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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尸蚰动向的同时,我们只得慢慢往后退,可就在这时,尹舒窈似乎踩到了人骨,先是听见咔嚓一声,紧接着就听见她大叫道:“有死人!”
我朝她的位置看了过去,只见在她脚下躺着一具人骨,从那具人骨上的服饰来看,应该是古代的人,既然死在了甬道中的话,想来是陪葬的匠师。
毕竟在封建王朝,一些为皇家或者诸侯修建墓穴的匠师,都会被墓主关在墓中陪葬,聪明的匠师会在修建陵墓时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但一些匠师因为没给自己留后路,便也只能在墓中陪葬了。
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匠师给自己留的后路被墓主人发现了。许多陵墓被盗掘,基本都是修建墓穴的工人或者匠师后代的人干的,所以墓主人让匠师和工人陪葬,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可这都已经什么时候了,尹舒窈竟然在那儿一惊一乍的,也还真是不嫌事大,而刚才她这一叫声太过尖锐,就连甬道内也有回音,林敕神情突然变得难看起来,摇了摇头:“坏了,被她吵醒了!”
我还心想这几只尸蚰虽然个头很大,但还对我们也构不成多大的威胁,再说这几只尸蚰都已经对着我们将毒颚给张开了,哪还有什么吵没吵醒的说法,它们本来就已经醒了。
可不一会儿,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将林敕的意思理解错了,我们面前的这几只尸蚰所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和我之前所想一样,它们是在传达着什么信息。
我刚想到这里,就听见一些噌噌声,等我们用手电照向两边时,只见所有的人俑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没过一会儿就产生了裂痕,几秒之后就碎成了一地。
随之整个甬道中充满了尸臭味,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想着这下可坏了,而刘奋和其他几个大汉见状,只顾着将手上的火球火把都点上了火,他们其中几人似乎太过紧张,整个身子都在发着抖,点了好几次火才将火把和火球点上。
待他们点燃之后,林敕便对他们叫道:“先把点燃的都扔在两边!”
见情况越来越不妙,我和天苟都是急忙将家伙掏了出来,天苟这左手洛阳铲,右手金刚伞,我倒是没有将镇棺尺掏出来,左右都是提着一把兵工铲。
人俑碎裂塌在地上的那一瞬间,整个甬道中都充满的尸蚰关节的响声,足以盖过我们说话,林敕见状,又对我叫道:“小树,先去和他们将墓门打开,这里交给我!”
我看这些火球和火把也坚持不了多久,而且在甬道这种空间内,我们也不敢莽撞用炸药去解决这些尸蚰,稍不注意,恐怕就把出口给自己炸塌了,毕竟我们现在可是处在山内很深的地方,要是把出口炸塌了,想要反打盗洞出去,那基本是没什么可能的,除非真的实在没了什么办法,不然出去的路可万万炸不得。
眼看从人俑碎片堆下爬出来的尸蚰越来越多,甚至有的个头已经到达二三十公分。我心中不由得一颤,要是在再耽搁几秒钟,别说是后退的路了,恐怕连向前的路也没了,毕竟我们四面八方都有尸蚰绕过火球和火把朝我们爬了过来。
尽管林敕一直在劝我走,可我也明白,他和我们一起走这一遭,不过是答应了奶奶的请求而已,但要真让他一路上保护着我,那我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就更不用再说什么要找回爷爷的大话了。
我也没回他话,而是对已经往墓门跑去的殷天保等人大声喊道:“殷老叔,你们跑快些,去将墓门打开,可千万别让尸蚰追上了!”
“小树兄弟,那你们一定要拖住啊!”殷天保大声回道。
“别废话了,赶快去!”我再次嘶声力竭的叫道。
他们谁也没再回我的话,我只能隐约听见尹世舟的咳嗽声,但他的咳嗽声很快就被这群尸蚰所发出的声音盖过了,就连天苟在我旁边对我说话也得靠喊的。
那些火把无法坚持多久,林敕在尸蚰靠近我们前已经率先动手了,他的身手十分敏捷,每一只靠近他的尸蚰都被他用黑锏砸得稀巴烂。
可这些尸蚰被砸死之后,体内的浆液直接往四周溅了开来,我们这几个人,基本每个人身上都沾满了尸蚰的体液,十分恶心,看着黏糊糊的不说,其中散发的尸臭简直到了令人恶吐的地步,而且是在我们已经蒙住了口鼻的情况下。
这股味道直击我的嗅觉神经,那种感觉就像是我吃了什么已经腐烂的尸体一样,一直在胃里闹腾,我们其中几个人都已经开始干呕了起来。
我们一边在阻止尸蚰靠近,一边又要往墓门处靠,给殷天保他们找到打开墓门的机关拖延时间,可是后面的人俑也早就碎裂了,甬道地面已经被尸蚰铺得密密麻麻的,我甚至被尸蚰这股刺激的臭味熏得脑子有些晕眩。
而刘奋那家伙已经坚持不住了,当即就吐了出来,好在尸蚰这东西本就是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十分怕火,他手中握着两个火把,不断的朝着周围挥了过去,所以尸蚰一时也难以接近他。
林敕面朝着墓门的方向,不断的将后面涌上来的尸蚰砸了个稀巴烂,虽然我们满身都是尸蚰体内的浆液,可现在为了活命,也没必要在乎这些东西了。也幸好尸蚰的体液没太大的毒性,不然我们满身都是,恐怕早就没命了。
