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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几束阳光从高高的窗口射入床边,照在床上,刺穿了原本阴暗的房间。我伫立在黑暗的角落,安静的看着。我从黑暗中踉跄的走出,那刻的我,缓缓伸出双手,等待着阳光的抚慰。
在这堕落的地狱里,任由痛苦的挣扎,撕心裂肺的呐喊,也只是坠入黑暗,陷的更深,渐渐的被吞没,直到泯灭,化作尘埃。
只有光,像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得到了一滴水,这滴水挽救不了困境,这滴水挽救不了生命,却可以让人得到希望,虽然这个希望是短暂的,就像是这滴水刚到手里就蒸发了一样,但还是能让人不在害怕死亡。
温暖的阳光唤醒大地。生命拥有了阳光,便拥有了诗意。生命拥有了阳光,便甘愿于大自然融为一体。生命有了阳光,就有了希望不在孤单。
可也正是有了阳光的温暖,让人更害怕寒冷的黑夜。
在这巨大的黑暗里,几束光,能带来片刻的安详,可也就是这几束光,在黑暗中释放不满和不甘心。
早饭过后,号房里寂静无声,犯人们坐在通铺上,懒洋洋的都不想动。
上午8店,管教打开了监房的铁门。
犯人们立刻整齐的站好在通铺前异口同声的喊道:“管教好!”
管教没有回答,直直的看着我。
我背对着管教,站在这又高又小的铁窗前,看着这难得的好天气。
离我最进的犯人,好心的提醒我,对着我轻轻的说了一声:“管教来了”。
“今天是个被枪毙的好天气”我看着天空自言自语道。
管教:“算了,随他吧”
管教没有为难我,让我享受这片刻的好时光。
管教:“现在,安排一下今天的工作”。
我打断管教:“我要见刑警队的吴队长”
“什么?”管教没有听清楚。
我转过身来,脚上的脚镣叮当作响,我大吼道:“我她妈的,现在,马上,就要见吴队长”。
管教:“你是说行警队的吴胜东队长?”
我被押到了审讯室,双手被拷在了桌子上,脚上的脚镣,也让我难以忍受。
隔着铁窗,两个看守的民警坐在我的对面,左边的民警先开了口:“覃小腾,你要交代什么情况?”
我:“吴队长呢?”
民警:“你要交代什么情况,就快点说”
我:“吴队长呢?”
右边的民警怒斥道:“覃小腾,你老实点”
我大吼:“老子要见吴队长,你们他妈的去把他给我叫来”
左民警:“覃小藤,你的案子,一审二审最高院核准,明天就要执行死刑,别以为交代什么情况,或者改口供就能改变或者拖延死刑执行”。
他们的表情就像是要点上一盘鞭炮庆祝一样。
我看着眼前的这两个民警,要是没有这铁窗,被烤着的手和脚镣,我真想揍他们一顿,一打二我也不怕。可我现在除了能动动脖子,别的什么也做不了,就连想朝他们吐个口水,都吐不到他们。我怎么才能见到刑警队的吴队长呢?看来我要想想办法。
我说道:“李春芸不是我杀的”
右民警嘴角上挑露出了嘲笑,眼中带着鄙视说道:“覃小腾,你当我们傻啊,还是你自己蠢的可以,现在想翻案?”
看来不行啊,怎么办,明天我就要被枪毙了,今天我一定要见到刑警队的吴队长。
左边民警:“覃小藤,就当你说的是真的,李春芸不是你杀的,可你在三年的时间里,多次作案,抢劫强奸杀害了8人,你手段残忍,恶贯满盈,你连小孩都不放个,你连禽兽都不如。枪毙你一百回都不够,现在李春芸案你翻供,有用吗?你觉得这样就能多活几天?”
