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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舰的简报室里,一名女子在向花白头发的灰色中山装男人汇报情况。
“舰长,对不起,我想此时此刻还是叫您舰长比较贴切。”
被称作舰长的人一动不动的对着舷窗外漆黑的宇宙凝望,听女人小心谨慎的称呼自己为舰长也不以为意。
“随你们方便吧,我的眼睛不太好使了,只能麻烦你读给我听。”
“好的,按舰长之前所讲的,都已经被一一证实了,只不过......”
“你尽管说好了。”
“只不过真的存在悖论的话,舰长是不是也会......也会受到伤害?”
“伤害?你是想说死亡吧?不存在时间悖论的,时间只不过是生命体的一种自我感知,它对宇宙来说毫无意义,一年、百年、千年、我们存在的太阳系以外空间发生些什么,增添些什么,消失些什么不是人类可以察觉到,预料到的,我们只能关注自己的衰老和死亡,所以在我们以外,时间毫无意义。”舰长不厌其烦的强调给女人听。
“但是当初你找到我时,和我不是这样讲的。”
“是吗?那时我获取到的信息还不足够多,也是冒了一个很大的风险,呵呵,不过......现在当我可以掌控这些信息的时候,我同样没有逃过这些代价。你说对吗——婆娑!”舰长转过身,黑洞一般的两只眼睛不清楚它们在聚焦哪里,那里面有如星河般的光芒一瞬即逝,俨然某个星系的缩影在不停的闪耀交替。
“可你也掌握了宇宙的秘密。”婆娑说道。
“我看到了宇宙,可不是掌握了秘密。两者截然不同,与其那些使人烦恼的秘密接踵而来,我甘愿放弃能项能力。”
舰长继续说道:“你或许是除我以为最为完整的接受神赐礼物的人吧,也同样充满了烦恼不是吗?”
“可以回到我最初原点的话,我不会选择你的建议,我甚至搞不清自己到底谁。”婆娑有些幽怨的说。
“忒休斯之船——嗯......不太恰当,很难用人类的语言描述,引用一句中国的谚语:只可意会不能言传,你看可以翻译过来吗?”他说了一句古中文。
“可以。”
“不去探讨这些深奥的富有所谓‘哲理’的话题了,那么和我说说我们的进程到哪里了?”
婆娑的意识流进大厅四周的墙壁上,环形的墙壁上立刻浮现出一幅太阳系的模拟样貌。
“虽然您不太认同时间的观念,但我还要引用它来说明我们的行进状况,还有五光年的距离离开太阳系,那时引力波和星系辐射就再也干扰不到我们了。不过意识流偏离值还在继续增大,恐怕我自己阻止不了事情发生。”
“那就让它发生好了,我们走到今天不也是因为偏离值的问题吗,我想起来一个笑话,你要不要听一听。”
“可以。”
舰长组织了一下语言,清楚自己不太会把笑话说的好笑,“以前有个西方人被大水冲到一处孤岛,后来有人发现他,就抛过来绳子,驾驶小船想要营救,那个西方人都拒绝接受,他说要等自己虔诚信奉的上帝救自己,后来救援的人无奈撤离了,西方人大发雷霆,他诅咒上帝,为什么自己对他那样的忠诚他却不来救自己一命,骂着骂着,天空中传来上帝的声音,上帝说:‘我派人给你扔绳子,又让他们开小船过来接你,你竟然不逃命现在还来诅咒我。’”
和舰长预想的一样,婆娑没有笑,但她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所以不清楚哪个决定是上帝安排的,没法证实,自然也没法反驳?”
“是啊,自以为凌驾于神之上,但何尝又不是神赋予了我们这些能力和决断呢。顺其自然吧。”舰长闭上了两只黑洞,也让自己的意识流更清晰了一些。
婆娑关闭掉房内的灯光,还有几十个副本需要她去处理,但她深刻的感觉到,每处理完一个副本就又多出来一个,一个小小的决定触发了更多的结果。但现在只能如舰长所说,自己所做的也许就是神想看到的。
舰艇看似静止在太空中,在它的左弦暗沉无光的地球也同样死寂一片,舰艇上的人群忙忙碌碌的投入到了各自工作中,延续许久的恐惧也让工作冲淡。
洛赢志就好像做了个噩梦,清晰的噩梦。乐土商场外人声鼎沸,所有能动员到的人和机器全部走上街开始了重建工作,身后只东都拿着地图在研究。
“老师。”洛赢志叫了一声。
“哦?我没注意到你醒了,他们都出去帮忙,我在看罗裙标注的封锁情况。”
还不太清醒的洛赢志在试图串联起梦里的情景,手摸了一下额头,确定完好无损,可刚才的疼痛绝非是梦里的事情,地上的枕头和被褥柔软宽松,也不可能是自己在睡梦里撞到了什么尖锐物。可疼痛从何而来呢?
