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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科幻灵异 / 0120迷惘 / 第八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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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疲惫、饥饿、风沙、寒冷、绝望、绿洲、异族、背叛。观察口外只有一种景色,连绵的沙丘、无边沙海与恒星耀眼的光辉带来无尽的炎热。
  这片沙漠好似没有尽头。彻骨的寒冷与烈日的焚灼消磨着肉体与精神。好在夕纪与多米尼卡勤于维护她们的“爱车”。以及在聚落塞欧兹行商那低价淘来不明型号的空气过滤器。它几乎占据了顶部舱盖的大半。如果要从顶部出舱就得先拆卸下这个笨重的过滤器。好在它给我们提供了还算新鲜的空气,发出的噪音也被“贡”发动机的声所掩盖。
  自从离开聚落后,我们便以两小时轮班制交替驾驶。一成不变的景色很容易让注意力涣散。每人也差不多能得到四小时左右并不那么优质的睡眠,但聊胜于无。
  在几小时颠簸后我睡意全无。恒温睡袋只有一个,我与夕纪挤在狭小的空间内。但她糟糕的睡姿几乎整个人缠绕在我的身上,温热的吐息和毫无防备的睡颜。如果不是她的樱桃小嘴正在吸吮着我微微发胀的右手食指中节指骨。长期接触紫外线与风沙让她粉妆玉砌般皮肤变成了小麦色。本乌黑亮丽的秀发变得稍微有些黯淡。朱唇也因缺少水分添了几丝裂纹。
  我的视线越过她白皙的脖颈,落在了带时钟的老旧电子万年历上,距离我上次轮班时间已有三个半小时。
  我从被固定的睡袋里伸出左手。车内温度已没有几小时前的炎热。我将手伸向被固定的睡袋旁的储物箱,摸索一阵后终于找到了仅剩的一条手指粗细肉干。在抽出右手的同时用肉干代替了它的位置。这批肉干是在绿洲补给的,咸淡适中,所以能保存的时间并不长,虽然不知道是来自于哪种物种的哪一部分。至少在咽下它时不会妄加揣测。
  夕纪似乎对我手指的代替物十分满意,笑容可掬。为了不惊醒她,我小心翼翼的将她挤向睡袋的另一侧,翻身跳下了睡袋。
  “日安,少尉,这几个小时睡得怎样?”多米尼卡在听到动静后向我问到,不过她的注意力都在操作车辆上,并没有回头看我。
  我揉揉眼睛,穿上军靴回答道“婴儿般的睡眠,过滤器的声音就像摇篮曲一样。”我抱怨到。
  “是吗?这已经是我们能找到的最高级的过滤器了。不过,距离换班时间还有一段时间。”我听到她清脆的笑声。经历两个月的风沙,她那件修女袍却一尘不染。我开始怀疑教国是不是真的有神秘的力量了。
  我套上外套,车外的气温降低了很多。我打开从斯米尔诺夫前殖民地将军房间“搜刮”来的伏特加抿了一小口。身上便暖和了起来。
  我走到驾驶座后,扶着椅背。驾驶员观察窗外的景色已不再是漫天黄沙,砾石与稀少的低矮灌木总算让景色丰富了起来。我将酒瓶举到多米尼卡的右肩处问到“来一点吗?”
  “不了,喝酒不开车,您说对吧。”她礼貌的拒绝了我。
  我只好又抿了一口烈焰般的刺激从口腔一直到胃部。
  我打了个嗝,说到“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可不是这样的,你的“神之血”虽然没了,但是我们还有很多替代品,整点?”
