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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记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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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面具?!”谢长岚不由的惊呼出来。“一个奇怪的面具。”李淳风脸上浮出一种古怪的神情,“这个面具我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在武德八年,雍县老家。奔丧回去的李淳风独自一人留在父亲的灵堂中,家人都已睡去,那天的夜分外安静,只有皎洁的月光和案台上的烛光陪伴着悲痛中的李淳风。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李淳风起身望去,见是为父亲做了七天法事的袁天罡,他道:“师伯忙了这几天很是辛苦,怎么早点不休息,不知道何事找小侄?”袁天罡抬头望了眼月亮,又转过脸注视了李淳风一会,才开口说道:“今晚月色正好,是时候和你说说师门的秘密了。”随后将李淳风带入自己的客房,关上门,从柜子取出一个一尺见方的盒子放在桌上。“师伯,这是何物?”李淳风看着这普普通通的木盒子,一脸迷茫。袁天罡于是开始说起了历史上那些牵涉在师门至宝之中的人,“淳风,这便是这至宝,你打开看看吧。”
  李淳风听完那些历史,内心中震惊无比,再听到说眼前这盒子中装的就是至宝,早已按捺不住激动,手颤抖着伸向盒子,手指也使不上力,扳了好几下才扳开了锁扣,喉头咕噜了一声,咽下一大口口水,想了想又抬头看上袁天罡,“师伯,我开盒子了啊?”袁天罡一脸严肃,“开吧。”盒子打开了,盒子内衬着深红的锦缎,在锦缎之上,放着一个面具,只见这个面具青铜材质,在额头部位覆着金片,金片之上还刻着花纹。“这是一个青铜面具?”李淳风没想到至宝是个面具,诧异的问道。“你拿出来仔细看看。”李淳风小心翼翼的捧起面具,触手冰凉,入手沉重,应该是实心的,当他拿近了仔细看时,心中的诧异又多了几分。这面具上的脸很是怪异,四方的脸型,两眼硕大,鼻子高耸,嘴唇薄而宽,一看就不似中原之人,甚至也不像李淳风曾经见过的诸国胡人,翻过面具,在额头内里处同样覆着金片,金片之上一样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看不出是什么花纹。“师伯,这面具长相很是怪异,不像我华夏子民,除此之外,我看不出什么了啊。”
  袁天罡点燃了一支香放入香炉中,一只手从李淳风手中拿过面具,另一只手拍拍了床铺,对李淳风道:“来,你躺上去。”李淳风心中惴惴,一脸狐疑的躺了下来。袁天罡递过面具,让李淳风双手拿稳了,说道:“淳风,你闭上眼睛,把这面具覆到自己脸上,额头要贴到金片那位置。”李淳风依言而行,只见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捧着面具盖在了自己脸上,松开了面具的手刚放下,马上握紧起来,攥成拳头在空气中挥舞,还不停的颤抖着。过了一会,他移开了面具,腾的坐了起来,喘着粗气,定定的望向袁天罡,额头已满是冷汗。袁天罡似乎早料到了李淳风会这样,他看了一眼香,说了句:“三分之一柱香。”,然后拿过了床铺上的面具,取出软布轻轻的擦拭干净,又放回木盒中,锁好,这才看向李淳风道:“看见了?”
  李淳风木然的点了点头,似乎还未回神。袁天罡继续问道:“看见什么了?”李淳风蓦然睁大了眼睛,他颤声道:“我,我,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宫门口遍地的鲜血,看见了浑身扎满箭羽的卫兵,看见了被砍下在空中飞舞的头颅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我,鲜血在脖颈中喷洒;我还看见了,看见了妇人端坐在龙椅之上,群臣伏地而拜,转眼成了无字的碑;看见了宫殿在燃烧,一个大胖子在狂笑。。。”说到这,李淳风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捧着脑袋蜷缩成一团,口中只发出呜呜的声音。袁天罡上前轻轻拍着李淳风的肩膀,“淳风,知道秘密的代价是痛苦的,你会看着世人混混沌沌,惘然不知前方就是万丈悬崖,万紫千红转眼就是断壁残垣,万丈高楼起了又塌,你还不能说,只能独自守着这些秘密,看着世人坠入深渊,看着繁华如烟散去,直到你找到下一个知道秘密的人。”