除了天苟和林敕外,其他包括刘奋在内的几个大汉,我们一共是八个人,每个人都顾着一个方向,一旦这些尸蚰涌过来,至少还能保证自己身后的安全,尸蚰也无法彻底包围我们。
我和天苟站在偏右的方向,正好是对着墓门方向,此时殷天保他们已经到达了甬道末端的墓门前有一会儿了,晃眼之间,我突然瞧见尹世舟似乎找到了打开墓门的机关,然后那两道七八米高的墓门就朝墓内两侧开了去。
墓门打开的那一刻,突然有一只五彩斑斓的猛兽从墓门内飞了出来,只见其面目狰狞,凶煞无比,和墓门外两侧的镇墓兽完全一模一样,一瞧见它时,我就认出那是一只麒麟,它飞出墓门时还伴着一声嘶吼,正快速的通过甬道,直接朝我们脸上飞了过来,借着墓内还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哭声。
我十分明白,那只麒麟不过只是墓内壁画或者雕像脱落下来的表层颜料,这些千年的颜料遇到空气经过氧化之后便形成了这种看起来十分真实的现象。
而墓内传来的嘶吼和哭声,许多人管它叫做“鬼泣”,当然意思并不是说有鬼在哭泣,那只不过是空气进入墓室之后,内外空气流动,由于墓室常年处于密闭,开门的瞬间,内外形成压力差,气流从狭小空间通过而产生的声音。
可我没想到我们之中有人竟然不知道这些东西,其中两个面对着墓门的大汉被这飞过来的麒麟吓得直接扔掉了手中的火把,大叫了一声之后,就用双手蒙住了脸。
我见他们竟然把火把扔了,急忙对两叫道:“那是假的,赶快把火把捡起来!”
但见他俩还没反应过来,我心想这下糟了,只是转眼之间,那些尸蚰就饶过了落地的火把,朝着他俩的身子上爬了去,我们的阵型很快也被打乱,谁也不敢靠近他们二人。
虽然我们极力想要从尸蚰口中救下他们,可往他们身上涌去的尸蚰越来越多,我们压根就想不出什么有用的招。
只见那群尸蚰张开了毒颚就朝着他俩咬去,整个甬道之中除了尸蚰爬行的噌噌声,便只剩下他俩凄惨的叫声,其他几位兄弟见状,也是毫无办法,只得眼睁睁的看他俩迅速的被尸蚰啃食。
而只是眨眼的时间,那两个大汉就只剩下两具血淋淋的骨头,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额头上顿时冒出了豆大般的汗珠,我完全不敢想象,刚才活生生的两个人,竟然转眼就成了两具尸骨。
看着那已经飞过去的麒麟,我再次对其他人叫道:“大家都别怕,刚才那只麒麟只不过是千年的颜料受到氧化形成的,不是真的!”
我们都不敢再有一丝一毫的松懈,现在我们的阵型已经被打乱,要活命也只能靠自己了,而那俩兄弟被尸蚰吃了之后,没过几秒另外一个大汉也被尸蚰缠满了身体。
我着急着赶走身边的尸蚰,晃眼看到了那个大汉的情况,只见他在痛苦的挣扎着,许多尸蚰已经从他后背钻了进去。
他疼得整个人倒在地上挣扎,又哭又叫,让我们救他,可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他胡乱的用手拍着身体上的尸蚰,可不一会儿身上就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尸蚰,他的惨叫声十分短暂,只不过是转眼之间,他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骨。
而我和天苟现在也是自身难保,自己的死活都顾不上,更没能力去拯救别人,林敕见我身边尸蚰越来越多,竟然慢慢的用他手中的锏开打出了一条道,靠近了我和天苟。
天苟也叫道:“都靠紧了,别让尸蚰从身后钻了空子!”
刘奋和其他两个大汉也终于靠近了我们,我们再次每人负责一个方向,也算是勉强撑住一段时间,可我们都十分清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见状,我对林敕和刘奋他们喊道:“大家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到墓门那了!”
殷天保见了我们,也是忙对我们叫道:“小树兄弟,你们快点,可别让尸蚰也跟着咱们进了墓室啊,不然咱们都得没命!”
他一说这话,天苟登时就朝他骂道:“殷狗腿,你他娘的说什么呢!”
殷天保没再回我们话,随之见他不知道转头对着尹世舟小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尹世舟就点了点头,又转头对尹可男说了些什么,就带着尹舒窈先行进了墓室。
随后只见尹可男突然放下了包,从里面拿出了炸药和火折子,然后看向了我们这里,我也不知道尹世舟究竟和她说了些什么,她竟然打开了火折子,要去点燃炸药的引线。
见状,我惊呼了一声,对刘奋他们大叫道:“尹世舟那家伙要把我们和尸蚰一起炸了!”
其中一个大汉一听,急得直骂娘:“他娘的,咱们好心帮他们断后路,好家伙,他这是要过河拆桥啊,亏老子还这么忠心的给他办事!”
天苟则忙对尹可男大声叫道:“可男,不要啊,你要炸的话,谁也别想出去了!”
我一直觉得尹可男这人挺冷漠的,可就在天苟话音落下时,也不知道她是良心发现,还是害怕断了自己后路,然后就将火折子吹灭了,她把炸弹放在了墓门前的镇墓兽上之后,便从镇墓兽下扳动了一块雕刻过的石头,看样子也就是打开和关闭墓门的机关。
接着两道墓门就迅速的往外合了上来,尹可男看了我们一眼后,头也不回的就走进了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