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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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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站的目的地是雁荡山,石一打算离队单独行动了。
  他此行的第一目的已经达到,对微观世界的探索、力量来源和转化的认知、人体潜能的激发控制都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现在需要的是尽快熟练掌握和运用这一层次的力量。
  所以他决定按自己的情况重新计划行程。
  第一站选定闽州首府福城,那里和南州一样,处在夏国开放前沿,各方面发展都较快。主要是师父在离开前曾给他留过三个联系方式,说是将来需要时可以去寻找。
  其中一个就在福成。石一想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石一和带队老师谈过之后,独自买了前往福成的车票,告别同学们独自上路。
  路上石一静思这几天来的经历、感悟和收获。自己也没想到竟然如此的顺利。
  想来因该是和这几年的学习积累有关,再加上石一的武道修炼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太大的进步。这次出来幸遇高僧指点,又在山巅顿悟,才有了质的突破,再上一个台阶。
  这对石一的武道修炼意义重大。本来修为到达石一这个层次的人就不多,像师父驼公在全盛时期,已经是国内武林顶尖的高手,除了那些不出世的隐藏宗师级人物,驼公在别人眼里已经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而石一竟然只用了十年时间就几乎达到师父驼公的层次。最后一次交手,驼公对石一的评价已经是两人的实力只差半步。相信这次突破后,实力已经能够超越师父驼公了。当然,所欠缺的就是性命相搏的实战历练。
  车上一天的时间,石一几乎都是处于自照内观的状态,虽然环境嘈杂,但他却好似能够关闭五感一般,把自己的意识沉浸在身体的自然运行当中,游走全身各处,每一个器官,每一处肌肉组织,骨骼筋络,血液皮肤,甚至成千上万的毛孔。当然只是仔细观察它们的运行,注意他们是如何相互协调配合的,神经信号的传导、温度、激素、血液成分的变化等等。。。
  越是深入越是发现人体的复杂精细程度远超现实世界的任何一部机器,甚至肉眼所能看见的世界本身,其复杂精细的程度都远远不及人体世界。
  如此的复杂精密,又如此的脆弱易损,这似乎不太科学。总感到哪里有些不对,可一时又没有想通其中的原因。
  人体应该存在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还无人了解而已。
  而虚极静笃、反观自照、以意引气,却是夏国道家上千年的修炼法门。应该就是为了探寻人体微观世界的秘密,进一步开发人体的潜能。武术流派中的内家一路,最早就是从道家流传出来,后经过不断的分化变迁,才有了如今的各个不同门派。什么八卦、太极、形意等等,其实都是强调身体内部的协调反应,把所有的因素共同考虑,集全身之力应对。攻防也是一体,攻击同时防御,防御同时攻击。到了高级阶段能够激发调用人体潜能,从而爆发出惊人的攻击力。
  绝大多数情况下,人体本身系统的训练、掌控不够,认知、意识的培养开发不足,根本就无法真正发挥出自身可能具备的实力。所以大多数人类脆弱不堪。
  石一就在观察、体会、认识人体内部世界的状态下,不知不觉,到了福城。
  这时,已经到了晚上。路边找个小餐馆,吃了顿饭。福城的馄饨不叫馄饨,叫扁食。又找个旅店睡了一觉。
  次日一早,石一按照师父驼公留给他的地址,乘公交车找了一个多小时,在老城区的一条街道上,终于找到这家叫做“清源茶行”的店铺。
  招牌有些旧了,店里柜台后面有位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上身穿着一件蓝白条的体恤,下身牛仔裤,脸型瘦长,面容平淡。
  石一上前询问:“请问我找梁荣泰,不知在不在?”
  中年人看着石一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找他什么事?”
  石一:“是一位故人让我找他,说,茶在心不在品。”
  听了石一这句话,中年人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脸露笑容说:“不好意思,我父亲不在这里,他在家,离这不远,我带你过去。”
  说完就叫后面一个小伙子出来看会儿店,中年人带着石一离开店铺,走出这条街,拐进一个胡同,走了不到十分钟,来到一间老宅门前,取钥匙开门,带石一进去。
  客厅里的沙发上,一位年近七十的清瘦老人正在喝茶。见中年人带石一进门,就抬头望来。中年人指着老人给石一介绍,这位就是你要找的人,他是我父亲。
  石一看着老人,先说了一句:“梁先生好,茶在心不在品,有人让我有事可以过来找您。”
  老人眼睛一亮,起身对中年人说:“你先去忙吧。”待中年人走后,转身对石一说:“请坐,能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吗?”
  石一答:“驼公。”老人一顿,说了声:“哦。。。”
  “怎么了?”石一问。
  老人停了一下,慢慢呼出口气才说:“陀公是不会让人直接来找我的。”
  石一看着老人,没有出声,静待下文。
  老人继续说:“只有一种情况,才会这样。。。”
  石一低声问:“什么情况?”
  老人:“他出了意外。”
  石一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什么意外?”
  老人又深吸口气,缓缓呼出:“他自己无法掌控的意外。”
  老人给石一倒了杯茶,端到石一面前。继续说:“他曾告诉我,他绝对不会让人直接来找我,如果有人说是他让来的,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已经不在了。”
  一听这话,石一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什么?为什么是这样?我去年见他还好好的!”
