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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被撬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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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如此的小心翼翼的,可是男生Q在家里依然是非常的不讨喜,毕竟新的希望已经诞生了。
  男Q有一个弟弟,目前正在读某所名牌大学,父母年事已高,再在所有的开销几乎都是靠男Q,一个人外出打工坚持,庞大的开销,不得不让男Q更加努力的工作,赚更多的钱,维护一家吃喝,现在的男Q,一个人同时打了五份工。
  男Q早上在早餐店打钟点工,白天在保险公司当业务员,下午又去菜市场,负责倾倒垃圾。晚上又开始干起代驾,甚至做起了微商。
  相比于男Q,安光启生活就要好多了,在好地段,开了一家高人气餐厅,几家欢喜,几家愁。各自事情,只有自己知道难处。
  穆凯名正言顺的,接手家里留下来的。管业工厂。
  无奈之下,男Q还是决定跳槽,通过自己的销售资历,找到了一家有底薪的房地产公司。
  “新的环境,我不要再跳槽了,我要热爱这份工作。加油,应该比卖保险挣钱多。”男Q站在清凉舒适的空调房里,望着窗外骄阳似火,心中祈祷着。
  男Q目前的职务售楼部的售楼小哥,今天是第一天上班。这是毕业后找的第四份工作。前三份工作可以用一言难尽来概括。
  第一份工作是某个大公司的文员,具体工作——打杂,端茶倒水带跑腿,以至早上的早点都有人请他代劳,美名其曰:能者多劳。
  万事开头难,想着等自己由新人熬成旧人的时候,苦日子终会穿头。
  没等到他熬成旧人,总经理换成了新人,这个总经理是一个年纪30多岁的已婚妇女。
  男Q记得,第一次到经理办公送东西,那时候,男Q不知道经理已经换人了,不小心得罪了总经理,因此被迫辞职。
  第二份工作是帮商场搞促销,工资按天算,每天60打底,具体是按件计算的。
  夏天里,站在阳光下由上午吆喝到下午,看着娇嫩的皮肤像烤箱里的面包,在一点点泛黄,他又辞职了。
  接着,再一次去了保险公司,但是,现在,这都是过去式了。
  来售楼部的第一天,男Q的预感是他可能会再次辞职。
  站在一群穿着职业装的人中,男Q根本没有话题可谈,他们议论的话题除了钱就是房子,没钱没房子意味着没有谈资。
  他像外来人受到本地人的歧视,插不进话。
  票子决定房子能否售出,房子售出决定提成多少,以财富论英雄,而他们并不知购房人的财富,她们以衣服,以小轿车,以走路的神态论财富,再由购房人出手是否阔绰论英雄。
  男Q是新来的,下班后有人给他们上课,培训老师要他们有鹰一样敏捷的眼睛,一眼能判断出客人的身份,是眼子还是网子。眼子指客人只看不买,网子指想买也要拖死你。
  整堂课听下来,男Q感觉他不是自己了,而是另外一个他。
  下课后走在街上,看见别人穿着光鲜的衣裳,开豪华的小汽车,不再是欣赏,他看见的是用钱包裹的身体,和在金钱里奔跑的车子。
  “那也不是什么坏事情?是不是?最起码,他们没偷没抢的,你有什么意见吗?”跟男Q说话的,同事A,是从前保险公司的同事,还是总经理级别的。
  “我就说年轻人不要老跳槽。这样的话,什么发展也不起来的,能熬就多熬一会儿。毕竟是能有能力者,后来居上。这跳槽也没有什么用啊!”同事A语气带着一些轻蔑。
  “我想说这个你就不要多管了吧?不管在哪里?我都是去卖东西而已。而且我是靠这个能力吃饭,有什么意见吗?跳操不跳操那是我的事情,你也管不着。”男Q有些生气,因为之前的事情他都历历在目。
  这两天有一个新的单子,客户是个卖水果为生的一对年龄,在40岁左右的中年夫妇。
  有一个正在读初中的女儿,想把老房子换掉,买到市区。
  男Q便把最便宜的一套,距离市中心也不算远的房子,推荐给这位客户,接着,约定好时间之后,带着这位客户去看房,这套房子,在城中央附近。
  这个客户,之前看过别的房子,地段更好,更加新的房子,但因为资金问题。实在是有些牵强。
  “这个房子,我觉得对你们来说还算挺合适的,你们家三口的话,我觉得还刚刚合适的,这个房子成交价是25万。面积是在120平方,但是,这个是一个走道方,而且也是一个老小区。”男Q想耐心的说,并没有什么催促的意思。
  毕竟买房子这种事,有钱谁会去买二手房?有钱的话,还用再多次考虑选对低价的吗?
