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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钟镇密谈
钟镇魂府,地处鹭州最南的浪鼓市境内。
原来的地址本是镇中的钟氏祖祠,自打老先生接手魂府后,将府址迁到如今的骆驼山下。
这里本是钟老先生年轻时候教书授课的一处学堂,其人在钟氏族中不论声望地位都是极高,因此由他领头把这处老学堂翻建成如今的魂府,自然也就是一两句话的事。
至于所用资金,当然是族里丁钱与个人捐赠两种,这在南方算是比较多见的。名头倒是不用多考虑,只说是钟氏近百年来人才辈出,离不开读书一途,旧学堂的翻新与修葺,便于后人顶礼观摩以作激励之用。南方氏族办事的凝聚力还是比较强的,加上钟老的振臂一呼,不知多少往年的学生倾囊相助。
仅用了短短一年半载,新的学堂便落成了,内中所有布置与建筑风格都是钟老亲自过问的,毕竟他要住在里面。对外宣称,教书数十载,难免有些感情,就把人生最后的年月放在这里吧。只不过,这些年月却有点长,他老人家还在,倒是早年的那些学生一个个比他先走了,结果这帮学生真就顺理成章地一起住进这里。应了那句话,到死才知道被骗了。
当然,将魂府迁至此处,并不单是这一原因,还涉及到此地关于魂界的一个秘密。
历朝历代,大到王朝国运,小到家族气运,都离不开风水龙脉这一说。钟氏一族在这骆驼山下定居已经历了十几代人,最初看中的便是骆驼山上所谓的气运龙脉。
且不论这东西灵不灵,至少在我入了魂界之后是肯定相信的,钟氏定居此处后虽然不算是大富大贵繁荣昌盛,却也算是人丁兴旺蒸蒸日上之势。
然而好景不长,只不过五六代人,骆驼山出问题了。
浪鼓市之所以叫这名,还得从它的地理位置说起。这地方地处鹭州最南的海边,恰好有条无名小流由此入海。因为是入海口,这里形成了一处不大不小的河漫滩,想必这也是钟氏会来此定居的原因之一。这河漫滩本还没有大到可以设村住人的地步,毕竟离海岸线太近,地势过低,且那时候河边的堤岸也未建成。照理来说若这附近真要建村子住人,也只能是在骆驼山上。然而,并非如此。百余年来,所有的钟氏族人都是在骆驼山下定居,且至今为止,没有受过任何一次水灾。究其原因,却是骆驼山下一处诡异的现象形成的。
这河漫滩与骆驼山相交之处只有几公里,二者相距远的地方不过二里地,而近的地方仅仅一两百米。而就是这条线,在海水看来,却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到了那线竟徒然消逝。
每当海水涨潮,山水相交,没有常日里所闻的惊涛拍岸,而是一些怪异的声音。初时如虫蛇穿行,淅淅索索,再来像是莺鸟啼鸣,清脆可闻,最后竟若雷击鼓响,轰然炸裂。
这动静极为神奇,钟氏族人不明所以,查看了许多次却也没能查个明白。既不知海水消逝到了哪里,也不知那鼓声何处传来。渐渐地,也就见怪不怪。但是对于外人来说,神奇的东西就是一个好的观景噱头,慢慢地,消息传得远了,自然有人来此观光,不论距此多远,只要有了闲暇出门旅行,这钟镇海畔便成了一个好去处。再后来,相关部门也到这里查看过,并且还组织过勘测队伍对那海岸线进行挖掘查探,但并没有结果,时间长了便不了了之。只向外称,此处地下可能有未知空间,但以如今的发掘条件,不足以勘探,只能就此作罢。而这浪鼓市的名称也就是由此而来。
当然,这只是魂界中人习惯性地对外敷衍,之所以钟老先生对我们说出这些奇事,自然是与魂府为何迁至此处有关,当然也与我们此行的目的息息相关。
这钟镇近两三代的镇魂人皆是钟家族人,彼时钟家方到此处,本地住户甚少,直至后来人口增多,又有市立在此新立乡镇,才有周边魂府到这里增设新府,只是根基浅薄没能有多大作为。
对于常人来说,这里的奇观是难勘测,但自从族里有了涉及魂界之人,那走阴遁地之能便是易如反掌,虽说无法与世人明言,也且算自己弄个明白,不再糊涂。
据钟老所言,钟镇第一位镇魂人入驻魂府之后便由周边魂府教习,得了些许术法,而后经过勘测研究,才发现他们一族所居之处乃是一座不知流传多久的阵法。多方努力之下,终于在此时魂府的位置找到了阵眼,却苦于久久没能寻到破阵之法,便在其上立了学堂,一方面算作保护,另一方面,此处人烟罕至,距镇里有些距离,确实是个静心读书又掩人耳目的好所在。
这一探索就是百十年的光阴,终于,在魂府传到钟老手中之后,有了新进展。
说来,这钟老先生也是个博学多才之人,数十年里不仅教书育人,天文地理周易经算无所不通,对于魂界的诸多术法修行亦比常人进展得快些,不然也不能有今日这般道行。在他入驻魂府后,没几个年头之后便于那堆老旧典籍中找到了进入阵眼之法,且不是以蛮力破除那种,而是真正掌握了入得阵内的“钥匙”!