“还没睡醒?”东都放下地图问将被褥翻了个底朝天的洛赢志。
“啊,没有,睡醒了,刚做了个梦,我还以为自己头撞到了哪里。”
“我可是许久没有做梦了,上年纪的原因吧,你来看一下。”东都拉过洛赢志一起研究其地图来。
“这里,这里......十五处警戒线,你睡觉的时候我也出去转了转,钢板加自动步枪,后面可能还有榴弹,就是冲破一处也要有不小损伤,希德的飞碟还没飞到三百米的距离就有子弹射击。”
“看来还是要扮成庭府的车队混进去。”
“嗯,不过游民开始在外城闹事起军队的运输车就担心他们抢夺不再发车了,寒鸦的那几座气象发生器应该就是用来对付庭府封锁带的,真要有足够的仪器,整个内城都可以变成冰天雪地,好多武器都要冻结无法使用,比之其他的攻击是再好不过。”
谈话间,大枭手枪指着两个游民的脑袋走了进来,“你们是真的贪生怕死,脸上抹几把灰就想别人认不出吗?”
“你为难两个游民干什么?”看两名女子都是游民的褴褛装扮,东都不禁问道。
大枭在两人脖颈后分别击了一下枪托,“告诉他俩你们是干什么的,别借着女人的身份假装可怜。”
知道隐瞒不住,两个人索性挺直腰,语带冷峻的说道:“东领庭府正规军,支援部队。”
“还好意思说是正规军,装成游民躲在外城要是让你们上级知道了能到绞死的程度吗?”后半句大枭是看着东都和洛赢志问的,军队的规矩他可不太清楚。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抓到她们的?”东都没有回答大枭,因为按照罗捷的脾气,违纪的军人都会从重处罚,所谓的规定和纪律都只是参考而已。
“希德带回来的那些老弱病残的游民,没见到洛赢志跟他们亲口承诺不杀就主动举报了这两个家伙,想要给自己换条命,多加个筹码。几天前寒鸦带人劫了一个车队,除了这两个年纪还算小的女兵都给杀死了,臀高,胯大,高颧骨的是他们东欧人的口味,哈哈......”大枭放浪大笑,能够羞辱东领的士兵出口恶气何乐不为呢。
东都让放浪形骸的大枭搞的有点尴尬,再加自己曾在庭府做事多年,对着军队的人实在也狠不下心,于是清了下嗓子背转身不再过问。明白老师心思的洛赢志走上前端详一会,果真和大枭说的一样,两名女兵竟比自己还高上半头,肩膀奇宽,实属于是个壮汉,想不通寒鸦怎会看上她们,比之让自己杀死的那个娇小的婆娑可是两种风格,谁知一想起婆娑的样貌和名字洛赢志又是一阵的恍惚,差点跌倒。
“阿志你......被吓的还是......”大枭见过洛赢志看罗裙的表情,这两个女兵实在是不可能入洛赢志的眼,可也不至于头晕呕吐。
“你们羞辱的够了吧?有本事像个男人把我们杀掉,不敢?哼,女人都他妈不如的东西!”女兵嘴上说着狠话,可后脑让枪顶住还是不敢乱动。
稳了一下心神,洛赢志努力不去想关于婆娑的任何事情,开始盘算如何利用现在的局面进到内城。
“你们想活命吗?这两天的事你们随意编个说辞,我让你们带着寒鸦的尸体还回去庭府,罗捷肯定不会追究,这样如何?”
女兵听完顿了几秒问道:“你们有什么好处?”
“我们借你俩进去找个人,有几个朋友被困在里面,想要带出来,不过你们只负责带我们进去就行,出来的事我会想办法,这个交易还算公平吗?”
“公平,成交。”两人爽快的答应,就算没有被其他游民举报,两人也是心知肚明,至此以后只有做游民的选择,每日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