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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之剑重于雷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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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死后会看到什么。绪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刚才他在一个空洞的空间里,放眼所见皆是白色。而现在他身处一片黑暗之中。他的内心现在十分平静,没有任何一个念头升起,甚至无所谓自己是否存在,这对这段时间一只紧绷着情绪的绪来说无异于一种放松享受。没有想象中那种面对黑暗的未知产生的不安仿佛自己与这个空间本就是一体。
  极远处出现了米粒大小的光亮在这一片漆黑的空间极不和谐,绪慢慢向哪个方向飘去。光慢慢变大先是蛋黄大小后来是鸡蛋大小,拳头大小,绪慢慢看清了那是一捧篝火,一个老人坐在火边一段砍倒的树上向他招手。本来应该阴森恐怖的画面却因为这个老人散发出来一股莫名的亲和力而显得不那么诡异。绪来到近前没有任何思考坐在了老人的对面的地上,远处依旧漆黑只有在这团火附近绪才能看到自己和火周围的景物。
  “对这个世道失望么,年轻人,”老人自说自话起来“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曾经我的老师问过人性是什么。当时我和你一样对这个世界心灰意冷,我回答人性本恶,因为我看到太多的贪婪暴虐发自人心。而我的师弟却说人性本善,我们两谁都不能说服谁。我的老师并没有去说我两的对错,而是提出了性相近,善之为善,恶之为恶。”老人慢慢站起来,走到绪的身后,“如果你觉得世道不好,那就尝试去改变它。去引领那些陷入黑暗中的人。”老人把双手搭在绪的肩上“回去吧,这世界将会发生重大的改变,需要更多像你这样希望世道更好的人。”老人的身影渐渐黯淡下去,那捧篝火也慢慢熄灭,绪在变成光离开那个空间的最后听到老人最后的一句话“永远不要对世道失望,世道会变好的。”
  火熄灭了这个空间又重新变成一片漆黑,老人站在那捧熄灭的火堆前身后传来了一阵拍手声“令人作呕的说辞。”一个带着乌鸦面具穿着夸张的黑色毛织流苏长袍的男人出现在老人刚才坐的地方,巨大的连衣兜帽让他整个人都处在阴影之中。“让一个对世界失望的人去改变世界,师兄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真是有够好笑的呢。”老人没有搭话甚至没有去看那个带着乌鸦面具的人转过身绕过他向着更黑暗处走去。“我亲爱的孺子牛大师,等等我呀。”那个带着乌鸦面具的人小跑着跟上,一直追在老人的身后一会从左边探探头一会从右边探探头但是一直不超过老人。一路上是老人的沉默和乌鸦面具男阴阳怪气的聒噪。
  在黑暗的最深处是两个人低声的对话“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还让乌鸦跟着他。他身上的道在死的时候传给了他的弟子,他的法刚刚也全都给了那个本该死掉的年轻人,已经没有威胁了。”“毕竟那是末法时代的圣人。去吧,有可能的话顺便把那两个年轻人也处理掉。”
  天空的雨倾盆,子书已经离绪坠楼地点足够远了,他现在在两条街外的电台高塔上淋着雨望向那里的天空。狂风带着暴雨瓢泼而下,街道两边的行道树被吹得东倒西歪,暴雨轰向建筑上的玻璃仿佛下一秒就要把玻璃击碎,天空暗的好像黑夜降临。那乌云之中雷电滚滚,雷鸣声此起彼伏,仿佛是圣经里上帝灭世时的场景。乌云之上那是一颗陨石以极快的速度划过大气,向藏青高原坠去。可在此地哪怕是拥有天瞳的子书都无法隔着乌云看到那块陨石。
  在去往绪所在城市的航班因为暴雨天被迫返航,王一维透过机窗看到那异常的雷云仿佛在酝酿着什么的诞生,而天边刚刚一闪而过的陨石更是让这个儒生心惊。要出事了,王一维小声呢喃道。
  天边的陨石坠落在地的瞬间,雷霆翻滚的云间降下一道蓝白组成的雷电巨爪直扑绪所在的位置。巨大的威力炸出了半径十米的巨大圆形空洞,周围的车辆被爆炸的冲击波及,整片泥土变成了焦黑,暴雨熄灭的火焰还发出阵阵黑烟。整座城市的人都在陨石坠落的瞬间消失不见,而那个坑洞里一头麟头豸尾,四条龙爪抓地,全身由蓝白雷电组成异兽正仰头冲天狂啸,它的头上隐隐有个蓝色雷电纹成的“王”字。这头因为绪的意志和天时的交织在陨石的影响下诞生的异兽正是旧世界最后一位王,此时处在异变期的它,全身散发着毁灭的气息。
