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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预示之门中跌落出来,摔在纷乱的马路地面上。一旁慢了一拍的周米昔立即伏在我身上查看我的身体状况。
好在,我基本没有受到什么重创,染雨对我胸口开的一枪虽然威力十足,但多亏我早有准备,在谨砂第四阶段的功能面前,能量防护遍布全身,子弹的冲击力对我的损伤大大减小。
但是胸口还是隐隐作痛,或许是新添了一个小伤口,可并无大碍。
我在她的辅助下慢慢站起来,一起望向天空中于地面的硝烟并存的兰峰舰。
可以确定的是,欲已经被舰长给击败了,大厅地面上还有着机械小狐狸的残骸,而她则生死未卜,现在,我和周米昔的生命安全只有靠我们自己来维护了。
但是单单只靠我们,能够成功吗?
身边周米昔牵着我,也是一脸的愁容。
不知道,那一击必杀的帝王炮何时会对我们发威,但是,生存下去的机会,不论多少,都只有靠自己来争取。
我眨眨眼,眉头锁紧,看向米昔,她也看我。
即便所剩时间不多,也要做到力所能及的事情!
掩将高抬的机械手臂放下,顺着贪婪的伸长出来的利刃,伍多思,这位兰峰舰上的科技研发领头人物,就此倒下。
唐青纵看着这一幕发生,手里的染雨紧握,却动弹不得。
一切都太晚了,正如墨所言。
一身青衣的墨站在悬浮于前的掩身后,淡淡的笑着,却给人一种彻头彻尾的严肃感。
“...墨,你们钟谷这两天,拜访的很频繁啊…”唐青纵恶狠狠的说。
“是啊,老唐,我都不知道,你现在究竟又添上了多少条皱纹了呢,”墨淡笑,“呵呵,看来,你是真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啊…”
“所以呢…?”
“所以,你们赫组织书写的历史,到今日就结束了!”墨的横眉连成一条线,清秀的脸上满是坚不可摧。
唐青纵早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抬起染雨对着墨就是一枪。
然而,他无法想象,掩的行动速度,快到他连扳机都没法完整的扣下去。
掩的利刃收回手臂内,手部变形,切换成为一把能够切割钢铁的能量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唐青纵的染雨一瞬斩断。
甚至还轮不到他表现出惊讶的神色,掩的下一刀就将他的握枪的双臂一齐斩下。
顿时,血光四溅。
站在房间一角的许多科研团队人员都吓破了胆,跌坐在地上不敢起身,惊慌的叫出声来。
墨看着这一切,面不改色。
唐青纵惨叫起来,他跌倒在地上,手臂上平滑的切口里喷涌出新鲜的血液,浇撒在地板上。
“唐青纵,之前你们对待骇灭闻苛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残忍?”墨冷笑,“但是,我今天并非是来和你算旧账的,我是来办公事的,我的任务,是从你身上挖到有价值的情报,再取你的狗命。”
“...她们…已经下定决心了吗…”唐青纵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好…好啊…!!”
墨拿出一支蜡烛,当然是一根机械蜡烛,它的顶部自动点燃了微弱的火苗,“唐青纵,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你的武器?”
“没错。”墨的眼底毫无情绪波动,“仔细看好了,我会让把你什么都说出来的…”
来不及让唐青纵诧异,那支蜡烛的烛火忽然间熄灭。
突然之间,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光明。唐青纵跪在地上,抬头望去却只能收获无边无际的暗黑。
是的,在这里,所有其他的东西都尽数消失,只余他一个人,和他不断的呻吟或喊叫。
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飘荡在了他的耳边,又似乎这声音无处不在。
“唐青纵,你必须回答我以下问题,以获得离开此监牢的机会,”那声音说,“如果回答疑问并非事实,亦或是无法作答,你将无条件受到一定程度的身心伤害,伤害会不断叠加,唯一的恢复方法便是回答对足够多的问题,否则你将永远不可能回到现实,在此地遭受无穷无尽之苦。”
唐青纵双臂还在不断的淌血,但他还是答应了,因为现在的他别无他法,这便是墨的武器的能力。
“...问…”
“第一题,你当初为什么要接管兰峰舰?”
