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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前文,白轩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宅邸门前,刚欲抬手准备叩门,却又马上缩了回去,为什么呢。
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可如何不对劲儿呢,这树林里怎么会凭空冒出个这么气派的大宅子?以前又不是没来过。
而且刚才那人还不让在门前耽误,意思是说要直接推门进去,这万一被里面的主人打一顿可咋整,被人打一顿还好说,就怕打人的,他不是人。
想到这儿,白轩又往后退了好几步,刚才着急还没来得及看这宅子到底什么,殊不知是人住的还是鬼住的。
便在门前十几米处来回踱步,整个宅子全貌尽收眼底。
但见那广亮大门足足约有五米多宽,两坡清水脊,红漆门柱刻有金龙盘绕,柱旁左右屹立石狮踏球。
大门上方四个菱形门簪分别雕刻“福禄寿德”四个字样,门楼底下是汉白玉踏跺,祥兽迎门,院墙得有一丈多高,就算他跳起来、脖子伸和鸵鸟似的也看不见院内一分一毫。
白轩虽然不认识这些东西,可只要不是个傻子,就知道这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贵,只是这宅子气派是气派,可就是看着别扭,至于哪里不对劲儿,他也说不出来。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林中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悠然的喇叭声,白轩侧耳细听,吹的不知是什么曲子,但是特喜庆儿,就觉得像古代成亲的。
那声音越来越近,吹喇叭的人也露出了模样,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白轩怕被他瞧见,赶紧躲到石狮子后面,脖子伸的老长看个究竟。
吹喇叭的有两个人,穿着古代的粗布麻衣,灰了吧唧的,极其寒碜,一看就是最下等的料子。
后面还跟着七八个人,服饰性别都不一样,整整齐齐的走成一排,就和阅兵时候一样列成方队。
队伍中间是个年约十五六的毛头小子,个头出奇得高,少说都得一丈有余,作纨绔子弟打扮,也就因为他的衣服最华丽,黑灯瞎火的都晃眼睛。
但见这人竹簪束发,青衣交领,外面套个玉白长袍,内衬龟绿色对襟,刺绣腰带挂个白云纹玉珏,这一身可不便宜,只是他嘿嘿嘿傻笑,不像个正常人
不光如此,他手里还撑着把油布黄伞,而且走路就和没有脊椎骨似的,一会儿弓着背,又一会儿俯个身,就差没趴地上了。
可就是没个人搀扶他,白轩正纳闷他怎么那么高呢,高的都直不起腰来,可没过一会儿,看清了,那公子脚下踩着长木杆,原来是踩着高跷,难怪那么高,从那上掉下来,不摔死也能摔个残废。
再往后看,他身后还跟着四个年轻貌美的丫鬟,每人怀里都抱着一个婴儿,白轩猜测那四个婴儿都是那公子和这些丫鬟生的,心里那叫一个妒忌,可没招儿,人家什么身份呢。
不过话说前头,白轩大半夜看见这么一群人也没觉得害怕,就觉得奇怪,合该着他和走阴差的有缘,怎么说呢,往下接着看。
白轩又见两个渔夫打扮的人,头顶褐色的斗笠,身穿草绿色蓑衣,紧紧地跟在那些人的后面。
手里各提一盏灯笼,只是那火光暗的可怜,连地上的草都照不亮,也不知道他俩那灯笼举着有啥用,而且那灯说蓝不蓝,说绿不绿。
那年轻公子不正常走路,把腿儿翘个老高,然后把脚下的高跷往前面吹喇叭人的后脑勺里插,白轩一开始还以为看错了,擦了擦眼睛上的眼屎,瞪大眼睛继续看。
可不是怎么的,他没看错,那公子每抬起一条腿时候都用高跷插进前面人的后脑勺,然后再费劲吧啦的拔出来,刺啦一声,每次都能带出来血肉。
白轩在石狮子后面看的心魂欲坠,冷汗直流,腿肚子打晃,眼睛都干巴了也不舍得眨一下,就怕错过啥更邪乎的。
再看那吹喇叭的人,后脑被穿出好几个窟窿也浑然不觉,摇头晃脑的,就差臀骨上没有尾巴,不然准能摇掉了。
那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宅子大门前,吹喇叭的不吹了,把喇叭里的口水往地上甩了甩,收了起来,连跑带颠的去开门,然后俯下身那么等着。
那公子也从高跷上跳了下来,嘿嘿直乐,嘴角的哈喇子直往衣服上滴答。
只见眨眼的功夫,他不笑了,脸绷的和苦瓜似的,翻书都没他翻脸快。
嘴角都快垂到脖子上了,转过身咣的一脚把身后丫鬟踹倒了,她怀里的婴儿一骨碌滚出去很远,奇怪的是这都没有哭。
那丫鬟连忙起身,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这还不止,那公子伸个脚让丫鬟舔鞋,可那丫鬟就跟品尝美食似的,从鞋跟舔到鞋尖,连鞋底儿都不落下,舔的那叫一个香,白轩看的直吧唧嘴,都看饿了。
待那丫鬟舔完了鞋,才跑过去捡那婴儿,谁知,刚抱起来,那婴儿的脑袋又掉地上了,还滚出去挺老远,这一下子好像真疼了,哇哇的哭,也不知道那哭声是脑袋还是身子发出来的,那丫鬟也不着急,抓起地上的脑袋往婴儿脖子上扣,
白轩心里咯噔一声,这才知道“怕”字怎么写,刚才是掐着大腿才忍住没吱声的,现在大腿都快掐粗了。
想马上走,还怕被他们看见,不走吧,在这儿吓得大气儿不敢出,长了这么大,头一次见这么邪乎的东西。
他犹豫的功夫,那一行人已经进了宅子,大门砰一下子关上了。
白轩见半天也没人出来,蹑手蹑脚的从石狮子后面走出来,正要拔腿儿跑,只听那声音又说:“你这蠢后生不听劝,再三叮嘱不要再门前耽搁,你可倒好,……现在进去还不晚。”
白轩急了,小声骂道:“你可滚犊子吧,你到底谁啊,能不能出来走两步?就在那叭叭叭的,文绉绉的拽啥词儿,文言文总共不会说十句,再说了,你咋不进去呢?你没看见他们是鬼?想害我?”
那声音喟然续道:“你这后生……实属不敬,罢了罢了,本尊不屑与你争论,你不听也可,只管逃了去,到时喘煞在那林中,可别怪我未曾提醒。”
白轩听那人话中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不进去拿那无火灯笼,那在树林里累死都走不出去,当下就火冒三丈,要说这脾气也不小,这都能生气。
当下寻思着,这人可真是吹大了,一个树林再走不出来可就不用活了,一直往前走,不信没出路,想着,和宅子背道而驰,其实他也是害怕,早都想溜了,这回可找着理由,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