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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百鬼夜行。
凌晨一点的三山路上,空旷的主干道上的红绿灯一闪一闪,不一会儿就变了色,渐渐暗淡了下去,像是星光失去了方向,只能把希望藏在心底。
发动机的轰鸣在夜空的宁静中显得格外震耳。远处的高架桥上,几辆豪华跑车呼啸而过,停在路口。
“都一点半了,那俩还没来?”
“怕不是又去找女人了,那俩小子,跑车也不行,装车也不行,搞女人倒是上头的很。”
“诶,谢大,你说这俩人为啥就死定上了那个妞呢?我寻思着这妞也没啥特点啊。”
“鬼知道,这帮官三代口味本来就奇特。”
“谢大,不用等了,我收到他俩的微信说他俩今天晚上不来了。”
“这俩混蛋还真就扔下咱们哥几个泡妞去了?”
“没,他只说今天晚上有事情,不来了。那哥,咱还等他们不?”
“等他马等,咱哥几个赶紧先跑两圈,好不容易今天警察少,车也少,咱还换了新车,我手都痒了!”
雷鸣般的引擎声撕裂了鬼魅的夜晚。路边的松针林里,两个人被蒙着眼,堵着嘴,被死死地用绳子和锁链捆在一个树底下。一个穿着兜帽斗篷的男人缓缓从树林里走出来:
“让我们安静的走进这个鬼魅的夜晚吧。”
夜晚,凌晨两点,十八中外。
我穿着一身夜行服宛如柯南里的黑衣嫌疑人一样,站在街对面墙角的阴影里,暗暗观察者校门口保安的一举一动。那保安不时地举起大搪瓷缸子,喝一口茶水,百无聊赖地打个哈欠,然后接着刷手机。我听着保安室里不时传来的猥琐笑声,内心更是烦躁。
晚上回了家之后,我洗了个澡,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外卖。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躲避着人潮的涌动和荷尔蒙的诱惑,一个人在小路上左转右转,转到了十八中门口。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找到那块被拿走的怀表!然而有一件我平常不怎么注意到的事情彻底封死了我。
那就是这个门口的监控也太多了吧!对着门口就有四个,左右两侧的路上还各有四个,墙上四周每过个二三十米就又有一个,就连从门口到教学楼的这不到一百米,就还有四个!
“这什么鬼学校,监狱还是卖监控的?”我暗暗骂道。但是既然来了,也不能就这么撤了,不然显得我像个傻X一样。
但是怎么混进去呢?总不能说作业落在里面了要回去拿吧。
正当我暗自思忖的时候,一对喝醉酒的男女互相搀扶着,在校门口摇摇晃晃地笑闹着。
应该是附近职校的学生,靠,别来坏我好事啊!
正当我想着怎么赶走他们的时候,那学生突然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来一个空酒瓶子,冲着保安室的窗户就砸了过去!咣当一声,只看得保安室内外玻璃碎渣四溅,把保安室里的保安下了一跳,冲出来就是一脚:“你他妈有病啊?!”
那学生却躺在地上,捂着脸打着滚,从指缝里我看到有鲜血缓缓地渗出来。
“脑残,不知道从外面用你那个力道打碎玻璃的话玻璃会成放射状飞溅吗?”我暗自笑道。那保安走近看了看,又踢了两脚:“你给我装你妈呢,老子知道你没事,给老子站起来赶紧滚!”
那男生的手被保安粗暴地拉开,我惊恐的看到那人脸上全是玻璃,脸颊上,眉毛上,额头上,甚至眼睛都在滴血,简直就像是恐怖片里半死不活的怨灵。
“艹,老子可不想因为你这个b丢了工作。”
那保安四下看了看,转身回到保安室。过了一会他一脸的阴沉,和那个已经吓得半醒不醒的女生一人一手扛着那个男生走远了。
我内心一阵窃喜,没想到蹲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能蹲出来这种奇效。
我直接大摇大摆地走进空无一人的保安室,看了眼已经关闭的监控,笑道:“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另一边,石市警局内。
几个飙车的公子哥不安地坐在一起,面前坐着一个一言不发的,一身蓝色制服穿的笔挺的中年男人在他们面前翘着二郎腿,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抽完的烟蒂。
“叔啊,我们都在这坐了快俩个小时了,我们啥时候才能走啊?”