那地底,竟是一座古墓!
即便是才学通天的他,亦无法看出那古墓是何朝代,无迹可寻。只道墓中诸多物件,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月,早已化作齑粉,唯独寻到一些堪用的物件让他带了出来,他手中的那条长鞭便在此列,也算是弥补新魂府捉襟见肘之窘境。
据他所言,进入古墓虽说算不得凶险,但墓在水下,早已被淹了大半,之所以海潮到了山边便会消逝,且发出奇怪的声响,皆因墓中渗漏所至。至于勘察队员无法挖出这墓,只因为他们所挖掘的地方是墓里被淹没的地方,早已坍塌无形,又何以查探。
只不过,他从阵眼进入的方法,所需要的准备与器物太过繁杂,每次都需要数年的准备方可再进一次,且每次进入的时间极为有限,因为其人虽入魂界,可还是人身,只有短短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因此,他在里外来回的次数也极为有限。
听到此处,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只问了一句既然是处宝地,为何要讲与我们二人听。毕竟怀璧其罪,就不怕我们出去之后告知他人,且不说镇魂人、猎魂人之列,只要跟魂司透露半点消息,便算立了大功,内中宝物不用多得,三五件也是有的。
钟老则笑着说,就你那点道行,在我手下走不过一个回合,此言不说也就罢了,既然说出来想必没有此心,再说了,你救人心切,想必早已考虑清楚如何选择才是对的,毕竟老夫自信,此处阵眼,除了我,即便是魂司那帮老家伙来了,十年之内也不保准能正确开启,一旦稍用蛮力,墓穴崩塌,一切尽毁。
话说道痛处,我只能赔罪称道,小子眼浅,钟老莫怪,只是不知,这墓穴又与我那兄弟的魂魄有何干系。
钟老大人大量,没有怪罪,继续讲述。
大约在二十几年前,钟老终于备齐了下墓所需的东西,又一次进去,那次的遭遇却险些令他丢了性命。
常听人言,赌之一行,最难的便是见好就收。之前的几次下墓,钟老确实得了些好处,但是既然沾过好处之后,所获之丰已让他红了眼。试想,墓室稍靠外的地方已然得了那么些宝物,内里物件定然更为丰富,想想就让人垂涎三尺。
好巧不巧,内层的东西,正好是海水渗透的地界。好在此墓修建极为严谨,竟是没有半点水滴渗出外边,只从封石上的潮湿印记看出一点端倪。因此,钟老便做了十足的准备,潜水、防护、爆破等设备一应俱全。然而在破开门后的瞬间,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海水冲走,却被内里早已埋伏好的数十阴兵围困,若是在寻常地方,以他的道行,只需一声呵斥便可尽退。可当下在水中,无法出声,只能用尽随身手段一一斩杀,耗费了大半个时辰。
即便如此,也没能挡住他继续前行探宝的心思。没想到破尽勉强残存的那些机关之后,竟遇见那尊高深莫测的守门将。钟老自问一身道行在魂界之中算是佼佼,却在那尊门将手下走不出三个回合,无奈之下,只能弃了诸多先前收寻到的器物,狼狈逃了出来。好在那守门将只追到内室石门旁边便自顾回去,不然如今我们二人来此见的便不是他了。
自那日后,也不知是阵眼松动了,还是对方道法过强,魂府之内等待轮回的阴魂,每隔大半年便要丢失几个,好在这种情况的出现不是每天都有。但是另一个不好的情况出现让钟老头疼不已,本镇周边,若有新魂出现,即便是快如魂使也无法抢过那厮,每次都是钟离远还没赶到,新魂便被吸入魂府之中,不等安排进入芥子碑便被吸入阵眼。钟老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但是多次拦截都没成功,直至前些日子,程峰阴差阳错之下落到此处,勉强被他拦下了半个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