  男Q对于生活的压迫,非常的清楚。
  
  是一个年龄,有些久的小区,小区的年龄,已经超过18岁了,超过十岁的都是老小区。
  这个小区绿化很好,空间距也很大,房子的面积。
  男Q带来的两个人去看房,这个屋子里,这屋子墙壁都发黑了。
  这对夫妇再三犹豫,最后还是没有达成交易。
  男Q已经连续三个月了,都是在拿底薪,没有完成一个单子。
  领导非常生气,就找他去问话。
  “不过,新人嘛,没有什么经验。碰壁正常的。有时候要讲究一些方法。”领导开始了不停的比比划划的。
  最后,男Q经过长达。一个月的努力,终于约定好了,就是要在完成这个单子的前一天晚上。
  意外却发生了,有人抢在男Q的前面,说男Q又来不了了。单子签的都是一样的,签谁都是无所谓的。
  可是这对夫妇,并不知情,非常麻利的签下自己的单子,完成了手续,就这样,这个走道房终于被卖出去,成交价25万元。
  第二天,男Q醒了后,立刻打电话,要约见那位夫妇,可是电话一直打不通,显示无法接通。
  男Q急急忙忙的梳洗干净,立刻跑去见哪一位夫妇,可是夫妇告诉男Q,单子已经完成了,是男Q同事,说男Q找他来签的,说男Q不舒服。
  男Q也没有发作脾气。好言相谢之后,一般祝福就离开了。
  太过分了,已经不是直接抢生意,去抢客户了,已经是砸饭碗了。
  男Q他的公司,找到了,昨天那个同事。
  “你这么做不是太好吧?不管怎么说?你需要给我分成一半,最少是一半,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维护了几个月的客户。”男Q别生气的。脾气已经快到达临界的爆发点。
  可是那个同事却拒绝分成,说的是有理有据的。
  “你在瞎说什么啊,这个客户是在我这里登记的,我之前就和他们维持联系了大半年的时间,好吧,我这一次就和你分成好了。”这个同事最也做出了让步。
  这一天,男Q上楼向经理递辞呈。面试的时候,看见过经理,高瘦的身材再配上一张马脸,显得格外严肃。同事们喊他郝经理,背地里喊他黑心贼。
  男Q当时,还在想,世上怎么还有如此奇怪的名字,那天在经理室的办公桌上他看见了经理的名片。
  之所以要提交辞职书,因为男Q应聘之前交了五百块的押金。
  五百块,虽然看起来不多,男Q非常的在意。
  再男Q的心理,也是
  如果不写辞职书,意味着这五百块不要了,那么这个钱,等于,直接进了,这个叫做黑心贼,经理的口袋。
  黑心贼经理不在,男Q把辞职书放在桌上准备走人,没想到背后有人喊他:“你为什么要辞职呢?“
  男Q缓慢的转过身去看。
  男Q吓了一跳,怎么一会儿功夫就蹦出个人来?
  其实那人早在那里,只是当时的男Q,上楼紧张没瞧见。喊他名字的人一只手拿着男Q刚写好的辞职书,一只手友好地伸出来,“我是公司的文案策划。”
  男Q认识这个人,也是这个销售中心唯一的策划。
  策划A学历很高,但是具体什么档次的,男Q也不知道,男Q只知道,策划A很受欢迎。
  那些有点积蓄,有点谈资,又买不起房的,称为那些人的追逐对象。
  策划A给人的感觉是不苟且言笑,策划A走上前,问男Q为什么要辞职。
  男Q回答性格不合适,环境不合适。
  策划A说:“性格是可以改变的,环境是认为创造出来的。”
  男Q好半天吐出一句话:“做这行需要心机。”
  策划A说:“无论做什么事都要用心,没哪行饭好吃。”
  男Q用一个“不”字结束了谈话,他不想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
  转身下楼时,策划A的声音追过来:“明天还请你准时来上班,最好不要迟到。”
  就这样,男Q没有辞职成功。第二天清晨,两人偶遇了。
  但是团队也有当叛徒的,譬如策划B,“我给你申请了调动,你可以去其他团队。”策划A说着。
  很快的,男Q就被调动到了前台,是一个售楼部,男Q换了一个新的环境。
  没客人的时候,男Q会听其他人聊天,前台有几个小姑娘,其中一个叫做米兰说:“我最大的心愿是开一家铺子,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她身边的一个女同事A立刻,用手做了一个暂停的姿势说:“打住,这话千万别让领导听见,听见他一定会对你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不想当经理的一定不是好员工’,之类的,很烦人的,不停的压榨。”
  米兰伸伸舌头,做了一个可爱而夸张的闭嘴动作。刚好黑心贼由米兰面前经过,面无表情说:“新人——最重要的是学会礼仪,站姿很重要。”
  米兰赶紧站直了身体。女同事A收腹弯腰嬉笑说:“欢迎光临,请慢走。”
  黑心贼说:“严肃点,老员工要给新员工树立榜样。”
  看黑心贼上楼去了,女同事A做了一个吐的动作。
  售楼部的规矩是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对此,男Q非常满意,对客人不必像对公交车般急拥而上,望眼欲穿也得排队等候。
  男Q第一次接待的客人是一对中年夫妇。
  女的像孩子,男的像家长,女人每问一句话,男人都要像家长样纠正。
  最后男Q不敢说话了,怕那男人反驳。趁他们看销控表的空隙,米兰悄悄提示男Q:“他们不是夫妻,买房希望不大。一般直接放弃就好,就是买了,也不会非常的太平,我们还是不要走这一片浑水的好,麻烦争夺。”
  男Q小声问:“你怎么知道?”