  离坑洞百米远的一处高层建筑的墙上,绪右手握住一把无柄巨剑单膝跪地不断咳血,那是他坠楼时体内破碎的脏器所残留在体内的后果。此时绪从黑暗中归来,儒圣借着陨石降落的契机成功的把绪传回了人间并帮绪开启了绪自身的宝藏,更重要的是孺子牛把自己一身的浩然正气转化成最纯正的气转入绪的体内。这让绪成为了新世界第一位王,那把无柄无鞘的重剑正是绪自己道路的显化。
  在陨石坠落的瞬间子书感觉到了这天地间的巨变,而那从天而降的巨兽更是让子书大吃一惊。那雷电化成的异兽是上古时已经战死的狴犴!正是狻猊子书的四哥。上古时狴犴便急公好义,当时为了维护一脉弱小的兽族与五头巨妖战斗到死,被视为正义的代表。但是眼前这头雷电狴犴却充满着毁灭的气息。虽然空有狴犴的形状,却不管从灵魂气息还是这满身雷电上都已经不是上古那头了。子书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头狴犴,转身离去,这天地发生变化了,他要去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那股从喉咙里传来血浆的腥味让绪想要吐出来,而大坑里那头雷电狴犴已经发现了大厦墙上的绪。狴犴猛地向绪的位置扑了过去,绪当即拔出那把近两米的巨剑向后跳起,不到二十公分的雷电兽爪在墙上撕开了五米左右的凹陷并发出一阵焦黑。绪还暂时不能适应自己身体现在的状态,但他现在的身体状态不论是肌肉的反应速度还是身体内部的力量大脑的运转速度都要高于正常人类几十倍,手边上的巨剑也不时的传来一阵阵能量,虽然是第一次接触这把剑但却给绪一种如臂使指的感觉。
  那狴犴一击不中开口便是一道蓝白的电球喷向绪,只见绪双手握剑重重斩下将雷球斩灭,而那狴犴在绪挥剑劈向雷球的时候已经欺身向前,双爪狠狠地向绪压去,绪只能抬起巨剑挡住狴犴的双爪,巨大的压力瞬间让绪躬下身体下面扎起马步,一人一兽站在高楼的墙壁互相僵持。透过剑身绪感觉一阵阵麻痹感,狴犴的双爪越发明亮,而这瓢泼大雨更是雷电的绝佳导体。绪疯狂的把自己体内的气从双手注入巨剑之中,那无柄巨剑慢慢散发出一圈白色的气,雨水淋在上面瞬间变成蒸汽。绪感到自己半边身子已经被麻痹,抬起头正对上狴犴俯头的眼神,是不甘,是愤怒,那个眼神,是绪在一次次被迫谄媚,无奈迎合后在自家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的,是一次次向生活委曲求全一次次妥协过后一个人在夜里喝闷酒是的样子。明明被压着打的是自己好不好,为什么这头怪物的眼光却好像被欺负的是他,这个眼神让绪想起了自己当时的无力感。
  绪感觉很烦闷,体内气注入巨剑的速度骤然加快,双手猛地向上一抬,巨大的白色剑气瞬间发出,将狴犴的双爪连带着雨幕和对面马路的大厦一起斜着劈开。天空中的大雨被剑气切开,雨势为之一滞。
  绪握着剑一边剧烈的喘息一边望向因为重心不稳跌落下去的狴犴,失去了两只前足的狴犴不断流出蓝色的液体,滴落在地上噼啪炸响,那是最纯正的雷液。狴犴发出一声怒吼,猛地用后足蹬地,却不是奔向绪而是直接奔向乌云之间,当它接触到乌云的那一刻,整头兽便融入进去,四周的乌云疯狂向狴犴入云处聚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乌云漏斗,狂风四起,形成一个个龙卷,雨水随风而动,狂乱的降落,马路上的车辆因为乱流互相碰撞,街边的行道树被连根拔起,两边高楼的玻璃逐个崩碎,乌云之中,雷霆滚滚。
  绪抬起头,那乌云之中雷电闪过的瞬间他不断看见自己失意时的场景,就是因为自己追求过高,却缺少力量才会一次次失意,才会一次次感到无力,这些场面绪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就像心里的疤痕一片片被掀开,比坠楼时还要痛苦百倍。那乌云之中的狴犴似乎感受到绪的心境,伴随着一声嘹亮的龙吟声,一条蓝白色雷电巨龙从乌云之中探出头,它瞬间毁掉所有的画面,带着毁灭的意志向绪嘶吼着轰去。
  绪同时起跳,双手握剑向雷龙劈去,雷龙的意志是毁掉这个失去公义的世界,而绪要斩断这条雷龙,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失望么,是啊,是失望啊。但他在回魂的时候孺子牛让他看到了那公车上淋着雨下来把自己雨伞打开放在绪头顶的女孩母亲,那个回到车上后又走下车帮助疏导交通好让救护车更早过来的中年男人,以及更多被学生的行为所感染或者感到内疚赶来帮忙的人,那是子书也不曾看到的。黑色的人虽然有,但许多灰色和黑色的人也被白色所变白,性相近即是如此。
  巨大爆炸在绪和雷龙的碰撞中产生,整条街都被摧毁,那耀眼的白光仿佛陨落的太阳冲刷着一切,也毁灭着一切。当王一维运用自己神通赶来的时候半个城市已经化成平地。暴雨已经停了,阳光从乌云中透过,天边出现了一抹彩虹。
  ——千钧之剑重于雷霆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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