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张剑的论文演讲引起了轰动，在唐涛的新媒体推波助澜下，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了内容，直接结果就是各大学院的学习热情空前高涨，不止是年轻人，很多不在学习期的人也纷纷开始了自我的提升。
　　唐涛在这种氛围下把握机会，在他的媒体上开设了交流学习的新频道，影响力进一步扩大。
　　这一年低首都人口已经从200万增加到了250万，短短两年多新增了50多万新生儿，这是张剑早就预料到的，不过他没有预料到的是经济体制原因下，因为新生儿也有所有成人福利，所以均分了福利系统，整个城市的人均收入大幅度下降，更多的人选择了工作之后任然保持生育欲望，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世界太空旷了，人类也没有能力再面对下一次大灾了，最重要的他们相信将军和张剑这样做一定是对的，他们照做就行了。
　　在政府的推动下，幼儿产业欣欣向荣，迅速填补了收入下降的缺口，收入水平回到了原点，之后各地政府参考了首都的做法，也进入了人口高速增长。
　　离2058年新年还差几天日子的时候，张剑被一则新闻吸引了，海外基地新加坡在一周之前联系不上了。
　　一开始以为是卫星问题，几次监测之后发现是当地人为的中断了信号。之后首都几次派人坐飞机前往也是有去无回后才发现事态严重，报告给了将军。直到今天才被民间媒体披露出来。
　　“将军什么时候可以见我，”张剑在将军府邸的客厅和将军的助手聊天，已经等了2小时了，张剑已经生气了。
　　“将军不会出来的，你没有预约，将军很忙，你应该知道的。”助手是一个新人，张剑也没见过几次，对张剑说话很不客气，显然和其他的将军身边人一样，对张剑充满了戒备。
　　张剑无奈只能离开，安静推着张剑，问他去哪儿，“去李小龙那边问一下情况吧。”
　　在李小龙这里张剑意外的见到了唐涛，“你怎么也来了？”唐涛先开口了，张剑没心情开玩笑，“和你目的一样。”然后问李小龙，“不要过程了，直接说你们的结论吧。”
　　“半年前上任的新市长齐舸在三个月前宣布新的城市管理措施，所有市民一律分批参加军事化训练，包括早操训练，和纪律训练，市民之间互相监督异常，凡是有异常行为，必须及时举报管理层，所有成年人必须工作，工作由政府指派，轮换不同岗位，以适应不同的工作，工作效率指标化，完成可以获得积分，所有的包括训练，工作，举报这些行为都可以获得积分，平均分以上可以获得奖励，低于平均分会有收入的惩罚。”李小龙还是报告了下情况，“这些行为本来很好理解，各城都举行过类似的纪律训练，只是比普通的纪律训练多了积分要求。然而新加坡在一周前宣布，训练结束期推迟，第一轮结束后马上进行第二轮训练。这时候那边的民众就意见非常大，纷纷声讨政府行为，然后就断网了。”
　　“为什么要进行这种训练，我怎么不知道，”张剑好奇问道。
　　“军事学院主张的，说是对抗灾和突发事件有帮助。”唐涛回答了张剑的问话，“事到如今，不去那边就没办法解决，而且去的不能是一般人。”张剑听到这句话，陷入了沉思。
　　再一次听到一模一样的这几个字是在将军的紧急会议上，张剑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将军的会议上了，就算有时候将军邀请，他也是不去的，不过这一次不一样，他主动来了。
　　和几个熟人客套了一下会议就开始了，将军并没用出现，主持会议的是军事学院主管杨卫国，将军的助手也出席了会议。
　　助手正在发言，“现在那边已经失去联系，那边到底是发生了灾难还是政变，或者其他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从前两次去人以后通讯依旧没有恢复，人也没有回来来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到如今，不去那边就没办法解决，而且去的不能是一般人，必须要管得了当地最高长官。”
　　助手停下看了看杨卫国，不再说话，坐了下来。杨卫国30出头，和美丽的杨洋有几分相似，显得有点阴柔，不穿军装的时候一点也不像军人。
　　“谁去？”杨卫国环视众人，在目光经过张剑的时候停了下来，“章顾问，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了，要不你就走一次吧。”
　　“你觉得一个路都走不了的人合适？”张剑反问。
