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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逃出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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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特必亚斯爬了起来。
  Scout背着他的枪,坐在椅子上。
  “我这是在哪?”
  “切尔诺伯格的一处民居,这里的主人前不久死在了整合运动的人手里。”
  特必亚斯试图支撑着自己起身,他这才想起他的左手已经没了。
  在塔露拉的火焰中被烧毁了。
  “Ace呢?”
  “他在隔壁,命算是保住了,能不能醒来就另说。”Scout丢下几支针剂,很眼熟。
  “这是抑制矿石病的药?”
  “你和罗德岛打过招呼了?”
  “我一直怀疑罗德岛是不是我认为的那个罗德岛。直到我今天在切尔诺伯格看见阿米娅和……博士的时候,我才真正确定了。”
  “我们还没有彻底分崩离析,当初的很多人都选择留在了罗德岛。我们都组建了一支小队。”Scout笑了。
  “你似乎对你的小队很自豪啊?”
  “和Ace不一样。我是个独行侠,独来独往惯了。”Scout摇摇头,“但,我确实很自豪,他们都是很优秀的人。”
  “你是组长还是组员?”
  “是组长,很不靠谱的组长。每当战斗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才会出现。”Scout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自豪,“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干员,十二位干员,都是很令人骄傲的人。雷发、米米、图钉、小玛丽、长音、斯琳珂、长蝎、姆拉姆、酒莓软芯、淤兰普特尔、索拉娜。”
  “好了好了。”特必亚斯笑道,“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吧?不介意送我回罗德岛吗?”
  “抱歉,我还有一个交易。对方已经兑现了承诺,该轮到我了。”Scout起身,“我会送你们到切尔诺伯格的西面出口,天灾已经过去了,只要离开切尔诺伯格就安全了。”
  特必亚斯摇了摇头,说:“我还有几个队友,他们应该还留在切尔诺伯格,我有办法联系得上他们。你先去完成你的承诺吧。”
  “行。”Scout转身,“事情结束后,有考虑来罗德岛吗?”
  “当然。”
  “等我回去之后,再好好叙旧吧。老朋友。”Scout对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在走之前,Scout突然回头:“要小心,整合运动雇佣的萨卡兹佣兵团里,有特雷西斯的下属。”
  他没有等特必亚斯的回答,径自离开了。
  特必亚斯张张口,他想说他遇见了他们曾经的一位战友,但Scuot的身影消失得很快。
  ……算了,她应该不会对Scout下死手吧?
  Scout离开了,特必亚斯才撩起衣服看了一眼。
  源石结晶爬满了他的身体,使用阿米娅的源石技艺带来的暴走极其严重,他很确定他的源石技艺已经解除了,但这些源石结晶依然没有像往常一样缩回自己的身体。
  “时日不多了吧……”
  他并没有要动用那两管针剂的意思,起身。
  Ace就在他隔壁的房间里,已经完全被冰封住了。
  整合运动展现出了难以想象的实力,为什么一个恐怖组织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塔露拉、白毛卡特斯。
  还有弑君者,在短暂的交手时,她的反应速度甚至能跟上特必亚斯的加速源石技艺,浮士德更是个优秀的狙击手。
  但根据他查到的资料显示,这个萨弗拉从未进行过正规的训练……
  “整合运动内部,有军人?”
  他环顾四周,也没发现什么比较锋利的东西。
  他们的武器早在和塔露拉的战斗中损毁了。
  迫于无奈,特必亚斯只好用他那只剩下一截的左手撞击墙壁,直到其再次渗出血迹。
  跌坐回椅子上,特必亚斯大口的喘着气。
  好消息是,他的源石结晶又开始重复之前的动作了,往他的身体里面钻。
  他连忙拿出那两管针剂,将里面的液体喝下。
  这一次,他没有晕过去。
  “萨卡兹雇佣兵,特必亚斯。”
  一个整合运动的士兵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特必亚斯居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这个家伙是“伐木机”。
  壮硕的身躯,手上拿着一柄消防斧。
  “该死……”在这种情况下,怎么会遇见整合运动的人?