  。。。
  说道这里,李淳风停下了回忆,看着面前似在深思中的谢长岚,“岚儿,这就是师门至宝的秘密。”谢长岚道:“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可以预知未来的面具。”李淳风道:“据师伯后来和我说的,其实大部分的人都不能看到,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个普通的青铜面具。必须是从小就极聪明那种人才能起作用,他自己的儿子就比较愚钝肯定看不到。而能起作用的人,带上面具感觉到的也不一样。我就只能看见画面,而师伯能听到声音,他一戴上面具,就能面具发出‘记’的一声,不知道说的是‘记’还是‘迹’,师门前辈肯定也是听到过的,所以这个面具叫‘神记面具’。而且他看到的远比我长,你还记得我是看了三分之一柱的香吗,师伯看了五根香,他甚至看到了四方的楼直直的耸入天际,一幢幢的挨在一起;金属做的箱子,每个都有房间那么大,串在了一起,像长蛇一样在大地上呼啸而过;天空中还有闪着银色光芒的大鸟飞过,像山一样大,翅膀一动不动的,拖着长长的白色尾巴,那尾巴能从天这边一直拉到天那边。根据师门前辈的口口相传,以前他们看到过的画面,后来都发生。”谢长岚眉头一挑,想到了什么,忙道:“舅父说的那个宫门,莫不是。。。”李淳风点了点,“你猜的没错,我是武德八年看的面具,第二年啊,那一切真的发生了(作者注:武德九年六月初四,玄武门之变)。岚儿,你现在应该想明白张子房、王景略(作者注:即王猛)为何能百战百胜,料事如神了吧。这‘神记面具’不是预知未来,简直是一本未来的大事记啊。”
  谢长岚显然想的更多,他道:“舅父,袁明府最后要交给您的信,莫非与这‘神记面具’有关?小仆被杀,莫非有人已经盯上了明府,觊觎面具?”李淳风道:“恐怕真的是这样。师伯晚年之时,觉得面具存在世上,终究是个隐患,加上面具好像要死了,他一心想把面具放回它该在的地方,他做了十多年火井县明府,一直在蜀地不肯回京,应该是在做这件事。而且他觉得既然面具已经记录了未来,不如隐晦的写出来,让能看懂的人也能趋吉避凶,正好圣人也有谕旨,这便有了《太白会运》一书,我想或许是这书的事传出去这才引来了心有歹意之人。”谢长岚道:“听舅父如此一说,明府之事,这就说的通了。小甥有两点不明白,舅父说面具要死了是什么意思,面具现在又在何处呢?还有就是,明府这么神通的人,怎么会预料不到小仆会出事还让他一个人带信来长安呢?”李淳风道:“师伯说这面具用手触摸,能感觉到似乎是活,能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在面具中涌动。师门得到这个面具差不多九百六十年了,到后来这面具里的涌动越来越少了,我当时压根就没感觉到,而且以前只要是晚上,戴上面具都能起作用,现在只能在月圆之时能看到月光皎洁的日子才能使用。这面具怕是要死了。我想现在面具应该被师伯放在一个可靠的地方,所以他才只需要送信给我即可。至于料不到小仆会出事,其实谁又有预知的能力呢,没有面具,我们都是普通人,面具只会记录大事,一个小仆的命运怎么也不会被记录下来。所以,这面具,正如师伯说言,不如放回原处,永远不要现世的好。”
  谢长岚沉思了一会,说道:“舅父,小甥觉得,您来小甥这儿,是有三件事情想让小甥去做。”李淳风眼中精光一闪,“岚儿,你且说说,是哪三件事?”“其一,查清楚袁明府的小仆遇害一事;其二,查清面具下落,如有可能,将之妥善处理;其三,查清明府密信的下落,追查背后的势力,查清其图谋。”李淳风不停的捋胡须,频频点头,“岚儿,你说的不错,你可愿往蜀地走这一趟?”“舅父,小甥责无旁贷,愿走这一遭。”
  翌日,谢长岚去大理寺告了假,来到了李府。李府进门是一个很大的庭院,中间还修了个小亭子,此刻有个三岁的小孩正跪坐在亭子里,往亭子栏外的池子里扔粟粒子喂鱼,玩的不亦乐乎,正是李谚的儿子李仙宗,一位丫鬟在旁边照看着。那丫鬟看见谢长岚走进了院子,忙俯下和小孩说了,李仙宗抬头看见谢长岚,开心的叫起来:“从父,从父。”他把粟粒子往丫鬟手里一塞,撒丫子跑出了亭子,一下子扑入谢长岚怀里,“从父你好久不来看我啦,我都闷死了。仙宗要和你玩,别人都不好玩,昨天来了个道士就一点不好玩。”谢长岚心中一动,估计这就是从蜀地来报信的道人,他道:“那道士怎么不好玩啦?”李仙宗气鼓鼓道:“他什么都不会,我让他给我看火烧黄符他不会,连舞木头剑都不会,肯定是假道士,嬷嬷带我街上看过的,道士都会的。”谢长岚心道你爷爷也是道士,我看他就不会,正想着呢,背后传来了笑声:“孙儿别缠着你从父了,自己玩去,爷爷有事和你从父说。”正是李淳风从外面回来了。
