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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花了五章终于;把大概背景介绍了个差不离,没办法好几个故事,都与这个背景有关,诸位海涵!
接下来;咱们直接进入正题,当然以我奶奶原汁原味的方言来叙述,那肯定没人看的懂,所以还需要洒家从中“轻加工”一下。
话说;在以我们村为中心的来说的话,奶奶的娘家在我们村正南的位置的邻村,也就是下方。而我们今天要说的故事,发生在我们村西面大概;五六里外的另外一个村子。
时间吗?是清朝末年,至于具体时间;奶奶和我们讲这个故事时,已经年岁大了,时间太长她也是记不得了。只记得她那时候还小,而奶奶的外公家,就在我们西面的这个村子里。(因为这些村子现实存在,所以接下来用化名。)
奶奶娘家的村子,称之为李家村。奶奶外公家的村子,我们称之为何家村。而这个故事就发生在何家村,当然了;在我们看来是故事,在我奶奶心里可就未必了。毕竟故事虽然玄奇,但是故事中的主人公她却是见过几面的。
话说;在这何家村了有这么一户人家,家庭条件可以说;在那时的贫农之中,也算是非常困难。家里有两位老夫妇,和一双儿女。住处满打满算,却是只有三间茅草棚子。
原本这家不止有这两个孩子的,这老两口生别看吃不饱、穿不暖的。但是孩子着实是没少生,但是生下来没活下来的,还有活下来家里却是养不活送人的。反正到得老头子死之前,膝下却是只有这一儿一女。
儿子严格来算的话;应该是排行老四吧,至于女儿是老七。本来那年头重男轻女的思想是主流,之前这对何姓老夫妇已经把三个女儿送人了。本来这最后一个也是要送人的,但是老两口都年岁也不小了。这心肠也着实没有年轻之时那么硬了,所以在心里经过一番激烈天人交战之后,这老两口却是最终决定;要把这最小的女儿给留下来。
女儿是留下了,这老两口心里也算是得到了些许慰藉。但是现实困难却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那就是他们家里那本就贫瘠的几亩薄田,原来一家三口糊口尚且勉强,现在儿子也已经五六岁了,饭量也越来越大。在加上现在这个小女儿,那家里的情况可谓真真是雪上加霜!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在他们家可谓;是体现的玲离尽致!尽管;他们夫妇在农闲之时,已经尽量在收集野菜树皮来自己食用,把粮食多留给两个孩子吃。
但是随着两个孩子一起成长的,却不止是他们的个头和饭量,还有老两口那日益见长的年岁,以及日渐佝偻消瘦的身躯。那年头由于诸多原因,人口的平均寿命也就在五十岁上下。
这老两口在生下这个小女儿之时,已然人到中年了。这还得亏了;那时候结婚年龄普遍比现在早很多的缘故。要不然他们还有没有,生这个注定不凡的小女儿的机会还尚且两说。
儿子、女儿越来越大,而这何姓的老两口却是愈发的老迈。所以到最后他们即使每天啥都不干,专门出去找吃的为一家四口的肚子忙碌,还是逐渐的断了炊。
毕竟;那年头野菜那可不是什么大路货,穷人几乎家家都有挖野菜顶粮食的需求。树皮这东西它不是每种都能吃的,在说了随着这老两口年岁老迈,身上的那把子力气也逐渐退却,他们在扒树皮明显不划算了。村子周围的树皮都被扒的差不多了,在想扒就得往远处去了。但是跑远了那狼虫虎豹的不安全不说;他们那空空如也的肚子,也不允许他们跑那么远阿!
野菜没有、树皮也扒拉完了,这粮食那就更别提了,除了留着些保命的,还得留足了来年的种子。
这眼看这一家要断粮的,连预备留着保命的口粮也快给嚯嚯完了。这种子却是说啥,也不能在给吃了的。
但是两个孩子成天喊饿,他们大人肚子里更是,只能灌满不要钱的井水充饥。可是这只出不进的,在这么下去,这一家人可是就都要被饿死了!这老两口有好几次都,后悔一时冲动把这个小女儿留下来了。
但是现在;在想把女儿送出去已经晚了,已经能记事的孩子那时是基本没有人家会要的。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的过,这两夫妇那点儿应急的口粮,虽然每天只是搅和着野菜,给两个孩子吃一些,但是终究也是快见底了,更操蛋的是;凉水就着观音土凑合的俩老夫妇,也已经饿晕过去好几次了!