　　“又不是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过去带个头拿个主意，做具体的事还不是有人帮你做了，我觉得在座论声望才智，没有比你更出色的了，只能辛苦你一下了。”杨卫国一副你必须去的态度。
　　张剑回了一声知道了，就声称要准备一下离开了会议。
　　回到家里张剑将娜娜的机器人充上电，又开始让安静准备一些防身急救的物品。
　　安静忙完这一切才有时间坐下问张剑“你是不是觉查出什么？”张剑反问“你不也觉察到了吗？这件事让我去他们是计划好的，推脱的话正好解除我顾问的身份，以后再也不能打搅他们的任何行动，他们看我不顺眼可很久了。”
　　“他们一定大概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我去的，反正一定没好事，过去那边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张剑继续说“如果办的不好，责任多半还是推给我，这种不算阴谋，算阳谋，他们也猜到我可能会猜到，不过他们不知道，我并不怕危险，去还有可能性解决问题，顺便把目前的局势稍微改善一点。”
　　“既然是这样，我怀疑你准备是多余的。”安静提醒了一下张剑，张剑看着安静叹了口气，“总比什么也不准备要好点。”
　　接张剑的人很快就到了，是老朋友张笃。
　　“夫人也一起去？”张笃看着跟着张剑的安静，“这可不是度假。还有你的机器人不用去了，飞机上装不下。”
　　张剑让娜娜把机器人开回去，继续跟着张笃出了基地。
　　飞机就在首都机场，机场离首都很近，用地下铁路连接，几分钟就到了机场，停机坪在地下的，是一架类似直升机的飞机，难怪张笃说机器人装不下，这飞机一共就只能坐6个人加很少的物资。
　　“这东西能飞几千公里？”张剑好奇问道。
　　“现在不是地面辐射厉害吗，这东西的发动机可以用辐射产生一部分动力，再加上自己存储的电力，估计可以飞大半圈地球。新科技，原理就知道那么多，你再问我详细的我也不知道了。”
　　飞机上还有其他几个人，据说是指派的助手，张剑把他们全部赶下了飞机，张笃摇着头。
　　“驾驶员呢？”看着驾驶座，张剑问张笃，“我就是，你不会也要敢走我吧？”
　　张剑本来确实是这个意思的，已经让娜娜试着看能不能操控飞机了，闻言就让娜娜停下了。
　　张笃把自己固定在座位上，直升机自带的脑机落下，套在了张笃头上，飞机就开始启动了起来。
　　“全部人员离开停机坪，”张笃的声音在飞机外响起，几分钟后空荡荡的停机坪上方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窗口，飞机被下方地面顶起，升出窗口，一阵抖动后飞了起来。
　　飞机的移动速度比张剑想的快的多，按照张笃的说法，15小时左右就可以到新加坡了。
　　张剑被绑在飞机座椅上，安静靠着他坐着，这个姿势并不舒服，娜娜感觉到张剑的心里想法，和安静说了一下，安静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我们睡一会吧，”安静问张剑，当着张笃她也只能这么说，“你有没有带药？”张剑领会了安静的意思继续说，“我怕我会睡不着。”
　　安静拿出了一个瓶子，瓶子上什么也没写，其实里面装的是糖豆，递给了张剑，张剑倒出了糖，吃了一个，迅速吞下，然后将瓶子递还给安静，安静也吃了一个后，放好瓶子，直接就进入了灵魂家园吧。
　　聊天打屁喝酒看电影，灵魂家园吧里面时间过得很快，也确实，娜娜调快了时间流速，将时间调到了4倍速。
　　再次意识回到飞机上是第二天凌晨了，天都快亮了。张笃发现张剑安静醒了，从喇叭里说道“你们可真能睡，是不是饿了，吃的就在你们座位底下。”
　　安静拿出了食物和水，就是普通的饼干和瓶装水，两人一边吃，一边在戒指手机里面查看新加坡基地附近的地图。
　　“老张，我们停在5里镇，”这是安静和张剑讨论的结果，他们一致认为直接去新加坡基地，绝对会有麻烦，所以在外面混进去是最好的办法。
　　张笃拗不过他们，只能照办。五里镇是一个小型镇，镇里主要是为五里外的新加坡服务，这样的镇子在新加坡周围一共有20多个，分别散落在新加坡周围的20公里范围内。
　　飞机找了个空地降落，等三人穿好简易防护服下飞机的时候，飞机边已经停了一辆小车。
　　改造过的小车打开车门，三人直接进入后排座位，这个车类似于加长版的车，司机与后面是隔开的，司机边上没有副驾驶，而是穿防护服和一些用具的空间，张剑轮椅收起来由安静拿着，自己被张笃抱进了车子。
　　几分钟后，车子进入了一道门，门后还有一个门。
　　司机先将外面的门关上，然后打开了里面的门，车子进去后门又一次关上。司机没穿防护服就直接走出了车子。
　　安静下车将轮椅复原后三人脱掉了防护服帽子，看向了司机。司机是个40多岁的光头男人，带着眼镜，笑嘻嘻的样子怎么看也让人起不了戒心。
