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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和温蒂一合计,感觉直接去花家找花父太唐突,戴维提出扮作情侣去医院找花父看病,把花父和医院都了解了解,再根据情况看下一步怎么办,温蒂也不是扭捏的女子,随口就应承下来。
温蒂早早让下边人提前按规定挂了号,为了不引起注意,两人褪去了以往光鲜亮丽的打扮,穿成普通打工仔的衣服。
戴维向来一丝不乱的头发放飞了出来,胡子刮得一干二净,俨然一副英俊小生的模样,合身普通的工装套不住由内而外的质素,时不时透出炪炪气息。
温蒂亦放下了盘起的头发,随意在脑后扎起个马尾巴,擦去粉脂的脸白皙透亮、青春飞扬,竟让戴维差点认不出了。
两人各自骑了便民自行车前往医院,为此戴维还专门提前练了好几圈。
路上戴维侧脸看着温蒂素颜朝天的半边脸,玩笑道:“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庐山真面目啊,不过再怎么褪尽颜色,终究也是庐山啊,不过招人喜欢,清秀真实,comgon,再去看看另一边的景色。”说着戴维又绕到温蒂的另一侧,结果车技太差,差点撞上了护栏。
温蒂快速的蹬了几下车子,扭头笑道:“我说戴维少爷,那首诗是这么写的: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所以呢,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说话间车子已飞出好远。
戴维在后边急忙喊道:“哎哎慢点,等等...”远远看见温蒂并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就只好喊道:“ok,好吧,我先看远的,一会再看近的...”使劲蹬起车子追上去。
两人这么你来我往的到了医院,四处漂看着沿路的科室,见离预约时间还有几分钟,就一起坐在门边等候。
戴维将手臂圈在温蒂的座椅上,不经意的四周看看,发现花父诊疗室门的正对面和远处的斜角处都安有摄像头。
戴维搂住温蒂的肩膀,起身到门口对面背着摄像头的椅子处坐了下来,假装玩游戏的样子跟温蒂手机沟通了一下需要注意的说辞。
戴维:“我是你男朋友,你有精神病,我陪你来看病。”
温蒂:“你才有精神病呢!”
戴维:“你总是精神亢奋,总是莫名其妙的兴奋,能量释放殆尽,就虚弱无比,总是睡不醒,去检查也不是癫痫也不是甲亢,我是你男朋友--总是怀疑你吸毒,实际又没有。”
温蒂:“我总是做同样的噩梦,被蚊子叮咬?”
戴维:“这句不妥,尽量不要说出来刺激他。”
温蒂:“嗯,不说如何看他的反应?”
戴维:“说了我们也许走不出这座医院。”
温蒂:“这倒无妨。也对,说了如果他或者这医院有问题,会提前防备,我们深查就被动了。”
两人正扮着亲热状聊着,空气里传来温蒂的名字,女护士正温柔的呼唤她进入就诊。
戴维很自然的揽住温蒂的肩,走进花父的诊疗室,刚扶温蒂坐下,戴维发现门后正对花父的屋顶角,又有一个非常隐秘的广角摄像头镶嵌在装饰板的深处,心里暗自疑惑,怎么这么多镜头都对着花父,这老头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屋里不是花父一个人在问诊,旁边还坐着个像实习生模样的年轻人,时不时做着记录,戴维眼睛扫过实习生的脸,看着这个貌似实习生的小伙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样子,心下已有定论,看来花父是被监视上了。
戴维亲昵地按摩了两下温蒂的肩膀,似乎在提醒她说话小心,随后也坐在了旁边凳子上。
温蒂已是心领神会,默默的坐在了花父的对面,看着花父的眼睛,花父也正抬眼看了看她,问道:“你是怎么了?先说说病情。”
温蒂改变了之前串好的对白,顺口说道:“大夫,我感觉自己好像是两个不一样的人,白天跟大家在一起时,我平静乐观,逼迫自己做该做的事,可是到了晚上,就很沮丧,感觉什么都没有意思。”
“这是你男朋友还是老公?”花父抬头看了一眼戴维,问道。
“我是他男朋友,那个,快要结婚了。”戴维脱口而出。
“嗯”温蒂嗯了一声,像是在应承,又像是在接着说话时中间的停顿:“我的睡眠很差,总是做相同的梦,梦见自己在夜里奔跑,怎么都找不到来时的路,这个梦做了好多年了。”
“你们还没有交往的时候就做这样的梦了么?”花父又看了看温蒂的脸,表情麻木,没有丝毫变化。
“是的,这个梦做了十几年了,而且最无奈的是:我难过的时候也很平静,不哭不笑不闹,感觉神经好麻木,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花父:“你年轻时候是不是出过什么意外?这个也许跟你的经历有关系,按道理时间会淡化忘记一切,你是不是总忘不了一些事情?”