  “谢谢您的好意,还是等一会吧。”她用那只精巧的机械手将操纵杆向前猛的一推,“侍”在一阵颠簸后避开了一连串的弹坑。这些弹坑已经形成很久了,有的已经长出了杂草。
  “由于《公约》,这片地区的地雷已经基本排除了,您大可放心。”多米尼卡话音刚落车身却剧烈抖动起来。在一声巨响后战车停了下来。好在越过弹坑时我已经抓牢座椅,不至于摔个踉跄。
  “没事吧?”我询问着驾驶座上系着安全带的多米尼卡。
  她点点头,迅速解开安全带。检查着座椅旁的工具包。我也套好战术背心,清点了子弹袋内的7.92mm×57mm弹夹以及战车上唯一一把带有可变倍率战术瞄准镜的老式栓动步枪。“侍”上的其余武器甚至包括战车炮和高射机枪都作为了离开沙漠的“代价”。在打开底部舱门前我看检查了睡袋。固定良好,甚至夕纪也只是在睡梦中皱着眉头。我轻抚她的脸颊她的表情便又安详起来,我将斗篷盖在她的身上,顺手拿起了钢盔,我拍了拍这顶蒙尘的老式钢盔,将它扣在了头上。
  多米尼卡做好了准备,右手提着工具包,义肢拿着一把银白色雕刻有“三齿兽”雕花的精美转轮手枪。
  我将步枪系带挂于胸前,打开了底部舱门,纵身一跃。我的脚已经很久没接触这样坚硬的地面了。我示意让多米尼卡在我确认周围安全后再下车进行维修作业。
  我匍匐在车底用瞄准镜观察着情况,与从驾驶室看到的情况几乎一致,四周都是砾石,地势平缓,只有十二点方向有一座土丘。在车底并不能看清全貌。我向车尾方向匍匐前进。在爬出地盘后以车身为掩体继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周围除了呼啸的风声和被扬起的碎石外便没了其他动静。我打开车尾部的电台。
  “确认安全,可以进行作业。”
  “收到”
  没过几秒,多米尼卡便出现在我的身边,她从工具包中拿出各种仪器排查着故障。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虽说在殖民地陆军服役时每人都派发了介绍载具和各式武器的手册。不过作为主编之一的伊莱随时都在我身边,我便没有学习的欲望了。
  在她的一阵敲打之后,车上的某个管道开始冒出灰色浓烟。在基本确认周围不可能提前设伏之后,我有些松懈,义肢也因几个月的风沙侵蚀变得有些不灵活,我便倚靠着车体在她身边坐下,此时她正忙得焦头烂额,汗珠从她额头滑落。我觉得应该能做些什么,便和她搭了话。
  “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进度怎么样了?”我试探性问到。
  她好似触了电一般,浑身颤抖了一下,转头看向我,嘴角抽动了一下,惊讶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随后又恢复了平常招牌式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忘记您在我身边了。问题比较严重,您可以看您旁边本该是副油箱的位置”我望向旁边的铁皮箱,箱体底部有一个拳头大的窟窿,里面的液体早已经流逝殆尽。
  “那里本来存放的是与“贡”所混合的冷却剂,现在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将备用的冷却剂与“贡”混合,但是备用的冷却剂箱体根本没有管路与其连接...”接着她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专业名词,我也只是在那木讷的点头。她在介绍完复杂的情况和如何解决的方法之后,她停顿了一下,用温和的语气请求到。
  “能请您帮我束一下头发吗,由于我刚才的疏忽,现在它们有些妨碍我的工作。”
  我慢慢挪到她的身后,从子弹袋中取出一截扎带。我托着她的秀发,那宛如流苏一般闪着金光的发丝。甚至还能嗅到一丝奇异的香味。我不自觉的轻抚了几下她的秀发,便将它们聚在一起束成马尾。之前伊莱进行整备工作的时候,无所事事的我就会在一旁“添乱”不是问一些天马行空的问题就是摆弄她的银发。她总是会认真回答我所提出的那些不切实际的问题。
  我们一直并肩作战,从广袤的平原到巍峨的高山,再到朔风凛冽的冻土。
  我们不惧枪林弹雨、狂风巨浪、电闪雷鸣、烈日灼身。
  我们也曾凝望过浩瀚星海,纵声歌唱。
  我曾以为我们只要拥有彼此便无所畏惧,但现在却徒留我一人走这漫漫长路。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一直不自觉的在抚摸着多米尼卡的头发,我连忙松开手,赔笑道。