　　“你莫非就是章先生？”司机看了看三个人，“你的样子和传说里一模一样，这位是你的夫人安静女士还是助手杨洋女士？”
　　安静报了自己的名字，紧跟着是张笃也介绍了一下。然后司机才自我介绍，“我是五里镇的镇长，钱铎，你们叫我老钱就行了。你们从首都来吗？为什么来我这儿？我这儿可什么都没有了。”
　　“你知道基地发生了什么吗？”张剑想先了解一下情况。“不要在这里说了，我们找个地方吧。”老钱带头走在了最前面。
　　这个停车场停了不少车辆，几百平米的地下空间停满了各种车辆和机器人，老钱带他们进了一个房间，房间和停车场有一面巨大的玻璃隔开，房间里是一个几十平的大厅，大厅有很多椅子，类似于候车室，现在里面睡满了人，老钱带他们继续走，里面还有几个房间，一个里面有几个安保，一个类似于办公大厅，还有一个老钱走进去，里面是一个独立办公室。
　　“坐吧，”老钱自己先坐下了，“大人物来了也不会只是为了游玩，那边的事这里有很多当事人，你们可以自己问，我知道的就是那边的人大多数都跑出来了，基地已经基本上空了，生产什么的也全靠智能全自动来维持。”
　　“人都去哪儿了？”张剑好奇的问。
　　“去周边镇子里去了，基地本来有15万人左右，这几天来我们小镇的有大概6000人，而和我们一样的镇子在基地边上有大约20个，按照这个计算，估计基地还有3万人。”老钱把数据简单给张剑说了一下，张剑也放下了心，没死人，不是天灾，问题就不会很大，解决掉关键问题很快就可以恢复了。
　　安静也有几个问题提了一下，“这6000人都在你们小镇？”
　　“当然不是，”老钱说，“每天都有班车去其他更远的小镇，只不过一下子走不了太多人，现在小镇还有大概4000多人，”老钱看到了安静想说什么，“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表面上我们小镇没多少建筑，你们刚刚也看到了，就几栋工厂大楼，其实很多建筑都在地下，不过现在也住满了，住不下的就住在了停车场，地下通道那些地方暂住。过几天小镇扩建，希望可以留下一些人。”
　　“要那么多人做什么？”张剑好奇，老钱回答道“生产啊，虽然机器已经可以自动生产了，通过智能学习记忆以后也会有一点工艺上的改进，但是生产上，工艺改进靠计算机实在太慢了，熟练的有头脑的技术工人对于工艺的改进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有计算机不能比拟的优势，所以工人现在更接近科研性质。这是那么久以来所有产业人的共识，行业协会也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在宣传和教育培训上花了很多力气。”
　　“究竟那边发生了什么，大家都要走。”张剑不想浪的时间了，直接一步到位。
　　“也不是什么大事，”老钱说道，“市民要求民选市长，政府不同意，市民罢工，政府强制要求开工，打起来了，就这样。”
　　“罢工不是也能自动生产吗？”张笃问了个问题，他是一直在军队，不了解机制。
　　“问题当然不是那么简单的，”张剑还是知道的，这一套标准就是他制订的，“为了防止无序生产，产生大量不需要的产品，就必须规范生产秩序，多少需求就多少生产，所以产业机器人是绑定的个人，也就是说企业雇佣的不止是人，还有人所绑定的机器人。企业是没有自己的生产能力的，必须依靠雇佣的机器人来工作，这样的好处很多，首先就是可以控制生产量，市场需求旺盛的，企业盈利好，更多的人涌入，机器人增加，产量提升，反之亦然。其次是使用者会更爱护自己的机器人，毕竟坏了可要自己修理。最后是企业对于员工也会更尊重。”
　　“所以说罢工了基地就完了咯，机器人都不干了。”张笃明白了，“难怪基地管理急得跳脚。”
　　“然后呢，”张剑问老钱，“打起来了，当然不是人打起来了，政府支持者主要是警察和运输业的人和工人用他们的机器人互相斗殴。”老钱回答。
　　“他们怎么到你们镇子的？”张剑问老钱，老钱回答“基地的新基建，基地到周边20几个镇准备联通地下铁，现在地下通道已经挖好了，就是地下铁还没通，他们就是从这些通道走过来的。下一步就是把这些镇子再联通，形成一个圈。”
　　张剑看了一眼安静，他们找到了他们需要的东西，让老钱领他们去地下通道看看去。
　　地下通道很近，其实小镇也就那么大，这是理所当然的，他们进去是一个大厅，大厅是客运大厅外还连着货运大厅，加上货运的临时存储点有上千平米，这时候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铺盖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