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有些犹豫地说道：“但是我现在一点积分都没有……”
　　“这个问题不大。”苏我唯摆了摆手道，“你在世界结算前积分可以是负数，但是如果你在世界结算后积分仍然是负数的话，你就会被废墟抹杀。”
　　说完，秦歌就收到了一条提示：
　　【是否向57926号契约者支付2500积分？】
　　【提示：若你在世界结算后积分为负数，你将会得到抹杀惩罚。】
　　“是。”秦歌果断地同意了，不出意外的话，他肯定是可以完成这一次的“破坏节点”任务的，2500积分？小意思。
　　“那你呢？明日奈？”苏我唯看向结城明日奈。
　　“我也想知道。”结城明日奈举了下右手，也向苏我唯支付了2500积分。
　　“行。”苏我唯轻轻摩挲着下巴，“我想想啊，要从哪一段开始……这样吧，你们先打开任务面板。”
　　秦歌和结城明日奈立刻就打开了任务面板。
　　【世界名称：《刀剑神域》，世界ID（O）：3975，难度：C级，模式：团队，当前世界契约者数量：23。】
　　【主线任务：破坏节点。任务目标：找到并破坏节点。当前进度：0/3。限时：72小时。奖励：C级勋章×1、D级勋章×2、积分13万、权限＋1。】
　　“看到世界ID后面的那个O了吗？”苏我唯说道，“这个O其实是Origin的意思。”
　　“Origin？”秦歌下意识地回答道，“起源？源头？”
　　苏我唯点了点头：“我先前跟你们说过，世界的个数是无限的，而在这无限的世界中，有一些在大体上极度相似、但是在细节处又有点不同的世界……”
　　“平行宇宙？”秦歌问道。
　　“差不多。”苏我唯打了个响指，“废墟把这些世界分成了正本和副本两种，而正本和副本的关系，emmm，就像是一条河流，刚开始的时候只有一条主流，但是慢慢的就分出了无数的支流，正本就是最初的那条主流，副本就是后面分出来的那些支流。”
　　“主流和支流……”秦歌忽然转头看了一眼结城明日奈，“那要是正本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副本世界会因此受到影响吗？”
　　“会，但是这个影响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苏我唯解释道，“说大，是因为正本世界发生的变化都会反映到副本世界上，说小，则是因为副本世界会自行对这些变动进行修正。”
　　“以明日奈为例。”苏我唯指了指结城明日奈道，“正本世界的她成为了一名契约者，那么对于正本世界的主线剧情而言，结城明日奈这个女主角就相当于消失了，而由于正本世界发生的变动都会反映到副本世界上，《刀剑神域》所有副本世界的结城明日奈也都将从主线剧情中消失。”
　　“听起来好像后果很严重，是吧？女主角都消失了。”苏我唯耸了耸肩，“其实并不是，副本世界虽然会受到正本世界的影响，但它毕竟是已经成形了的世界，是有着自己的一套规则的，女主角消失了怎么办？再找一个呗，简单得很。”
　　说着，苏我唯走到病床的另一侧，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轻啜了一口后才继续说道：“那么继续刚才的话题……一般情况下，我们所前往的世界都是副本世界，也就是世界ID不带O的，但是有的时候，就比如现在，我们也会前往正本世界，也就是世界ID带O的。”
　　“正本世界是‘相关世界’的其中一种？”结城明日奈问道。
　　“我也这么问过，但废墟的回答是这种说法不完全对。”苏我唯摇了摇头，“只有即将有节点出现、或者已经有节点出现的正本世界才是‘相关世界’的其中一种。”
　　“然而据我所知，正本世界是必定会出现节点的，只是有的正本世界节点出现的早，有的正本世界节点出现的晚。”苏我唯仰头喝光杯子里的水，然后把杯子放下道，“所以你直接说正本世界就是‘相关世界’的其中一种其实也没错。”
　　“正本世界必定会有节点出现？”秦歌皱着眉问道，“为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的权限不足。”苏我唯摊了摊手，“虽然废墟里有高权限的契约者出售相关的情报，但是，太贵了，我买不起。”
　　“即将有节点出现、或者已经有节点出现的正本世界，正本世界必定会有节点出现……”秦歌轻轻咬着左手大拇指，“那副本世界呢？副本世界也必定会有节点出现吗？”
　　“副本世界不一定。”苏我唯说道，“但是因为副本世界的数量要远远多于正本世界，而我们又基本上都是在副本世界里完成‘破坏节点’的任务，所以很容易产生副本世界出现节点的概率大于正本世界的错觉。”
　　“有契约者曾经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积分收集数据对副本世界出现节点的概率进行计算，最终结果显示，副本世界出现节点的概率在30%到40%之间，远远低于正本世界的100%。”
　　秦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之后，他继续问道：“您知道节点出现的原因吗？为什么废墟要发布‘破坏节点’的任务？”
　　“你的问题都挺刁钻的啊。”苏我唯叹了口气，“节点出现的原因我不知道，我的权限不足，倒是为什么废墟会发布‘破坏节点’的任务，我想我可能知道一点。”
　　秦歌饶有兴趣地问道：“为什么？”
　　“我和一些未能完成‘破坏节点’任务但是却利用稀有道具逃过了抹杀惩罚的契约者交谈过。”苏我唯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们告诉我，节点是有目的的。”
　　“目的？”结城明日奈有些急促地问道，“什么目的？”
