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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寿春城?“
游戏纪年二年八月秋。
八月一日六更,北军的攻打寿春的几个军团迅猛突进。第一军团由北国豫州的戈隋、安壁、汝南、汝阴、津、熊六郡和荆州北部的义阳、南阳、南郡共一万五千士兵组成,于淮河八公山处的南北岸启程。兵分两队从八公山的东西两侧进军,沿路所遇南军的小股部队皆奔逃,收取多个乡城。七更时,西路军渡东肥河时与南军交战,南军寡不敌众而败退。八更时,两路军在寿县东南角会合下寨。
第二军团由豫州包括颍川郡在内的四郡和兖州五郡共七千五百士兵组成,沿八公山西侧进军,计划沿郊区边缘迂回至瓦槔湖。瓦槔湖在城东南方三十里处。
第三军团由徐、青、冀的多个郡的两万七千士兵组成,其沿前队旧路前行,沿途多拾补给。?十更时,其中一部合围寿县,另一部配合第二军攻取寿县南方多个城池和据点。
来自其它方面军的友军在瓦槔湖的北岸防守,保护第一军团东侧。
【寿县西郊-第三军团大营】
大营内的将军帐内,一名披挂整齐,铠甲上纹绘着几何形花纹,身材高大的人站着俯身着研究眼前桌上的地图——统领三军团的将军赵卫。帐内还有一些军工匠正在建造战场沙盘。
赵卫,豫州人,战前任豫州太守,现任三军团总督。他将第三军士兵分派完毕后,留下本军五部一万五千人在寿县西郊,其中四部调往前线各营,留下本部驻扎在大营。
不久后,几名副将从各军团各营中探访完毕回到帐内报告。???赵卫在嘈杂的声响中听见一队整齐独特的脚步声后立刻转身。探查军情这种事本来不应该是副将的职责,只需要一些侦察兵即可,但这场战争是南北军首次进行大规模战斗,所以任何细微之处都不能大意。
“将军,围城的各个军团营寨都已安排妥当,第一军团在城东南处进攻多时,没有太大进展”一名副官不及问好立马就汇报情况,这种情况在赵卫军算是很正常。
另一名副将神情欣喜,因为他一路收到的情报皆是第二军一路破敌云云。第二军沿城南官道一路下寨,副将沿途被款待得十分周到。“第二军团长承诺每隔一时就会派一队士兵前来通报情况。”
第二名副将汇报完毕,赵卫扫视一遍,突然皱眉说:“周将军呢?”
“我们俩在大营前等了许久也不见周将军来,恐怕遇到紧急情况”两位副将立即回答,但这时,一个人快步冲上帐前,他满身是土,泥水浸湿下衣,左边护肩不知掉落何处,右边护肩似乎也要脱落的样子。护卫刚开始还认不出来,用刀盾阻拦。这人瞪了一眼,两名护卫愣了一下然后就收起兵器——这个人就是周副将。
掀开门帘,副将走了进来,马上要做拱手姿势然后汇报军情。赵卫看见副将颈上的血迹,有点惊诧。
“这...”副将好像也发现了然后说,“不,将军这是敌人的血,第三军在城南方郊区的那部军马与敌混战,双方都有损失,战况惨烈。”
副将又补充道:“那里原有大型草市,周围有上千间房屋,俨然一座城外城。里面有些地区开阔,有些狭窄。我们越到深处,发现战场形式越是混乱。这一刻周围是友军,下一刻不知觉就被敌军包围。”副将停了一下,这番话语又让他回想起那惨烈的情景。
“不只是敌方士兵,他们的老百姓也加入战斗,众将死战,我才得脱。”
一时间,帐内气氛凝重。寿春这块地方,自古以来就是军事重镇,历史上也曾有发生在此地的攻防战。那场战争双方投入数十万人,激战数日,战争持续近一年。现在让一个进攻方仅拿数万人去占领这块区域,可谓极其困难。
“攻城器械都组装好了吧。”
“都准备好了。”
“现在传令下去”将军稍微停顿一下,思考命令有无不妥,然后继续道,“下午一时前发起总攻,每个门都是总攻,无分主次!”