  “不要紧张。”伐木机脱下身上的装备,露出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见鬼……?!”
  内卫将他的佩刀递给了特必亚斯,后者没有去接。
  “意外让你遭遇了塔露拉,皇帝陛下深表歉意。”内卫说,“这是送给你的歉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帝陛下的意思是,你可以加入罗德岛,也可以和整合运动战斗,除了他们的领袖——塔露拉。”
  “可笑……切尔诺伯格的民众被整合运动的人屠戮,乌萨斯皇帝居然来关心我一个萨卡兹?还是说,你们已经荡平了整合运动?”
  “这一切,都是为了帝国。”
  内卫伸手,Ace身体上方出现了一个暗色的能量球。
  “坍塌恐惧,你应该听说过。”
  “你敢!”
  “这要取决于你的选择。接受皇帝陛下的好意,我就收手。”
  “这就是皇帝陛下的好意吗?拿我的朋友来威胁我?!”特必亚斯低吼。
  内卫摇了摇头:“这不是皇帝陛下的本意,是我本人的选择。没有人能拒绝皇帝陛下,不管是什么形式都不可以。”
  “乌萨斯皇帝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有了。”
  特必亚斯拿过那把黑色的刀,内卫才满意的收回了那个能量球。
  特必亚斯思考着干掉他的可能性,但……
  内卫重新伪装自己,离开了。
  拔出黑刀,特必亚斯打量着这把刀,确实是把很不错的刀,也不知道乌萨斯是怎么打造出这样的武器的。
  “老大,是你在里面吗?”
  “是我,进来吧。”
  萨卡兹弓箭手轻轻推开门,看到特必亚斯的情况后吓了一跳。
  “老……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断了一只手,能从那个怪物手里逃出生天以后很赚了。”特必亚斯自嘲,“以前为了保护别人断了一只角,现在也是为了保护别人断了一只手。”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萨卡兹弓箭手安慰他,“瑞夫和波亚柯利在外面等着呢。”
  “嗯,带上Ace吧。”
  瑞夫的肩膀上包着绷带,一直皱着眉。
  萨卡兹术士波亚柯利摆弄着他的法杖,问道:“你好像很不安?”
  “那可不,我还是头一次被狙击手伤到。”瑞夫叹气,“那个浮士德,是个很优秀的狙击手。”
  “他是怎么发现你的?理论上来说,你的源石技艺应该让你无法被敌人命中才对啊。”
  “我的源石技艺,可以让敌人无法以我为目标攻击,所有针对于我源石技艺保护下的人的攻击,都会被偏离到其他地方去。”瑞夫捂着肩膀,“他并没有以我为目标,在确定我的大致位置之后,他……盲狙了我。”
  “盲狙?”
  “对,不需要锁定目标,随便射出的弩箭,正好破解掉了我的源石技艺。仅用了几发弩箭就破解了我的源石技艺,这个人很恐怖。”
  “浮士德是个天才,毫无疑问。”特必亚斯下楼,“我还没见过比他更强的狙击手。”
  “老大!你?你怎么了?”
  “被塔露拉烧断的。”特必亚斯拍了拍瑞夫等我肩膀,痛的他直跳脚。
  “呃……那……?老大你的刀?”波亚柯利迟疑了一下,问。
  “一个很讨厌的家伙给的,有机会的话我会把这把刀还给他的——以插在他脖子上的形式。”
  “哦……”
  “从西面出口离开切尔诺伯格吧。”
  萨卡兹弓箭手在楼上喊:“瑞夫来搭把手,我抬不动他!”
  瑞夫应了一声,把盾牌背在背后,跑上楼。
  没多久,两个瑟瑟发抖的可怜人抬着被冰封的Ace下来了。
  “老大……这?”