那声音清晰而令人绝望,仿佛是对人间所有作为人的个体的审判。
当我再度传送回到兰峰舰上时,发现控制大厅已经空无一人。
再回头看控制台上显示的数据,发现帝王炮的攻击命令也还是并未解除。
但是兰峰舰的其余控制系统却空了出来。
趁着还没有人发现,我飞快的在控制台上输入指令,然后顺利的取得了飞船的飞行控制权。
“...米昔,我没有发现唐青纵,但我取得了兰峰舰的处帝王炮以外的系统的控制权。”我通过耳机和陆地上的周米昔取得了联系,“那么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
“子格,兰峰舰在你手中,你要怎么做是你的自由,”周米昔的声音片刻后传来,“你自己的选择。”
我思考了一下,便动手将兰峰舰的航线更改,让它飞向距离市区很远很远的,边际之海处。
我想要就在那里,将兰峰舰掩埋。
片刻之后,我下令让兰峰舰改变了行进方向,目的地正是边际之海。但是,帝王炮的指令,我依旧无法修改。
正在我准备离开之际,我发现控制台角落处,安放着一把散发着金黄色光芒的小刀。是的,正是沙拉维尔,唐青纵用于击杀相思如云的未知武器。
我迟疑了下,准备伸手试着触摸它。
然而,就在此时,耳机里传来周米昔的尖叫声,随后接着的事沙沙作响的杂音。
“米昔!?你怎么了,快回话!”我捉急的喊道,可是却并没有得到任何除了杂音的回应。
接着,我二话不说的打开大厅的门,朝着外面跑去。而桌子上的沙拉维尔,依旧静静的躺在原位,纹丝不动。
当我到达地面时,发现周米昔已经不在原地等候,取而代之的,是地面上一滩还未完全凝固的血迹。
我气急败坏,双拳紧握,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她留下来的除了血迹的痕迹。
这…一时间,我竟有些手足无措,内心十分慌乱。
但是,米昔的话语依旧回响在我的心间:无论我怎么做,都是我自己的选择。除了无悔,还有别的什么好说的呢。
很快,我重新站了起来,望向空中还停滞不前巨大舰船,片刻迟疑后再度奔跑起来。
然而,我又遇见了一位新的对手。
一位身材高大手持长剑的人,态度似乎很坚毅的拦在了我的前面。
这是来自钟谷组织的钜。
而那把剑,是我从未见识过的兵器,剑上流动着复杂的纹路,看似由机械构成,但又好像不太一样。
下意识握紧了谨砂,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你是…?”
“钟谷首席大将之一,钜,在此参上。”他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没什么风浪的话。
“我的,我的周米昔,你们把她…?”
“...她?那个帮助你穿越空间的女孩?啊,说起来,你们两个配合的还真是不错啊…但是,到此为止了,现在,你只能一个人面对强敌。”
钟谷的首席战士,必定非常难缠和恐怖。仅仅以我的实力,恐怕根本没有胜算。
但是,这一路走来,就算是面对神明,我又何曾怕过?
“打赢你,就能放过她吗?”
“不一定,但是,我觉得根本不可能。”他只是笑笑,一瞬间平移到了我的跟前。
只是剑光一闪,我被巨力击飞,再摔到地面上翻滚了不知多久。再度抬起头来时,只见他再次无声无息的来到了面前。
又是一剑,我尚未来得及摆出防御姿态,就被一剑划伤,伤口在胸前,血止不住的流淌。
钜已经把剑锋搭在了我的颈边了。
“...还有反抗的余力么,赫组织的残党…”
“呵…我早已不是什么赫组织的部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钟谷的人会不问来由的抓人和伤害!”
“...哦?你刚刚上兰峰舰,不是为了帮助赫组织逃跑吗,唐青纵已经危在旦夕,”钜居高临下,“我们的另外两员大将还在舰上行动,而你却在为兰峰舰输入什么指令…”
“我的目的是毁掉兰峰舰!不是为了让它落入歹徒手中…”
“...是吗,不过,毁灭兰峰舰这种事虽然在你看来正确,但在我们钟谷的旨意下…你的行为更为愚蠢。”
他微微一笑,将剑收起来。
无数剑气却在他收手的一刻于我身旁乱舞,所过之处无不血肉横飞。这下新伤加旧疾,真是让人元气大伤。
无力的躺在地上,任夹杂着尘埃的风刮动我的残破的衣物和伤口。
“没有…别的,活下去的办法了吗…”
此刻,我的心里,大概第一次这么充盈了绝望的感受。难道,真的就要到此结束了吗…
米昔,能否告诉我,这就是结局吗?
