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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州体育馆门前,一辆比亚迪F3黑色轿车停靠在路旁。
陈冲坐在驾驶座上拿着天语手机浏览着手机短信,车里还坐着两名便衣警察。一个是二十来岁壮实小伙,理了个平头,穿着黑色冲锋衣靠在车窗旁吸着香烟,另一个长的风度翩翩,带着玩世不恭的样子,也是二十多岁,带着一副金丝眼镜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沈言背着相机下了公交车就来到桢州体育馆,刚准备四处观望,就听见汽车喇叭声音,看到陈冲趴在车窗朝自己挥手。
“时间紧迫,咱们路上说。”陈冲给副驾驶的沈言递过一支烟,开始发动汽车。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桢州晚报的沈言沈记者”陈冲单手掌握方向盘开口介绍。
车后的两名便衣看到沈言转身打招呼,礼貌性点点头。
“这两位是我们刑侦二队的便衣警察,这个叫程青海的小子是正儿八经的部队军校出身,作风硬气,胆色过人,我后面那个叫徐飞,是上个月从市司法局调过来的。”陈冲介绍完后,低下声对沈言说道:“这个徐飞是来镀金的,听说是桢州市委副书记徐连城的二公子,局里点名要他跟着这次行动,估计他也就是新鲜劲上来了,想寻点刺激,咱们出门你可照顾点他的情绪。”
沈言点点头表示理解,一路上陈冲简单把这次行动作了交流,此次的目的是山西省芮城县。根据西河村李大红的车牌线索追踪,我们找到这辆车的车主名叫王德利,是山西省芮城县坛子湾村一组村民,目前在芮城县县城经营酒水货运生意,经过芮城县户籍管理部门反馈的照片,这个人长得尖嘴猴腮,而李大红提供的线索中唯一可以辨认的嫌疑人长得体型较胖,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可以从这个王德利身上顺藤摸瓜找到那些嫌疑人。
“我觉得这件事很简单嘛,那个王德利就是案子的参与者,只是不凑巧让村民看到车牌信息了,我认为这就是一件单纯的偷盗尸体案件。”徐飞扶了扶眼镜框说道。
“但愿这伙人和上次的两起盗尸案有关。”陈冲说道。
“那也不一定是一伙人做的案子,如果是一伙人连续做了三起盗尸案,他们要这些尸体干嘛呢?难道倒卖器官?”徐飞忍不住遐想。
“还有一种可能是偷盗尸体进行冥婚交易。”程青海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我们在这三起案件中走访的时,听到几个村民说山西一直盛行冥婚,而且这三起盗尸案有一个共性。”
“什么共性?”徐飞问道。
陈冲无奈的接过话说道:“就是这三起盗尸案都是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的女性,这就是共性。”
“哦……这个共性啊,对了,现在还真有冥婚这玩意?”徐飞问道。
一直沉默的沈言开口说道:“冥婚这种现象其实最早可以追溯到殷商时期,甲骨文就有记载,商代的统治者为死去的殷王娶冥婚,殉葬在当时是很普遍的现象。殷商时代为祖先娶妻是现代冥婚的起源和雏形。
等到武王伐纣后,冥婚现象已经很少有记载,因为《周礼》明确反对冥婚。至汉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冥婚现象在尊崇周礼的汉朝几乎绝迹。
但是汉末天下动乱,冥婚开始复苏并出现详尽记载,其中最著名的故事是曹操感伤幼子曹冲之死,向甄氏亡女提亲。
到隋唐时期,佛教兴盛,人们普遍相信极乐世界,冥婚也跟着兴盛起来。比如唐中宗不仅为自己的弟弟举办冥婚,还为韦皇后的两个弟弟配冥婚。冥婚也不再局限于权贵家庭,民间家境富裕的人也开始为子女配冥婚。
宋代之后,冥婚继续发展,真正形成了市场,专门从事冥婚媒人职业开始出现。这些媒人每年往返于各村之间搜集未婚死亡男女的信息,说媒成功后向两家收取钱财锦缎赖以为生。
清朝史料记载,当时冥婚习俗昌盛的地区便是以山西为首,直到现在,冥婚习俗在山西省部分地区仍然盛行。”
“嘿!还看不来啊,沈记者还懂这些门道。”徐飞听完沈言的话,伸出大拇指说道。
沈言给几个人散了烟笑着说道:“我大学快毕业那会,就进修了中国古代史,对这些冷门知识比较感兴趣罢了。”
接下来的路程,沈言讲了几个历史段子,惹得众人连连称绝,几个人说说笑笑很快气氛就起来了,徐飞路上还调侃了沈言一句,我看沈记者文质彬彬的长的还真像一位明星,可惜想不起来了。