  “哎呀,将军的存货可真是极品,我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了,失礼。”修女只是继续忙碌,车体冒出的烟雾也从深灰色逐渐澄澈起来化为青烟。她取出手帕擦拭了一下额边的汗珠,随后站了起来走向车侧,我也扶着车体站了起来,义肢虽遵循着我的命令却还是发出令人不快的异响。她好像又意识到我在身旁,对我说到。
  “能请您把后方的躺板拿过来吗?”我点了点头,取下了躺铺在地上,她对我莞尔一笑后便滑入了车底,继续进行作业。我也终于有时间取下脸上半遮面的防弹面具。戈壁干涩的风裹挟着沙尘吹在我的脸上。
  按照夕纪的计划我的面容不能轻易暴露在教国民众眼前。因为之后我要以“神”的姿态参与这场混乱。我问过为什么要对她最亲近的多米尼卡保密。
  「她付出的已经足够多了,之后的人生不应该伴随硝烟」这是夕纪的回答。我反问夕纪,那多米尼卡自己的想法是怎样的?你认为对她的保护也许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话没说完我们都陷入了沉默,我将要做的事何尝又不是一厢情愿,我也不过是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伊莱身上罢了,实际情况我并不了解,只是一味地认为她“病了”。夕纪也只是丢下一句「那交由小姐自己判断吧。」之后就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
  “在殖民地时你也是以军人的身份活动的吗”百无聊赖的我试图“刺探”她的情报,毕竟这两个月间我与她几乎没有独处交流过。
  “洛里斯修会,相信您也有所耳闻吧。”我在脑海中寻找着这个词语,终于在记忆深处的一隅找到了些零碎的记录。
  “是啊,装备精良的修士和修女,个性定制的生物识别武器...以及...奇装异服?”我努力回想我所见过的修会人员,却什么也记不得,例如他们的战斗技巧和长相甚至说不出一个名字。
  “嗯,您说的大抵没错。”也许是她她拧紧了某一颗螺丝,车辆发出的异样轰鸣声小了一些。
  “不过听说与你们行动之后都会被强制抹除一部分记忆,”我在等待她的回答时拿出了此地的军事地图与指北针,并且环视周遭的环境,基本确定了现在的位置。我们已经到达了地图标注为“barren”的地点。离我们西北方约三十公里处应该有轻步兵驻扎点。但这已经是许久之前绘制的了,只有地形具有参考价值。在我绘制路线时,多米尼卡发话了。
  “对我们来说亦然,”多米尼卡嗤笑着说“殖民地所谓的教会不过是政客和寡头的玩具罢了。啊,失礼。”她收起了刚才略显轻蔑的口气继续说到。
  “宗教庇护,不论是法外狂徒还是政治犯亦或是仅仅在战时为了逃避兵役,只要你能缴纳足以得到赎罪券的“虔诚”到“功德库”,你便可以摇身一变成为“神的仆从”。所谓的教条也不过是一纸空文罢了,更确切的说洛里斯修会不过是借着宗教名义的PMCs罢了。”她的扳手也许是无意敲在了某个金属零件上,发出了巨响。
  “为了有效管控这些“教徒”,最经济的方法就是药物控制,当药物进入静脉,随着记忆的消散,接踵而至的便是身心的快感...。她干咳了一声后说“我也是听福音部的修士及修女所口述得知的,毕竟只有他们需要上战场进行“布道”。”她说的这些情报并没有让我感到意外,修会是在我离开军队后才建立的组织,可曾作为馆长的我还是会从故交那了解一些现役部队的状况,虽说只是是观凤一羽。
  也只有穿着古怪长袍的修会人员才会来借那些实体的宗教书籍译本。他们甚至不用填写借阅登记表,但事后却要我来统计借阅的书籍,所以我不是很喜欢这些家伙。
  “作业结束了,我要从车底出来了。”修女像是提醒我戴上面具一般。在我扣好最后一条束带后,修女滑了出来,干净利落的收拾着工具。为了表示尊重,她在做完手头的事后才面对我发话。
  “听说您曾在第三图书馆任职,我们也许有一面之缘。”她眯着眼微笑着,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多余的情绪。但愿我惶遽的表情没有被她察觉到。
  我指了指面具,她微微的点了点头。战车在此时识趣的停止了轰鸣,除了虫鸣外就只剩下沙沙的风声。短暂的沉默后,我勉强对她挤出笑容,将手伸向脑后准备摘掉面具。但就在这时,她纤细的指尖却阻止了我的行动。随即与我比肩而立,对着我耳语到。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请您...不要再动摇我的信仰...”她的言语断断续续,她的身体仿佛断了线的木偶,几乎整个人倚在我身上。她用那只巧夺天工的义肢将我的手拉向她的胸膛,在触碰到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了她如鼓擂般的心跳。即使是医科外行我也能察觉到异样。再看她的面容,已没有往日的平静。第一次见到面红耳赤的她,即使是身为同性也让我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悸动。