周米昔睁开双眼,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等候欧子格的地方。
取而代之的,是在一栋空洞大楼的中心。
她被绑了起来,安置在一把椅子上。而对面的人,身着一身红袍,留着长发,身材高挑的男子,侧对着她,似乎在眺望远处。
这栋大楼似乎真的空无一人,至少,这层楼是这样的。
她想说句话,却发现自己的嘴也被胶带封住。
似乎是察觉了米昔的动静,男子回头看向少女,清秀而苍白的面色上显露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说,“醒了吗,女孩。”
他慢慢走近,蹲下,在她面前,望着她的脸,“你应该很困惑,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你会被绑架,为什么你的身边只有我这个人,对吗?”
周米昔双眼里满是警惕。
“那可不,我的名字是焚,钟谷首席强者之一。我把你带离你男朋友身边就是为了让你们不再做出一些无理之事。”
他微笑着说道,看似无邪。
“...想说话吗,也不是不可以,给我打发下时间吧,女孩。”焚说完立刻将她的封口胶布撕下,使得她脸上生疼。
“...你…你们对子格做了什么?…”周米昔愤然,双眸藏泪,“我们不是早就与你们缔结誓约,放过我们一马么?”
“…你是说,寂那边的事吗…”焚思索了下,笑道,“可惜,我们之间互不相干,他不会动你们,可是不代表其余钟谷的人不会对你们下手啊。钟谷的人不会听命于同僚,只会履行上级下达的命令,不论是多么艰险的事情,即使是死亡,也在所不辞。”
“...你们…难道,想要得到兰峰舰?”
“...聪明如你。”男子终于是站了起来,回头走向了偌大楼层的边缘,再次眺望,“你们赫组织,似乎对我们钟谷的底细了解的并不够透彻啊…其实,我们要做的事情,要比原来赫组织所做的,更加残酷…吧。”
周米昔使劲晃动身子,可惜绳子将她绑的太牢靠,“唔…!”
“应该就快要完事了…”焚思索着,忽然回头道,“对了,你知道,关于兰峰舰的起源的传说吗?”
周米昔渐渐停下了挣扎,而是看向焚那双蔚蓝的深不可测的眼瞳,目瞪口呆。
“...林氏?”米昔在惊愕中松口,“可是,复轩市早已不像千年前的那样…就算得到了兰峰舰,你们又要如何呢?…”
焚却只是笑了,回头不语。
在兰峰舰的深处,唐青纵和墨,掩二人正对决到了中后期。在墨的领域中,唐青纵如果不吐露出实话,那么等待他的将是越来越恐怖的伤害。
此刻,唐青纵已经沐浴在血色中,垂头,任血液从胡须,手指,衣角上滴落。
“呵,老顽固,你的命运明明就把握在你自己手中,可你还是执迷不悟的一错再错。”墨淡笑,但是眼底却冷的透彻,“你还是不要再回答了,我让掩给你送一程罢了,不然我看的也难受。”
掩身上的机甲跃跃欲试,喷涌出气流和刀锋,好像时刻准备下手。
“...兰峰舰…本是先人画出的拯救世人,抵御外敌的,如同诺亚…方舟的东西…绝不是…任你们这些后辈,利用于再造时代的…工具…”唐青纵虚弱的吐出这些字眼,却令来自钟谷的二人感到不适,尤其是墨。
“呵…可笑,你并非真正的兰峰舰持有继承者,却霸占其将近四十年之余…你也老了,唐,只凭你一个人,绝对守不住这艘舰船。”墨带着一分苦涩笑起来,“你也不是和我们,和我一样的人,你大概不会理解…”
“哼…还是沉溺在过去那些虚幻的苦痛之中吗…你们…果真毫无长进…”
墨脸色一变,立刻动起了粗,将跪在地上的唐青纵踢倒在地。
没有了双手,他也很难再爬起来。
“...掩,你先去控制室,再不做什么我们就会掉进大海里了…我自己对付他。”墨冷漠的说道,身边的巨大机甲在喷出两束蒸汽后转身离开。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墨冷笑起来,那声音里满是不怀好意。
唐青纵奄奄一息,没人能够看出,他的嘴角里除了血,轻蔑和不屑,愤怒之外,还有什么。
就连墨,也没能看出他深藏的一丝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