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众人转而注视着政超,子文低头不语,理了下头发,双手在电脑上飞快操作。
政超站起表情严肃的说道:“谷勇先生的怀疑没错,按照常理一个在自己房间休息的人,听到外面有孩子的呼救声,自然会冲出房间一探究竟,但一般情况下不会戴一副手套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那天晚上我……我乘子文探长在救治孩子的时候,去了她的房间取东西了,说得再清楚点是未经许可乘乱私自闯入子文的房间去偷东西了。”
众人一阵喧哗,马上飞说道:“在船上想偷东西的还不止我一人,还有高手乘乱行窃的,我算是开眼界了。”
赵天明站起,举起颤抖的手,指着马上飞说道:“你……你这人嘴里吐不出好话,政超先生不是偷东西,是为了我才……”
还没等赵天明说完马上飞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阴阳怪气地说道:“哦,原来偷东西的还不止政超先生一人,还有同伙啊!”
“你……你这个无赖,冤枉好人,看我老头子不揍扁了你。”赵天明怒火中烧将手中的拐杖敲击在地面上怒斥道。
“好了,大家也不要乱猜了,政超先生的行为不能算偷窃,只能是暂时想我借用我的东西看一下,当然政超先生有他的理由,不妨让他把话说完,我们大家再做评论也无妨。”子文说道。
众人听罢默然点头,赵天明长叹了一口气,坐下喝了口水。
政超先生白皙的方形脸庞上没有丝毫的慌张,三七开小分头油光锃亮,推了下黑色的无框眼镜,将白色长袖衬衣最上面一粒口子系上,结实的胸部肌肉把衬衣绷得紧紧的,显得十分干练和精神,不紧不慢站起说道:“各位,情况是这样的,我是国家文物局反走私专项的侦探,1年前我接受了赵天明夫妇的委托,调查一起青花瓷花瓶的纠纷案件。”
“青花瓷花瓶,那天我们在登船安检时柯文彪的铝合金手提箱不就有个青花瓷的东西吗?难道就是那个东西。”谷勇说道。
政超继续说道:“事情得从1年前赵天明夫妇的大儿子赵坤的案子说起,赵坤是一家国际贸易公司的总裁,在一起商务合同中,对方提出了需要1000万元的资金抵押,经朋友介绍汤伯钟的启明公司愿意承担资金担保,但要赵坤拿出家传的青花瓷花瓶存放在第三方作为担保。
整个交易完成后,当赵坤结清了所有的款项取回青花瓷花瓶后发现已经被人掉包,最后在法院的审理中,柯文彪罔顾事实判决赵天明夫妇的大儿子赵坤犯有非法国际贸易罪和用虚假财产骗取抵押资金罪,两罪并罚判处5年徒刑和500万元追加罚款,几乎将赵坤的国际贸易公司逼到了破产的边缘,赵坤本人也深陷牢狱之灾。”
“那么赵老先生的儿子赵坤公司是否持有法律规定的国际贸易经营许可证和商务合同呢?”刘学林问道。
“经核实完全符合国家有关进出口贸易的法律规定。”政超答道。
刘学林‘啪’的一巴掌打在桌上说道:“就是柯文彪这帮兔崽子官商勾结,让合法的生意不能做,他们从中谋取个人利益,这里面一定有鬼。”
“据我知道,国家的文物保护法规定公民有依法继承或者接受赠与文物的权利,并且规定了国家禁止出境的文物,不得转让、出租、质押给外国人,并没有禁止公民依法质押给中国的有关机构作为经济合同的抵押,这也构不成犯法呀?至于用虚假财产骗取抵押资金罪,那就要看抵押的物品是否具有抵押的价值。”谷勇说道。
“谷先生说得完全正确,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来参加这次团旅的,我要证实柯文彪在这起案子中是否勾结他人侵吞了本属于赵老先生的个人收藏文物,这里有一封赵老先生委托我们调查取证的委托书,请子文探长过目。”政超说完将一封书面证明推到了子文的面前。
“那如果抵押的青花瓷是个赝品的话,你如何对原来属于赵老先生的正品做出正确的鉴定呢?”谷勇一脸疑惑地问道。
“好在赵老先生家藏的青花瓷花瓶早在2年前已经委托国家文物单位做过鉴定,并颁发了鉴定证书,我这里有一封鉴定的分析报告,我可以念给大家听听听。”说完政超展开鉴定证书读道:“经国家文物鉴定,此青花瓷花瓶属北宋时期(公元960~1127年)产于景德镇的青花瓷,现存实物罕见,经鉴定被列为国家一级保护文物,禁止以任何的理由携带出境,特此证明。”
众人听罢发出交头接耳的声音,谷勇举起右手说道:“这是份国家有关单位出具的古董文物的鉴定报告,我认为这并没有说明此物的具体价格,是否存在虚构的价格和价值还是无从判断。
何况这要经过市场的验证才能确定它的价值,但我冒昧地问一下政超先生,这个青花瓷花瓶在目前市场上的价格大约是多少?”