  老人说:“你先别急,驼公做事一向严谨。我说的只是推断。不过,驼公在我这留了些东西,说,一旦有人说是他让来找我的,就让我把东西交给来人。”
  随后,老人起身去了里屋,不一会,手里端着个四方木盒走了出来。
  老人把木盒放在茶几上慢慢推给石一,对石一说:“我是驼公四十多年前安排在这里生活的,我活着的目的就是想为他做些事。可几十年了,除了帮他收发些信件之外,他一直也没让我做过什么其它的事情。只是偶尔路过,来看过我两次。
  你不必奇怪,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正值战乱,我全家被溃逃的乱兵所杀,只有我一人被驼公救下,然后他让我收起那些乱兵所抢财物,躲了起来。
  后来他就叫我来福城住了下来,说是以后有用得着我的时候。可几十年过去了,他从未要我做过什么。我的一生都是他给的。我唯一的心愿就是能有机会报答他。”
  石一听了,心中也很有感触。这就是隐门做事的风格吗?
  老人接着说:“这东西是驼公最后一次来的时候交给我的,那时他少了一条左臂,我就感到一定出了什么事,但他让我不用担心,只是交代如果有人说是他让来找我的,就把这东西交给来人。”
  石一拿过木盒一看,这看似普通的木盒居然严丝合缝,没有多余的扣把,只在盒顶中央有个圆形的凹槽。
  石一抬起头,老人就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驼公只是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并没有说其它的事。”
  石一又低头仔细看这木盒,上下翻动转了两圈,整个木盒所有地方都是光光净净的,只有顶上的一个圆形凹槽,莫非需要钥匙?伸手摸了摸这个凹槽,很光滑,好像也看不出有什么机关存在的样子。
  石一静静的想了想,问:“驼公还有什么交代吗?”
  老人说:“没别的了,就这些。”
  石一点点头,对老人说:“好吧,谢谢你,我先回去,明天我再来找你。”
  石一心中疑虑,同时感到深深的不安。
  他就在不远的地方找了个旅馆,开了个单间。
  进房后关好门,四处仔细查看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回到桌边。
  再摸索着木盒慢慢翻看。
  猛然,石一想起了什么,赶紧伸手进自己的胸口,摸出一个圆形的玉石挂件。
  正是十年前陀公传给石一的隐门信物。石一一直带在胸口。
  石一取下玉石,在木盒上面的凹槽上比了比,大小差不多。
  试着放了下去,等玉石完全落下填满的时候,木盒竟然咔的一声打开了。
  这。。。木盒竟然如此神奇!
  还是先别想这些,先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打开木盒一看,里面只有两张叠放好的纸。
  打开一张,是一个地址,下面是简易的地图,标注了地点。
  再打开另一张,是驼公留给石一的信:
  石一,学校一别后,我继续调查追杀我的组织线索,虽然还是没有查到,但却无意中查到其中一个杀手的信息,那个乌卡是夏国南边傣国的一个顶尖高手,曾是傣拳冠军,偶尔会为傣国地下黑拳压场。我准备去查,当然不是走正常渠道。
  本来不打算告诉你,但从现在了解到的情况看,这个背后的组织所图甚大。你一旦成长起来也难免会成为他们的目标。所以还是提前告诉你,早做准备,不要轻易透露真正的实力,最好平常生活中以另外的角色出现。
  师父不愿躲起来苟且余生,有些事总要去做了心里才通透,与其被追杀至死,不如主动出击,起码还有可能查到些什么。
  记住在你拥有足够实力之前,千万别轻举妄动,一定不能暴露自己。切记切记!
  有些东西想想还是留给你吧,也许你以后用得着。地点在图上。
  师父这辈子最有幸的事,就是收了你这个徒弟。希望你把隐门好好传下去。
  信的内容表明陀公去了傣国调查乌卡。另外留下了一张藏有什么东西的地图。
  已经快一年了,师父一直没有消息,看来一定出事了。
  而且,看师父信的内容,他是做了最坏打算的。
  这个木盒看来一定也是隐门之物,不知是哪位大师的制作,居然设计的如此巧妙。
  再看看师父留下的信,突然石一注意到一句话,地下黑拳压场?这应该是个有用的线索。
  师父那一把年纪是不可能去打黑拳的,但我却可以利用这个,只要能打败所有挑战者,乌卡就很可能会出现。而且可以合乎情理的对付他。
  嗯,就这样,虽然有风险,但凭借自己现在的实力,相信问题也不大。
  关键是如何才能进入地下黑拳的圈子?明天先问问梁荣泰再说。
  次日,石一吃过早饭就直接来到梁荣泰家里。
  见石一来到,老人也没问石一盒子打开没有,只是问石一吃早饭没有,石一也是笑笑说吃过了。
  待坐定,石一直奔主题,问道:“您知不知道地下黑拳的信息?”
  “知道一些。”
  “能给我讲讲吗?”
  “当然可以,近几年受海外影响,再加上国内进行过严打,对群体斗殴管控比较严,有很多利益集团和个人的恩怨不好明着冲突,就转为打地下黑拳的形式来解决。当然,地下黑拳本身也有市场,很多人愿意看这种血腥暴力的打斗,既能发泄平时压抑的情绪,还可以压赌。南方很多地方都有。”
  “有门路可以进去吗?就是作为拳手去参加打斗。”
  老人有点吃惊,仔细看了看石一,发现这小伙子虽然个子不高,可身体还挺壮实。
  但比起那些人高马大的地下拳手就差远了,还是有些犹豫的问:“是谁想去打黑拳?”
  石一指指自己:“我。”
  老人担心的说:“小伙子,你是缺钱吗?需要多少?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解决一些。地下黑拳可是非常危险的,拳手非死即残。一旦参加,很少能完好出来的。”
  石一点点头:“我知道,您别担心,我心里有数。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您只需要告诉我能不能找到参加的门路就行。”
  “门路我到可以问问,有些做生意的朋友倒是去看过,也有人认识一个组织地下拳赛的小头目。不过,这些人可都是黑白通吃的,一旦有事很难对付,你确定要去吗?”
  石一肯定的说:“我确定。”
  老人说:“好吧,我先问问,你等我消息。”
  石一:“那我先回去,晚上我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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