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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是个肇事者,一个急刹车,导致身后两个连续追尾,有点故意别车的嫌疑。只不过判罚的话应该是钟年全责,谁让他不保持安全距离。
陆丰率先贴了上来,没有半句废话,两个魔抓涨得极大试图将我罩在其中。我感觉身上魂魄不稳,有种要被陆丰吸走的感觉。好在胸口处徒然涌出源源不断的气力,传达至四肢百骸,生生将陆丰的那股吸力扛了下来。而后照着身体里那人的意思,不退反进,主动向他迎了上去。
追尾之后是肉夹馍,陆丰顷刻间被我与中年夹在中间。
照他的意思应该是想把我的魂魄以邪法吸走为他所用,然后再与钟年拼个你死我活。只不过算盘打得响不响不是他说的算。两相夹击,所有人都在钟年的浩然领域中当烤肉,也就这时我才明白陆丰为啥会被钟年撵得抱头鼠窜,那滋味,酸爽!
好在所有人中,我先前的消耗是最少的,加上体内那个自称酆都城主的家伙暗中相助,勉强还能扛得住浩然领域的煎熬。陆丰也不傻,见一时间竟拿不下我,仅仅愣了一下便转变身形想要逃开,却被我反手将那双掌抓住。而在他身后的钟年,魂体已然变得虚幻透明起来,见了如此良机又哪能错过,拼了老命也要将陆丰灭杀当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陆丰使尽全力将身上为数不多的黑雾全然扩散出来,试图保护自身魂体,却发现不起丝毫作用。一边是施展领域压制的钟年,另一边则是我双手中的那股神秘力量。准确地说,是我体内的那个家伙,不知施展了什么术法,竟与陆丰如出一辙,反客为主般开始吸取陆丰身上的黑雾。
随着黑雾源源不断被两方压制、吸取,陆丰魂体全然暴露在眼前。此时已然是强弩之末,口中嗷嗷嚎叫起来。
“两位,都是误会,可否放开成见重新商议?”
“我酆都城中天材地宝无数,任两位随意挑选!”
“酆都多年积攒下来的无上功法极多,只要两位放过在下,定然双手奉上!”
话音伴着颤抖,显然就是他自己也难以置信,原本胜券在握的形式竟会变成这样。只是,不论如何利诱此时已然无用。
不论是我还是钟年都没有理会,对钟年来讲,陆丰的毁约已然威胁到他的安全,有仇不报非君子,钟年这种老顽固不动则已,动则下死手,不留余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嘛。而对我来说,眼前这两个老东西都不是什么好玩意,能弄死一个是一个,何惜之有?唯独要担心的便是暗藏于我体内的那位。
自古反派死于话多,想来若是陆丰先前若是闷声偷袭,现在的钟年已然神魂俱碎,我的下场亦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眼下命殒黄泉的人从我们换成了他。
待陆丰神魂消散开来,不剩半点后患。钟年才散去领域,而后半透明的魂魄飞身退去,在小小的墓室中择了一处离我最远的地方,那双眸子死死盯着我。
“肖聪,你到底是谁?”
“池镇魂使!”
“哼,休要诓骗于我,小小魂使怎能单凭魂躯硬扛浩然领域与陆丰的噬魂邪法!真想不到,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城府,放着一身本事,眼睁睁看着两位口口声声说是兄弟之人命丧黄泉。”
这句话把我问得一愣,转头一想,知道他口中的意思,心下突然来了玩性,暗笑这老东西也有怕的时候!
“哈哈,钟老慧眼如炬,没想到我藏得这么深也被你看出来了!”
听了此言,钟年面上惊惧之色更甚,不过又转瞬即逝,故作镇定。
“肖聪,魂界之中以强者为尊,先前老夫对你不屑一顾,只因为你当时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还不够资格与我平等对话。不过话说回来,你我并没有结下死仇,还未到那不死不休的境地,老夫有一言,你可愿听?”
“钟老但说无妨。”
“你我皆为魂府中人,也算是同僚之谊,如今陆丰已除,这酆都城皆在你我掌股之中。城中重宝如云想必不必老夫多言,你心中自是有数。但眼下城中阴兵者众,无论你我谁也无法轻易取之。不若就此联手,事后一人一半如何?”
