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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近百里的太平山,山高林茂,山间的一条条小溪,汇成一条大河,绕着太平村向西流去。人们常说"大河向东流",而偏偏这条太平河,是个倒流河,偏偏向西流,这不由得人心,无奈只由得地势,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吗。太平山下太平村,又有一条太平河环抱着,解放以后人们安乐业,过着不再为战争而忧愁的太平日子,自感平安就是幸福了。
可是有一年,太平河里一连淹死了几个人,人们就开始找缘因了,毕竞"人命关天"啊,平素里乡里乡亲的突然而去,自然倍感悲伤失落,于是找来高人在河边祈禳,人们供伏于地,祈求神仙保佑,在酒席上,人们探究原因时,众说纷纭,但理由似乎却不能成立,唯有高人的一席话"一锤定音"!高人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他捋着雪白的胡子娓娓道来:"与名字有关,得改名字,你想想,太平山下是太平村,河又是太平河,太平太平,反复道来,听了别扭,这一"太"字,反倒不平了,物极必反,河又是向西流,西方是什么?哎,真不吉利!"大家这才好梦初醒。有人说大爷说的一点不差,太平和医院的"太平间"是一样的字,水又向流,西方《西游记》不是常说"西方极乐世界"吗?"这人这一解释,大家在惊悚中齐声高呼"是的,改名字,是得改!"为了全村人的平安,早有人迫不急待的把笔墨纸砚端到老人面前,老人思索片刻,便提笔写下了"平安"二字,这两个字真的是众望所归,如一缕春风一下子刮去了人们心头的阴霾与寒气,换来的是兴高彩烈的欢呼声"好!好!好!就叫平安村"就这样太平河也顺理成章的叫"平安河"了!人们感激老人的智慧,这带着祝福的名字,真的让大家与酒同醉了。
第二天,石匠们早抡起大锤狠狠的砸摔了,立在村头几百年的写着"太平村"村碑,如同砸碎了那万恶的旧社会一样的快意恩仇,在锣鼓喧天和妇女们的秧歌声中,不到正午,一座崭新的村碑立了起来,在老人徐徐揭开那块红绫布时,"平安村"三个字呈现在人们面前,"平安"二字洋溢在人们的笑容里,象一朵绽放的花儿镌刻在人们心里,鞭炮齐鸣,欢声笑语中露着人们几多欢乐,几多自豪!
兴许是名字真的很关键,人们最在乎的就是个"吉利",随着时间的流逝,村里笼罩在人们心里的阴霾便烟消云散了,而这易名的"平安河",人们看着也平和顺溜了。
而山呢?依旧叫"太平山",毕竟山比人有气势,有根基吧?人们懒得管住这近百里的大山,也管不住这里面葳蕤的花草树木,更管不住那或隐或跃的飞禽走兽了。
树林茂密,树下的针叶厚厚的一层,很难见得些许的阳光。这儿便成了走兽们的最佳栖息地了。而这太平山上对它们来说也很难有太平的时侯,"神枪刘"领着一伙"打围"的,隔三差五的光临这儿,他只要一到这儿,便引起飞禽走兽的骚动不安!他是从部队复员近一年的军人,在部队练就的好枪法,没用在敌人身上,回乡却把山上的走兽们当成了敌人!他们一行四五个人,惟有他的枪是半自动步枪,(这是仗着他爹刘耀武当大队长,分给民兵的,)其余的都是老式长筒装填铁沙子的"围枪"。他虽说不是军人了,但他有穿不完的军装,整日雄赳赳,气昂昂的,煞是威风。而今又是民兵连长,在村里总是拿出严厉而霸道的气势,他老子让着他,惯着他,村里人更是顺着他,畏惧着他。
虽说是这样,而有一个人从不怕他,他就是张子诚,他俩自小一块长大,互打互闹,可是张子诚,十五岁那年,他爹因病去世了,和母亲相依为命的过活。没有爹的岁月里,他开始体味了世态的沧桑,从此笑声已不属于他了,陪伴他的是无尽的凄冷。爹没了,娘倒下了,整日卧床不起,而他不得不辍学,在这座太平山上采药为生。
他边采药边学着给娘治病,他已掌握了一些基本的中药知识,他多么渴望娘能在自己的调养下从床上爬起来,他毕竟长成了二十好几的小伙子了,当看到同龄人娶妻生子了,总是一个人跑到大山里大哭,关于未来,关于希望,一切是那么渺茫!
一天,他在暗自哭泣,被打围的神枪刘看到,他们便涌上去嘲笑他。
"神枪刘"问:"是不是,又为找不着老婆而发愁,甭价愁,我给你说一个,谁叫咱俩是同学来?"
赵五起哄道:"真的,是唧个?"
"哈哈,是郑家的那个妮子,和你同岁的,真的很般配!哈哈……"神枪刘说完就跑。
张子诚摔下药筐,提着镰刀就追了去。村里人都知道,郑字妮子是个傻子。这无疑是侮辱张子诚。
常在山里跑,加上火气升腾,张子诚奋勇如飞,不时追上,打成一块,但是人家,人多势众,被打翻在地,衣服也被撕破。"神枪刘″朝天开了一枪,一伙人欢呼而去。
张子诚擦干了眼泪,爬起来挥着镰头向山下追去,"士可杀而不可辱",他非要拚命以雪前耻。
突然,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嘶喊声,"救命啊,救命!"
寻声望去,只见山下空地上,"神枪刘"几个正围着一个年青的女人。
张子诚一看愈加愤怒,发疯似的挥着镰刀下去,向他们身上狂挥乱砍,"你们这些畜生,我今天砍死你们!"几个人见状,仓惶逃遁。
"神枪刘"边跑边喊,:"子诚,你等着,回家收拾你!"
"好,我奉陪到底!"子诚回应着,他早已气喘吁吁,加上愤怒过度,他躺倒在草地上,没顾得上这个姑娘。
姑娘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和衣服,走过来急忙说了声"谢谢!"子诚忙起身坐着,见他和自己一样衣衫褴褛,偷看了一下她俊俏的脸,羞怯的红着脸说:"谢什么,他们刚才,欺负了我,这不又来欺负你,我饶不了他们!"
子诚问姑娘是哪儿的,才知她是逃荒来的,还说自己,已两天没吃饭了,要不是你来的及时,自己早被他们欺负了。
说到这儿,姑娘泪流满面,跪倒在他面前,子诚急忙拉她起来。忙转身山上跑去,提回来他的药筐,拿出一个玉米面窝头递给了姑娘。
姑娘接过来,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子诚看着不免有点心疼,悠悠地说:"慢着点吃,别噎着。给你水"说着又把一瓶水递给了她。
吃完后,已近夕阳西下,他们俩便迎着余辉,走下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