右边民警:“枪毙都是便宜你,就应该一刀刀的把你剁了”
左边民警:“别以为找不到李春芸的尸体、、、、”
对了尸体,民警提醒了我,我打断道:“我要见吴队长,李春芸还活着”。
民警把我当成神经病似的说道:“一派胡言,真没见过人能无耻到这种程度,为了拖延死刑,什么理由都编的出来。也对,你根本就不算是个人”。
我知道,我说出来他们肯定也不会相信,也就是把我当神经病看待,但我却不急了,我笑着说道:“你们信我也好,不信也罢,我现在也不是提出什么非法无理的要求,我只是要见到刑警队的吴队长。对你们来说只是打个电话而已,就是这么简单。李春芸是死是活,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反正我明天就要挨枪子了。你们两个最好是希望她死了,如果李春芸还活着,我倒是很想看看你们两个到时候,要倒霉成什么样,呵呵”。
我故意的笑得很大声。
我的话似乎有用了,两个民警低头了几句,离开了审讯室。
“慧惠,咖啡”莫宏涛把咖啡放到了柳慧惠桌前。
“谢谢”柳慧惠无精打采的喝起咖啡来,这杯咖啡对于她来说,真是救命良药。本来今天她是休息的,她两个月来的第一次轮休,昨晚看了半宿的电视剧,难得的放飞一次,可今天早早的就被叫回了队里。
一杯咖啡喝了一大半柳慧惠问道:“今天是不是有什么重大行动?怎么所有人都到齐了”。
这也是柳慧惠来到队里两个月来,第一次刑警队所有的人员都在。所有人都表情严肃,严阵以待。
莫宏涛:“覃小腾,明天就要执行死刑”。
柳慧惠很惊讶:“难道有人要劫法场?”
“不是”
“他逃跑了?”
“想什么呢?他还能逃?”
“那是什么?你快点说啊,这人间魔鬼、、、、”
“人间魔鬼?”
“你不知道?网友给说的,覃小腾案是本市建国以来最残忍的杀人犯,他用冰冻,碎尸,熬煮等手段强奸杀害了8人,所以网友就称呼他是人间魔鬼”。
“覃小腾案,我都参与了,我怎么不知道?”
“是你太忙,没空上网”
“也是,明天覃小腾就要被枪毙了,所以吴队取消了所有的休假。因为吴队认为,覃小腾今天可能要反供”。
“啊?吴队怎么知道他要反供?”柳慧惠惊讶的问道。
莫宏涛:“覃小腾最后一起案件的受害人,李春芸不是一直没有找到吗?虽然他承认了杀害李春芸,但找不到李春芸,证据链不完整。在说了我们和家属也没法交代,所以吴对认为,覃小腾肯定会反供,这样他就能多活几天”
“你是说,覃小腾一开始承认杀害李春芸,藏着尸体,死咬着不说,就是为了在枪决前,用这个作为筹码?”
“是的,就算这最后一起案件,证据链不完整,但前面的几起杀人案证据确凿,覃小腾的死刑是逃不掉的。他故意藏着李春芸,就是为了拖延审判。现在死刑就要执行了,他必然会最后时刻,以李春芸来要挟我们,延期他的死刑”。
“这个世界怎么还有怎么恶毒的人”
“这王八蛋,用着各种惨绝人寰的手段去享受杀人的乐趣,可他却是极其怕死的。为了逃避死刑,还装疯卖傻,装精神病,以为装精神病,就可以不被判死刑了。所以吴队就更肯定覃小腾通过装精神病,藏着李春芸这些手段,来延迟他的死刑执行,他为了多活一天,用尽了各种办法。今天是他的最后一天,也是他最后的机会,必然他会整出点事情来。”。
柳慧惠气愤的说道:“枪决真是便宜他了,就应该用古代的哪些刑罚,什么五马分尸,剥皮、炮烙,凌迟。不对五马分尸都是便宜他的,就凌迟,一刀刀的割肉”。
莫宏涛装出害怕的样子:“还真是最毒妇人心”。
柳慧惠:“混”
莫宏涛:“如果李春芸还活着,这也是我们能找到她的最后希望了,所以吴队取消了所有的休假,全员待命”。
莫宏涛不关心覃小腾怎么个死法,他更关心的是李春芸,他希望李春芸还活着,希望找到她,虽然希望渺茫。因为种种证据来看,李春芸已经遇害了。可覃小腾不甘心,不仅是面对不了家属,更是他工作无能的表情,他更不希望这个案子留下瑕疵。这是他不能忍受的,他不想一辈子都困在这个案件里。
“队长,队长,看守所的电话”一民警举起话筒,大声的叫道。空气突然安静了,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了过去。
吴队奔跑着抢过话筒:“我是吴胜东、、、、。好,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吴队放下电话:“看守所说,覃小腾交代,李春芸还活着。小莫,小柳你们跟我去看守所,所有人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