次韩帅只好再说:“触处无碍,得大自在。国师之心常拘于俗例,会自在否?”
法传坦然一笑道:“随心所愿,自然自在。”
“今召国师前来,有一事相商。”韩帅闻言一笑而过,不再和老和尚打机锋了。“前齐伪皇帝肖瑞然已经归案,虽然朕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但却不想冤冤相报。为感化万民,朕更想他日日诵经,时时忏悔,以彰显我佛国处处向善,普度众生。”
“阿弥陀佛!帝君胸襟,海纳百川,苍生之福啊。”法传大师闻之大为惊诧,立刻双手合十道。“贫僧斗胆请旨,亲自教化伪帝肖瑞然,管教他恶念尽去,一心皈依。”
“如此甚好,甚和朕意。”韩帅见法传如此上道,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