  此时却不得犹豫,我继续将手向下探,在罩袍下摸到了她的吊坠,在向她示意后一把扯下了那个六方晶体吊坠,按动机关后,针头从吊坠底部露出,我找准她颈动脉处,将针头推了进去,透明的液体流入动脉后吊坠也变成了浅黄色。
  看着她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心律也稳定了下来。我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在刚才搜索的过程中我意识到她的制服并不仅仅是宗教服装,里面甚至有两块Ⅲ级防弹插板以及为弹药带等预留的位置,这就是让多米尼卡看起来稍显丰腴的原因。
  卸下几公斤的插板后,多米尼卡高挑的身材甚至显得有些瘦弱,我特意留意了她的锁骨处,与夕纪相同的纹样。在她面色逐渐红润后我刚想说几句关心的话语,她却先开了口呢喃道
  “我...还是不能理解...您在...绿洲的所作所为”她吐出每个次的时候都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一般,她的眼睛躲避着我的视线,她的睫毛随着她眼睑跃动着。
  “你是指?”她的问题让我感到有些意外。因为在之前的行动中她的情绪并没有什么起伏,至少在我看起来是这样。她成熟的外表和处变不惊的性格几乎让我忘记了她只是个正处桃李年华的少女。
  “统领“白刺”的斯米尔诺夫将军是我的旧识,而“黑杨”也不是一群纯粹的掠夺者,他们的领袖也有崇高的理想。我很难从中抉择。”我用自己都不信的理由搪塞着多米尼卡。
  “是这样的原因吗,我明白了”。她虽然点了点头。凄冷的恒星光芒抚过她冷艳的面庞。她那璨若星河般的双眼却多了几分忧郁。拥有那碧色的眼眸的人寥若晨星。很少能看到她流露真情实感的我动了恻隐之心,也许放任这次的沉默将会成为我们之间永远的遗憾。
  我将手轻轻放在她的头顶,轻抚起来。她并没有表示抗拒,反而将头搭在了我的胸膛,我只好将我的顾虑说出来。
  “如果我在枪口顶在斯米尔诺夫头上时扣动扳机,或是在他们进行“和平会谈时”什么都不做。是否就能改变局势,少一些流血牺牲从而拯救更多的人,甚至让他们团结起来从此成为一个和睦的大家庭生活在那片荒芜的土地上。”
  “你是这样想的吗,多米尼卡。”我低头问到。
  她在我怀里点点头。我抚着她的长发继续说到。
  “我们到来之前,“绿洲”中的纷争早已是根深蒂固,“白刺”作为由军阀领导的组织。斯米尔诺夫作为前殖民地将军,看似铁血的手腕下却并没有与“黑杨”爆发大规模冲突流血,只是在他们各自规划的领地边界零星交火。现在甚至还有与“黑杨”议和的趋势。可问题就在于此。”
  “您是指议和?”
  “他们需要的是一场可持续性的战争。不仅是对教国还或是殖民地甚至是对这片土地的承载力而言。”
  “你应该也看到了他们使用的武器,不论是刻着铭文的教国制式装备,还是肆贰捌兵工厂所产出战车,亦或是Όλυμπος所生产的辅助外骨骼。这些非外贸的武器成规模的出现在战场上,你也该明白棋盘上是谁与谁博弈了。”
  “可那些无辜的群众就该沦为牺牲品吗?”
  “这些损耗是为了不牺牲更多人而付出的必然代价,如果他们之间的天平大幅度倾斜,事情就会走向更加不可控的地步...联合之后的他们绝不会偏安一隅,这片土地也承受不住人口的稳步增长所产生的负荷。两国的官方都把他们称作恐怖组织,他们注定不会被接纳,最终结果只能是付出更多的鲜血。而从一开始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保证你还有夕纪能活下来。我没有余力,也没有能力改变绿洲的现状。”
  “在一切结束之后,我会欣然接受审判。”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你的“秘密”了吗,我晃了晃那瓶六角形容器。在关心她的同时也能知道她是否信任我。
  她皱了皱眉头,朱唇微启。可就在这时,传来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都看见了!从观察孔!你你你...你们这样是不行的啊!”循声望去,衣冠不整,眉头紧蹙,双手握拳的夕纪出现在我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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