  李淳风让丫鬟领走了李仙宗,招呼谢长岚进了前堂坐下。李淳风道:“圣人御驾亲征,现在幽州,大军正北上讨伐高丽(作者注:贞观十九年三月至九月间,唐太宗李世民亲征高丽,终因天寒粮尽无功而返)。”说到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眼偷瞄了一下谢长岚,见他虽有蹙眉但神色还算正常,心中才略安了些。打仗、战争都是不能在谢长岚前面提的字眼,当年那个痴痴呆呆不言不语的十岁小孩,留给李淳风太深刻的印象,那是一种刺入心髓的悲恸。“额,现在太子监国,坐镇定州,高太傅(作者注:高士廉,时任太子太傅)也在那,我昨日已发出了加急奏折,为你请一个出使推按之权,按理说小仆被杀案是不会大理寺出使的,但这事和袁明府有关,高太傅一定明白里面的利害关系,如不出意外,明后天信使就能到了,到时候你带了鱼符和敕书去,剑南道各州县人手你皆可调用,方便你行事。”谢长岚拜谢道:“多谢舅父费心安排,这次小甥准备先微服查探一番,如果一开始就高调调查,恐怕会引来背后势力,多有阻碍。”李淳风道:“好,岚儿果然想的周到。哦,对了,我还没给你介绍那个道士呢。你且等会。”说完走出前堂,招来管家交代了一番。
  不多一会,一个穿戴整齐的道士走入前堂。谢长岚一看,不由咦了一声,这个道士不就是昨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个破案小能手嘛,他说自己叫冲云。冲云向李淳风行完里,扭头看到了旁边的谢长岚,不禁叫了出来,“谢长岚!你怎么在这?”李淳风见状笑了,“哈哈,没想到你们两位已经认识了啊。冲云道友,这位是我的外甥谢长岚,他是大理评事,他会去调查小仆一案,到时候你和他一起回去便是。”又转向谢长岚,“这位便是忠人之托的冲云道士,岚儿你之前已经认识道士了?”“舅父你有所不知,昨日中午我在街上看到了这位道士当街断案,把两个妇人争镯子的案子断的明明白白的。”李淳风点头道:“冲云道士,你不但有忠义之心,还聪慧过人,年纪轻轻的,了不得啊。”冲云有些不好意思,忙客套谦虚了几句。
  几人闲话了几句,谢长岚道:“冲云道士,能否再把当时的经过描述一番?我可早些设定一下调查方向。”冲云便将那天的经历详细的描述了一番,来京路上遇到绿裙女子的事情也说了。谢长岚沉吟良久道:“冲云道士,你说一年前袁明府来过你们观?”冲云点头道:“是呀,一年前,我记得很清楚,他当时就问我,我们这‘守微观’是什么意思。”李淳风听到此处想到了什么,忙说道:“冲云道友,之前我没留意到这点,你说你们那道观叫‘守微观’?”冲云有些莫名其妙,回道:“对啊,守微观,我当时回了明府‘知其宏,守其微,为天下谷’。”李淳风喃喃道:“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老子》中这段,我每每读到,就觉得是说的那种你能看见却摸不到的感觉。”冲云更加迷惑,小声嘟囔这李淳风古里古怪的。谢长岚却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地站起来,“不好!守微观的老道人怕是有危险!”冲云一惊,也站了起来,“谢公子,何出此言?我师父怎么会有危险?”李淳风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看向了谢长岚:“岚儿,你是说,袁师伯是把东西放到守微观了?”谢长岚点头,他觉得这有很大的可能。冲云又急又恼:“你们说什么呀,为什么有危险,什么东西啊?我听不明白啊。”李淳风这才感觉自己失言了,忙掩饰道:“冲云道友,是这样的,袁明府撰写了一本推演大唐国运的书,这两年在一直在修订,可能他会把这稿子放到你师父那,然后让小仆通知我去找你师父,小仆阿全在路上遇害,怕正是冲着袁明府手上的稿子去的,如今信件丢失,歹人拿到信,知道东西在你师父那,那道长不是有危险了吗?当然冲云你也不用太急,这只是有可能,只是我们的推测。”“舅父,此事刻不容缓,不等定州的信使了,今天我就和冲云出发。”冲云忙道:“好的,好的,我随时可以走,辛苦谢公子了。”李淳风忙喊住两人:“且在我府上再等一、两个时辰,等我帮你们准备一番。此去凶险,你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需要帮手。我已请了两位游侠和你们一起去,他们应该快来了。”谢长岚点头应下。
  四月的长安百花正艳,微风带着花香吹拂过堂中三人,在每个人的心中投下一阵涟漪。谢长岚隐约感觉到自己灰暗的世界里多了一道光亮,在那遥不可及的地方,呼唤着自己,等待着自己,影影绰绰,如梦似幻,那是自己的未来吗?自己该跋涉而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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