温蒂:“我不知道什么是控制我思想的东西,我发现我自己不能说服我自己的时候,就去找一些能刺激神经的事情做,但是还是不能让我正常的生活,即便去做俗家弟子也不行,您说我是不是得了精神病,我感觉自己被分裂成两个人了。”
花父:“你小时候有没有受过什么惊吓?或者成长的过程中受过什么巨大的刺激呢?有些事情超出了承受的极限,无论你怎么掩饰,也会潜在的以其他方式表现出来。”
温蒂摇摇头:“没有呀,小时候的事情也记不清了。”
花父又问戴维:“她跟你说过这些么?”
戴维很诧异的思索了一下:“她很少跟我说这些,给我的感觉很理性很能干。”
花父神情疲惫而寂寥,他望着温蒂:“看样子你男朋友也没有真正走进你的内心,你需要学会向家人和男朋友倾诉,学会释放自己,有必要去找好的心理医生做定期疏导。”
“我的家人都不在身边,男朋友对我很好,我查过我的症状,都说是精神分裂的前兆。”
花父神情之前一直阴沉的脸上透出些许柔和:“你的神经没有疾病,说话思路清晰,没有神经性表象和障碍,是情绪得不到释放最终沉积的郁闷,这样长期下去可能会轻度抑郁,再发展下去就不好说了,所以一定要保持乐观向上的情绪,你的男朋友是刚交不久的吧?”
花父不等两人回答,就十分有把握的自言自语道:“心病还得心治,我给你开些安定类的药,情绪不佳的时候就吃上几天。”
“好的大夫多谢您,您确定我不需要再做什么检查之类的了么?”
温蒂明知故问了一句,花父一边将开的药方交给戴维,一边说:“根本不需要,也检查不出什么名堂的。有些人遇到很大的打击,表面跟你一样平静,内心的煎熬比你严重的多,打不开心结就会这样,所以要学会疏导自己。”
花父感同身受的凄凉和难以名状的悲哀一览无余。
“哦,多谢大夫。”温蒂起身,瞥了一眼实习生桌上的记录本,看见上边是一些无聊的画押,便把心放了下来。
花父摆摆手,随手按下下一个病人的叫铃,显然没有引起什么怀疑。
“谢谢,谢谢了。”戴维也应声附和着,起身挽着温蒂出了门。
戴维在医院正常穿梭了几次,交钱取了药,又借故到后边的那个生物物理研究所溜达了一圈,这才跟温蒂一起离开了医院。
两人将自行车骑出数百米,停在了人少的路边,各自打电话叫车来接,等车那会功夫,戴维禁不住问温蒂道:“我说刚才你跟花父说的病情是真的还是假的?怎么感觉象真的一样?是在说你自己吧?听得人心里凄凄的...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哦?”
“拜托,怎么可能是说我呢?我是在模仿花父的经历说事好不好?”温蒂本来想去推一把离自己很近的戴维,中途又收住了手。
“也是哈,不过你演的实在是太像了!迷茫柔弱的表情,搞得我有了亏欠之心,怎么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像朋友一样的多关心周围的人呢?”
“呵呵,别傻了,”温蒂说着转移了话题:“你看到花父的神情没有,丧子丧妻丧花丧家,他应该是真正的心痛。”
“嗯,不像是坏人,那下一步怎么办呢?”
“坏人脸上又不会写上这两个字。我想我们还是得去他家里看看。”
“那好,我让下边人留心等有机会去看看。”
“嗯,ok”两人就这么约定了,临走时,戴维拍了拍温蒂的头:“如果有什么心理需要疏导,就找我哈,我很愿意成为你的铁杆朋友。”
温蒂一笑:“别逗我啦,牌友也是半个朋友,我早当你们是半个朋友。”
“哦,就只是半个?”戴维追问道,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温蒂已钻进了车里,她打开车窗挥手跟戴维作别,竟没有吭声回应,这世间何来的铁杆朋友啊,温蒂抿抿嘴,恢复到了冷静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