  “你还能用源石技艺吗?”特必亚斯问瑞夫。
  瑞夫点点头,特必亚斯也满意的点点头:“那没事了。”
  “不是……老大,我们要这么抬着他走出切尔诺伯格???”萨卡兹弓箭手哀嚎。
  “不然呢,我断了一只手,波亚柯利是个术士,还需要他来应对突发情况呢。”
  几人没有多做停留,径直朝着切尔诺伯格西面出口离去。
  一路上没有遇见多少整合运动的人,街道异常的安静。
  只有在即将离开切尔诺伯格的时候,特必亚斯才瞥见了一个整合运动的人的身影。
  穿着重型装备,拿着消防斧,代号“伐木机”的战士。
  切尔诺伯格,核心城区边缘。
  一个萨卡兹的雇佣兵拿着大剑,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行走着,他的路线好无规律,看上去只是随意的闲逛。
  在不远处有另一个萨卡兹雇佣兵,他从房间里拖出一个少年,一剑捅进他的心脏。
  闲逛的萨卡兹目睹了这一幕,笑了一声。
  既满意又不屑。
  戴着口罩,穿着风衣的男人与萨卡兹雇佣兵擦肩而过,少年的尸体倒在地上,萨卡兹雇佣兵虽然还是站着的,但那也只是一具尸体了。
  闲逛的萨卡兹雇佣兵眼睛瞬间变红,法术的紫光缠绕上他的大剑。
  “喂。”
  萨卡兹魔剑士猛地转身,迎接他的仅有一发子弹。
  紫色的法术能量逸散,Scout丢下这两具尸体,朝着下一个地方快步赶去。
  “喂,回个话。”一个萨卡兹的小队长对着通讯频道喊着,迟迟得不到对面的回应。
  “混账,都忘了训练里教的内容了吗?”
  “这有什么?那些乌萨斯军已经被杀得溃不成军了。除非整合运动的人疯了,不然还有谁敢对我们动手?”他旁边的另一个萨卡兹不以为然。
  “还是不能大意,先通知其他人吧。”
  “怎么了?”一个萨卡兹女性皱着眉头过来。
  那两个的萨卡兹的态度立马发生了变化。
  “有几个雇佣兵失联了,我们无法联系他们。”
  “失联了?失联的那些萨卡兹是从卡兹戴尔带来的,还是流落在外的萨卡兹?”
  “是流落在外的萨卡兹。”
  “那些嗜杀的家伙,看样子是忘了领袖说的话了。”萨卡兹女性冷冷的说,“记住他们的编号,联系上了来我这领罚。”
  “是。”
  “你们也不要乱跑。”
  目送着萨卡兹女性离开,那个雇佣兵疑惑的问:“你怎么不告诉她实情?我们可没有那些杂鱼的通讯频道。”
  “哼。”萨卡兹小队长冷哼一声,“她以前也是四处流浪的萨卡兹,谁知道她暗地里有什么小心思。没准,她根本不像效忠于特雷西斯陛下呢?”
  “你的意思是……?”
  “她之前,似乎和那个与特雷西斯陛下作对的组织合作过,那个组织的名字……唔,我想想。好像是巴……”
  子弹精准地穿透他的喉咙,另一个萨卡兹立马侧身翻滚,躲到掩体后面。
  他的眼睛迅速转红,双手都出现了一颗黑色的能量球。
  他不时的发出低声的嘶吼声,将其中一个能量球丢了出去。
  捂着喉咙,仅剩下一口气的萨卡兹队长,眼睁睁地看着队友的能量飞到他眼前,然后猛地炸开。
  萨卡兹积怨者丢出了第二发能量球,飞向一处低矮的平房。
  “嘿嘿,炸死了!”萨卡兹积怨者眼睛里的红光消退,喜滋滋的起身……
  “砰!”
