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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我就是你师兄,二十年前我就跟着咱师父学道,这一晃十几年了也没见过他老人家喽!”张文天感叹道:“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还健在不?”
沈言道:“师父身体硬朗着。”
“哦,他怎么还在啊……”
“……”
徐飞拍了拍桌子说道:“我说张文天,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问你,你身上有黄龙玉吗?”
张文天急忙坐回椅子上,规规矩矩说道:“有,有!可这玩意它不值钱啊,再说我也没有放在身上啊!”
“那你放在哪?”徐飞问道。
“在我家……”
徐飞立马站起来,也不废话,示意张文天和沈言跟着他走,三个人出了审讯室,徐飞急匆匆走到值班窗口签了字,说要带张文天确认作案现场。
值班民警看了看时间,心里想着,这都几点了还确认现场,这家伙就是个惯犯,坑蒙拐骗进来几回了。但是又看到徐飞不耐烦的眼神,把这句话咽了回去,谁让人家是官二代,就开了绿灯。
沈言和张文天坐上了牧马人,一上车沈言就学聪明了,急忙拉开安全带,张文天关掉车门,屁股还没坐稳,一股推背感就传来,吓得他快速抓住车椅道:“我说警察同志,咱不能欺负老年人啊,这是要去哪啊?”
徐飞单手掌握方向盘,踩了一脚油门,转过头道:“张文天,你家在哪?”
“在……不对啊,你这去我家干嘛啊!”张文天问道。
“少废话,去你家拿黄龙玉,这东西我们要充公!”徐飞说道。
张文天砸了砸嘴巴,说道:“我说警察同志,黄龙玉这玩意真不值钱啊!”
“你再啰嗦,现在就把你送到看守所!”徐飞威胁道。
张文天瞬间沉默,无奈的说道:“我家在龙门大街翰林苑小区。”
城市的夜色总是那样的迷人,像极了一个刚刚睡醒的女子,明媚的眼眸子勾引着灯红酒绿的街道,夜色虽然已深,桢州市区的年轻人们才开始了夜生活。红色牧马人在川流不息的街道横冲乱窜,很快就停在翰林苑小区门口。
“就你这小区还有门禁?”徐飞停了车,看着这处老旧小区说道。
“别看这小区年代长,这里面住着非富即贵,你知道那个影视演员冯远征不?就咱桢州人哩,他家大伯子就住这里面,前年冯远征从北京回家探亲,我还找过签名哩……”张文天眉飞色舞说道。
“我还郭德纲哩,赶快让门卫开门!”徐飞坐在驾驶座催促道。
张文天耸了耸肩膀说道:“这门卫老头难说话,我上次骑着电动车忘带钥匙,愣是没进去大门……”
“那行,车放这,咱们走进去!”徐飞下了车说道。
沈言也跟着下车,两个人由张文天带路,从行人道进了小区。
昏黄的路灯下,张文天带着沈言和徐飞在小区内左拐右窜,踩着坑坑洼洼失修的路面,走进一栋楼下。“这楼上可没有灯,你们走慢些。”张文天提醒道。
三个人走进黑漆漆的楼道,顺着楼梯就上了五楼,张文天走得快,到了五楼顶层敲了敲一间铁门,不一会门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看到张文天埋怨道:“你咋才回来呢,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张文天低眉顺眼的对屋里的女人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哦,对了,这是我两个朋友,来家里取点东西。”
这个女人明显是张文天的老伴,长得很普通,唯一亮点就是烫了个大波浪发型。张文天的老伴看了一眼沈言俩人,也没说话,就请他们进门。
沈言走进张文天家里,就看到墙上挂着一幅东晋王子猷的《承嫂病不减帖》,忍不住说道:“这是王子猷的字帖?”
“笑话,这当然是影印版了,真迹谁挂在家里啊。”张文天招呼俩人坐下,指挥老伴倒茶端水。
徐飞也不懂书法,就跟着张文天进了卧室,就看到墙上挂满了字画,徐飞却打眼就看到一幅古画,画面中间,有个抚琴者,黄冠缁衣作道士打扮,身旁立一木几香炉,只见他微低着头,双手拨弄着琴弦。背后一株松树,苍虬如龙,凌宵花攀附其上,红白二色花点缀其间,而树侧数竿青竹。
画面有听琴者三个人,其中两个人朝服纱帽,左右对坐,凝神恭听,在画前,还设有一玲珑山石,上有一古鼎,中插一束花枝。
画面上方,写着七言绝句,“吟征调商灶下桐,松问疑有人松风。仰窥低审含情客,似听无弦一弄中。“右上角用瘦金书字体写着“听琴图“三个字,画幅上还钤清着“嘉庆御览之宝“等印。
“我说张文天,这幅画是真迹吧?”徐飞问道。
张文天正在翻箱倒柜找黄龙玉,头都没抬说道:“这是北宋宋徽宗赵佶创作的一幅绢本设色工笔画《听琴图》,有人说真迹在北京故宫博物院,我看不是那回事,这幅画有蔡京的题诗,也有几个皇帝老儿的私印,我就觉得我这幅画才是真迹哩,你要不要,三万元给你,亲情价……”
“别再瞎说了,也不怕闪了你舌头,上次有人来的时候,你还说这是你在北京故宫博物院掏钱印刷的……”张文天的老伴端着茶走了进来,递给徐飞继续说道:“别听他瞎说,这一屋子的东西都是假货,这人一天能扯八个谎哩!”