“我无法直接回答你这个问题,我只能给你一个去年伦敦拍卖行一个类似的青花瓷花瓶的成交价是1个亿人民币,虽然后来经过我们国家文物保护部门的干预最后未完成交易,但这足以说明稀有的北宋青花瓷的市场价格。”政超说道。
“这么厉害啊!”马上飞从座椅上跳了起来说道。
胡丽晶狠狠地拽了马上飞的衣角,把他拖回了椅子上说道:“看你来劲了,这又不是你的东西,这是国家文物,你跳什么跳。”
“不是,现在我才知道汤伯钟为什么要冒死偷那个东西,原来这么值钱啊!”马上飞坐下张大嘴说道。
政超继续说道:“经过鉴定后,国家文物局在这个青花瓷花瓶的底部上打上了一组激光代码,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赵老先生的儿子判刑后,我们对法院认为赝品的东西进行了复查,确定不是赵老先生原来持有的那个青花瓷花瓶,可以肯定实物已经被人掉包了,初步的侦查认为柯文彪的嫌疑最大。”
“那你怎么能确定柯文彪把这个东西带在身边的呢?”谷勇问道。
“赵老先生把崔红发出的短信给我看了,我当即向上级部门做了汇报,怀疑柯文彪携国家一级文物出逃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委派我一路做调查摸底,情况属实后以便及时采取行动。”
“国家法律规定禁止个人携带国家一级文物出境,柯文彪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文物带出境呢?“谷勇追问道。
“这个问题我们正在追查,说明我们的海关方面还是有安全漏洞的。我们团旅到达英国机场后,在上车的时候柯文彪跌倒时手提箱飞出被我接住后,柯文彪爬起后急急忙忙打开手提箱,我看见里面是个青花瓷花瓶,但我无法辨别真伪。
当天晚上入住女王饭店,柯文彪和子文探长都把东西存入了保险箱存放间,其中有柯文彪的那个手提箱。晚上22点30分我正在酒吧里注视着进出保险柜的人员,看见马上飞穿了件黑色的运动衫裤,戴了顶黑色的帽子,脚下一双黑色的运动鞋,手里提了个旅行袋进入保险柜房间,但出来时只有马上飞一人,但我见他手里并没有拿贵重物品的样子,他离开后不久我刚要进去查个究竟,就看到子文探长赶到,随后扶着受伤的酒店服务生出了房间。”
“不,我不是去偷那个青花瓷花瓶的,我只以为柯文彪的这个手提箱里有很多的钱,所以我……就……大家也已经知道了。”马上飞结巴地说道。
“刚才我们已经看见了,还是子文探长想的周到,与柯文彪存放的东西换了个保险箱的牌子,大家看到柯文彪滚落在地上的是5号箱的牌子,我想马上飞也看到了,所以晚上去行窃的是5号箱,拿走的是子文探长的一块手表。”政超说到此众人发出一阵的笑声,马上飞脸色通红,低头看着桌面,胡丽晶则若无其事的喝着咖啡。
“第二天早上我注意观察柯文彪离店时走出保险箱存放间手里拿着的是原来的那个手提箱。在登船安检时我突然发觉子文探长有意挡住大家的视线,与柯文彪的那个手提箱换了个包,我就知道柯文彪真正带出来的东西就在子文探长的身边,并且带到了子文探长住的1237房间。
当晚上听到走廊里有小孩在呼救声,我打开房门看见子文探长拉着邱小东来到1233房间,我探头去看了看知道是邱小斌突发疾病,我也帮不上忙,乘大家都在门口忙的时候我回身到自己的房间拿了一只赝品的青花瓷花瓶,带上开门的工具和手套,打开了子文探长的房间,很快发现了衣橱里的那只铝合金手提箱,我发现了子文在手提箱上放了2根不易被察觉的头发丝,我迅速打开密码取走了里面的青花瓷花瓶,并把一根长长的发丝放在了桌上,一根头发丝我就放进了一个塑料袋里,然后把那只赝品的青花瓷花瓶放入手提箱,密码还原后放回了原处。