  米兰笑着说:“经验。”
  果然,男人对女人说:“我们家房子大得很,你想住哪个房间就哪个房间,还跑这来折腾买房?你知道吗?装修一次房等于劳改十年,你不想成为劳改犯吧?”
  女的说:“做劳改犯总比做逃犯好,劳改犯还有一个安身之地,逃犯终身无立足之处。”
  男人家的房子再大也不属于女人,真的不是夫妻,米兰眼光太准了。
  下班后,要开一个简短的小会议,策划A说:“米兰是售楼部最有前途的一位,假如郝高升,她可能会成为接班人,好好向她学习。”
  接连过去了,两个月,男Q的销售业绩为零。黑心贼经理警钟长鸣,提醒男Q在再不抓紧,就必须自动辞职。
  中午吃饭,策划A和策划B在一起吃饭,两个人心里,都是各怀鬼胎的,策划A走到米兰身边说:“教教那个人吧,毕竟年轻,还有机会。”
  米兰说:“好吧!那我尽力吧,反正,看个人运气吧。”
  策划B在旁边笑:“今年楼市还过得去,去年的时候卖房比卖菜难,整栋的楼盘竖立着无人问津,那样的惨状我们都熬过来,现在怕什么?”
  天,米兰接待的是两位教师模样的男女,男的戴幅眼镜,女的留蘑菇头。
  男Q没信心,一般来说两人一起看房分歧大,很难现场成交,还有老师很能侃,他们最会挑学生的毛病,大家都说房子如孩子,买一套房子等于领养一个孩子,毛病会挑得更多。
  两个人果然争吵了起来。
  “二位请不要大声的喧哗,请到隔壁的商议区,我们提供茶水,还请小声的,不要打扰其他的人。”米兰说话毫不客气,最后这两个人吵吵闹闹的,还是没有达成一样的意见,最后愤怒一看到这个售楼部,一路上还推推搡搡的。
  “这一次还真的被你说中了,真的是减少一次白忙活。”男Q低头忙活,所有的东西。天色晚了,微风吹得很舒服,男Q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虽然家里的气氛不是很好,父母呢,也非常嫌弃男Q没有出息,男Q也没有抱怨什么,男Q去菜市场采购食材,正好遇见了在菜市场买东西的安光启。
  “好巧啊。”安光启和男Q打招呼。
  “嘿嘿,看上去你最近过的不错的。”男Q上下打量了一下安光启。
  “呵呵,真的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你最近在做什么呢?”安光启看着男Q满脸的憔悴。
  “哦,买房子的,从二手房到了前台的售楼处,感觉更加难混了,哎,没办法。”男Q叹了一口气。
  “哦?好吧,那你要加油啊,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自己搬出去住啊,你家里的情况,你不觉得烦吗?”安光启也知道男Q家里的情况,学生时期都知道了。
  “嗯,我先走了。”安光启买好了东西,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走了,虽然现在的安光启开了一家非常高人气的餐厅,但是对于行业的危机,安光启只能加自己的速度了,控制价格,提高性价比,总而言之,还是说收益的问题,安光启回到了家,家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这些年的日子,过的有些艰苦,但是,现在应该可以算熬出头了。
  回想起这些年的生活,也安光启无奈的笑了一下,走进厨房,开始研制做新菜品,安光启几乎每一天都和自己的母亲打电话,一天最少打四个,安光启的母亲迟迟的不愿意和安光启自己一个人,安光启外出溜达,打算买一些东西,去看看自己的妈妈,安光启买了一些杂粮面,他知道自己母亲最喜欢吃什么。
  走着走着,他发现了街头上蹲着一个人,刷着手机,嘴里还叼着烟,安光启还是选择了绕道,就算是现在已经成年了,学生时期的阴影,一直让安光启铭记在心里,这个是之前的学校混子的头目,初中的时候,品行就不是非常的好,安光启听说这个人初中毕业之后就去混社会了最后因为打架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被关了7年。
  现在,这两个人都已经出来了,就是男R和男Y,这两个人在街头计划盘算一些什么,安光启大老远的就离开了这一条路,就算是如此的小心,安光启还是被盯上了,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了他。
  “哎,找个摊子喝一点吧,过几天我要去打工了,今天晚上,我要去洗纹身。”男Y已经想清楚了,还是外面的世界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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