这话让我陷入纠结,一来我自知实力有限,若是没了体内那家伙相助,定不是钟年的对手。可那自称酆都城主之人,我又如何信得过?二来,撇开酆都城中重宝不说,即便是到了此刻,我还对老程抱着几分期望,如若谁能真的告诉我,接管酆都能够救他,我定立马答应下来。
想至此处,心中又浮现出大个的影子,也不知这个憨货在四象阵法被破之前,知不知道逃命,如今生死不明,让我心中焦急无比。
还没等我回话,突然两个声音响起。
“答应他!”
“不可!”
一声是脑海中那个人说的,而另一个声音则来自于星爷。
循声看去,原本倒地不起的星爷竟缓缓站起身来,虽然话是对我说的,可身子却向着钟年。
“小虫子,我钟星子与你相识虽然只有数日,但我深知你乃重情重义之人,不会为了些许蝇头小利放弃身边任何一人,否则你也不会以微末当行就甘涉险走这一遭,这也是我先前三番两次助你的原因。只是,你对我这位老师太不了解,多的我也不说,你且随我出手试试便一切了然!”
话罢,竟是丝毫不担心我是否与他联手,自顾向着钟年冲了上去。
我还没来得及缕清这一切,脑中那个声音竟大骂一声“蠢货,净坏事!”
只不过,我没有功夫理会他,眼前的星爷已然跟钟年杀在一处。而让我惊讶的是,先前星爷耗尽的供魂竟又一次出现,且比我任何一次所见的都多。
而钟年又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神魂涣散的样子,身子一动魂魄便凝实起来,术法玄技信手拈来层出不穷,口中还不住地念叨。
“小星啊,不是为师信不过你,你回回与我相斗皆能撑个百十回合,怎的今次带人攻打魂府便如此不堪一击,还主动请缨与我下这险地。我虽老了,却不糊涂,你无非就是找借口回到为师身边,伺机寻仇而已。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你家妻儿之祸真非为师之过。”
“哼,老匹夫,为老不尊枉为人师,为了自己那所谓的通天术法,不惜以学生性命为代价,只为验证你那狗屁浩然正道,你当真以为你可称为先贤大儒一般的人物?满嘴仁义道德,满心阴谋诡计,当年若不是我留个心眼,改修道家术法,恐怕早已跟那几位师弟一样成了你吸食浩然之气的钟鼎了!”
听了此言,钟年不怒反笑。
“哈哈哈,岂不闻朝闻道夕死可矣!他们几个一心向往儒学大成,舍得己身诚心助我成就先贤大道,唯独你这不堪狗才,自私妄为,竟为一介妇孺舍了儒家无上术法,违背师长,死何足惜?”
“谬论!钟年,你还没发现么,从你残害学生的那刻起,你的浩然早已不正,休要再提先贤大道,徒辱儒学!”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手上身上术法亦没有停过。细看之下,星爷的道家供魂术法以魂躯施展起来更胜一筹,想来这也是他会在这种情况下向钟年发难的原因。
只不过,他还是低估了钟年,这位活了近百年的儒学大家。虽说以魂躯施展儒家术法障碍颇多,奈何实力基础相差不是一点半点,从初时的相持不下,随着缠斗的时间越来越长,钟年的浩然之气绵绵不绝,而星爷的供魂之术却慢慢式微,难以继力。
显而易见,方才与陆丰的那番缠斗钟年留了多少后手,方才与我的那番交谈设下多少全套。魂躯相争尚且有此实力,若归了阳躯体魄无缺,我又如何与之相争?
想至此处,不禁心悸。
“老......老城主,我们是不是该出手了?”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与体内那人对话,只不过却没有半点回音。
“老前辈?”
那人不回。
“老东西?”
还是不回。
“喂,孙贼!”
鼓起勇气再问一声。
心口却是一疼,随后那人声音出现在脑海里。
“小玩意儿,老夫当你祖爷爷都够了,你还有胆如此唤我,信不信老夫就此吃了你这腌臜魂体占了此身?”
放狠话了?我自问一句,突然想起其中关键,心下狂喜。这老东西不知是活了多少年的怪物,心智在我之上何止一筹,若是此刻真的实力超群,何须与我这样的小罗罗废话,占了魂体自行操控即可。方才也不用怂恿我答应钟年的要求。原因只有一个,外强中干!
“那你吃吧,反正等那人死了我也打不过那老匹夫,还不如将躯体交予你驱使,来吧,小子准备好了。”
说完,我将眼睛一闭,放松周身,不再理会任何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