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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科幻灵异 / 海岛谜云 / 第一章 乐极生悲

第一章 乐极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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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胡岛,一个远离陆地的岛。
  相传,明代有一个大官儿曾被流放到这里。当他颠沛流离几千里踏上这个岛的时候,他的心情突然宁静了下来,说了一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这是《诗•郑风•风雨》里的一句话,他借用过来是想表达一种自我勉励的心情。于是这个岛便有了“云胡”这个名字,而且一直沿用至今。
  云胡岛的北面有座简易的码头,码头后面是一个小港湾,大约有五六个标准游泳池那么大。港湾东西南三面环山,山脚下是一排排建筑,有平房,有两层的,有三层的,但最高不超过六层,多半是宾馆、超市或歌厅之类的。
  房屋的后面是山,一条公路从山谷直通岛的最南端。
  说是公路,还不如说是一条又宽又高的绿色隧道。道路两旁都是绿色的热带植物,有高的,有矮的,高的,树冠相连,遮天蔽日,矮的,密密麻麻,就像两面墙,走在其中,虽然避免了烈日的暴晒,却也有些闷热。沿着公路一直往上走,大约五六华里的路程,便穿过了山谷,接着便是下坡路,路的左边依山兴建了很多的别墅,一路都是,据说是准备冬季出租给来此越冬的北方人,只是还没有完工。继续往南走上两华里,便是一个小镇,是岛上最热闹的地方。公路从小镇中间穿过,再走上几华里,便到了岛民常去、游人必来去处——“云胡天然浴场”,高高的椰树、狭长的海滩和蔚蓝蔚蓝的海水,让人乐不思蜀流连忘返。
  早晨7点,晨雾还未完全散去,一条接送游客的快艇在码头边上停靠了下来。
  快艇上只有两名乘客,刑警龙九天和她的助手章卉。
  龙九天五十出头,是丽海县刑事侦查大队副队长,在这个岗位上,他已经干了十多年,这在丽海县公安系统很少见。很多人为他抱不平,他也有不少想法,但想法归想法,绝不影响工作。
  章卉,刚从警校毕业,身材修长,性格开朗,喜欢推理,一心相当中国的福尔摩斯,局领导便安排她给龙九天当助手,说是助手,其实就是徒弟。
  下了快艇,龙九天回头对张慧说道:“我们先上医院去看看。”
  “yes!”章卉故意双脚一并,右手一抬,大声笑着回答。
  云胡医院位于小镇的西南角,刚投入使用,据说也是为吸引来此越冬的游客而建。
  医院依山势而建,大门的正前方的是门诊楼,进门的右边有一个小花园,里面有一个亭子特别惹人注目,紧接着的是住院楼,一条连廊从中间把两座楼连在了一起,住院楼的后面是医院职工住宿楼。整个医院的楼层虽然都不高,但高低有别,错落有致,很有层次感。
  急救室在门诊楼的二楼。
  推开急救室的门,只见一年轻女子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面如纸色。床边的铁架上挂满了大小不一瓶子。
  床的两侧分别坐着一男一女。二人年龄相仿,40左右,都是一脸的憔悴。
  看见龙九天他们进来,二人慌忙站了起来。
  “我们是县刑事侦查大队的,这位是龙队长。”章卉向二人介绍道。
  龙九天看了看病人,然后向对面的中年男子问道:“一直没有知觉吗?”
  “送来以后就没有醒过。”中年男子回答道,一脸的焦急和无奈。
  “你是她丈夫?”
  男子轻轻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是你报的案。”
  男子又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是吗啡中毒?”
  “是医生告诉我的,说是吃了过量的吗啡,可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龙九天反问道。
  “我妻子性格开朗,怎么会自杀?”
  “自杀?”龙九天看着中年男子,目光有些异样。
  看到男子有点不知所措,龙九天收回了目光,放缓口气问道:“你爱人经常吸食吗啡吗?”
  “一年前,我爱人患过肾结石,为了止痛吃过吗啡,但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吗啡。”
  “你敢肯定?”
