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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第一场雪如期而至,飘落的不是雪花,更像水滴结了冰一样的雪沙。
师傅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去外面的世界,我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可是想起来自己走后,老妈就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家,心里总有些不忍。
老妈正在院子里缝补,我走到她跟前,轻轻的说到
“妈,我……”
“去吧,男人总要出去闯一闯,妈还年轻呢,这家里里里外外也没什么活。”
在我的印象里,老妈向来是大大咧咧那种,我心里想什么她从来不问也不知的人。不知道这一次怎么能猜到我的想法,应该是这些日子从我和师傅的相处、聊天,看出我的心早已经飞走了。
是的,年轻的人总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和难以羁绊的双腿。
火车站离我这里还很远,公交车、高客、出租车?想都别想了,那个年代能搭上老乡的牛车,你都能把早饭笑吐出来……
一路上师傅给我讲了那些符号的来源和意义,原来那些符号都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单独的一个符号起不到任何作用,特定的排列才能封印和解印。流传下来的三派匠、解、守护,才能封印不完全空间,解开符号的排列和用特有的手法开启封印空间,三派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一路无事,终于到了火车站,师傅带我坐上了进京的车次。北京,我一直都想去的地方,伟大祖国的心脏。有我一直想见的伟大领袖,还有雄伟的门楼……从来没出过门,兴奋的我屁股几乎没怎么挨座位,趴着窗口盯着外面,只盼快点到北京。
终于到了,出了站,整洁的广场,还有电车经过,那是我第一次见。“北京站”三个大字赫然在目,左边写着: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万岁!右边:伟大的毛主席思想万岁!多美壮观!
正沉醉于来京的喜悦,一张满嘴大金牙的脸差点贴我脸上:“兄弟,住店吗?便宜……”
师傅上前一把推开她,拉着我向广场外走去。
“怎么着,还跟小爷来横的是吗?走着瞧!”
我和师傅走进了胡同,想找个歇脚的地儿,突然被前面四个人给堵住了去路。
我抬头一看,是刚才车站那个大金牙,手里拿着一串……好像是牙齿的东西,这楞眼一瞅,就不是什么好人。
“冤家路窄呀,今这事儿怎么说,合着我不能白挨你一下子吧?”
我看了看师傅,师傅没有言语,把我推到了身后。
“呦,这是要比划比划呀!上……”手一挥,身后的三个小青年就冲了上来。
师傅虽然失了蛇刺,但是对付这几个小混混还是绰绰有余,三两下的功夫就都趴下了。这大金牙也是不怕死的主儿,眼见着兄弟躺下了也没怂,可是结果还是一样。不过此人倒是挺识相“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师傅也没搭理他们,拉着我继续往前走去。
“等等!”大金牙从上起身,拍了拍土说到:“您二位初来乍到,今天也算不打不相识,今儿就去我那住下,吃喝全算我的。就当我给您陪个不是了,您怎么说?”
师傅摸了摸口袋,我知道这一路上吃吃喝喝,钱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走,别跟我耍什么小心眼!”
“瞧您说的,我有那心也不敢有那胆儿是不?走着……”
我和师傅就来到了住所,“我这家里没什么人,就靠着去车站拉几个住客营生,请进。”要说这人虽然感觉不像好人,这待人接客还真是没的说,估计是被师傅震慑住了,前前后后安排的妥妥当当。吃完饭坐下来,这大金牙也没闲着,东拉西扯。原来他是叫张金山,外号也不是大金牙,叫“牙主儿”。老北京玩蝈蝈、核桃、溜鸟儿之类的叫“玩主”,牙主儿这人倒是奇怪的很,小时候牙掉了就拿着把玩,这长大了可好,愣是把牙都摘了,镶了一口假牙!把这牙串成串,搁手里把玩,也算是一狠人了。
牙主儿这偌大四合院,都是他一家的,里里外外布置的也很雅致。
我问他“你这口金牙得不少钱吧?”
“您见笑,这就是表面一层薄金片子,我这把祖业都卖了,也镶不起这一口金牙呀!”
这牙主儿是真能聊啊,要不是天儿不早要休息了,估计能把北京城大大小小的事从头说一遍。
第二天一早,谢绝了牙主儿要留我们多住几天的好意,我和师傅又了。
我和师傅正排队买票,这牙主儿不知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咧着大金牙笑呵呵的“难得遇见,这票我来买,跟我来。”
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就是好,买票也能找到熟人“姐姐,您给来三张到南昌的票,回头请您涮羊肉切!”
“两张”我拉了拉牙主儿的袖口。
“嘿嘿,我看您师傅和您俩人挺孤单的,我正好也想出去溜溜。”
我看了看师傅,师傅说到“到了南昌,我们有重要的事要去做,你就自己溜达吧!”
“那……成吧!您……”师傅打断了牙主儿“以后别您您的了,见我姐姐,他是白粟。”
“好嘞,姐姐”
其实我也希望牙主儿一起去,一来也有个朋友,说说话不寂寞,毕竟师傅话很少,与她所做的事无关的话就更少。二来嘛……你们懂得,我可以吃饱……
这火车慢的,我感觉过了个把月才到南昌,晃晃悠悠的没走多远就停一停。
我和师傅告别了牙主儿,越走越荒凉,快天黑的时候,一片沙漠映入眼帘。
“师傅,我听说书的讲“江南水乡好风光”,这里怎么也会有沙漠?”
“和你家乡一样,成因不明……”
师傅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就在这里歇一晚上吧,早点睡,明天继续赶路。”
不知不觉的我就睡着了,一直赶路弄得我好累,感觉梦里都在拼命的前行。
睡得正酣之际,突然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
“哎呀,轻点,是我……”
只见师傅将一人拧着胳膊按在地下,我听着声音有点熟悉。
“姐姐,我是牙主儿,松手……疼……疼死啦”
“一直跟在身后的原来是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原来师傅早就知道有人跟在后面。
“我一人儿也没地儿去呀,我的亲姐姐,你就让我一块吧。”
“你知道我们这要去哪,要做什么吗?”
“你瞅我这串牙”说着把那串自己牙做成的手串扬了起来“我是天不怕地不怕,到哪也不怂,有一条儿:别干犯法的事儿就成。”
师傅松开了牙主儿“不要和别人去乱讲,到了地方别乱碰东西。”
“放心吧姐姐,一切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