张文天很无语,嘴里说好好我不和你说了,我还忙着哩。沈言却在卧室的桌子看到一张宣纸上面是还没临摹完钟繇的《宣示帖》,字帖体恍如飞鸿戏海,极生动之致。
“找到了,就是这玩意!”张文天在床底捣鼓一番,拿出一块用报纸包裹的石头说道:“这是黄龙玉的原料,还没切开了,你看这石头上面有一层黄色的油亮,这就说明里面有玉……”
“哎,我说老张啊,这不是你上次给楼下老刘说的什么假山吗,还问人家开口要三千块,这才几天你就说这是玉石,你就不能干点正经事,一天把拾掇的和市长一个派头,咋就张口乱说话哩,你说你,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张文天老伴絮絮叨叨说道。
张文天很无语的看着沈言与徐飞。
沈言看了一眼徐飞,俩人对视一眼,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意思,张文天还真有些不靠谱。
张文天很无奈,拿着石头走到客厅,在另一个屋子找来一个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型手提式切割机,插好电源对着石头就切了下去,在场的人看到石头被切开,里面露出一整块黄色玉石。张文天老伴咂咂嘴巴不再说话了。
“我真没有骗你们,这就是黄龙玉,是我在桢州古城从一个古玩地摊一百块钱淘的,这玩意要是放在云南,人家还让你赌玉哩。”张文天关掉电源,拿着石头让大伙看。
徐飞看了一眼石头,点点头对沈言说道:“沈兄弟,现在黄龙玉有了,接下来怎么办?”
沈言看了一眼这个不靠谱的师兄张文天,说道:“我觉得这件事他能够帮上忙。”
“我?什么事?帮什么忙?”张文天问道。
徐飞看着张文天,皱起眉头说道:“沈兄弟,他行吗?”
“怎么不行,他说他是桢州龙门派道家弟子,应该不是骗人的。”沈言笑着说道。
徐飞点点头说道:“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张文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没来得及问清情况,就被徐飞带出家门,临走还得给老伴说出去吃个饭,张文天老伴也是习惯了老张的作风,无奈的挥挥手,说赶紧走,别回来了。
唐韵别墅,徐飞家。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张文天听了徐飞的梦境,以及沈言说的溪梦杂记里面王笃明的故事,这才把身子缓缓靠躺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道:“这是小事嘛……”
“这么说,你能破了这个事?”徐飞急忙递给张文天一支烟,并帮他点燃。
张文天美美吸了口烟,这才说道:“师弟,你知不知道咱们桢州龙门派的那本《龙门破阵图集》?”
沈言点点头,急忙从背包里拿出这本《龙门破阵图集》,其实这本书他还没来的及看,只是大概浏览了一次,发现这里面所描写的是一些闻所未闻的怪异奇说,还有更多的是五行八卦方位,山行走势及晦涩难懂的图画阵型。而那本《龙门心法》里面记载的是类似于耍杂技的奇怪姿势,以及一些古体诗谒语。
“其实你说的溪梦杂记里面瞎子乞丐的事也算是戏说了,徐老弟在梦里被折磨,这是犯了冲。”
“犯冲?”沈言与徐飞齐声问道。
张文天吸了口烟道:“所谓犯冲就是,某个人在身体虚弱的时候,也就是阳气出现短暂性滞留时,就容易被飘散在阳间的魂魄入体。”
“徐老弟应该不是纯阳身子了吧?”张文天笑着说道。
徐飞尴尬的笑着:“之前谈了几个女朋友,早都学会开车了……”
“女朋友与开车是什么关系?”沈言问道。
“你以后就知道啦。”张文天咳嗽一声岔开话题:“如果没记错,你去山西之前刚刚行了房,在屠宰场的时候正是泄了身子,阳气就出现滞留,很容易被飘散的魂魄入体,产生幻觉。”张文天看见徐飞不失尴尬的笑,继续说道:“这个办法很好破解,今天晚上就给你办了!”
徐飞听了这话,急忙给张文天递烟倒茶,说道:“老张啊,这事要解决了,你条件随便开!”
张文天含蓄的点点头,随即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八枚铜钱说道:“这铜钱还是老头子送给我的,俗话说钱过万人手,阳气最重,师弟啊,今晚上我给你亮一手。”
按照张文天的说法,徐飞梦里的怪事是有死人魂魄在捣乱,这个魂魄就是死去的黄玲,黄玲的魂魄是在徐飞身子正虚弱的时候,找准机会成功附在他身上,就是要经过梦境让徐飞阳气外泄能够夺舍这副躯体,进行操纵徐飞。
在张文天的安排下,徐飞用针扎破手指把血滴在八枚铜钱上,沈言依照张文天的吩咐,把切开的一块黄龙玉摆在客厅作为阵眼,围绕黄龙玉,用沾了徐飞血的铜钱摆了个方位。
“这是龙门破阵图集的七十二破阵法的阳释阵,这个阵法又叫做小金钟罩,就是通过徐老弟身上释放的阳血,经过八枚铜钱做引子,是一种防止恶鬼冲体的阵法,但又不同于用做防御,是用来困的,你看到那块黄龙玉吗,它不同于一般的玉石,黄龙玉属性阳气最重,用它做阵眼就类似于是一个活人,八枚铜钱上沾了人的血,释放的气息就说明这是人泄掉的阳气。一般道行很低的恶鬼或者牲畜是分辨不出这种泄掉的阳气的气息,就会一股脑的冲进这个阳释阵来,进了这个阵就再也出不来了。”张文天说道。
“有这么玄乎?”徐飞问道。
“今晚就试试嘛!”张文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