  “这有什么不敢肯定的?我和她生活一年多了,她要是吃了我肯定知道。”
  这年头新型毒品很多,为什么还有人吸食这种传统的毒品?龙九天有些迷惑不解。
  “这位女同志是……”龙九天看着身旁的女子向中年男子问道。
  “她叫乔思宇,是我们单位的出纳,这次一起出来度假的。”
  乔思宇,身材丰满,看了一眼之后,你最不能忘的就是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还有那副圆镜片的眼镜。
  随后,龙九天又几个问题,然后对中年男子说道:“你们还没吃早饭吧,那你先去弄点吃的,顺便也给乔会计带点,待会儿你带我们到宾馆看看。”龙九天的语气没有先前那么咄咄逼人。
  “小章,你去联系一下主治医生,我想见见他。”
  “我知道王医生在哪儿,我带你们去。”不等章卉回答,乔思宇就接口说道。
  “好,给你添麻烦了。”
  主治医生姓王,人很年轻,35岁左右,是医院花高薪从省城医院聘请来的。
  王医生的办公室就在这一楼的最西头,但它不是王医生的独立办公室。办公室里面摆放着五六张桌子,可能是没到上班的时间,办公室里只有王医生一个人。
  王医生是夜班,按说早该下班了,但由于病人还没有清醒,所以还在坚守岗位,这让龙九天和章卉十分感动。
  龙九天他们进来的时候,王医生正趴在桌子上休息。
  乔思宇喊醒了王医生并给双方做了介绍,然后便离去了。
  王医生说话的时候总是面带微笑,让人感到很亲近,这与龙九天有很大的不同。
  “你们来的好早啊。”
  “我们找了好几条船,他们都不愿意送我们,后来还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听说我们有紧急公务才把我们送过来的。”章卉说道。
  “你们人少,人家赚不到钱,这么早也不安全,谁愿意送啊。”王医生微笑着说道。
  “可我们队长等不及呀,要是能飞的话,他早就飞过来了。”玩笑中带着敬意。
  “你别听她胡说,就知道开玩笑。”龙九天接过了话头。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怎么叫开玩笑。”章卉嘟哝道。
  “王医生,病人是什么时候来的。”龙九天转入了正题。
  “病人来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手表,是凌晨4:30。”王医生回答道。
  “听家属讲病人是吗啡中毒,是这么回事吗?”
  “病人来时已经深度昏迷,呼吸十分微弱,血压也很低,瞳孔缩小,我判断是吗啡中毒。”
  “您对吗啡中毒有研究?”龙九天问道。
  “谈不上研究,只是有些了解。”王医生微笑着说道。“吗啡具有较强的镇痛作用,服用后有兴奋感,长期服用有依赖性,过量服用会导致呼吸衰竭而死亡。病人的症状与吗啡中毒的症状十分相同。”
  “不会错吧?”龙九天的问话总是让人感到意外。
  “你是说,既然知道是吗啡中毒,治疗应该错不了,那病人为什么还没有清醒过来,是吗?”王医生好像看破了龙九天的心思。
  龙九天有些尴尬。他一向以为只有他能看破别人的心思,没想到别人也能看破他的心思。
  “你放心吧,错不了的。我在省城医院也遇到过这种病例。另外,我当时也问了家属,病人是否用过吗啡,家属说一年前病人患过肾结石曾经用过吗啡。”
  “病人曾经用过吗啡?”龙九天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半年前病人得过肾结石,你知道,这病发作起来十分疼痛,让人想死的心都有,在等待手术期间病人曾经吸食过吗啡。”
  “是医生安排的吗?”
  “不清楚,按常理说不会。这类药医院管控非常紧,一般的疼痛是不会使用的。”
  “病人能醒过来吗?”
  “这个很难说”王院长迟疑了半天才说,“病人送来太迟,虽然已经给她洗了胃,病情有所稳定,但能不能醒过来确实很难说。不过,有一种叫盐酸纳洛酮药物,解毒十分厉害,我已联系我省城医院的一个朋友,让他弄点送来,估计今天上午能到。”
  “悬壶济世,医者仁心,这话用在你身上真不过分。”龙九天由衷的说道。在龙九天人生中能让他看得起的没有几个人,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医生让他产生了好感,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过奖了,彼此彼此。”王医生谦虚的说道。
  “王医生,这岛上能够买到吗啡吗?”
  “我们这个岛开发很迟,每年来的游客不是很多,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过贩毒吸毒的情况。”
  “王医生,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王医生始终面带微笑。
  “你能不能推断出病人是什么时候服用吗啡的?”
  “从瞳孔缩小的情况来看,如果按照致命的最小剂量计算,应该是昨晚12点钟左右服用的。”谈到业务,王医生总是非常自信。
  “一年前为了止痛服用吗啡,一年后却因为吗啡而中毒,这难道是巧合?”带着这个疑团龙九天告别了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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