男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右眼睛上的疤痕在灯光下被照得惨白。他的视线一一扫过几个颜色各异的年轻人,像是春天的狮子盯上了肥硕的雄鹿。男人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从桌上抄起一个铜制的打火机,自己好好吞云吐雾了一番。许久,男人缓缓开口说道:
“我在这等你们一天了,也没见你们给我个答复,那我只好亲自派人出来抓你们了。”
“啥....啥啊,叔,你不是说好不管我们飞车的吗。”
“你别跟我装。”男人缓缓地说道,虽然语气很平缓,但那沙哑的,像是被岁月打磨过的声线中,每一个字都是一颗子弹,包含着致命的威胁。
“小谢啊,”男人看向坐在中间的,穿着一身中式长袍的人。“你说吧。”
被称为小谢的人稍稍坐直,镇静地说道:“钱叔,不是我们不知道,是我们真的不知道什么事情。”
如果不是他手上那块格格不入的金色劳力士,他倒是打扮的像是个民国的书生形象。但正是这种打扮和他脸上略显诡异的笑,让面前的男人的疑心更加沉重。
“你一定要这么和我装吗?我和你父亲是故交,我可不希望就这样破了两家多年的交情。”男人轻微眉毛一扬,语气中带着已经压抑很久的不满。
“叔,你还是把话挑明了吧,如果我们做了啥错事儿,您说,我们改。”
“好!”男人“腾”的一下随着火气占了起来,从内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你给老子解释一下这tm是什么意思?!”
“卧槽疼啊!”我捂着手,尽可能地压着自己的声音。“怎么会有锁头这么尖的啊!”
我一路从校门口肆无忌惮地走到办公室,一路上的监控都已经被关掉了——把监控的权限放给保安室和监控室两个位置,是世界上最脑瘫的操作。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班主任,别看平时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对自己的那点小东西倒是如视珍宝一般。看着一个个锁头,我只能一点点地用手指的四维状态把里面的锁芯打开,一点点找。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翻遍了整个办公室,包括其他老师的位置,居然都没有找到那块怀表。“难道金白筠坑了我?”我百思不得其解。正在此时,突然走廊里传来了“哒哒哒”的声音,明显是一个男人穿着皮鞋磕在地面上的声音,然而根据声音的强度以及地面的材料的传导系数看来,这个人已经在门口了!
“谁?”那人手里拿着一根棒子闪了进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那人走到窗户后面,拉动了窗帘,一块怀表应声落入他的手中。“难道我幻听了?”那人把怀表放入怀中,转身走了出去。
我从墙壁里走了出来,满身是汗。要不是自己反应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我可不想在学校里大开杀戒。
我静悄悄的跟在后面,转身走进了男厕所,像风一样藏在他的背后。等他尿完提上裤子的那一刻,我已经准备好的乙醚已经一把捂在他的脸上。
“睡吧,吴老师。”
我手里拿着那块怀表,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
“或者说,我应该叫你——田一爵?”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小谢惊恐地喊道。在审讯室,几个男孩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钱局长站在桌子后面,枪口正对着他们的脑袋,手臂微微颤抖。
“我真的不知道!”小谢抱着头蹲在墙角。
“你不知道个屁!”钱局长吼道。“老子儿子被你打成这样,你还敢拍照?”
“那.....可能是假的!”
“那这张条呢?我让人比对过了,是你的笔迹!”
“这........”
“谢大,肯定是有人模仿的对不对?”几个小男生蹲在他旁边宽慰道。“毕竟我们和钱哥一起玩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可能打他还留字条呢,你说是不是!”
“这.....这字条,是我写的。”小谢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但....但是!这绝不是我做的,我有印象我写过字条,但我没去过这个地方,也没打过他俩,更没给你送来过这个字条!真的不是我!”
“好啊你,招了供又矢口否认!”钱局长一把把枪拍在桌子上,“今天晚上孙厅长也来,我看你们怎么解释!今天晚上,你们就老老实实给我呆在这!”
“你凭什么抓我们?”一个绿头发的男孩跳起来质问道。钱局长鼻子哼了一声,甚是不屑:“未成年人无证超速飙车,老子不把你们送进去就不错了!”说罢,他大步离去,只留下几个少年迷茫的眼神。
“这波打的漂亮,克勉。”公寓里,我和李克勉一人一罐啤酒,庆祝这次行动胜利。“没想到你居然有改写记忆的能力。”
“虽然很短,但是只要几分钟,我就能让全城人的记忆全部少五秒。”李克勉得意的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这可比你那什么四维化可有用多了。”
“那俩人呢?”我泯了口酒。
“在城南的废弃工厂里,我已经让帮里的人布置好了。”
“行,那咱们赶紧去吧,再过三个小时就天亮了。”我站起身,穿上大衣:“对了,你看这个怀表。”
“看上去挺破的。有啥特别的吗?”
“这表被那老吴拿了,但他也没打开。”
“看来这货脑子确实不好使。”
“我觉得,他更多是不敢打开。”
“为什么?”
“从某种角度来讲,可能要付出一定代价才能打开。”
“什么代价?”李克勉摸不着头脑。我按了一下怀表两侧两个不起眼的小突起,从怀表中间的壳里窜出来一个小箭头。
“血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