　　苏我唯看向结城明日奈道：“不同的节点具体想要做的事情各不相同，但是从它们所想要达成的结果来看，节点的目的是促成BE，也就是坏结局，然后，灭世。”
　　结城明日奈的表情猛地一变：“灭世？！”
　　“没错，灭世。”苏我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继续说道，“根据我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来看，节点的行为模式大概是这……”
　　说着，苏我唯忽然停了下来：“呃，废墟提示我，如果你们想要继续听接下去的情报，你们需要支付7000积分。”
　　“这么贵？”秦歌吓了一跳。
　　“请继续吧！”结城明日奈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支付积分。
　　稍微纠结了几秒钟之后，秦歌也选择了支付积分。
　　“OK。”收到了来自秦歌和结城明日奈的积分之后，苏我唯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右手食指在空气写下了几行白色的小字，“根据我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来看，节点的行为模式大概是这个样子的……”
　　“第一、抵达某个世界→第二、引入某段剧情→第三、促使这段剧情达成BE→第四、灭世。”
　　“第一步没什么好说的，我直接从第二步开始说起。”
　　“首先你们要知道，节点在引入某段剧情的时候，选择的都是含有对抗情节的部分，比如说《异形大战铁血战士》中两种外星生物决斗的片段，或者《生化危机2》中爱丽丝和追踪者决斗的片段，一般情况下，节点所引入的这段剧情只会带来两个单位，但是偶尔也会有多于两个单位的时候。”
　　“在引入某段剧情后，节点会附着在其中一个单位身上，并根据其等级对该单位的实力进行不同程度的增强，然后，它会控制这个单位去击杀另一个单位，比如说它引入了《异形大战铁血战士》的剧情，那它会附着在异形身上，控制异形杀死铁血战士，如果它引入了《生化危机2》的剧情，那它会附着在追踪者身上，控制追踪者杀死爱丽丝。”
　　“在成功击杀了另一个单位之后，节点就会开始进行最后一个步骤——灭世，例如把整个世界的人类都当成宿主来繁殖异形，或者大肆传播T病毒、把所有人类都转化为丧尸……”
　　“我想，节点的行为模式……”苏我唯脸色沉重地说道，“或许就是导致废墟发布‘破坏节点’任务的原因之一。”
　　秦歌和结城明日奈都沉默了下来，许久，结城明日奈才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苏我小姐，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摧毁那个节点？”
　　“只要把节点附着的那个单位杀掉或者摧毁掉就可以了。”苏我唯轻轻叹了口气道，“放心吧，这一次的‘破坏节点’任务有我在，你的家人、你的世界都不会有事的。”
　　结城明日奈沉默着点了点头。
　　“苏我小姐……”秦歌有些犹豫地问道，“节点很难对付吗？”
　　“一般来说，节点的等级会比我们的综合评估高一级，难对付那是肯定的，但是因为‘破坏节点’是团队任务，只要所有人都能互相配合，一起努力的话，真要说起来其实也不会很难。”苏我唯看向秦歌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秦歌想了想道：“最后两个问题，您知道废墟是按照什么标准选择契约者的吗？另外，在废墟里，像结城同学这样的……”
　　说到这里，秦歌带着些许歉意地看向结城明日奈，见结城明日奈轻轻点了点头，他才继续说道：“像结城同学这样的，在其他世界里是一个比较出名的虚拟人物的契约者，多吗？”
　　“标准？等等我问下。”略微停顿了一小会儿之后，苏我唯才继续说道，“这个问题以我目前的权限只能知道一部分，不过在告诉你们的时候并不需要你们支付积分。”
　　“废墟选择契约者的标准有很多，但大多数时候它是在一定范围的人群里面选择愿望或者欲望最为强烈的那一个，废墟里有97%的契约者是通过这种方式选取出来的，其余的3%则是通过其他的方式选取出来的。”
　　“至于在其他世界是比较出名的虚拟人物的契约者……”苏我唯皱着眉想了想，然后伸出右手竖起三个手指头道，“以我那个世界为标准的话，多是挺多的，但是我亲自接触过的只有三个，分别是来自《超能力者齐木楠雄》世界的照桥心美、《和精灵约会吧》世界的时崎狂三和《超凡蜘蛛侠》世界的彼得·帕克。”
　　（超能力者齐木楠雄，和精灵约会吧……）
　　（不同世界对于同一个作品的称呼，还真是五花八门啊……）
　　秦歌有些哭笑不得地抽了抽嘴角，然后说道：“时崎狂三和《超凡蜘蛛侠》世界的彼得·帕克会成为契约者的原因我大概可以猜到，但照桥心美，她可是神的女儿啊，为什么她也会成为契约者？”
　　“为了报仇。”苏我唯叹了口气道，“《超能力者齐木楠雄》世界出现了SSS级的节点，那个节点引入的剧情是《赛亚人传说》中孙悟空和弗利沙在那美克星战斗时的片段，然后……《超能力者齐木楠雄》世界的地球就在那两个人的战斗中灰飞烟灭了，濒死之际，照桥心美因为强烈的复仇欲望而被废墟选中，成为了一名契约者。”
　　苏我唯有些感慨地说道：“即使是神的女儿，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也无能为力啊……听说照桥心美在第一次回归废墟后激活的天赋名为‘厄运女神’，是一个可以把附近一定范围内的人的幸运值拉到负数的超强力光环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