众副将得令之后,整个大营立马陷入一种忙碌紧张的氛围。??器械搬运铿锵声,副将奔走传令声,屯长什长集合叫喊声,骑兵上马奔腾声,弓弦拉响声,士兵拿起武器交错时发出的乒乓声,战鼓角号吹响声,一齐错杂在一起。
屯兵千日,用在此时!
各处战旗挥舞,鼓声、炮响依次传出,三门外的北军随着鼓声一齐进攻。各门北军攻城部队人数有数千人,以五百人的主部作为一个方形阵,主部周围的曲、屯、队等小建制独立形成小方形阵,数十个大阵与几十个小阵有序地拼接成为一个“品”字有阶梯分布的大阵。?校尉处与方形阵中央,骑着骏马,披坚执锐,身后立着大型精致的军旗。小阵中的曲、屯等士官个个精神百倍,处于队伍前方激励着士兵奋勇前行。
北军大军缓慢有序得前进,各个部分前进速度有快有慢,但总体上不会影响阵形的完整度。掠过一条由北军事先用弓箭射下的标记线(标记守军弓箭射程范围),角号响起,大军突然加快速度,将士们杀喊声也突然加大。南军守军见到这气势不禁害怕起来,不由得士兵们有害怕的时间,城墙守军指挥也同时下令垒起战鼓,指挥士兵箭矢回击。
北军大阵前部已经跨越护城河,但同时也受到猛烈的回击,各队各部轻重伤者近半,什伍小编制部队更是连长官都阵亡了,前部先前的严正阵型已经不复存在。
与此同时寿城南部郊区的争夺战仍在持续,其中心部地区南军将众多房屋或拆毁或用木料石块重组然后构成一个较为坚固的堡垒建筑群。这块区域的争夺更为激烈,从第三军行进到此处开始,这块区域的占领权已经轮换好几次,现在又被南军夺去。通往此处的众多巷道尸首横列,房屋的外围都染上了血色。但郊区外围已经逐渐由北军掌控。
【寿城-府衙】
守卫寿城的军事指挥名为邱平,生平不详,他刚从西门回来,北军攻势强劲,北军士兵发疯般依靠云梯登上城墙,随后又与南军士兵厮杀,甍城险些失守。三鼓过后,北军攻势才稍缓,他这才敢回到府衙。???一到府衙,发现季副将已经在内等候,还有一个监军正坐在大椅上,神情很气愤的样子。
“季将军,你怎么来了,前线战况如何吗?”
“将军,情况不能再糟了,伤员已经....”
“邱将军!没看到我坐在这吗?我正有事和你商量。”还没等副将说明,监军调大音调大声一说打断他们的交谈。
邱将军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附和委婉地说:“这...监军大人,季将军从清晨就在南门守卫,南门战事激烈,没有大事不可能离守,先让季将军讲讲吧。”
“将军,我这的确有重要之事汇报”还没等监军表态,副将早早地抢夺去话语权“几名我方细作从暗道来到城内?,他们都给了我这样的文书,是上方的指令。”随后,副将递上几份相同的文书。
邱将军阅读一点,然后就摊在桌上于监军分享,并且概括道:“瓦槔湖南部已经集结了白条大船载着数千士兵正在赶来,上方要求我们配合其重挫敌军,伺机突围,数日后我军将从南部六县进军重新收复寿县。”
“邱将军,事情最好是这样发展,我本没有完全的义务来这防守,那****竟敢带军拦我出城,因此我才被困在这里,今日你最好快点打开局面!”
“监军大人,你最好还是感谢一下邱将军吧,不是当日...”?副将想要维护邱将军,但这时将军把剑指向副将。
“放肆,退下!”