桢州市到芮城县上高速一共174公里,比亚迪F3一路飞速行驶,沿京昆高速进入河运高速,临近傍晚时在临猗服务区补了个油,几个人在服务区上完厕所准备继续赶路。
“陈队,有情况,你看!”程青海站在车旁朝加油站看了一眼,悄悄示意陈冲。
陈冲急忙从驾驶座出来,定睛一看,果然是那辆白色依维柯,车牌与李大红提供的信息一致。
几个人急忙钻进车里,沈言隔着车窗对着那辆白色依维柯拍了张照片。
与此同时,加油站停靠的白色依维柯下来一个人,长得瘦高,穿着件红色羽绒服,怀里夹着个黑色皮包,一只手在掏钱,一只手忙着打电话,加油员看到后似乎骂了几句,这人还不好意的点着头道了歉,挂完电话后顺手给了钱就匆匆离开。
“真是冤家路窄,这个人和反馈信息上的照片相差不多,应该是一个人。”陈冲看了眼沈言相机抓拍的特写,立即驾车跟踪上去。
高速上,白色依维柯极速前进似乎是在赶路,黑色比亚迪F3紧跟其后,透过沈言的相机捕捉,能够从白色依维柯反光镜上清晰看到司机一直在打电话。
下高速后很快进入芮城县,白色依维柯沿着亚宝南路行驶了一段时间,就进入到一个老旧小区。
天色有些暗,陈冲没有开车灯,悄悄地把车停在白色依维柯旁,四个人观察了一阵,发现白色依维柯就司机一个人下来,这个人下车后抱了一箱酒匆匆进了楼道。
“走,下车后找机会把他制伏。”陈冲说着从身上掏出把54式7.62毫米口径手枪,这把手枪保养得油光湛亮,显然是没用过几次。
“你是报社派来的记者,为安全起见,你拿着这个防身。”程青海递给沈言一把刺刀。
“国产81式刺刀,刀板厚重,是刀式刺刀和钉式刺刀两者的结合体,可以当匕首玩玩,好东西。”沈言这把刺刀看了一眼说道。
“沈记者厉害人,不错,这是81式冲锋枪的刺刀,我自己常年放在身上备着,你先拿着防身,我用这个。”程青海说着拿出一根甩棍放在手上。
“16英寸ASP甩棍,高仿的吧?”沈言问道。
“还是你识货,走!”程青海嘿嘿一笑,把甩棍裹在冲锋衣内。
四个人以陈冲和程青海为首,悄悄跟随在白色依维柯司机身后,进了楼道。
这是一栋建于20世纪80年代的老旧小区,隐隐有着前苏联建筑风格的样子,只不过当时的房子都不太注重外观,基本上都是用水泥直接刷在外面,即俗称的“涂灰楼”,广州叫做“黄皮楼”。
整个小区以单元为顺序摆列一共四栋单元楼,每栋总共只有五层,沈言几个人走进单元楼时,就看到楼道四周的墙皮已经脱离,有的地方已经露出里面的砖块,借着昏黄的灯光还能够看到墙面上有些野广告七零八落的乱贴。
白色依维柯的司机上楼比较慢,抱着一箱子酒,把楼梯踩得咚咚响,沈言四个人只能隔一层楼道悄悄跟随后面,令人惊奇的是,这种老式小区的楼道竟然还安装了声控灯,整个楼道忽明忽暗,显得非常诡异。
“沈记者,你说楼上会不会就藏着尸体?”徐飞跟在后面斜着身子看了一眼头顶的楼道,紧张的问道。
“那可说不定”,或许就是藏尸点。沈言转过身,冲着徐飞神秘一笑。
“妈卖批,终于逮到了!”徐飞激动的暗骂一句。
这个时候,楼道传来开门声音,紧接着一串爽朗的笑声也传了下来。
“注意,上面还有人!”陈冲双手握着手枪小声提醒。
黑漆漆的楼道口时不时灌进了阵阵寒风,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几个人踩着楼梯悄悄上来。
“瘦子,你怎么才来,就等着你的汾酒下菜呢,赶紧进来!”
“这不是赶着时间来嘛,着什么急,这一箱还不够管饱……”
白色依维柯司机笑骂了一句,抱着一箱汾酒就往里面走。
“别动,警察!”陈冲率先从楼道冲上去,抬腿就一脚踹在司机的后背,紧接着用手枪顶着司机的脑袋。
程青海拿着甩棍还没冲进来,就看到房间内有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带着身后的小青年举着双手跪在地上嚎嚎求饶。
白色依维柯司机双手反铐蹲在墙角,眼神惊恐不安,陈冲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看到老头和小青年跪在地上大声喝道:“别嚎了,你俩蹲到墙角去!”
老头颤抖着双手拉着小青年慢慢蹭到墙角,俩人不知所措的望着陈冲,这一幕被沈言快速拍了下来。
“你叫王德利?”陈冲指着白色依维柯司机问道。
“对对对……是我,我叫王德利”王德利努力调整好蹲姿,使劲点着头回答。
“昨晚上在桢州市西河村,你是不是参与了挖坟盗尸案?”
“什么西河村?挖坟盗尸?警察大哥,我没有啊……”
“晋A###...白色依维柯是不是你的车?”
“是我的车,是我的车……”
“昨天晚上你的车怎么会出现在桢州市西河村?”
“昨天晚上?我想想……哦,想起来了,是屠三儿,对!就是屠三儿,他这几天借了我的车,我今天才中午去他那接回来送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