回到我自己的房间把东西放好后,我还是有来到了邱小东的1233房间门口,出于职业习惯和一时的疏忽手套依然戴着,此时正好子文知道有人从上面坠楼到了9层甲板上,出来看见我就叫我随潘妮医生到下面去看看究竟,她自己上楼去了。”
“政超先生,我冒昧地问一下,你是否对那只从子文探长房间拿出的青花瓷花瓶做了鉴定呢?是否是赵老先生家传的那只国宝呢?”李强谦逊地问道。
“当晚处理完事情我回到房间对那只花瓶做了鉴定,核对了国家文物局在这个青花瓷花瓶的底部打的一组激光代码,完全确认这只就是赵老先生家藏真正的北宋时期产于景德镇的青花瓷花瓶。”
子文站起说道:“政超先生刚才把从我房间拿走青花瓷花瓶的故事都说了,我要补充的是,那不是一种偷窃的行为,是在当事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暂时取走了东西。”
“笑话,那与我偷窃有什么区别,那我也是在当事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拿人家东西。”马上飞又来劲了说道。
“政超先生是为了调查取证才采取了如此的动作,当柯文彪死后第二天的下午我偶尔打开壁橱时发现那个铝合金手提箱明显的移动过了一个角度,发现提手处下面压着一个小塑料袋,里面有一根我的头发丝,我输入密码打开手提箱,发现青花瓷底部有我用红唇膏点过的小红点,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人把东西归还我。
通过上次失窃事后,我在房间隐蔽处的安装了摄像头,发现是政超先生来过我的房间,把东西归还了我,我想极有可能是政超先生对青花瓷做专业鉴定,对我个人并未照成严重的后果。”子文说道。
“事后我把情况对赵老先生夫妇说了,也向国家文物管理部门做了汇报,经过赵老夫妇的慎重考虑,他们委托我写了捐赠书,将此北宋的青花瓷花瓶无偿捐赠给我市的博物馆珍藏。”政超说完将捐赠委托书推到了子文探长的面前。
“是的,尽管这件宝物在我赵家祖传已经有1千多年了,没有为我们赵家带来任何的财富,却引来了不少的官司和代价。我们老夫妻俩经过商量,一旦找到了那个青花瓷花瓶,我们就决定捐赠给国家了。让他在博物馆里能让更多的人看到他,看看祖先们为我们留下的宝贵遗产,也算我们对社会的贡献吧。”赵老先生说到此老泪纵横,郝秀珍默默注视着老伴,紧紧握着老伴的手‘嗯!嗯!’。
沉默了几分钟,众人拍手向赵老夫妇表示敬意。
政超坐下喝了口水,说道:“公安机关和法院已经对赵老先生儿子的案件开始进行重新审理,初步认定该案子是一起严重的冤假错案,当事人获得释放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我儿子是冤枉的,孩子要回家啦。”郝秀珍哭着对老伴说道。
“天底下还是有公理的,坏人终将要受到处罚,我们儿子要回家啦。”赵老先生哽咽地说道。
“不,大家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柯文彪到底是谁杀的还没有搞清楚了,我敢肯定一定是我们中间的某一个人故意杀了他,那个人没有抓住前,谁也不准离开!”胡丽晶两手叉腰,一副母老虎的样子跳出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