就在这眼看一家人就要饿死的空档,也只能是说天无绝人之路。当然;这“路”肯定不怎么好走就是了。这天午后这何姓老头饿的实在动不了,就背靠着自家院子外围的篱笆墙,头晕眼花昏昏欲睡的晒着太阳。
这老头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睡着了,梦里自然是啥都有。饿了多少天了,这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突然出现的亭子里;一张桌子上,红烧肘子、鸡、鱼、大白馒头,在梦里可让这老头子吃了个饱!
但是突然间一阵天摇地动,直接把老头面前的桌子给掀翻了!还没等老头为这么多吃食被糟蹋感到惋惜,他的身子原是趴在桌子上四下里抓东西啃的,这一下桌子一塌他也被摔了个狗啃泥!
但是幸运的是他这一口下去,却是啃到了先前掉在地上的,一只软糯的五香大猪蹄子。这下可给这何老头高兴坏了,还哪里顾得自己趴在地上。双手抱着这大猪蹄子就是一顿乱啃,那想到他刚啃两口,这之前还香甜可口汁水四溢的五香猪蹄。一下子变的恶臭难当,但是让何老头直接扔了,他却是舍不得的。
他想把这大猪蹄子,拿到近前好好看看是怎么回事,到底还能不能吃?但是还没等他所有动作,何老头们后脑勺,就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剧痛!接着他眼前的场景,瞬息间就起了变化。
又哪里有什么亭台楼阁?哪里又有什么肘子、鸡鸭鱼肉、大猪蹄子?何老头昏花的老眼发现,他此刻就爬在自家篱笆墙外的小路上,而他手里还确实是捧有东西。但是不是什么梦中的五香大猪蹄,而是一只已经脏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草鞋。
看到草鞋上面的牙印子,以及那个蓬头垢面,看穿着比自己还要破烂的草鞋的主人。何老头哪里还会不明白,自己这是做梦把这乞丐的脚给当猪蹄来啃了!
之所以何老头能这么快断定,面前这位的身份是乞丐原因也很简单;只见面前正怒气冲冲盯着何老头的这位,衣着比何老头还破就不说了,那左手一根打狗棍,右手捧着个只剩大半拉子的粗瓷大碗。这位的装束不是乞讨的花子,还能是干嘛滴?
弄清楚了事情原委,老何哪里还能继续捧着这叫花子的臭脚?果断的撒开手,趔趄着起身扶着身后的篱笆墙干呕起来。
身后这蓬头垢面,看不清年岁的乞丐。看到这一幕就气不打一出来,抬起手上的打狗棒就要照着老何头的屁股来两下!
但是看到何老头那吐出的,几乎清澈见底的清水。这乞丐怔愣了一下接着轻轻叹息一声,随即;又缓缓的把抬到一半的打狗棒放了下来。何老头吐了半天,除了几口凉水之外却是在干呕,也在吐不出丝毫的东西了。
看着何老头即使扶着栅栏,也吐的气喘吁吁、身形更是颤抖着摇摇晃晃的,这乞丐把左手的打狗棒,交到了端着破瓷碗的右手之中。接着上前抬手就想给,何老头拍拍后背顺顺气。但是还没等他出手,旁边的柴门却是哗啦一下打开了。
接着这乞丐就见到;从柴门里踉踉跄跄的跑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这老妇人出来之后看到站在何老头身后的乞丐就是一愣。接着就近走几步来到何老头的旁边,一把抓住何老头的胳膊扶住他,一边一脸戒备的盯着这乞丐,一边用另外一只手帮何老头抚着后背。
乞丐见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接着就收回了刚伸到一半的手,缓缓的摇了摇头的讪笑一声,这乞丐抬步就要离开。但是没走出几步这乞丐就又,在何老太警惕的注视下停止了身形。看到扒着半掩着的那扇柴门,后边那两个一大一小瘦骨嶙峋的身影。
乞丐怔了片刻手掌有些凝滞的,缓缓摸向自己的胸口。但是乞丐手抬到一半,却是如同停摆了的时钟一半,顿在了哪里如同有千钧之重一般,颤抖着几经挣扎但是终究却是没能在抬起分毫。
唉!乞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自嘲的喃喃道;自己都是有今天没明天,有上顿没下顿的。还有心情去管别人的死活,边摇头乞丐一边收回摸向自己怀里的手。
迈步再次大步向前,虽然脚步显得很是有力,但是其背影却是显得有些狼狈!乞丐走出十几步,他却被身后突然传来的,一阵沙哑无力的小孩哭闹声,给生生勒住了前行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