副将与将军平日交情甚厚,并且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所以也没有怨言,退到偏厅等候。
“算了算了,何必如此,没有这些将军,邱将军怎么能守得住城,那事情就这样吧”监军大不迈开,走到门口,与随行士兵一齐回到他的“养心居所”。
监军没有才能,依靠京城内的靠山得到此位,不过他嗅觉敏锐,一下就知道战争即将爆发,邱将军需要他手下的士兵,于是冒险阻拦。这时,邱将军径直走入偏厅,再于副将会面。
“刚才之事实在抱歉...”
“将军言过了,我明白的。”副将赶紧阻止将军行礼道歉之样?
“看来守卫这座城池,需要靠你我了。”将军又道,“我还需要一些情报,如你在南门的所见所闻,现在外部的消息太难进入到城内。”
“我在南门城墙上看着远处南郊的战场,十分清晰,杀喊之声一刻没停,双方旗帜林立起伏,不过现在已经很难再看清那些旗帜了——全被鲜血染红”副将又道,“这只是其中一部的情况,有许多军士都在说,南郊外围逐渐沦陷,南部直到瓦槔湖周围的乡镇全部沦陷,湖岸港口被敌军火烧。”
副将轻声叹息:“敌军的确很强,进攻时候有防守,行军时候有警备,伤兵能被救回,尸体能被收回。与他们战斗不长,但可以看出他们战力很高。”
说罢,两人相互叹息,望窗外,烈日高悬南方,阳光照在未被战火洗礼的青草上熠熠生辉。
“但是,虽然处于逆境,但也不能一声不吭。”将军拿出准备好的文书说“城南三个营寨的士兵不是都喊着要出城杀敌吗,今晚我命你带着这三营去劫营,注意,不要恋战,敌军一定有防备,让他们精神紧张难以安心即可。”
“得令!”副将十分兴奋,以至于拱手的姿势都错了,比起那三营士兵的心情,副将才是最想出战的那一名“士兵”。
“小刘小陈听到没有,还站着干嘛,还不快去牵马过来。”副将跑出门招呼着两名护卫,很快他们就去通报调集三营士兵。将军看着副将“蹦达”出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欣喜又有些伤悲。
午后二时开始,北军开始缓缓退回营寨,南军趁此时弓石回击,未有追击之举。此战,双方伤亡数千人,寿城东南、西侧城墙不同程度损坏。
夜幕降临,邱将军巡查各营安抚军心。城中守军也有士官带领偷偷出城搜集木石弓箭的,也有趁夜色掩护前往劫营的,但唯独没有趁机逃跑的。
南郊建筑群内的战斗也开始偃旗息鼓。双方士兵紧张地躲在房屋内,枕戈待战。没有平日烛光的照耀,整个巷道黑漆一片,若有两队士兵相遇,双方都不敢妄动,缓缓后退持枪对峙,也有机巧士兵伪装成敌人士兵杀敌,但现在击杀十人二十人的场面哪里能和白日的战斗相比较。
......
林恂脑中快速出现这些战争的记忆,虽然画面一闪而过,但是林恂却能十分清楚看见画面中每一个细节。这种感觉如图做梦一般,但与做梦不同,梦中人一旦有自己清晰的意识即会苏醒,林恂在这场“梦境”里思维十分清晰如果一个场外观察者一般,但一直脱离不出。
“这里不就是......“没有任何的疑问,林恂现在看到这些破损的城墙,满地堆积的器械尸体,一下就能认得出来这些地方。
但是,为什么我会得到这些记忆?那些将军,那些战斗,都与我有关吗
“这不是游戏。”??一种轻柔而坚定的女声传来,与其说是传来,不如说是直接俯贴耳朵近距离发出的声音。这声音林恂根本找不到来源,其语义“不是游戏“指的是什么?这就是游戏啊。这样想着,记忆中的画面开始有些闪动,随后开始剧烈颤动,画面中的事物开始崩塌粉碎。看到这一场景,林恂不禁紧张起来。
“这是游戏特色吗?“现在也只能这样乐观解释这一切。
画面重新稳定清晰下来,随后一个蓝色半透明系统框弹出,上面显示着:“'寿春攻坚战-前续'完成,欢迎您,伟大的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