  Scout看着萨卡兹积怨者的尸体倒在地上。
  “自动追踪活物攻击的法术,确实很难缠。”
  萨卡兹积怨者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自然知道怎么对付这些难缠的家伙。
  得知这只雇佣兵队伍里有特雷西斯的手下时,他便知道,萨卡兹积怨者必然会出现在他的猎杀名单上。
  所以他拉了一个濒死的整合运动士兵,后者在天灾下待了很久,所以Scout不介意帮他解除这种痛苦。
  轻松解决了两个萨卡兹,Scout走向下一处。
  只剩下两个了……
  “是你。”
  Scout转过身,看见的是一个萨卡兹百夫长。
  “你……我对你有印象……同胞。我们在战场上见过面。”
  “你……也曾经……?”
  “你不该来切尔诺伯格,罗德岛的信息已经分发给了全对。你和你的部下都会死。”
  Scout说道:“我记得你,你曾和我们并肩作战,这是我们还在战场上谈话的唯一理由。”
  “特蕾西娅是个卓越的领袖,她改变了很多人对这片大地的看法。理想化的看法。”
  “你想说什么?”
  “我只想要一个微不足道的结果。我无意?背叛特蕾西娅殿下,但如今只有摄政王的手腕能为萨卡兹带来全新的未来,绝不是泛滥的善意。”
  “我们本应携手共进,至少不应该同归于尽。”
  “那萨卡兹绵长的愤懑如何安放?长久的倾斜如何扶正?未感染者、乌萨斯、感染者、卡兹戴尔、整合运动、萨卡兹。为整合运动工作的这段日子让我明白,摄政王殿下能为我们开拓一个新的家园,我只是选择追随这个可能性。一如当年,你们选择了追随了特蕾西娅。”
  “人各有志。”
  “说得对,能告诉我你现在的名字吗?”
  “Scout。”
  “好,为了表示尊重,我会把你的名字刻在我的刀上。”
  萨卡兹百夫长侧身:“走吧,趁着你还没被发现。”
  Scout快步而走,在路过萨卡兹百夫长的时候,他轻轻道了一句谢:“谢了,加尔森。”
  加尔森目睹着Scout离开,将自己的通讯装置丢在地上,一脚踩碎。
  加尔森忽然觉得厌倦,走吧。
  按他的积蓄呢,够他在维多利亚找个地方隐居了。
  加尔森回想着他和Scout的对话。
  他一直在催眠自己,试图说服自己去接受特雷西斯,但……
  他能感觉到Scout墨镜下的视线,这道视线动摇了他。
  坚定,无畏。
  他还是和当年一样,未曾改变分毫。
  Scout在废墟中穿行,他抬枪击毙了最后一个敌人。
  “你还能继续吗?”
  “我不想对你动手。”
  Scout看着那个萨卡兹女性。
  “你没有阻止我杀了他们。”
  “你杀了他们,对我没有坏处。”
  “我们也有好久不见了……伊内丝。”
  切尔诺伯格西部出口。
  “在这在这!”
  一个米诺斯女性坐在车上,冲着他们招手。
  特必亚斯几个抬着Ace上车,对着那个女人说:“去罗德岛。你能帮我们上去吗?”
  “明白!不过临时改路线是要交额外的钱的。至于登上罗德岛……虽然我们企鹅物流和罗德岛是合作关系,但我最多只能把你们引荐给罗德岛,他们让不让你们上去还是再说哦?”
  “这就足够了。”
  “好咧。”
  车辆驶离切尔诺伯格,隐约能看见远处那巨大舰船的轮廓。
  “罗德岛……和以前不一样了啊。”
  “你以前来过罗德岛?”
  “算是吧。”
  沉默无言。
  特必亚斯坐在后座上走神。
  他想起了一些老朋友。
  那个总是板着一张脸的老女人、戴着兜帽神神秘秘的博士……
  还有几个同族,让他很头疼的几个同族。
  他将黑刀递给了瑞夫:“藏一下,这东西不能让罗德岛的人看见。”
  瑞夫虽然疑惑,但有个外人在,他也没问太多,收起黑刀,藏在他盾牌的夹层里。
  罗德岛,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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