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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只记得自己被麻木的拖进一个杂乱房间,她已绝望到极点,脑中空空,只剩一个念头:“咬碎舌头的话,会不会很痛。”
男人掀开她的衣领,她咬紧牙关,正准备鼓起最后的勇气。
她感到数据接口又被接入。
楚乡接好数据导线,轻轻说道:“放开你的实时会话权限,想要活命的话,按照我说的做。”
妮可照做,感到数据导线已脱离,脑海中一阵杂音过后,传来了一个磁性的声音。
“能听到吗?能听到的话就开始哭!”话音落下,檀口被那男人的一只手捂住,刚好能遮掩掉大部分的哭声。
妮可已经无法分辨自己是在表演还是在真哭,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泪如决堤,压抑、心酸如浪潮般冲击着她的神经。脑海中过去的美好,现下的狼狈相互盘旋,又支离破碎,最终无知无觉,如颠倒梦想。
楚乡看着身旁哭得昏天暗地的少女,心中焦急万分。
“控制一下情绪!”那个磁性的声音又出现在脑中。随后又吐出一句让她面红耳赤的话。
“小电影看过吗?学着叫两声。”
少女听到这话,心中的羞耻稍稍冲散了些阴霾。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就特么的向上帝祈祷,你已经会了!!”
瘦狗和麻子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哭声伴随着压抑不住的轻吟,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彼此的信息:“什么特么快枪手,嘛的比自己都持久。”
楚乡靠在少女旁,一边欣赏着面前少女的表演,一边装作发出剧烈的喘息声,手掌感受到如水的双唇,心中闪过一阵酥麻。
“哈!你叫的还真带感~”那个可恶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妮可察觉到异样,秀目圆睁,一口便用力咬在面前可恶的手指上。
“草!你TM属狗的!”停了片刻,那个声音又说:“接下来,按我说的行动......”
两位把风的又等了一会儿,瘦狗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骂道:“艹尼玛的,快给我出来,现在!立刻!马上!”说罢,一挥手,和麻子一起向前靠去。
楚乡早已启动听觉增强,闭着眼默数着两人的脚步声,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外骨骼装备已自检完毕,他翻身弯下腰,握紧腰间武器,像阴影中的一头猎豹,蓄势待发。
脚步声越来越近......
楚乡猛的睁开双眼,眸中已褪去所有色彩,瞳底的作战视觉插件功率加到最大,有闪光吞吐不定,如俯瞰火山洞底沸腾的岩浆。
他掏出手枪,腿部的外骨骼摆臂伴随着他的起跳瞬间弹起,整个身躯横着门口扑去,如中世纪的攻城锤车一般,将门蛮横撞开,在半空中,作战视觉已经扫描出报警器的位置和对方的身型。
距离不远,他还能看清瘦狗惊诧的表情,以及麻子已调转过来的漆黑枪头。
“砰!......砰!......砰!.......”
楚乡第一枪轰在麻子已要扣动扳机的右手,第二枪准确的命中报警器。第三枪是麻子手中的枪口腾出一片花火,子弹擦着楚乡的脸庞掠过,带出一道血痕。
身后少女已经紧跟着楚乡夺门而出,向楼梯奔去。
楚乡就地一个翻滚,险之又险的躲开瘦狗的两枪,转身就朝着少女的方向追去。
麻子一声惨叫,手中枪支掉落,痛苦的跪在地上,瘦狗一把将麻子拽起,厉声道:“艹!快给我起来,弄死他们!”
枪声、警报声刹那间响彻整个大楼,如同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乍起波澜。
接泊层内都是权贵们训练有素的保安,全是武装到牙齿的杀戮机器,他们在学院保卫科的带领下,迅速集结。
这群安保人员才不跟你讲道理,有威胁的目标从来都是清除优先。楚乡心下戚戚,自己维持不了这种高强度战斗太久,必须找到脱身之法。
他将喉结边的微型变声共振器取下,调出已设置好的脚步声,扔在往上去的楼梯上,以求能拖延片刻,楚乡和少女向楼下飞奔。
楚乡一边扯着少女的手,一边在意识中道:“去找个教室躲起来。”
妮可听从指示,向深处黑漆漆的教室方向奔去,回头望了一眼。
勉强看见那人正背靠紧临楼梯间门口的走廊墙壁,与黑暗融为一体,无声无息的埋伏着。
瘦狗和麻子来到17层楼梯处,向上向下都有脚步声,麻子望向瘦狗,发现瘦狗也在看着他。
瘦狗心思急转,往上十死无生,往下或许有一线生机。他看着麻子,道:“分头行动,我去楼下。”
麻子深深的盯了瘦狗一眼,不再说话,只是一别头,向楼上追去。
瘦狗向下赶去,来到16层楼梯口,与楚乡只有一墙之隔。
楼下没有脚步声,瘦狗知道那个该死的家伙就潜伏在附近,他望着楼梯口,如凝望深渊,而深渊也在沉默的与他对视。
一道墙,两个人。
懊悔、羞愧、恐惧、愤恨吞噬着他的心灵,楼上传来一阵交火声。最终是求生欲望压倒了一切,他缓缓退后,转身向楼下亡命飞奔。
妮可正躲在教室的桌下不停的颤抖,虽然刚过一两分钟,她却觉得犹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你怕高吗?”那个声音回来了,不是在脑海,而是在身旁。
妮可不明所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就闭上眼。”
妮可感到自己被抱了起来。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抱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